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完之后深揖一礼,邹家庄众人听其说的有道理,也跟着在后面揖首。
朱氏没有听懂这几句话,然而却是知道这黄天青是在骂自己,她跪直身体大声说道:“邹二和邹三未分家前便知道了鹿群,这自然是属于祖产,按理这鹿群也应该分给我家一份的,凭啥他们两家独占了去?青天大老爷,您可得为民妇做主啊?”
黄天青不待她说完便喝斥道:“呔!毒妇,休得胡言乱语。这鹿群乃是感念邹家兄弟仁慈,自愿依附于邹家,岂和你这毒妇有干系?那鹿群若是知道你来争它们,说不定宁愿一头碰死也不愿进你家门一步。更何况,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你跪在这院子中,跪的是何人?将阿翁活活气吐血,为了一已私欲,胡乱攀咬亲兄弟,此乃枉顾人伦,判你个流放都不为过。哼,与你说话都嫌脏了我的嘴!”
转过身拱手道:“陈公若是不信,只管让邹家人将鹿群放出,一看便知。”
陈公脸含笑意,单手抚须,赞赏地看着黄天青,不愧是宛丘知名学子,这几句说的有理有据。确实,律法中并未说明养鹿为犯罪,也从未规定过世人不可养鹿。因为世人均认为鹿群不可圈养,所以从来没有人去养,邹家确实钻了这一个空子。
“既如此,邹家人将鹿牵出,容我等观看,看是否是真心依附!”陈执中笑道。
得了知州的话,邹正达拉了邹晨一起随着两个衙役到了后院,将后院门打开,两个衙役走进后院吃了一惊,只见后院中整整齐齐的建了四个鹿舍,鹿群正安然的在后院或吃草或散步,或是角抵或是发呆,过的好不自在。
邹晨站在后院门口,招呼着鹿群们鱼贯而出,向前院走去。到了前院鹿群猛然间看到这么多人,纷纷吓得呦呦叫了起来。邹晨和邹正达急忙安抚,经过他们的安抚,鹿群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陈知州和众位官员看到邹家人与鹿群和谐相处,自在悠闲,鹿群又极听他家人的话,心中不由得生起了好奇之心。他站起身走到鹿群旁边指着一只鹿问道:“鹿群不怕你们?”
邹正达一颗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这些话竟然没有反应,只是一味的抚摸鹿群,想必是吓傻了。邹晨见状便笑着回话:“回知州的话,这鹿群不怕我家里人呢。我们处的可好啦!”
陈知州见她乃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幼童,便放缓了声音和气地问她:“小娘子,平日这鹿群吃些何物?惹怒了它们之后。可会角抵你们?”
“平日就吃些草料啥的,我们年前便买了不少,不过现在已经开春,万物生发之时,所以每天便在村中付钱请几位小童割些草料喂它们。一来可以请它们吃上新鲜的草料,二来也是给那些幼童们一些收入。这鹿群在我家呆了有几个月,倒是没有发过一次怒,从来没有伤过人呢。”
邹晨说完了之后拿手轻拍头鹿的背,头鹿会意便低下身子,邹晨轻巧的翻身骑上。走了几步,笑盈盈地说道:“您瞧,可听话了。”
“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陈知州大声吟道。
“骑鹿而行,实乃风雅之事啊!”通判摇头晃脑地也吟了一首诗后说道。
录事参军在一旁拍了拍圆圆的肚皮,自嘲的说道:“唉,我若骑上去,只怕能把鹿给累死啊。这风雅么?呵呵。只怕没有,我怕鹿群看到我便要疯了,”
院子里众人看着录事参军那圆鼓鼓的身材,都捂着嘴偷偷发笑,陈知州和通判则是指着录事参军哈哈大笑。随着大笑声,邹家众人的心也放进了肚子里。
陈知州笑毕之后。大声说道:“骑鹿而行,本乃风雅之事,这世人养鹿更是风雅。何来私养啊?更何况,眼见得圣人四月十四日大寿来临,我欲将此事写进奏章里上呈给圣人。邹家人行事,当得起一个仁字。不论是年长者,又或者一个黄口幼女。均知造福乡里。这占城稻,稻田养活物。桩桩件件皆称得起一个仁字。不仅无罪反而有功,若是世人均个个像邹家二郎三郎一般仁义,那圣人岂不是便可以垂拱而治,王道天下了?”
话说到此话,便给今天的事件定了性。通判和录事参军也在一旁大声称赞,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的,总之嘴上说的全是漂亮堂皇的话语。
那朱氏眼见得今天的诬告不仅没有为自家获得任何的好处,反而白白得让老二和老三得了好采头,而且自家又把阿翁给气的吐血,心头突然明白过来,今天闯祸了。想到此处,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先是捂着额头大声喊痛喊头晕,然后站起身来,当着院中众人伸胳膊伸腿狂呼乱叫,一会大喊东皇爷爷下凡来,一会大喊太昊爷爷空中坐,又唱什么黎山老母坐凡尘又说道我乃是南海观世音菩萨,到此一游又狂呼,唐三藏我让你取经去西天,怎生到天明还不回一边狂呼一边四处吐口水,众人怕被她吐到身上纷纷避开。
那朱氏虽然看起来胡言乱语乱跳乱蹦,却是极有章法慢慢的往院外跑,等到挪到院门口,大喊一声,妖孽哪里跑,吃俺老孙一棒!蹭的一下窜出院门不知去向
院子里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惊的目瞪口呆。终于有人明白过来,那朱氏跑了。
这时有衙役准备追上前去,陈知州强忍笑意摆手道:“不必追了,不过是一个疯妇罢了,追上了之后你们待怎地?与那疯妇撕打?”
衙役们想起朱氏那无敌口水大阵,齐齐打个冷颤,整齐的摇头。
“邹二,邹三,你等可愿状告你家大嫂?”陈知州问道。
邹家兄弟看了一眼,又看向黄天青,只见黄天青摇摇头,便拱手道:“小人们听了舅兄所言,方知道这亲亲相隐之理,小人们不准备追究大嫂诬告之罪。请大老爷也不要降罪于我家大嫂。”
陈知州抚须笑道:“正是此理,这世间岂有自家兄弟反目攀扯互咬?兄友弟恭乃是家族兴盛之兆啊!”
PS:
10。2,12点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出族休妇惹风波
众人听了陈知州教诲纷纷躬身称是。
这时李医生已经令人将邹老爷子抬到了东院里在走廊上放好,马氏站在一旁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处于神游离体状态,直到旁边有人捅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嗷的一声就哭开了。
陈知州正在滔滔不绝的教诲庄中人兄友弟恭,互敬互爱的道理。猛然间被一个妇人的哭嚎声打断,紧锁眉头面露不快之色。邹里正见状连忙指使几个妇人捂嘴的捂嘴,拉胳膊的拉胳膊,好歹将她给拖到了内院之中强行摁住。等到把人拖走,邹里正抹了一把虚汗:娘的,村北邹家,竟然一窝子鸟人,专会挑祸惹事,老子回头要不把你家的皮给扒下来几斤我就跟你姓。
又在院中教诲了一会村民,陈知州便和通判坐上马车回转宛丘去了。等送走了各位官员,邹里正恶狠狠地捏紧了拳头,“开宗祠,我要出族休妇!”
旁边的村民们一阵默然,还有人偷偷捂嘴吃吃直笑,也有人不明所以的询问,便有人将朱氏方才在村东邹家跳大神一事给说了一遍。听的那人张大了嘴巴半晌没合拢,东皇爷爷,太昊爷爷在上,这朱氏可是邹家庄一等一的‘厉害’人啊,不服不行。
邹里正扶着老族长往宗祠方向走去,村子里众人跟在他们身后。这时邹正义突然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跪到邹里正身前哀求道:“大堂伯,求求您不要休朱氏。待我回家之后,我定会将她抽皮剥骨好好教育一番。求求您不要休朱氏,您若是休了她,以后她还怎么在世间活啊?”
大郎和三郎也跪在邹正义身后苦苦哀求。
邹里正看到邹正义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窝心踹把他踹倒在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呸!仔细夹了你那鸟嘴。我怎会和你这贼猢狲是亲戚?你这鸟人。今天干得甚事?居然敢在知州面前冒称自己乃稻田之主?你是有几条命?你和你那鸟浑家,一对狗男女,个个不知羞耻。邹家庄几百年清名均败坏在你二人手中,你也不用跪我,今日我将你和你浑家一个出族一个休弃。从现在起,你爱滚哪就滚哪,别站在我邹家庄中惹老爷我心烦!”
邹正义听到里正要将自己出族,吓得磕头不止。
这时黄天青拉着邹晨和几个孩子从人群中走出,拱手道:“邹里正,在下有话讲。”
邹里正连忙说道:“秀才有话只管说。老朽听着便是。”
“我这几个外甥和外甥女愿为邹正义和朱氏做担保,可否请里正宽恕他二人的罪过,不必出族。只做教训如何?”
邹里正听了这话心生不悦,恶人都是让我来做,你老黄家今天是里子面子都得了,还要怎地?我出我自家族人的族,关你老黄家甚底事?
“秀才此言差矣。这是邹家的家事,不劳秀才忧心了吧?”邹里正不悦地说道。
黄天青闻言笑道:“正是,确实乃是邹家的家事。只是在下有几句话想与里正私下谈谈,您看可否?”
黄天青请了邹里正一旁说话,过了一会,只见邹里正一会默然。一会皱眉,一会唉声叹气,一会摇头。
回来之后。扬声道:“既是邹正义的几个侄子和侄女替他们夫妇求情,便免了出族之罪。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啦,将这邹正义拉到宗祠前打二十板子,待找到朱氏后也一并杖责二十板。”
当下村子里的人一涌而上驾起邹正义往宗祠走去。邹正义有气无力的垂着头任人摆布。到了宗祠脱了他的裤子结结实实打了二十板子,打完了之后。邹里正站在邹正义身边恨恨地骂道:“你这贼猢狲若是以后再不学好,胡吃狗油混吃等死,我绝不饶你。今日若不是看看你那几个侄子和侄女面子,非把你办出族不可。回去好好想想,你这三十年来做过甚好事,你老父可享过你一天福?如今你的浑家将他气的活活吐血,你们可真是天造地设一双人啊。邹正义啊邹正义,你枉费了这么好的名字,你有甚资格叫正义呢?你们夫妇今日做的事,将来你的儿子和女儿可还娶得来妇?可还能嫁出吗?”
骂完了邹正义又扬声对村里人讲道:“古人常讲,娶妇当娶贤,家有贤妻,夫不招祸。若是娶个不贤之人,只怕会这邹大一般,倾刻间招来大祸。日后我邹家再有婚嫁之事,禁止从北王庄(马氏和朱氏的娘家庄子)娶妇,若有执意要娶者,即刻出族。我族中的女子也禁止嫁入北王庄,有那说好媒的即刻去退媒,若是要打官司要告官,族中愿出费用。”
此言一出,引来哗然一片,人群中有老者高声赞同,也有一两个从北王庄嫁过来的大娘子大声喊着冤枉。
邹里正一概不管,罚邹大付一贯的清扫地面费用后扬长而去。
大郎和三郎哆里哆嗦的蹭到父亲身边,哀求身边的几个大伯叔叔请他们帮着把邹正义抬回家,然而围观的人群只是嫌弃的看了一眼他们,甩袖而去。转眼,宗祠散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黄天青领着邹晨他们几个站在一旁。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黄天青轻轻说道,“四郎,五郎,二郎,六郎,今日之事,你等可看明白了?”
兄弟几个齐齐躬身称明白了。
黄天青又令他们兄弟几个抬着邹正义将他送回,然后他领着美娘和邹晨回了村东邹家。
“二舅舅,您为什么要帮我大伯求情呢?”邹晨好奇地问道。
黄天青看了一眼小外甥女,柔声笑道:“他乃是你大伯,这世间法度不外乎人情二字。族中要处罚他家,你几个哥哥却去求情,这合乎孝道和读书人的道义。有错必罚这又是法度,所以打他二十板子以做效尤。如此一来,你几个哥哥有了孝道,而你大伯又受了罚,岂不两全?再者你大伯被出族,于你几个哥哥全无好处。”
“晨儿!有些人,你对付他,不必使什么阴毒手段,只需要光明正大的站在道理的颠峰之上,便可落于不败之地。背地里使些小手段,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罢了。若是有人想害你,记住我一句话,阴谋必败于阳谋之下。今日这事,只会人人称赞你几个哥哥,而绝不会有人替邹正义抱不平。只是,苦了你了。唉”
邹晨恍然大悟,将舅舅的这一段话牢牢的记在心底。是的,任你阴谋万千,我只需阳谋一出,便可将你尽化为飞灰。
回到家之后,先去了东院,邹老爷子依旧躺在走廊上昏迷不醒。邹正达和邹正业跪坐在一旁面带愁容的看着父亲,而马氏则是哭丧着脸,一把濞涕一把泪的又是哭又是嚎。旁边柳氏和黄丽娘均是低垂下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