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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家要的,不是玻璃作坊啊!”陈宗长渭然长叹,并不回答陈六郎的问题。
别氏奇了“他们明摆着就是要的玻璃作坊,你怎么说他们要的不是?”
“蠢妇”陈宗长瞪了一眼老妻“你若是有邹氏一半的精明,你就该知道邹家要的是什么。”他们是逼着我们在琦哥去京城前分家啊。”
别氏无语。
陈琦去京城前分家和去京城后分家,是大不相同的。去之前,陈琦没有官职分不分家都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去了京城陈琦便是进了学士院,出来便是学士。如果是他在学士院的时候陈家突然分了家,到时别人只会弹劾他治家不严,甚至到时连陈十三都一起弹劾。
如今陈十三离的远,对家中事一无所知。邹家以女儿受了陈家迫害的缘故要求陈家将股份让出来,便是以大量的现钱换取陈家分家的机会。邹家要股份师出有名,陈家因为没有了股份而被迫分家,和陈十三和陈琦没有一点关系。
别人只会说邹家为女报仇手段过激,绝不会有人说邹家倚仗权势逼迫陈家。
毕竟儿女之间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有宋以降,多少世代友好的家庭,因为儿女婚姻事由亲变仇这样的事例还少吗?
陈宗长拒绝了两次,便是想将恶名全落到邹家身上。
邹正业明知道陈宗长打的是什么心思,还是得配合着他在宛丘演戏。只是为了女儿和女婿将来的幸福,为了女儿将来不被陈家这些人再骚扰。
“陈忠”陈宗长唤过一直站在门外的陈忠“你派个人打听一下,邹家愿出多少钱购买我手里的股份,同时把风声放出去,让族里的人自己掂量着办,是一人分一些钱然后就此分家,还是死抗着和邹家结死仇。”
陈忠面无表情的听完,拱拱手下去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瞒着邹晨做下的,就连陈琦也只是知会了一声,让他最近不要听那些风言风语,安心在家里读书用功,准备进京城参加学士院的考试。
黄丽娘就在天然居里住了下来,李锦绣和金兰陪着她一起。柳氏和邹青华领着几个儿妇每隔一天来一次,顺便来送些吃食和肉食。美娘每隔三四天便从柳林集来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孩子离不了母亲,她是真想在陈家住下来照顾邹晨。风五娘隔一天便来一次,看着粉妆玉琢的青青连呼可惜,声称和她家儿子辈份不对,若不然定要抢回家做儿妇。
倒惹得邹晨笑了几回。
邹家人将邹晨围得象铁桶似的,一点外面的消息也不透露给她,就连每隔几天从京城和洛阳送来的消息,现在也是只送到书房里,让陈琦和丁贤之观看。
“今年新帝登基第一年,肯定要加恩科,姐夫今年要参加贡举吗?”邹晨苦着脸喝完了鸡汤,打了一个饱嗝。
美娘笑着将碗端走,随手放到了桌子上,道:“自然是要去考的,而且我听说今年考生又增加了,不如趁着今年这个机会去。”
邹晨听了便点点头,然后美娘劝她接着躺下去,千万不要坐的太久以免伤了腰。
美娘一阵的唏嘘,小妹按别人所说,嫁的比自己好。自已家只是小门小户,阿翁不过是以前张忠定公的门客罢了。可是家里没有什么亲友在宛丘,更没有这么多麻烦事。再加上阿姑是一个明白人,从来没有苛待儿妇的事情发生。纵是大嫂的家境不如自己家,阿姑待她也从来都是和声细语的。
哪里像陈家,看起来表面光鲜,谁知骨子里烂到了家。什么千年世家,等进了里面一看,不过是烂桔子一堆。
这些话自然不能对邹晨讲,便软言细语的和她讲自己儿子淘气的样子。话末了,又用羡慕的语气说了一句:“还是女儿和娘亲啊,我只要一出来,那两个臭小子就从来不带想我的,只有女儿抱着我的腿死活不让我出来。”
现在天气还是比较冷,刚刚进入初春,冯氏不敢让孙儿们出门也是怕孙子们冻着。
邹晨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便笑道:“阿姊你现在孩子也是一堆,以后隔七天来一次就行了。”
美娘摇摇头“你这次生产凶险无比,我阿姑也是担心无比,若不是她需得在家里照顾我和大嫂的几个孩子,她早就来看你了。”
正说着话,便看到邹青华端着一盆晒干后的尿布进了屋子。
“喝完鸡汤了?”邹青华笑吟吟的问道,看到邹晨点点头,又说道“小晨今天的脸色不错,看起来红润润的,想必这个月子能把亏的身子给养好。”
邹家的亲戚每天都有人来,来了便抢着侍候邹晨。搞得现在石竹石燕六人无事可做,原本侍候邹晨是她们的事情,可是她们都是小娘子没有侍候过生产的人。所以黄丽娘便让那两个产科婆子依旧留着,等到满了双月再将她们送走。既是陈家肯好吃好喝的待着,邹家给的红包又多,产科婆子自然愿意多呆几个月。
“让院子里的下人洗呗!”邹晨看了看干干净净的尿布。
“她们洗的我哪能放心?”邹青华大惊小怪的说道“都是粗手粗脚的,再把我家晶晶给磨坏了。”美娘见状便笑着过去帮着叠尿布。
“京里,有什么消息吗?”邹晨问道。
邹青华想了想,道:“朝中那些大老爷们还不是打来闹去的?今天你弹劾我一下,我明天弹劾你一下,那些学生们稍有不满就抬夫子像满大街跑。我和你姑父住在京城里就整天指着这个乐呵了。”
邹晨听了这话便笑了,可不是嘛,那些大臣们一说起打辽人打西夏便小心的不得了,声称不可枉开边事。可是弹劾起自己的政敌来,那可是毫不手软的。
“大哥和三哥的船队,这会也该出发了吧。”
邹青华听了这话看了一眼美娘,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接口道:“他们过完春节便往广州港去了,这会必是到了广州,说不定正在准备装船事宜。”
美娘同样也不想让邹晨太过操心,遂笑道:“今日妹夫去咱家和三叔商量事情去了,娘和三婶也回去了,家里就剩下咱们几个,你看中午咱们吃些甚?”
一听到吃,邹晨猛的捂住嘴,肚子里的老母鸡汤似乎要往上跑。
邹青华和美娘便相视而笑。
这时,隐隐听得天然居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邹青华脸色变了几变,丢下手里的尿布,道:“我出去看看,是陈家哪个不长眼的,不让产妇好好坐月子。”
“小姑娘,好好教训教训她们”美娘的脸色也叭嗒地落了下来,转过脸来看着邹晨才换了一副柔和的表情“小妹,你只管安心做月子,小姑娘是断然不会让这些人进来打扰你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威武的邹青华
邹青华叫上在外间绣huā的杜昭站和在院子里晒棉被的胡妈妈吩咐了几句,两人一起走到了天然居大门口。
“这陈家真是没有规矩,没有见过在坐月子的产妇院子门口喧哗的。”邹青华等到门房将院门打开,也懒得问她们谁是谁,开了门直接群嘲,一脸的傲然。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仗势欺人的人,可是这次陈家做的实在是太过份了。小晨昏迷了三天三夜,陈家愣是没有一个人过来表示过什么,来的全是表妹代替什么亲姨亲姑来看望表嫂的。这些表妹打的是什么主意,当邹青华不知道吗?
看到这些犯贱的人,纵是泥人也能给气出三分气来,更何况邹晨在邹家人心里还是非常重要的。邹青华不敢介入自己三个哥哥家的家务事,可不代表她是泥捏的,她能把丁启整治的服服贴贴,证明还是非常有手段的。这些人敢当着自己面欺负邹晨,她要是能轻饶了这些人,邹字都要倒着来写。
看到院子外围着四五个身段窈窕的小女郎,身后跟着几个女使,从鼻子哼了一声,头抬得高高的,象极了在京城里见过的文家管家娘子的倨傲样子。
“邹家姑母您好,我是十房的玉漱,闻听得嫂嫂身上大好了,我特意带着几个表姊表妹来看看嫂嫂。”玉漱见到有人出来,连忙上前回话。
今日家中没有陈琦在,院子里的小厮便将大门反锁,他们躲在院子里打双陆取乐,所以她们这群人来的时候,天然居的大门是反锁着的,玉漱派了自己的女使连唤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前来开门。小厮们都听到了,可是他们早就得到了吩咐,陈琦不在家,院子门不许开,所以听到只当没听到。
邹青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穿着一件七八成新的月牙白绣牡丹huā小袄,下身穿了一条葱huā绿的百褶裙,料子不过是普通的河南锦,所费不过十几贯罢了。再看看她梳了一个双平髻,头上插着一根赤金攒珠发钗,缀着几朵金银小huā在双髻上,看她装束便知是一位未出嫁未定亲的在室小娘子。
心想,这些人为了能攀上陈琦,真是连脸面都不顾了,居然以未婚女子的身份去探视一个坐月子的嫂嫂,这要是叫别人知道,岂不是名誉尽失?说不得陈琦就得碍着面子将这些表姊表妹们都收了房。
邹晨又不是你们的亲姊姊,你们岂有资格进去探望?可是看着陈家的族妹却是帮着这些小娘子,邹青华就觉得有些可乐了。
陈琦是你族兄,你就是闯进了院子又不能纳你为妾,你是何苦来哉?将来你连婆家都难找。难道还想兄妹**一场?邹青华阴暗的笑了。
“都来了?”用犀利的目光从她们身上扫视了一番“你们都是来看嫂嫂的?”
“是!”玉漱身后的几个小娘子齐声福了福。
“探huā郎的院子可是不好进呀。”邹青华嘴角含笑,做出了一副和善样。
几个小娘子闻听得这位长辈说话有些松动,不由得个个欢喜,露出了笑容。一个人提步向前,福了福道:“好教妈妈得知,奴乃是玉漱表妹的表姊,名唤许春香。”许春香犹豫了一下,没敢把自己改的那个娥字再给报出来,生怕再被人侮辱一通。
“春香?”邹青华听到这个名字,不可遏制的大笑了起来,手搭着杜昭的肩膀,指着许春香笑了半天,直到把那几个小娘子笑的迷迷糊糊,她才直起身来。
“杜妈妈你说可笑不可笑,你还记得前几年我说过丁启无意中被人绑到青楼里要和人成其好事的事情?”就是咱家种占城稻那一年”杜昭听到邹青华说这件事情,知她不会无的放矢,便笑着点点头。
“可巧的很喽,那位用绣球砸中我家丁启的小姐,便是叫的这个名”邹青华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许春香的脸唰地红了起来,眼眶里迅速涌起了泪水,赞叹了一声她的泪水倒是来的容易,假模假样的在嘴上道歉“哎呀,许娘子切莫生气,都怪我这张嘴,你瞧瞧,我在京里呆的时间长了,竟是忘了咱们宛丘的规矩,小姐是上不得台面的。其实在京城小姐还是很受人喜爱的,现在我家的丁启真要去逛ji馆我都不会怎么约束他,京里的小姐各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都会”
邹青华这张嘴自顾自的说起来,把那些京中的小姐们给夸成了一朵huā,甚至流露出了自己都想一逛青楼的豪气。丝毫没有在意面前许春香那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捂着脸往后面跑去。
邹青华愕然,摊了摊手“杜妈妈,这是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吗?”杜昭也做出一副不解其意的模样。
“邹家姑母,你怎可用小姐来比喻我家表姊?”玉漱气愤的上前指责道。
“哎呀,玉漱小娘子果真是博学多才。你居然知道小姐是什么意思?”邹青华嗤笑一声“想当年我十四五岁时还只知道绣huā给爹娘做衣裳,竟是不知道青楼ji馆为何物呢。”
“你?”玉漱浑身气的发抖,她身后的小女使忙上前扶着她,嘴一撅说道“也不知是哪里的婆子,惯会胡说,看把我家小女郎气的。”
“这陈家的规矩我倒是真的看明白了,原来这做婢女的比女郎的架子更大,她的女郎都没有说什么,一个婢女居然巴巴的上前替自家女郎叫起委屈来。”邹青华笑吟吟的说道,随即脸色一变,唤了声来人“还不给我把这个目无主子的贱婢抓起来,这种人最是无耻,撺掇着自家的主子往坐月子的嫂嫂院子跑。竟是把未婚小娘子不得踏入产妇院子的规矩忘个一干二净。陈家乃是千家世家,断不会容得这样的贱婢带坏主子。你们还不赶紧把这个贱婢拉出来打上几十个耳朵,也好让她知道陈家规矩”
左右几个婆子,一看到邹青华让她们去打人,哪里会管玉漱的意思,冲上前去几拨三弄的就把玉漱和小女使分开,小女使吓的大声尖叫了起来。
邹青华皱了下眉“想必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