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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姑娘今天气色好啊!”乌翠按着乌倩在娘家的排行称呼她。
乌倩勉强打了一个招呼,请乌翠坐下,便问她所来何事,乌翠笑道:“我在家里闲的发慌就绣了几个绣品,知道七姑娘的手艺好,就想让您来指点指点!”说着就把篮子里的绣品拿出来请乌倩观看。
从北地根到邹家庄,光是坐牛车就是需要二个时辰,这么大老远的就为了让她看绣品?她是着实不信。便不接这些绣品,慢悠悠的问道:“堂姊来,所为何事?不妨告诉我,我这一会还有事情呢!”
乌翠被噎了一下,尴尬的笑道:“我这不是想问问你梁平兄弟的事情吗?”
“梁平?哪个梁平?”乌倩板着脸问道,“我倒不知道我又多了一个兄弟!我却是姓乌,不姓梁。”服侍乌倩日常起居的两个仆妇便扭过头低笑了一下。
乌翠有些下不来台,便讪讪笑道:“就是我嫁得那梁家的小叔,这不是说给了你家的金兰吗?我想来问问啥时能办事。”
乌倩冷笑了数声,“堂姊说话好没道理?怎么这事我却是不知道?你何时派了媒人来提亲?我三婶何时答应了?这无媒无凭的。你可不要胡乱说,以免坏了金兰的名声,到时我三婶可饶不了你。”
乌翠听了这话便有些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的说不出来话,过了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
“我,我这不就是来问问吗?”她干笑数声,小心翼翼的看着堂妹的表情。
“堂姊,实话实讲。这事,我不知道,堂姊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还容我告退。”说着便站起身,冷冰冰的撵客。
乌翠急忙扑到她的身边,低三下四的赔不是。说自己就爱胡乱讲,你还不知道吗?好半天才把乌倩哄的又坐下。
“七姑娘,这事且不说了。我听说。你们帐房里要招人?不知道我家梁大能不能去里面做个打杂的?我家你也是知道的,吃了这顿没下顿的,就靠着几亩薄田过活,若是能做个打杂的,一年挣些个活便钱。也能给你外甥做几件衣裳。”乌翠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来意给说了出来。
“你婆家离的太远,这来回就要几个时辰。怕是不相宜吧!”乌倩考虑了半天才婉转的拒绝。
邹家的招工和别人家不一样,尤其是帐房根本不允许家里推荐人。必须是经过层层的考试,最终还要考察一下应试者的家庭情况,若是家里有作奸犯吐的根本就不录取,为的就是怕有人私自泄露几个作坊的机密,所以每次招工都是在外面招品德优秀的人家。象乌翠这样的家庭,还没娶到人呢就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人品就不行,估计根本就不在邹晨的招工范围之内,所以乌倩是绝对不敢答应这事的,哪怕她是自己的亲堂姊。
“远怕啥,我和梁大搬到娘家住就行了。”乌翠侧过头仔细看着堂妹,“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你是当家的二娘子,这邹家还不是你说了算。”
乌倩听了这话便不悦的说道:“邹家自然是两位主母当家,何时轮到我当家?堂姊快莫这样乱说。”
“哎呀,外面都是这样说的。说邹家以后就要传到二娘子的手中呢!”乌翠讨好的笑道,“你想想啊,五郎将来要在京城,几个兄弟小的小,大郎又不提了,那是肯定不能继承家业的。将来这邹家还不都是二郎的?别人都说七姑娘命好,将来就是做宗妇的命!”
乌倩听完这话一阵慌乱,猛的站起来,“堂姊家里怕是有事情,我就不留你了,待你回去后待我向伯父伯母问好。”
乌翠不妨堂妹这样无情,直接就是赶人,她讪笑着便想再解释一番,可是服侍乌倩的两个仆妇过来,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便将她往外请,嘴里不住的说着,请三姑娘当心,这门槛高,怕摔着。
乌倩看到堂姊被人架走,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这风声,她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前几次回娘家之时,娘家人也问过她,将来这邹家要如何分,她的二郎是长子,是不是以后要分一半的家业,剩下的几个兄弟再平分。让她长点心,别整天傻呼呼的只知道照顾孩子,她的小宝是长孙,要为小宝打算。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慌乱的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搪塞过去。可是回来之后,这话却时常的在她耳边响起。
邹家不是一家,而是二家,整个二房看着风光,其实都是依附在三房身上。若是三房一狠心。二房肯定什么也捞不到。不说旁的,单只邹晨一个人,整个二房便没有一个人可以对付得了她。更何况五郎马上就要娶文相的孙女了,三房转眼间就是飞黄腾达,鱼跃龙门。
将来二房怎么办?翁姑好象是从来没有发过愁似的,每日乐呵呵的。他们是不用愁,三伯性子纯厚,断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兄弟的事情。可是,等到孩子们都长了以后怎么办?
分家吗?分家以后她该怎么办?棉织厂肯定不会分给她的,白糖作坊吗?羊毛作坊?机械厂?哪个能分到自己手里?这些说是邹家的产业。可是实际上却全部在邹晨手中。纵是真给她一个厂,她以后该怎么管理?谁能帮她?指望二郎吗?二郎将来可是要考科举的,哪能做这些商贾之事。
乌倩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不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邹晨这几天却要忙死了!现在早上天一亮便去了理事楼,中午回家吃饭,然后就立刻回去了,直到天黑才回到家。所以自然也无暇去关心最近魂不守舍的二嫂。
刘成从京城回来后,公孙璐又紧接着要离开,中华总商会要在京城中召开会议讨论下半年要如何运营,公孙璐身为会长便去了京城。
家中便只剩下公孙季和刘成,大郎和三郎虽然一直跟着公孙季在学习,可是这出师要好几年的。暂时也帮不了邹晨什么忙,只能这几天让他们跟在身边做个记录和传递文书的工作。
邹晨是很乐意教大郎和三郎做商业这一行的,毕竟其他的几个哥哥是要走仕途。小七自然也要走这条路,家中需要男人去经营这些作坊和厂子,女人做商业这一行实在是太不方便了。邹晨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厂子交到几个嫂子手里,几个嫂子将来在家里安安稳稳的做大娘子,每月有月例银子花着。一年四季不缺少她们吃喝,只要求她们孝敬父母。做哥哥们的贤内助帮着把家管好就行了。
说句实话,邹晨是从心里认为她们是没有经商能力的。也许将来文相爷家的七姐是有这个能力,毕竟她在家里可是接受过了管家和经商的培训,可是七姐是断不会染指邹家的产业。因为邹家每年赚的有一大半是送到文府手里,成了她几个叔叔和众堂兄弟的日常花用以及人情往来。如果她接手了邹家的产业,恐怕文府的几个叔叔和堂兄弟没有一个会答应的,枯泽而渔的道理他们都懂。
他们文家是泽,邹家就是泽里的鱼,把水抽干固然是可以捕到许多的鱼,可是从此之后便不再有鱼了。
邹晨不由得焦急,自己最多也就是在家里呆到十九岁,将来邹家怎么办?如果大郎和三郎不能快点成长起来,难道要自己以出嫁姑娘的名义再帮着邹家管这些作坊和厂子吗?
乌倩这一日趁着家里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问了一句,“小晨,我听说帐房在招先生?”
“是啊!”邹晨回答完了后继续神游天外,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碗里的米粒。
“那你看我兄弟乌有孝怎么样?”乌倩问道,“他这几年在咱们邹家学馆里也跟着先生学了不少的东西,识得几个字,能不能应得上?”
邹晨脑子里想着作坊的事情,便随口道:“二嫂,如果有孝兄弟真有这个意思,不如去试试,只要让帐房里的人满意自然能应得上。”这句话一说完,饭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邹正达和邹正业丝毫没有察觉,俩人正低声议论今日那几个秀才整理的农书。
柳氏抬起头说道:“倩,你吃饱了没有?你看下小宝”乌倩听了这话便答应了一声去照顾孩子了。
小七抬起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摇了摇头继续埋头吃饱。
黄丽娘看了看二嫂,又看了一眼乌倩,再看看女儿,疑惑的挑挑眉毛。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乌倩的心思
自那一日后,乌倩便有些不对了起来。每日吃饭的时候不言不语,看向邹晨的目光充满了试探和不解。她更加留意起家中的帐目来往,找了刘成好几次,刘成每次都是恭谨的任她看帐本,可是等她走了之后将她的行动告诉给了两位主母。
前几日说是让她兄弟来应试帐房的工作,但是等到帐房都快招满了,也没见乌有孝过去应试。
邹晨毫无察觉,依旧是每日忙碌着。
柳氏和黄丽娘俩人听刘成来汇报过几次,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想找乌倩谈一谈,可是每次一提到这事乌倩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根本没有办法谈下去。
当初分家之时,邹家一穷二白,若不是因为邹晨招来的那几头鹿,哪里有第一笔钱去盖院子?
后来又因为邹晨想出来了稻田种活物的好法子,去找黄外祖借了银子才算把家业给挣下来,再后来,磨豆腐,养了林蛙,再然后,家里桩桩件件都是邹晨一个人操持,柳氏和黄丽娘几乎上就没有做什么事情。更别提几个哥哥了,那更是坐享其成。
俩家曾坐在一起商量,准备将邹家的一半家产给邹晨做嫁妆,给邹晨分完了嫁妆等到小七成亲之后再提分家的事,也不按什么长子次子,几个孩子一人一份,全部平分。
这一日吃过了午饭,柳氏抱着小宝坐在院子里葡萄架下纳凉。小宝伸着小脑袋,看着头顶的葡萄直流口水。
柳氏咳嗽了一下开口道:“倩,你最近有心事啊?”乌倩正看着儿子发呆,猛听得说到自己,忙站起来说自己没什么事情。
柳氏又道:“我看你整天心事重重的,是不是你娘家有事?若是有事只管讲,咱们是一家人。能帮着你想办法的,自然要帮的。”
乌倩便低下头,再三说了自己没事,柳氏就又道:“如今咱家里不说家大业大,也是颇有些份量,不免就有些人想背地里使些坏,挑唆着你们。倩啊,你可须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一个家里过的好不好,就是看兄弟们和不和睦。”这却是在说乌翠。自从乌翠给金兰说了媒之后,黄丽娘可是把她恨上了。那一日她走后,乌倩便明显有些不对。不是她挑唆的还是谁?
乌倩听到阿姑这样讲,脸上便染上了一层红晕,有些不自在起来。
“你这孩子,心思重,平常有啥事的。也不太爱和人说。你若是有啥想不开的,和我说,我还能亏待了你们吗?”柳氏苦口婆心的劝道。
“阿姑,我,”乌倩说了一句便不再往下说了。
柳氏叹了口气,“当初。你阿翁和你三叔从老家分出来的时候,一穷二白,一家就给了二两银子。若不是黄家来闹,我们一家只能分二十来亩地。可是你看看,现在咱家过的是啥日子?你阿翁成了司农知事,二郎是个秀才,你再苦熬个几年。等二郎金榜提名那一日,你们再有个自己的小家。这一想想就令人羡慕啊!”
“倩啊!”柳氏摸了摸她的秀发,“人要学会知足!如果咱家和以前一样,你跟着我们,过的不也是苦日子吗?你阿姑我啊,别的本事没有,就知足这一条。”
乌倩听了这话低下头去没再言语,柳氏还想再说几句,可是小宝却开始闹腾了,指着头顶的葡萄架子非要给摘几个葡萄尝尝。现在是五六月天气,葡萄哪里能吃,柳氏和乌倩一左一右的开始哄起孩子来。
等到过了几日,休沐到了,二郎他们从府学里回来,吃过了饭邹正达邹正业把几个儿子和儿妇们叫在一起,却唯独没有叫邹晨。
“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件事情要和你们说说!”邹正达便说道,“这事,便是以后咱们这个家,该怎样分。”邹正达和柳氏交换了一下眼神,柳氏点了点头。
钱,谁不喜欢?可是为了钱失了兄弟情分,那还不如没有钱。俩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趁早把分家的事给提出来,以免得家里几个孩子为了钱财上的事情生气。
二房的出路,不在于那些银子,而是二郎和六郎能否金榜提名。只有他们做了官,这才是正经出路。人都是有私心的,邹正达和柳氏也不愿意将来自己的子孙后代只能世世代代依附在三房身上,只有孩子们有了对等的地位,二房和三房才是永远的亲人。否则,等过了几代之后,二房便只能为三房打理家业,便如同大郎和三郎一样。
几个孩子听到说分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