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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回来之时,对家里人说,已经把消息撒出去了,不拘是谁,只要是有了消息就会来告诉他。邹晨听到二伯这样说,便放下了心。
等到天放了晴,邹正业的身体彻底好转,胸口也不再时不时的犯疼,只是以后不可以再做农活,更不可大喜大悲。每日里,黄丽娘与邹晨监督着他,这也不许他干,那也不许摸,无聊时,他只得时时跑到鹿舍那里与鹿说话,时间长了,竟是和那些鹿处出感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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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光阴如箭。一转眼,已经到了腊月。
黄丽娘中午时得了娘家大哥写来的信,问她何时回娘家一趟,又问她邹正业身体好不好,信中也问了两个侄子的学业,并说了黄天青得知了五郎竟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宛丘的张家很是大骂了邹正文一通,若不是因为学业紧张,非得亲自过来揍他一顿不可。随着信一同来的,还有一头小牛。信里说,知道他们的牛被官府给强征走了,所以把家里的一头三岁半的小牛托人给送来,又说了家里一切平安,勿念,只要黄丽娘一家平安既好。
邹晨给母亲念完了信,黄丽娘听得泣不成声。
邹晨把信折好,交到了父亲的手里,说道:“阿爹,瞧瞧,这才是父母对儿女的一片心意呢。”
见到父亲不说话,她又说道:“这天下的父母,都是盼着儿女们越过越好,宁可自己吃点苦受点累也要让儿女们过得舒心。就好象阿爹对我们一样,宁可自己不吃不喝的,也得让哥哥和我们吃好喝好。”
邹正业看到女儿夸他,抬起头咧开嘴笑。邹晨立刻说道:“可是也有一些父母,眼里只有自己,把儿女当做私有财产,恨不得把儿女吸髓敲骨以供他们享用。又死命的榨取儿女们的财产,供他们偏心的儿女们使用,这样的父母,又怎么配被称为父母?”
邹晨看到父亲被说的面露羞愧之色,也就见好就收。反正时间长着呢,今天没说动,就明天接着说,抓着机会就教育他,不信不把他掰直喽。
晚上吃完饭,三郎又来家里请,说是爷爷请他们回老宅一趟。
邹正达依旧带着邹晨回去,到了老宅看到屋里只有父母两个老大一家不在,便行了礼坐在一旁不说话。
邹老爷子看到二儿子连话也不说,叹口气道:“你大姐那事,我和你娘商量过了,我和你娘拿十石粮食,你们一家出五石粮食五贯钱好了。”
邹正达嗤笑道:“爹啊!您可是真疼儿子,呵呵。五贯钱?我上哪弄五贯钱去?我家里也是被摊了税的,牛车都被弄走了,我家的粮食也被收走了,怎么没见有人借我家几贯钱让我花花?”
“你前几天不是买了八十石粮食吗?”邹老爷子怒道。
“那是我们活命的粮食?”邹正达腾的站起身,气愤的看着邹老爷子,“爹,我们两家只有八十石粮食,十几口人要吃到夏收,您说,够吃吗?!”
“您怎么从来不为我们想想?合着您生了我和老三就是为邹正义和大姐生的?爹,我还是那句话,要粮食要钱,可以!我立马去卖二郎和六郎。我家的钱都买粮食了,谁来借也没有!”
“开春以后,还得买粮种,爹是知道粮种的价格,我们这么多亩地,就得四五贯钱!老三还得吃药,一个月就得一贯,谁管过我们?她没粮食吃了就回娘家要,她婆家人死绝了?她往死里逼老三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她自己家也会遭难啊?要我说啊,爹,这就叫报应,哈哈,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邹正达哈哈大笑。
“凡是那为恶的,不仁的,将来必有报应!”
邹老爷子怔怔地看着二儿子,仿佛从不认识他一般。“离心,离德了啊”邹老爷子喃喃地说道。
马氏打了一个激灵,痴痴地看着二儿子,听着从他嘴里说出报应这二个字。
“老三呢?也是这个想法?”邹老爷子抬起头希冀地看着邹晨。
邹晨哪里会让邹老爷子如愿,她是小妮被爷爷打死了才从后世穿来的,对这个老宅心里只有厌恶而无好感。更何况马氏又把她的父亲给差点活活气死,她阻止父亲来这里就是怕父亲一时心软,拿着自己的家底去填别人家的无底洞。
她甜甜一笑:“爷爷,我爹说了,二伯的意思,就是我们一家人的意思,二伯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说完了又是一笑,心里却在不停的说,气死你个老头子,让你杀小妮儿,活该你们,这是你们的报应。
“唉”邹老爷子长叹一声,挥挥手让二儿子和小孙女离去。
“算了,你们已经分家了,你大姐的事,想管就管,不想管就算了。这二十石粮食和十贯钱,我和你娘出了。”
“这可不行,这二十石粮食这么多,怎么能全让我们出?”马氏猛地站起来瞪着邹老爷子怒道。
“她是你生的,是你闺女!”邹老爷子气的直拍案几。
“我生的咋了?我没钱!”马氏虽然不敢和邹老爷子吵架,然而钱在她手里让她拿出去就跟杀了她一样,她气怵怵地转过身子,把钥匙放进了自己怀里紧紧的搂着。
邹正达看到老宅要吵起来了,拱手道:“爹,马上天黑了,这天晚了路上也不好走,我和小晨就先回去了。呵呵,您和娘早点休息吧”
说完了带着邹晨扬长而去。
o(*^▽^*)ブ下集预告:腊八节三郎来找事
第四十七章腊八节到三郎来
更新时间2013…9…6 12:04:16 字数:3300
到了腊八这一天,邹家开始了腊八祭。
原本没有分家的时候,腊八祭是邹老爷子领着三个儿子们一起祭祀的。如今分了家,家里便商定由邹正达和邹正业共同主持这个祭祀。
祭祀在邹正达的院子里进行,取其东院,有日出东方之意。
在院内摆了供案,上面摆好香炉。然后摆上各色供品,先燃上一柱香祭祀了太昊,然后又上了一柱香祭祀神农,最后一柱香祭祀是乃是邹家先祖,感谢这三位祖先给了先民们生命,教会了先民们种植,祖宗给了自己生命。然后又重上了三柱香,这三柱香则是祭祀的五神(包括门神、户神、宅神、灶神、井神)。
邹正达和邹正业祭祀完五神后,由二郎领着弟弟们磕了头,并念了祭辞。然后柳氏和黄丽娘领着两个女儿也下跪磕头,至此,腊八的腊八祭便告完成。
祭祀完后,将昨天便在院中冻好的一盆水,用一柄斧头敲开,取出几小块碎冰让家里人服下,服下腊八的碎冰,会保佑服冰者明年一年都不会肚子疼。
到了晚上,家里人围坐在一起,喝着香喷喷的腊八粥。
邹正达看着满案的丰盛饭菜道:“今日,是自分家后,第一年过腊八,不免准备的丰盛些,待到明年,断不可如此奢摩,以免忘了勤俭持家的本份!”
天气越来越冷,能吃的蔬菜越来越少,现在吃饭的时候除了白菘和大青菜,也就是萝卜和一些黄绿豆芽或者黄花菜,餐几上根本见不到其他的菜色。
今天邹晨炒菜的时候,用大青菜和豆芽烩了一盘豆腐,酸溜白菘,韭菜炒鸡蛋,调了一大盘萝卜,炒了一盘羊肉黄花菜,又擀了一大锅薄面叶,大案几上还放着几盘自家腌的咸菜,大大小小一共九个盘,间中还有一盆浓浓的蛋花汤,连菜带汤一共是十种样子,取其十全十美之意。腊八粥则是一人一碗,没有多余的。炒菜时美娘一直在旁边打下手,两个小姐妹一边炒菜,一边嘀咕着该放多少油,放多少盐,伙房里不时传出姐妹俩欢快的笑声。
因为美娘要和三婶学做菜,所以两家的饭食实际上是放在一起吃的,两家各拿出一个月的饭钱,交到了邹晨的手里,随她怎么做菜,用多少油,用多少盐一律不管。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调养,不仅两房的孩子们个个吃的面色白嫩,就连邹正业和邹正达也是看起来红润的多。
冬天没有什么吃的,青菜也是非常少,所以邹晨每天和美娘都是换着花样的去做菜,时炒,时炖,时蒸,时煮,把两家人顿顿都吃了个嘴圆肚撑。
美娘如今已经是跟着邹晨学会了做豆腐,一般的时令小炒早已经学会,有几道菜做的甚至比邹晨这个‘发明人’做出来都要好吃。邹晨直呼,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那是不可小觑的,稍不注意,他们便会超过你了。
柳氏每每说起这个做豆腐便笑的合不拢嘴,将来女儿只凭着这一个手艺到了婆家便不会吃苦,到时小俩口开一个豆腐铺子,赚的钱也够他们一生花用了。
柳氏斜了一眼邹正达,指着案几上的十盘菜道:“今日这十道菜,可都是小晨和美娘亲手做的,我和三弟妹一根手指也没有动,今天啊,我们也享一下儿女的福!呵呵”
黄丽娘也笑道:“正是!一转眼,孩子们都长大了,都能做吃食了,自家们也都老喽!”
邹正达本来一脸严肃想摆一下做家长的威严,结果被她们一打岔也绷不下去了,只好指着满桌的饭菜笑道:“开饭吧!”他先每一个盘子里用筷子沾了一下,然后邹正业也用干净筷子沾了一下,家里的人才拿起筷子吃饭。
家里的人,一边吃一边说着闲话,因为是过节,所以今天也就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一家人边吃边说其乐融融。
正吃着饭,突然听到前院的大门被人拍响。邹正达放下筷子道:“这院子大,也有院子大的坏处,开个门得跑老远,呵呵。”说完跑去开门。
在一般的大家大户里,家家都是有看门护院的人,若是来了客,自然是不用主人家去开门。然而在大部分老百姓心里,自家的门都是家主或者长子才可以去开的,所以,在新宅,若是邹正达不在,就是邹正业去开门,然而现在邹正业身体不好,所以一般只要二郎他们不在读书,便是男孩子们去开门。
屋子里的人不由得奇怪,是谁腊八的时候来窜门啊,这个腊八家家都是祭祀五神和祖先,是不兴窜门走亲戚的。
不一会,邹正达领着三郎过来了。自从上次三郎来了次以后,每逢老宅有事找,他都是抢着应下,就是图去了新宅有好吃好玩的。
柳氏和黄丽娘虽然不喜欢老大和朱氏,然而对孩子们则是一视同仁。看到三郎来了,忙打招呼问他有没有吃饭。
三郎冻的直缩脖子,在屋子里跳了半天,又跑到炭盆那里烤了火,才开口道:“我们刚做好,爷爷和奶奶让我来喊二叔和三叔回家吃腊八饭。”
说完羡慕的盯着案几上的饭菜直流口水。他母亲的手艺只能用糟糕透顶来形容,而奶奶做菜向来是不舍得多放油,家里一年四季都是炖菜。就是用一个菜罐子放在火上然后把菜扔到水里放些盐就行了,看到案几上这么多的炒菜,又有这么多的肉,口水止不住的就流了出来。
心里不住的想,这些院子应该是属于他们家所有的,这些饭菜也应该是他们家才可以吃的,二叔和三叔凭什么吃这么好的东西却顿顿不叫自己吃。心里这么想,看着邹晨他们几个的眼光就露出嫌弃的神色。
案几旁的几个孩子,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显见得都看懂了三郎眼神里的意思。
柳氏看到三郎这个样子,笑着说道:“三郎怕是还没吃什么物事吧,来,先吃点,一会回去和你爷爷说,咱们这里已经吃上了,就不用劳烦他们等了。”
三郎一听到二婶这样说,一屁股挤到二郎的身边,把四郎挤的往旁边仰了过去,差点把手里的碗给扔了。四郎瞪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黄丽娘面前那碗八宝粥还没有动过,她就去拿了一个小碗来,把面前那碗粥给扒了一半倒进去,端到三郎的面前,柔声道:“喝点热粥暖暖身子吧,怪冷的天,可怜你跑来跑去的。”
三郎接过碗,也不说话,端起来喝了一口突然惊喜了一下,这粥居然是甜的。然后两三口扒完又往黄丽娘那碗瞅去,嘿嘿笑道:“三婶,你那碗要是不喝就给我吧。”
邹晨见三郎得寸进尺,不悦道:“三郎哥,一人就一碗,多了就再没有了。”
三郎听到邹晨说话,扭过头从鼻子里嗤了一声:“小娼妇,有你说话的地儿没有啊?你算个甚底物事?也敢教训于我?”
邹正业腾的站起,怒喝道:“邹丰民,你再说一遍?”气的连三郎都不叫,直接叫名字。
三郎把头一拧,哼了一声,显见得根本不尊重这个三叔。邹正达阴沉着脸盯着三郎,沉声道:“小三,粥吃完了赶紧走吧,马上天就黑了。”
“嘿嘿,二叔,我吃点菜吧!家里的菜都没有肉。”三郎涎着脸道。
邹正达强忍着心里的烦闷,道:“现在!赶紧走。”说完了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三郎的衣领子,提溜着他出了屋门,过了一会,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杀猪似的叫声,显见得是三郎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