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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闲之后,那些媒婆突然象是集体商量好了似的,一个挨一个的来邹家庄提亲,不论是小娘子还是小伙子,只要是个单身的就有好几个人来提亲,把那些当爹娘的喜得嘴都合不拢了。
象是邹萍,就有七八个媒婆来争她一个,这些媒婆们嘴里说的天花乱坠,把男方差点都说成了一朵花。邹萍的母亲挑得花了眼,不知道要选哪一个才好。
邹星的小姨小吕氏在邹萍那里学了一段时日之后,邹晨觉得她倒真是合适做生意,凡是由她出面接待的客人基本上都能出钱买。只可惜由于对人工的估计不足,下口的店铺一直开不起来,仅仅只是宛丘和东京城两个店铺便把作坊里那些人给累的不成样子,若是再开一个批发的店铺,邹晨真怕会累出人命来。
所以准备等到江南的绣工们招到之后再把下口的店铺开开。
果然是我考虑的不周到啊!邹晨无奈的摇摇头。现在的劳动生产力和后世完全不同,后世分工非常的细,一个工作通常是有十几个人去支撑着来干的。就象是织布这个行业,就有七八道工序,每道工序都是一个车间,每天生产出来的布匹都是以吨来论的。而现在全部是人力操作,仅仅是一个纺线的工序便需要大量的人力去支撑才可以。
若是有一个直接可以把羊毛塞进去然后变成毛条的机器就好了!邹晨想到。
她把这个设想和李达说过了之后。李达听了之后恍然大悟:“小女郎说的我明白,先把羊毛变成毛条,然后毛条再变成细纱,细纱变成锭子,锭子再上织布机,”邹晨急忙点头,说自己要的就是这样的机器。
“织布机不好制,不过这个梳理毛条的倒是极为简单,就和弹棉花的道理差不多,通过震动把里面的羊毛给整理一下。我立刻动手去制,到时小女郎来看一下!”李达当即答应去制作这样的机器。
邹晨欢喜的说道:“不论是多少钱,李达师傅不必替我省钱。只管制出来既可。若是需要铁匠什么的,只管言语一声。”
进入冬季之后,邹家的反季节蔬菜和蘑菇大棚迎来了销售的旺季,每天在菜地中采摘的青菜被快速的用马车装上然后运往各个州县之中。所谓的反季节蔬菜其实原理非常的简单,就是利用粪便发酵之时所产生的热量作为地暖。然后在上面种植蔬菜。晚上的时候把稻草编成的席子放下,到了中午太阳最强烈的时候把席子给挑起来,好让蔬菜吸收阳光。
这个反季节蔬菜是邹晨去年想搞沼气池失败后的副产品,沼气池失败了,然而沼气建在大棚之下可以产生热量这个作用却被保留了下来。只是这个比较危险,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人把沼气池的口子给扒开让里面的气体跑一下。然后再把粪便倒进去一些。
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没有塑料管和铜管,没办法将沼气引入到住宅区里去。以现在的技术制作空心的管子是非常费时费力的,制造出一根空心的管子然后再连接到了家里。所花费的费用要超过买一年煤的费用。
大雪之后,又稀稀落落的连下了几场,邹家庄被一片苍茫彻底的笼罩。
家家户户开始躲在屋子里,透过玻璃窗户看着窗户的雪花。受邹家的影响,现在许多人家已经开始装起了玻璃窗户。哪怕就是没钱的人家也会在一楼装上一扇。到了下雪的时候,每天早上起来看窗户上的冰花成了孩子们的最爱。
今年手里都有了些钱。于是每家都烧得起炭。还有好几户和邹家一样,在宛丘买了大量的过冬的煤堆在院子里,每天保持着灶火不灭,这样可以用热水洗手洗脸。
在孩子们的盼望中新年很快就来到了!新衣服,压岁钱,鞭炮,零食,贴年画,正月十五的元宵节,这些都象是魔咒一般吸引着孩子们的目光。
两个作坊宣布,从腊月二十五开始放假,一直放到明年的正月十七。在作坊里工作的工人,听到放假的消息之后,知道很快就可以拿到今年的红利,个个都乐的眉开眼笑。
邹家眼看着快到过年的时候了,便宣布开始宰杀槐山羊,除了留下一些体格健壮的做为种羊之外,凡是满了七月龄的全部宰杀。邹晨见不得如此大范围的宰杀羊群,心中有不忍。所以便和黄丽娘柳氏商量了一下,她们和小七带着怀孕六个月的乌倩躲到了宛丘城里去住几天,等到杀完了羊群再去接她们回来,顺便她们在宛丘办办年货。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至和三年的钟声终于敲响了。
嘉祐元年快要到了!
“还剩七年了!”邹晨站在窗户后,看着漫天的烟花,如同流星一般在空中炸开,又或者如同欣然怒放的菊花,心里却塞满了满腹的悲凉。
一如烟花散尽的夜空
ps:
过渡章节,呵呵,较为平淡!下面会进入高潮。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至和三年的春耕
至和二年的大年三十,东京城忽降大雪,厚重的积雪将宫殿的房梁压折。仁宗认为这是上天给自己的警示,于是赤足在宫庭之中向上天祈祷。
至和三年,正月初一(甲寅朔),仁宗在殿中接受百官朝贺,突然暴感风眩,冠冕欹側,口出涎水,左右急忙放下帘子,草草结束了典礼朝贺。
正月初五(戊午),契丹使者在紫宸殿拜见仁宗,文彦博向仁宗敬酒之时,仁宗问他:“不乐邪?”文彥博错愕无比,幸好过一会仁宗没有再乱说什么话。
正月初七(庚申),宰执两府大臣觐见请安,仁宗在禁中大呼“曹后与张茂则谋大逆”等等,吓得宦官张茂则企图悬梁自尽,后被人所救。
正月初八(辛酉),文彥博与富弼建议以設醮祈福的理由留宿禁中,随时照顾皇帝的身体。
正月初九(壬戌),仁宗身体稍有好转,于是出了崇政殿以安臣子和天下百姓之心。
至和三年的正月就这样乱纷纷的往前走
邹晨的脑子里也同样乱纷纷的,仁宗很明显是属于中风或者是轻微的精神紊乱,这样的疾病哪怕是在后世也是没有什么太好的治疗办法,唯一能行的也就是让病人放松身体,尽量的保持平和的心态。然而仁宗他是皇帝,怎么可能放松呢?外有契丹和西夏虎视眈眈,内有群臣逼迫他立太子,不疯才怪。
年近五旬,却没有子嗣,这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代,又怎么可能去保持平和的心态。
“小晨,你们好了吗?。”邹正业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准备好了赶紧出来,马上就开始了。”
“好了!马上就来。”邹晨看了一眼穿戴整齐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七,大声答应道。
小七听到邹正业的声音从屋子里冲了出去,兴奋的问道:“阿爹,春牛在哪里鞭?”
邹正业抱住他,笑呵呵地说道:“就在咱庄外的农田那里,你去年还参加过呢,怎么?忘了?”小七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呲牙笑了笑。
前院,家里人都等在那里。就只差邹晨他们俩个了。柳氏、黄丽娘、二郎、四郎、五郎、六郎、乌倩,正欢声笑语的在院子里大声谈笑着,看到邹晨他们出来了。催促他们快点。
邹晨走过去扶着乌倩的胳膊担忧道:“二嫂,你也去啊?你可得小心点。”
乌倩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一年就这一次,错过了可就要后悔的。”
住宅区外面早已经人山人海。虽然天刚刚才亮,可是人们早就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专等着人到齐了好开始鞭春牛。
邹老爷子邹正达站在几位族老身边,看到邹家人已经出来了,急忙挥挥手示意邹正业过来。
“正达,正业!今年这天气够呛啊!”邹族长皱着眉头盯着天边黑压压的乌云叹息道。
“我看今年怕是要涝了!咱们中原古来就有旱一年涝一年摇摇晃晃又一年的说法。怕是今年沙河要涨水。”邹老爷子紧跟着说道。
乡书手更是满腹的忧思,若是今年涝了,两税身丁税杂变税等也不知能不能免。若是不能免到时交起来可是要费大力。
“去年那场旱灾有大量流民来咱们这里,不是趁着他们的手把沙河的河堤给加固了吗?难道还不行吗?”邹正业问道。
邹族长四下看了一眼,低声道:“咱们这里虽然加固了,可是其他州县却没有,殷城(今漯河)那边我当里正的时候听说没加固。要是殷城泛滥了。少不得又得淹上一次。到时啊,唉”
“这一涝一旱。也不知今年要种些啥庄稼!”一位族老担忧的说道。
“等过完了元宵节和雨水,咱们就合计合计,看看咱庄子里要种些啥。嗯,正达正业,到时把你家四个小子也叫来,五弟,把正文也叫来。这没考上也不是啥大事,二年后再接着去考,哪有三四次就能考上的?在家闷着也不是个事啊,听听族里的大事,也散散心。”邹族长一一吩咐了下去。
乡书手勉强笑笑,算是答应了下来。去年秋闱邹正文前去京城赶考,没想到却榜上无名,觉得无颜面对父老乡亲不敢回乡,最后还是乡书手托了邹家人让五郎去请,才和五郎一起归了乡。回来之后跪在宗祠前大哭了一天一夜,声称自己对不起族里众人对他的期望。
一会,在巫人的祈祷祝福声中,鞭春牛仪式正式开始了。往年鞭春牛都是由邹家庄的族长和族老们主持,这两年手里有了钱,于是便学着那些大庄子一样,去请了巫人来祭祀,以保佑今年能有个好收成。
待大家都抢了春牛身上的泥和五谷,巫人们又开始了再一轮的祭祀和傩舞,之后便是蹴鞠和跳竹马舞,更有欢快的幼童们拿着风筝在场中疯跑。
邹晨看到邹正业主持完了鞭春牛之后却是一脸的愁容,奇怪的问道:“阿爹你怎么了?有烦心事吗?”
邹正业便把族里商量着今年准备种什么庄稼的事情给讲了一遍,邹晨笑道:“既是要涝,水患之后自然要种黄穋稻。农书有曰大水已过,后种之于湖田。则是有芒之种与芒种节候二义可并用也。黄绿谷自下种至收刈,不过六七十日,亦以避水之患也。”
“对,小妹说的有道理,要涝就种黄绿谷。”五郎他们几个立刻同意。
“我看春耕后,大量种豌豆好了。”邹晨思忖了一下说道。
“种豆子?”邹正业懵了头,哪里有刚开春种豆子的说法。
“今年怕是真要涝了!”邹晨叹息一声,她依稀记得今年五月开封府连下了一个月的雨,当时城中以竹做伐才可以行走,连皇城都被泡在水中。而现在只有豌豆可以在四月抢收成功,然后等到水稍微退点便补种黄穋稻以图尽可能的减少损失。然而这话她是不敢对任何人明言的,难道她要说今年开封府会被淹?
“一般要涝肯定也是夏季涝。夏季时豆子已经成熟收割过了,再涝咱也不怕,等到水患一过补种黄穋稻,一年的收成就有了。”邹晨婉转的解释了一番。
邹正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邹正达在一旁开了口,“小晨说的有道理。我看今年就这么种吧!”去年因为邹晨的一句话,家里全部种秫秸,结果用秫秸换来了大量的稻米,所以他对邹晨是完全的信服。
“老三呢,没事多看看农书。我看呀这农书上说的就是好。该种啥,不该种啥,书里都写的有。”邹正达得意的教训弟弟。
“那你咋不看?”邹正业反驳道。
“我要是能看懂才怪!”邹正达嗤的一下笑出声来。
邹正业见状白了他一眼。“你看不懂,我就能看懂?你大哥别说二哥话”
“好了,好了,别吵了!”邹晨好笑又好气的劝道,怎么这俩人跟小孩子似的赌上气了?
“那占城稻还种吗?”邹正业不再和二哥争吵。问起了占城稻的事情。
“占城稻是合适比较旱的水田里种,不过它播种时间较晚些,一般是在三月左右,成熟的时候是六七月,我怕到时一场洪水下来会颗粒无收啊。”邹晨分析道。
邹正业和邹正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既然邹晨说不种那就不种好了。
这时五郎他们几个也开始认同起邹晨的观点起来。纷纷认为说的有道理,并且几个兄弟开始背诵起大段的农书来做为佐证,把两位直节郎听的晕晕乎乎。就在他们谈话时。不知不觉身边聚集了一群人,都是被他们话题所吸引的老农。等到四个小兄弟一停下了,老农们立刻开口发问。
“几位小郎君啊,你们说有水患俺们相信,这豌豆俺们也会种。就是这种了豌豆之后到时交税不好交啊。”一位老丈问道。
“是啊!官府收税说是收的五谷,可是实际上收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