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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给咱们家的,那是用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先是收了四个哥哥为徒孙,然后又把我五哥接到身边亲自教导。要不然你们以为我三个哥哥就这么轻松的进府学考上童生了?再然后给了我二伯和阿爹直节郎的闲职。你们认为这闲职官家很痛快的给赏了吗?那是文公从旁协助,看在我四个哥哥的份上替咱家要的。”
“你们看看,我三个哥哥在府学之中,就连老师都不敢对他们大声呵斥,就是因为他们是文公的徒孙,老师们自觉没有资格。不过是送几根木头罢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五根楠木柱子就是一万两左右啊!”邹正业听了邹老爷子的报价,心疼的直撇嘴。
“不就是一年的利润吗?没了这一万两咱们家也能过的挺好啊。”邹晨不由得乐了,以前家里没钱的时候发愁,现在有钱了还是愁。
“我五哥在文公府上。文公时常领着他和几个孙子在外面和相公们吃酒吟诗。这样的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凭什么文公对咱家这么好,咱家却是一毛不拨呢?就是每隔几天送点青菜过去吗?”
“而且。以后咱家花钱的地方多了。象我几个哥哥在外游学,需要花钱,交际朋友更是需要花钱,他们的同窗出去游玩也需要赞助一些,甚至是文公的子侄们路过陈州府。咱们知道了都要主动前去奉送礼物和盘缠的。”
家里几个人听到邹晨这样说,都瞪大眼睛,心里不停的盘算这一年下来得花多少钱才够。
这时公孙季忍不住站起来说道:“小女郎说的有理,其实这话我早就是想和两位老爷说了,只是一直没找着机会。而且,咱们几位小郎君。现在交友比较广阔,也应该给他们多加些月银了。一个月十贯,委实有些不够了。”
邹正达急忙说道:“公孙大伯。快莫叫我们老爷,听着浑身别扭,以后还是叫东家吧!在外人面前再改口也不迟。”
公孙季笑笑,却依旧不肯改口,“我以前跟的那一家不过是普通的大商号。一年也就是三四万两银子的出息,可是这三四万两倒是有一半都是用做交际上了。每年光是给府里各位官员生日、官员父母寿诞这些都要花去不少。我觉得两位老爷是该请内宅管家了。不仅如此还得请一些仆妇和打杂的,哪里有做老爷的天天做杂役们的活儿,呵呵”
邹晨听了公孙季的话深为以然,赞同的点点头,“公孙爷爷说的有道理,咱们请不请仆妇倒无所谓,但是内宅管家,处理这些迎来送往的事情却是非常有必要的。现在有很多乡绅都给咱们发贴子,说什么请去看戏又或者是家里老人过寿诞,如果有个内宅管家帮着处理,那肯定会好的多。”
邹正达和邹正业互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意思,都是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
家里人于是又商量了一下,便把这个内宅管家的事情给定了下来。
第二天的早上,将丁启和大宝送出庄外,邹正业便带着女儿赶到了下口,找到了私牙子,由他领着去看了看那间店铺和仓库。
下口守着沙河、贾鲁河、颍河、新河四条河流,本就是水运发达,航道通畅。明朝熊廷弼经过时,曾写过一首诗:“万家灯火侔江浦,千帆云集似汉皋。”,有小武汉之称。
下口也可称为口上,明朝初年,一户姓周的人家在南岸的子午街(今川汇区老街)开辟了第一个渡口,“周家口”也因此得名,后简称为周口,与朱仙镇、道口镇、社旗镇合称河南四大名镇。镇上的老货行街和小货行街经营的南北皮货,从宋代起便十分著名,与河北张家口并称为“南北皮都”。。
邹晨选择在这里开一个门面,其意便是借助这里的水运,将自己店内的东西销售到四面八方。
邹正业和邹晨都对门面十分满意,这里虽然并不临近沙河码头,然而却是老货行街上,街道两旁都是卖皮货的商人。这一家原来也是卖皮货的,只是最近家中巨变,将家产拆现变卖,所以才被邹晨捡了便宜。
知道邹晨要来,跟着仇九的那个周姓混混也在下口等着他们,领着他们跑前跑后。忙碌了一上午。邹晨看他和私牙子都招待的殷勤,便悄悄的令邹正业一人给了二两银子的赏钱,当得知他家中还有六十岁的祖母在堂时,邹正业又拿了五两银子让他回去给老人家买些可口的糕点,喜得那周家子道谢连连。
邹晨原本就是带着现银来的,看到铺面满意,而且卖方手续又齐全,便当即签了契约,请了卖家到下口集市官牙那里去过户。那卖家看到立刻能拿到现银,而且又是卖给直节郎家了。欢欢喜喜的跟着他们去过了户。
交了契税和私牙子的六两佣金之后,这三间房子和一个仓库便归了邹晨所有。
邹正业站在邹晨新买的铺子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忍不住的问道:“小晨,你这到底是准备做啥生意?”
“阿爹,我想做羊毛生意!”邹晨压低声音说道。
“啥?羊毛?”邹正业差点惊呼出声,这羊毛太不值钱了,不仅不值钱。而且还是扔货,膻味大,就是用来当填充物填在夹袄里也是忍受不住那膻味啊。
邹晨看了一眼门面外,发现虽然人们都探头探脑的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买了这三间铺子,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主动往这里来。
“是啊,羊毛。阿爹你不知道。这羊毛可是好东西,织成衣物穿在身上保暖,织成地毯铺在地上美观。织成毯子挂在墙上可以当做装饰品。只不过是没有人想到这个罢了,而且羊毛现在非常的便宜。我们趁着现在赚上一把,以后可就没有这样的好时候喽!”邹晨美滋滋的想到后世那精美的羊毛地毯,还有那要价不菲的土耳其地毯都将从自己手中‘发明’,心里便觉得一阵阵的愉快。
织成衣物?邹正业突然想到去年冬天。邹晨教着黄丽娘给他织了一件线衣,穿上之后确实是比穿夹袄舒服。只是织的是白色,若是能染上颜色那就可以穿在外面的。难道邹晨说的是这个东西?于是便开口问道。
邹晨点点头,“确实就是这样的东西,只不过不单单只是衣物,还可以织成地毯和挂毯。而且用羊毛织成的羊毛衫,比用棉线织成的更加保暖。”
“羊毛要从何处收?”邹正业又问道。
“阿爹,咱们的玻璃主要是卖到哪里的?”邹晨笑盈盈的反问道。
邹正业愣了愣,当初是说好的,玻璃要大部分销售到草原上去,所以现在张黄陈邹四家的恒信玻璃在草原上的知名度非常大,草原上的几个部落都可以随时畅通无阻的进入。而实际上,由于恒信玻璃坊在草原上的知名度,文相公便暗自利用恒信玻璃收集情报。由于黄瑾瑜乃是文相公的门生,所以四家人对文相公的行为暗地里进行资金和物力上的支持。
“难道你想在草原上收?”邹正业恍然大悟。
邹晨点点头,“是啊,自然要在草原上收,而且低价收过来,再高价卖给他们,草原一到冬天非常寒冷,需要大量的被褥,可是边关又卡的紧,不许卖棉花给他们。咱们收了羊毛,请了妇人们织了羊毛衫和羊毛毯再卖给他们。就和玻璃的道理是一样的,他们不是从咱们手里赚取大笔的岁币吗?咱们就用玻璃和羊毛再把钱赚回来。”
邹晨叹了口气,“国家不强盛,小民再富足又有什么用?草原上的契丹人,西夏人,辽人,他们的铁蹄只有军队才可以抵抗得住。国弱民富,只能是被人宰割,只有国强民富,方为强国之道。”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邹晨将岳飞的满江红低低念了一遍,扭过头看着宋朝天空下的白云,一时之间痴了。
如此美丽的朝代,怎舍得她被人如此蹂躏
邹正业看到女儿一时之间仿佛陷入了哀愁之中,又听到她喃喃念了几句词,心里也莫名其妙的紧跟着难受了起来。
PS:
靖康之耻:公元1127年,即北宋靖康二年,南宋建炎元年。 这一年,北宋帝国覆灭,南宋帝国在风雨飘摇中宣告诞生。中国陷入长达十余年的血雨腥风之中。
今年是至和二年九月,1055年。
前文所说,文彥博是九月二十九日生日,是我没搞清。今天无意中翻到了另一份诏书,是十月五日下发的,估计文彥博的生日有可能是十月十五月之前,本文假定是十月十日。
在此向各位道歉,为我的不严谨道歉。
赐太师文彦博生日礼物口宣(元祐二年十月五日)有敕。卿勋在庙社,名闻华夷。允储河岳之灵,宜享乔松之寿。往颁宠数,以庆佳辰。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研制白糖新品
东京城、皇城、都堂中。
文彦博坐在桌子前,认真的看着给事中给他整理的几份奏折,奏折是各地的州官和县官发来的有关白糖的回执。由于白糖方略是他牵头提起的,所以他的几个门生都心领神会,努力的帮着他把事情给搞好。试行了二个月成绩斐然,仅仅两个州,居然有高达五十万贯的收入,他的门生喜得私下里给他写了数封信,说这白糖乃是一个于国有大利的行当。
虽然可以排除掉刚刚分布下去的任务各州有摊派的嫌疑,但是除去水份,一个州一个月也能有一二十万贯左右的收入。现在共有十八路,州县一千二百余,一年下来也能给国库增加将近一千万贯的收入,这怎么能不令文相公欢喜呢。
又想起邹五郎每隔几日收的家书上,月初那几天,便会详细的将上个月白糖作坊的盈利和各项支出写得清清楚楚,以供他观看,虽然文字粗糙,然而看起来却甚是直观。拿着邹五郎家书中的白糖利润和各州发回的回执相比较,出入倒也不大。而且邹家特别标注的从交趾运来的原糖,价格居然比福建路漳州那里更便宜。一想到可以将甘蔗田全部改回农田,心里便不由得一阵阵兴奋。
越看越觉得心里舒畅,忍不住站起身来,这些地方官员的回执一定要给圣人看看,让圣人也欢喜欢喜。
此时的邹家庄,三十倾林地里树梢缠绕着连成一片墨绿,摇曳在微风中。九月的日光透过枝叶,洒下斑斑驳驳的影子,树林带走阵阵的酷暑。
邹晨和两位直节郎,正仔细注视着林地里药材的长势。
郑三多和几个儿子鱼贯的跟在他们身后,恭敬的向他们介绍林子里各种药材的情况。林地里主要是种植一些半夏、天麻、灵芝、黄连、茯苓等等比较喜阴湿的药材。而象那些比较喜阳喜光则是种在一千亩果园之中。
原本家里人并不看些这个药材套种,可是没有想到从四月份种下去,药材竟是有一大半活了下来,到了十月底许多药材便可以收获,时记珍药已经来催过几次,问他们到底何时收,如果方便的话他们可以直接派人来车接,或者是直接炮制。不仅是时记催他们,那些和邹家原本没有什么关系的药店,也纷纷托了熟人向他们乞求。若是明年林地里的药材丰收了,能否勾给他们一些。
而那些家里有果园的大户们也动了心,纷纷下贴子给两位直节郎请他们去家中吃酒。其意便是想问问能否让家中的人也跟着他们学习种药材。而有些人已经是在到处打听会种药材的农夫,一时之间,会种药的农夫洛阳纸贵。
当然,其中不乏也有偷偷和郑三多接触的,可是郑三多一家已经和邹家签了协议。他就直接问来请他跳槽的人。我六十岁以后你能养我一直到死吗?许多人听了这话便偃旗息鼓了。
这些事情,邹晨是知道的,公孙季曾当做笑话讲给她听。她听了之后笑的璀璨,后世不知道多少人为了退休金,累死累活在岗位上做。那些私企给的工资再高,可是一旦国营企业要招工所有的人都挤得头破血流。就是因为国营企业不仅名声上说起来好听而且他们有退休金,直到后来国家强制命令那些私企也交了五险一金。可是哪怕如此,许多人还是拿着私企的高工资。向往着国营的劳保待遇。
邹家,便是如此。一来名声好听,有御赐的金匾,有文相公的手书在家中供奉着,四个孩子是文相公的徒孙。现在整个陈州府的学子们一提起邹家便是会说,可是那耕读传家的邹家。而不是邹家庄的邹家。
所以,那些人给邹家打工,而且能混上签约的人,只会是自豪和骄傲。邹晨相信,没有巨大的利益,这些人是不会出卖邹家的。
在林地里,邹晨命令郑三多仔细的观察各类药材的长势,不仅要观察还得记录成册,以备时刻翻阅。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