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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好几个妇人赶紧的上前把她们姐妹俩个扶起来,一个妇人从邹晨手里把小七抱走慢慢哄,这时小七早已经哭的声嘶力竭。
正院里依旧是寂静无声,仿佛根本没有人在似的。
人群里走出一位年纪大些的老丈,他阴沉着脸指着邹正义,怒道:“邹大!这娘们儿的事娘们儿自己去管,你一个汉子去管这事做什么?大伯子哥打弟媳妇,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邹正义梗着个头,大声喊:“我要不管,我浑家就要被她们打死了,我为啥不管?”
柳氏这时正被几个妇人在低声劝慰,听到邹正义的话大怒,“我呸,你还要不要脸,你浑家先到我家把一盆水泼到我家的新花被子上。我为什么不能打她?是她自己找打!”
朱氏跳起来骂道:“你个丧良心的,你儿子为了进文堂弟的学馆,把我儿子给挤了出去,我要打死你,给我儿子出气!”说着还要往前凑要去挠柳氏和黄丽娘。
村子里的人一听是这事打起来的,纷纷摇头,那天很多人都在这里,邹大郎答不起那陈十三的问题,陈十三上车而去。然后邹正文觉得很丢脸就要求这邹家大孙子退学,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眼见得朱氏说挤走他儿子,纷纷不齿。然而虽然不齿,却没有一个人出面指责朱氏。大家也觉得邹家一下子去了四个学生确实是有些失公允了,这朱氏闹一闹,也许学馆里能放松些,多收些学生呢。虽然学费很贵但是如果真能读出那也是一家子的福气不是,所以都在装糊涂。
甚至还有人在暗地里起哄,“是啊,怎么一下子收这么多?为什么只收他家的,不收别人家的?”
朱氏阴恻恻的说:“指不定他家给学馆送什么好礼了,要不然怎么一下子收四个学生?”
“是啊,如果没收他们两家的礼,为什么不让我儿子去上学?我儿子平时学的一直不错,凭啥说不让上就不上了?老二家的,老三家的?说,你们给文堂弟都送什么东西了?”邹正义大声问道。
黄丽娘气愤地大声说:“什么礼也没有送,我儿子读书辛苦,文堂哥是看在眼里的!而且文堂哥还说了,束修什么的,要是没钱甚至可以不交。人家连束修要不要都无所谓,还收我们什么礼?”
柳氏也接着说:“大哥,你儿子读书五年,都读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是有数,一家子人不过是瞒着公公一个人罢了。我家和三弟妹家的孩子那可是文堂哥和陈家两边抢着收的好苗子,我们还送什么礼?那陈家为了让我们两家的儿子去他家读书,光书都送了十几卷。这可是几十贯钱啊,还用得我们往外送礼?”
陈家人来抢学生,村里的人都是知道的,就是有不知道的,旁边的人也低声说了一下。
邹正义嗤的笑了一声:“你说大话也不嫌牙疼,你儿子才读几天书?还几个人来抢?是不是过来抢你们俩个的?哈哈哈”
柳氏和黄丽娘被气的浑身发抖,手脚冰凉,指着邹正义说不出来话来。
邹正义得意地吐了一口吐沫,大声道:“我儿子读了五年了,你们这四个小子才读几天?谁会放着学五年的不要,要几个只学几天的?你们俩个要不是卖弄风骚勾引了文堂弟,他能收你们俩的蠢儿子?”
邹晨看到母亲和二婶气的说不出来话,大声说道,“各位爷爷大伯,文堂伯一共来我家两次,一次是听到我两个哥哥的读书声,被他们吸引,过来指点了他们一会;一次是四个哥哥从下口听了陈蔡两位博士讲课回来,文堂伯陈家十三郎知道消息来询问哥哥们都学到了什么。又考问了我四个哥哥的学问,才决定收我哥哥们为学生。此事绝不作假,如有虚言,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完又嘭嘭嘭磕了几个头,磕得脑门上见了血。美娘也随着她一起磕头,一边磕一边哀求道:“求各位爷爷伯伯给我娘和三婶做主,我娘和三婶确实未曾私下见过文堂伯!求你们做主”
邹晨抬起头,红着眼睛盯着邹正义,恨不得把他掐死。虽然现在这个朝代对男女大防并不严密,小媳妇和小娘子们甚至可以私底下养情人偷汉子,被人知道了也不过是哈哈一笑了事。但是大庭公众之下,众人还是要脸的,这事只能私下做却不能当面提。母亲被人这样当众质疑德操,自己的两个哥哥将来去科举会因为母不贞而被人指指点点的。
邹正义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侄女,冷冷地笑道:“我在家中曾多次看到邹正文去你们院子,怎么就去了两次?”
邹晨站起来怒道:“大伯,你你怎配做人长辈?!”
邹正义听到小侄女说自己不配做长辈,大怒,骂道:“小贱货,你再说一声试试?我打死”
“住手!尔敢”人群外面突然传来几声怒吼。
人群突然安静了,邹正文满脸的怒气带着小兄弟四人站在人群外面。
第三十三章可怜邹大挨板子
邹正义看到邹正文带着小兄弟四个站在人群,心里有些发虚,然而他一想到自家被赶出学馆的两个儿子,又充满了怒气。自家年年节礼不少送凭什么说不收就不收了?为什么老二老三家的孩子只识了几个字就被收走了?如果不是暗地里收了礼,哪里会这么容易?还说什么陈家过来抢学生,哼哼,不过是骗骗无知的人罢了,指不定这些人在屋里是怎么不知羞耻的淫/乱呢。
邹正文走到人群正中,拱手道:“各位长辈,小侄方才听到邹正义指责我德行有亏,所以请各位长辈做个证,小侄愿上宗祠为自己求个公正。若是小侄果真是那淫/乱无德之人,愿一头碰死在宗祠中!”
他说完转向邹正义,冷冷地说道:“走吧!咱们去族长家,请太爷爷断断。”
邹正义一听要开宗祠,立刻蔫了,他急忙摆手道:“文堂弟,我那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啊!”
邹正文嫌弃的瞪了他一眼,走过去对黄柳二人施了一礼道:“两位弟妹,小生欲将这邹正义告上族里,不知弟妹可愿为证人?”
黄丽娘咬牙切齿道:“愿为证人!”
“我也愿!”柳氏气的浑身发抖。
“好!既然都愿为证人,诸位乡邻可愿为证人?”邹正文又问围观的村民。
这些村民看到他竟然是一副真的要上宗祠的模样,那些刚才还在人群里起哄的人都打了退堂鼓。这时一位老者走上前,“文堂侄,老汉我愿为证人,方才那邹大的话我都听在耳里,愿为文堂侄证明清白。”
这时又有两三个人也站了出来,愿意证明邹正文的清白。剩下的人也纷纷附合,愿意同去做证。
就在村民们闹纷纷驾起邹正义要往宗祠去的时候,正院突然出来两个人,邹老爷子和马氏。
邹老爷子紧走几步,拦在村民的前面,苦苦哀求,“各位老哥哥,正义只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求老哥哥们放他一条活路吧!”
邹正义一看到爹娘都出来了,急的在人群中大喊:“爹娘,救我救我啊。我不想去宗祠,不想去啊!”
“二十一叔,你说不去就不去了?那我的清白就白白被你儿子给玷污了?”邹正文怒道。
邹老爷子哀求道:“文堂侄,有话好说,好说,你正义兄弟只是一时嘴快,说了糊涂话,我这里给你陪不是了。”说着居然就要给邹正文下跪。
邹正文一看他要下跪,先他一步跪在了地上,怒道:“二十一叔,我和你家有何仇何恨?你儿子玷污我清白,你要给我下跪?若是天下的读书人知道,我让我的族叔给我下跪,岂不让天下的读书人唾弃?二十一叔,小侄求您了,您给小侄留条活路吧!”
邹老爷一看自己的计谋被他看破,不由得噎在当场不能说话。邹正文站起身来,朗声道:“我,邹正文,庆历五年中秀才,自问勤劳攻读,以诚待人,从未做过有伤天和之事,然而今日邹正义竟然侮我与其弟妹有染。此事我若是就此罢了,以后我还怎么出去见人?以后你两个儿媳还怎么出去见人?二十一叔,从此之后,天下还有我容身之处吗?”
邹老爷子见他这样说,一时也没了主意。方才他只是想趁他不注意跪在地上求他,只要他跪了,邹正文便落了一个不敬尊长的罪名,纵是自己的儿子是诬告,这邹正文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就只能私了,却没有想到被他一眼看穿抢先跪了下去。
马氏眼珠一转,突然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我不活了,一村的人看我们老实巴交好欺负,个个都来欺负我们啊,我不活了”
这时,里正和村保得了消息分别往这里赶。到了之后看到马氏躺在路上挡着一群村民正在满地打滚大哭大嚎,邹正文一脸怒气瞪着邹家众人。
里正大叹了一口气,不省事啊不省事,邹瑞你个老小子,你家三天不出事你就不舒服是不是?
里正分开众人,大声问道:“怎么回事?在这闹什么?都闲的身上痒了是不是?”
村保看到儿子也在,拉了邹正文站在一旁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待问了几句之后气的浑身发抖,站到邹老爷子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邹瑞,你个老混蛋,你敢唆使你儿子玷污我儿子清白,今天定不与你罢休!”说完袖子一卷拉着他的手就往宗祠方向走。
里正愣了愣,这时有人挨着他把事情给他讲了一遍,他听了以后一跺脚,叹道:“这?这都什么事啊?这邹大真是个祸害!”
众人闹轰轰的到了宗祠,早有人去请几位族老,老族长这几日老风寒犯了不便出门,便让几位族老全权代理。开了宗祠大门之后,邹正文先跪在宗祠外面拜了祖宗,然后红着眼睛把事情从头讲了一遍,待他讲完,黄柳二人也上前把事情重新给讲了一遍。
几位族老阴沉着阴问邹正义可是亲眼见到他们私会之事,邹正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村保冷笑道:“邹大,你说我儿子与人有染,却说不出来是何时何地,可是你与别人有染,我却能说出来何时何地。”
“就在上月初三,巳正时分,我从你家门口经过,看到那李家堡的李陈氏从你家正院出来,慌慌张张身上的衣裳都没有穿好。你可敢说没有此事?”
那邹正义一听到李陈氏,上月初三,巳正时分,这几个关键词,惊的脸色惨白,双手双脚发抖。邹老爷子惊疑不定的盯着儿子,儿子那天只是失手打了小妮,怎么还会有一个李陈氏?
“说,你与那李陈氏是何关系?”村保一声大喝。
邹晨突然想起来,这不是自己穿来的那天吗?她偷偷跑到母亲身后捅了捅黄丽娘,黄丽娘侧过身,她低声道:“那天,就是我被爷爷用门栓打了的那天!”
黄丽娘掩嘴惊呼,“那天?就是我家小晨被打个半死的那天”
邹老爷子听了这句话摇了几摇,艰难的开口道:“那事,是我,是我做的不对,老三家的,我,我给你赔不是了”说完向着黄丽娘便行了个大礼。
邹晨对古代的礼仪只知道个一星半点,然而刚才邹正文坚决不肯让邹老爷子下跪,这足以证明小辈是不能受长辈的大礼。她趁着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邹老爷子磕了三个头,“爷爷,您是要逼我娘去死啊。我娘她是您的儿媳妇,怎么能受您的大礼啊!爷爷啊,”
黄丽娘才反应过来,也跪在了地上给邹老爷子磕头。邹老爷子本来没有此意,当众给儿媳妇行礼是为了让众人不再提此事,被小孙女如此侮蔑,气得脸色煞白,身子不断摇晃,用手指着邹晨颤抖着说了好几声“你,你,你”,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宗祠前闹哄哄的,几位族老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邹老爷子,摇了摇头,也没有人去管他。只有马氏扑到他的身边拼命的摇晃他,过了一会,邹老爷子悠悠的醒转,只是脸色金白如纸看着吓人。
几位族老商量了一会,然后宣布:邹正义无故造谣自家弟媳与族兄有不洁之事,处以三十板子的刑罚,立即执行。从此之后,此事不许任何人再提,若有再敢私下传说此事者,一律十板子。
当下,族老指定几名村汉为行刑者,脱了邹正义的裤子把他摁到地上结结实实打了三十板子,打完板子之后又责令邹老爷子交罚金一贯以做宗祠清洁。
朱氏和马氏待到打完了板子才战战兢兢走上前去,把邹正义给拉了起来,一人扶了一边的胳膊低声哭泣。小兄弟四人冷冷地看着所谓的大伯,只觉得全身上下一阵阵的恶心。
一场闹剧,最终以邹正义挨了三十板子而告终。经过这一场闹剧,村北邹家的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到了中午,邹正达回家吃饭,知道了这件事后提了一根棍子跑到老大住的北屋,先把正在侍候老大的朱氏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