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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妈妈脸色难堪的看着邹晨,面上露出尴尬之色。过了一会叹了口气,正色道:“柳大嫂,黄大嫂!老身实不相瞒,这病,不是老身得的,是沈家二郎沈芳。上个月老身从邹家庄回去,把这门亲事一说,沈家上下均是欢喜不已。当天沈二郎陪我吃了一盅酒,谁曾想,夜里就发起寒来。然则,老身敢对天发誓,沈家二郎身子骨一向硬朗。这不,我把他这一段看病的药方都给拿过来了,两位大嫂找人验看一下吧!”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来。取出几张药方。
柳氏伸手接住,看了几眼转手便给了邹晨。鲁妈妈看到这一幕,眉头跳了几跳,难道这家中当家的竟是这六岁的小娃娃不成?
邹晨接过药方,仔细地看过,然后抬起头笑道:“鲁妈妈,这药方我能看清,但是看不明白。妈妈可否许我去庄中的医士那里询问?”
待得鲁妈妈同意,邹晨便拉着美娘出了院门。姐妹俩个路上也没人说话,只是一路急行。要不了一会到了李医士的家中。
李锦绣正偎坐在母亲腿前说着闲话,眼看着美娘和邹晨从院外走入,不由得奇怪。
“这来。是有事,还是找我玩的?”李锦绣掀起帘子笑道。
“绣姐,不知医士可在家否?”邹晨问道。
“家父在侧院正给人看病,美姐晨妹先进屋吧,我去请。”说着掀起了帘子。
两姐妹福了一福便就着帘子进了屋。屋内李医士浑家吕氏正坐在榻上绣着一只方帕,看到她们进来,将方帕放在针织筐里,拍了拍身边的锦杌。
邹晨和美娘行了礼,在吕氏身边坐定。吕氏从身边的小杌子上端过一盘果子递给两姐妹,笑道:“方才听锦绣讲。你家来客儿了?不在家陪着贵客,怎么有空来了。”
“有几张方子想让医士帮着瞧瞧,所以我就和姊姊一起来了。”邹晨也不客气伸手拿起一个果子吃了一口。
吕氏也是一个温柔贤淑的。闻听此言便没有再往下问,只是挑着一些闲话随意地和俩姐妹说了几句,一会便听到屋外传来一声咳嗽声。
美娘和邹晨听到这声咳嗽连忙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帘子掀起,李医士缓步走到屋里。吕氏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一块面巾。奉到李医士身前,李医士擦了下脸才转过身对着邹晨说话。
“听锦绣讲。你有事寻我?莫非是你阿爹又严重了?”
邹晨行了一礼,便把刚才的事挑挑拣拣的说了,没说是媒婆的事,只说家中有一个亲戚前几日得了风寒,把药方拿来想让李医士给看看,这病到底好了没有。
说完,便将药方双手奉了上去。
李医士接过药方,一张张仔细地看了。过了一会,指着一张药方说道:“这一张麻黄的用量较大,显然是病的极重。而后面几张,药用的渐渐变少,显见得在慢慢减轻。这最后一张,只是一些温养滋肺的方子。显见得病已经全好了,然则,不见真人不敢说的太满,只看这几张药方,确实是已无大碍。”
邹晨听到这话,和美娘对视一眼,均露出笑容。
一会又随便说了一会闲话,邹晨和美娘便找了个借口退了出来。走到回家的路上,邹晨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到家之后,觑了个机会把李医士的话原原本本地和二婶娘还有母亲说了一遍,两人均是连声阿弥陀佛,庆幸不已。
鲁妈妈接过了邹晨送回的药方,只看她们的神色,便知此事已经成了大半。便又趁热打钱,想要约一个时机让两家人见见面。
最后约了三天之后在宛丘城张记会仙茶馆见面,鲁妈妈得了准信,便提出要回柳林集,柳氏和黄丽娘劝了一会看她去意已决便只得送她出了院门,又一直送到村口才回来。
回到家,柳氏拍着胸口惊呼:“俺的娘,总算完了,等到她们见一面,不管成与不成,这心总算是能放下来了。”
“是啊!”黄丽娘在一旁也说道,“单只为了等这一个,这些日子来说了多少个媒,咱们都推掉了。为了这一个,还又跑到宛丘张家去打听了这家的品行。可真是折腾坏喽”
邹晨笑嘻嘻地拉着母亲的手,笑道:“娘娘,等到我姐这媒说成,咱家也就去了一块心病,以后不管怎么闹腾都和咱家没关系的。”
“正是。”听了这话,柳氏和黄丽娘齐齐点头。
ps:我百度到有一条消息,说宋代吃青蛙是犯法的,要入大狱。但是,宋代《本草图经》也说到:似蛤蟆而大、色黄之“山蛤”。并说“山人亦食之”。估计这个山蛤就是雪蛤或者牛蛙一类的,肉可以食用,雌蛙可以出蛤蟆油,本文养的是这种山蛤。
东宋梦华录中,饮食果子里有一句“炒蟹、炸蟹、洗手蟹之类,逐时旋行索唤,姜虾、酒蟹、獐巴、鹿脯、从食蒸作、海鲜时果每分不过十五钱。”本文设定一只螃蟹批到酒楼,一只7…10文。山蛤一只10文,大的15文,蛤蟆油一钱五文一两50文。泥鳅一斤30文。
正文 第七十一章 鲁妈妈保得好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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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上邹正达和邹正业回来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个相熟的渔民,姓金没有名字,平时只是金小乙的胡乱叫着。邹家兄弟请他吃了一顿酒,他便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并且还言道,若是能请他看护稻田,必能保田里的蛙苗和螃蟹苗长的欢实。
邹家兄弟并没有把话说满,只说还要再回家商量商量,只是叮嘱了他不许把这话再传给其他人。若是将来自家养活物必然是会请他过去坐守,那金小乙得了这句话,喜不自胜,连连保证必不会向任何人吐露。
晚饭后,两家人坐在一起,先讨论了美娘的婚事,把美娘听的面红心跳害羞不已,然后说了这个稻田养活物的想法。并且言明,这个主意是邹晨出的,按家里的股份制,她便拥有以后家中所有稻田活物的一半股份。
邹晨吓了一跳,这也太多了,她连忙站起来摆手道:“不行,不行,太多了,我看要不然这样吧,我拿一成,剩下的都归家里所有。我也不过是出出主意,其实还得家里人去做啊,一半太多了。”
两家人又讨论了一下,一致决定加到二成。以后这个习惯也成了家里的制度,凡是家中有任何一项重大的决策,除了小奶娃不参与,家里所有人不论男女都要参与。
最终决定了,一共养四亩地,两亩养螃蟹,两亩山蛤。邹晨又给出一个主意,不如在养山蛤的那亩田里混养一些泥鳅,这样泥鳅在下面松土,蛙在上面吃害虫。也许会效果更加好。
第二天,邹正达和邹正业便从邹晨这里取了钱,去了金小乙家中,付了一吊的定钱,请他代收螃蟹苗和山蛤苗,又请他顺便也帮着收一些泥鳅苗。金小乙眼见得能赚得几个中人钱,自是高兴。邹正达又吩咐他,若是幼苗收到须得及时通知他家,并且以后可以请他去家中看管这四亩幼苗,每日愿付他二十五钱工钱。可以住在稻田边,日管三餐。金小乙听了这话,更是不住的点头。只恨不得把一颗心掏出来让邹家兄弟看看,拍胸脯保证定会将此事做得滴水不漏。
邹家忙完幼苗的事,在家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五郎他们请了一天假。两家人坐上牛车往宛丘城而去。
依旧是在西门进了城,将牛车停在了常去的那家邸店中,便径自去了弦歌街第一家的会仙茶馆,因这茶馆乃是张贡生家开的,所以世人皆称之为张记会仙茶馆。
到了茶馆之中,问了茶博士方知鲁妈妈还未曾到。便留了一个地址请店伙计在鲁妈妈到了之后去喊他们,然后给了茶博士两文的传话钱便去了巷子里经常买书的那家书店。
进了店门一看,门后坐着的乃是一位未曾见过的少年郎。想必是这家店主的子侄辈。于是邹正达和邹正业领着妻女们站在店外闲聊,邹晨和四个哥哥则是进店挑选一些书籍。
邹晨在书架里看了一圈,也未曾看到有一本是农耕的书,不由得奇怪。这宋朝不是最重视农业,怎么在书店里竟是没有农书?想了想。便走到门后问那位少年郎。那少年郎听了之后愣了一下,自开业以来。还未曾有人来书店买过农书呢,所以店中从未进过。听了这位小娘子的话,他沉吟道:“小娘子说的极是,这农乃国之根本,书店岂能无农书,以前是自家疏忽了,定会进些农书摆上。”说完揖了一礼以示谢意。
邹晨连忙摆手,她笑道:“小郎君误会了,奴奴的意思是你家店里能否为我家进一些农书,奴奴可以付定金的。”
“不知小娘子都想要一些什么农书?”那少年郎问道。
邹晨于是便说了几本书的名字,象《汜胜之书》、《齐民要术》、《四民月令》以及本朝的《洛阳花木记》和《太平御览》。并说了,如果有蔬菜类农书、治蝗类农书也可以一并帮她家留下,她都愿意出钱购买一本。少年郎听了这些书名竟都是闻所未闻,连忙取了笔墨纸砚记下,一边记录一边惭愧,自家枉读了十年书,竟然还不如一位六岁的小娘子知道的多,果真是读万卷书,需行得万里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一会邹晨的几个哥哥也挑选好了书籍,并且又买了些纸笔和墨条。收钱的时候,少年郎说什么也不肯加钱,执意要以进价卖给他们,并说是感激这位小娘子相教之恩。但是,哪怕就是进价,也是花了七八贯。
邹晨看着二伯和父亲背上的钱褡一下子少了一大半,叹息道:这书啊,穷人,真读不起啊!又另付了一吊的定钱放在书店中,并言明,每逢初一十五自家人都会来赶集,若是进到了只需留在店中既可。
又站在店外说了一会闲话,便看到有一个店伙计打扮的小童站在书店门口询问,“请问哪位是姓邹的大郎?”
邹正达忙上前回话自家便是,那小童揖了一礼说有人在茶馆中等他们,让他们若是无事就请随他一起回去。
茶博士看到他们回来了,忙热情的迎上去,“各位郎君,鲁妈妈已在二楼恭候各位,请随我来。”说完摊手请他们上楼。
跟着这茶博士到了二楼,茶博士推开一间茶室,殷勤地请他们进入。
这间茶馆共分内外两间,内间有一个多宝格当隔断和外间分开,垂有吊帘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样。
鲁妈妈正坐在外间一个人品茶,柳氏进了屋看到内间垂有吊帘,便心生不悦。鲁妈妈是何等样人,惯会察颜观色,看到柳氏脸色心下便知。她也不点破,殷勤地请众人坐下,然后状似无意地转到多宝阁那里,随手将帘子拉开,内间空无一人。邹家人看到这才松了一口气。
鲁妈妈笑道:“今日请大嫂阖家前来,断不会叫大姐受半点委屈。那沈家人并不会来此间茶室,一会大姐随我站在窗口,往东边看既可。若是相中了就和老身说,若是相不中,哈哈,老身管保再替大姐找一个如意郎君。”
这时门外茶博士前来奉茶,鲁妈妈便停止了说话。
待茶博士退出房间,鲁妈妈便端起茶碗,请众人饮茶。茶饮三分之后。室外又有人敲门,一个少年郎的声音在外面传来:“祖母,时辰到了。”鲁妈妈走到门边回了几句话。那少年郎在门外答了几句直接便退下了。
“两位大嫂,可先去内室,内室也有一扇窗,可半掩着瞧个分明。”鲁妈妈笑眯眯地说道。
邹晨仗着年纪小,便厚着脸皮拉着母亲的手也蹭到了内室。走到那半掩的窗户前往东看去。只看到在翠芜掩映之下,有一座竹楼立在茶馆之中,二楼正中的小窗大开,有一个少年郎站在窗下,身后有一个妇人相陪。
两幢竹楼离的并不远,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对方的长相。那少年郎容貌清秀。面容略有些消瘦,显见得是病过一场,头戴书生巾。肤色白皙,眼如点漆,堪当得上濯濯如春月柳这一句。身后的妇人有四十岁左右年纪,显见得应该是这少年郎的长辈。
一会,便看到那少年郎脸上浮起红晕。状似手足无措,却又时不时的抬头偷瞄。而身后的妇人则是微微颌首。外间突然传来鲁妈妈的哈哈大笑,不过几息,美娘便捂着脸踉跄着冲进内室,一头扎到柳氏怀里再也不出来了。
鲁妈妈脸上含笑走到内室,伸手将帘子垂下,打量了柳氏怀里的美娘几眼,低语道:“两位大嫂?如何?”
柳氏自然是一百个愿意,这样好的少年郎,看在眼里便爱上心头,怎会有不满意之说。而且自家若不是托着张家的福,岂会有如此的福缘?她拍了拍怀里的女儿,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