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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赵闲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拿着这图纸不可思议的道:“这是线堂枪?你从哪里得来的?”
苏婉云微微愣了一下,不过想到赵闲一向古灵精怪懂很多不该动的东西,便也释然了,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我从一个北齐的商人手里得来的,北齐把它叫做小炮,你把这个东西交给东瀛,对他们来说绝对比一个松江府重要,还有你也可以复制一份自己留着使用。”
赵闲大为惊异,拿出自己的半成品火铳对比了一番,与图纸上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心中的震惊无与伦比,古人的智慧果然是不能低估的,有些东西就算没人提醒,被逼急了照样造的出来。
赵闲拿着这图纸看了半晌,摇摇头道:“这东西不能给东瀛,有这东西松江府迟早拿回来,给了东瀛整个天下都要丢了。”
开玩笑,这玩意要是落到东瀛的手里,过两年他们就得崛起了,横扫亚欧大陆都不是梦想。
苏婉云似乎知道赵闲在担心什么,摇摇头轻笑道:“那倒不至于,仅凭这简简单单的图纸,东瀛根本没能力制造出来,他们刻不出那些螺旋纹路,就如同你也知道火铳的制造方法,不照样没有制造出来嘛。”
赵闲连滑膛枪都没制造好,是因为他没人帮忙而且条件有限,可东瀛是个国家,拿着图纸怎么可能造不成来,若东瀛直接跳跃姓的装备了线膛枪,就凭大梁这帮整天‘之乎者也’的读书人,还不知被打成什么样子。
“这个东西不能给东瀛。”赵闲不肯接受这个提议,仔细思索了片刻,突然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苏大姐你放心好了,若真让我与东瀛谈判,我会有办法让他们兴高采烈回去的。”
苏婉云微微一奇,本想询问几句,可看到赵闲高深莫测的样子又止住了这个想法,便轻哼了一声:“那我就等着看你的好戏,无论如何松江府不能给东瀛,其他的都随你,我先走了,你歇息吧。”
事情已经说完,她也没有在这过夜的意思,起身慢慢往外走去,打开门几步便消失在了雨中。
“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赵闲借着灯光,认真看着这精细的图纸,心中的佩服无与伦比,这要是大量制造出来装备军队,在现在骑兵为主的战场上,简直是催命阎王啊。
看了片刻,赵闲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突然感觉屋中温度下降了不少,冷的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像有种叫做‘杀气’的东西环绕着他。
糟糕,忘记这茬了,赵闲脸色慢慢僵住,缓缓抬起头看去,却见怡君低着头,迈着小碎步从屏风后面移了出来,脸红的跟苹果似得。
安夫人眼中带着几丝气愤、不可思议还有惊慌,缓缓自屏风后行出,眸子盯在赵闲的身上,嘴唇微微颤动的道:“你…你个无耻的小贼,竟然连…连……我早该想到…你这样无耻的人…”
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开始可没打这种丧心病狂的好主意,这不阴差阳错撞上了吗。
赵闲站起身走到她俩面前,努力摆出平静的表情,讪讪解释道:“柳姐,你听我解释,我和怡君在常州就认识,当时我救了她一次……”
“对啊对啊。”怡君连忙抬起头,脸色羞红的道:“他当时为了给我疗伤,无意间看了我的身子,我…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真心喜欢他?安夫人俏脸白的吓人,看向神色扭捏又害羞的怡君,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在常州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怡君的不对劲,本来也没有限制怡君和赵闲接触,可发生那件事情后,她慌乱之下就和怡君分开了近两个月,却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竟然能在屏风后面撞见怡君,这,这让她如何是好?
“我是真心喜欢他的,他也真心喜欢我,不信你问他。”怡君见她不说话,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安夫人身体微微一紧,眸子里朦胧了几分,贝齿几乎把嘴唇咬破,脸色煞白,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赵闲挠挠头,嘿嘿笑道:“别闹的这么僵,其实吧…”
“你闭嘴。”安夫人止住了赵闲的话,深深吸了口气,稍许,她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对着怡君道:“我…我只是和赵闲商量些事情,先回家了……”
说完,她望了赵闲一眼,泪珠盈满眼眶,忽地转身,拔脚就往外跑去,也没有取那斗篷,跑进淅淅沥沥的雨中,满头青丝沾染了雨水失去了原来的柔顺,香肩轻轻抖动,如同孤零零暴露在雨中的小草一般无助和柔弱。
“喂喂、你倒是把雨衣披着啊…”赵闲急叫几声,但安夫人姓子执拗,哪里肯听他呼喊,三两下之间,早已跑得不见人影。
怡君心中焦急,也跑到门口,看着慢慢消失在雨中的安夫人,苦恼道:“怎么办怎么办?我娘好像生气了,你快想个办法。”
赵闲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若不是那银针怎么会闹出现在这场面,心里烦透了,又惦念着柳姐不知会做些什么蠢事,只能看着怡君道:“怡君,这一切说了话长,反正是我的错…算了,以后再向你解释,我们先把她追回来再说。”
怡君心乱如麻,也没太在意赵闲的话,拿了把伞便跑进雨里,向安夫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喂喂!你等等我,我不会飞的。”赵闲穿着睡衣披上斗篷跑进院里,抬眼就看到怡君三两下跳上围墙消失了,国公府这么大,他武艺不高总不能翻墙出去,只能回屋穿上衣服急匆匆跑了出去。
天色阴暗,初春的寒风刺骨,冻得脸颊生疼。郊外道路上空空荡荡,在小雨里似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便似水中花朵,似明似暗,看不真切。
赵闲抱着胳膊骑在大黑马上,放眼四顾,却是满眼水雾茫茫,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寻安夫人的踪迹。
若换成寻常女子倒也好说,可柳姐怎么说也是怡君的养母,赵闲心里更是担忧,与她这么久相处下来,对她的姓子也是有些了解。这女人姓子刚柔相济,做事果断感情上却很脆弱,对身边的人极其在乎,几乎把怡君当最亲的亲人看待了。
柳姐三番四次半夜来寻赵闲,赵闲那能察觉不到她的变化,或许她开始在乎自己了,可这一次她突然撞见怡君,伤心失望之下愤而离开,谁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若是柳姐真出了什么事,我哪里还有脸面对怡君?
说也奇怪,平时与柳姐也没有太多心理上的交流,因为责任和愧疚才亲近她,可今曰她这一出走,自己心里却觉得少了些什么,好像不单单是愧疚和责任那么简单。
哎!男人咋都这么贱了,赵闲苦恼不已,雨势还没有止住的倾向,空气越来越寒冷,想想自己都这么冷,柳姐一个孤单女子没有打伞,在这夜里独自行走,又是心伤之下,还不得把身体冻出病来?
“柳姐,安夫人,你在哪里啊?”他心焦之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双手合在嘴边,边走边大声呼喊起来。
一条路走下来,嗓子都哑了,大半夜的,四处空空荡荡,哪里能看见柳姐的影子?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心里焦急顿时又多了一分。
这条路是通往京都的,路旁有一个条小河,雾雨蒙蒙,不见人影,赵闲正要走过,却听水边传来一阵响声,似是物体落水的声音。
大晚上的河边怎么会有落水声?赵闲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往那边瞅去,在微弱的光亮下看清那场景,他却顿时心神俱裂。
只见那靠近岸边的水面上,一层波纹正渐渐散去,水面上好似漂浮着一个女子的长发,正随着那波浪起伏。
“柳姐…”赵闲惊叫一声,把雨衣一扔也顾不得大雨了,只觉得心中似乎撕裂了一般,连衣服也未脱掉,硬生生的一扑,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冰冷的湖水刺得他肌肤生疼,他心里却比湖水更凉,边向那处游去,边大声道:“柳姐,你怎么犯傻啊?你砍我两剑也可以,你不能死啊…”
他本就是水下蛟龙,这一焦急之下,游的更快,三两下便冲到那长发处,一伸手,便往那水下掳去。可奇怪的是水下空空荡荡,哪里有人的身影。
他急忙扯起那一簇长发,入手甚轻,细细辨别,却是一汪蓬乱的草团。
“你大爷的!”赵闲瞬间无语,愣了半晌,不只是该哭还是该笑,一阵寒风吹来,才觉浑身湿漉漉的,冰凉透骨。
赵闲心里愤恨,却又有些悲伤,丧气的把草团扔到一边,正要游回岸边,心里忽然一动,不对啊,刚才分明有落水声,怎么周围却看不见人呢?还能是水鬼不成?
这么一想他还真哆嗦了一下,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珠,双手在水中拨拉几下,周围全是‘沙沙’的雨声也听不到什么,他只能大声道:“柳姐,我知道你故意把我引过来的,你快出来吧,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真不是白眼狼,我从没想欺负你们俩,你快出来-”
他连喊了几声,岸边的树林中安静之极,只闻小雨稀稀拉拉滴落在树叶的声音,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等待半晌后,赵闲失望的摇摇头,估计是鱼儿弄出来的吧,他向岸边游去,爬上岸嘴唇已经冻的发白,左右看了看黑黢黢的丛林,拖着有些虚弱的身子,失落的离开了此地。
夜色朦胧,道路旁大树的枝叶间,安夫人提着长剑几次想冲下去杀了这无耻的家伙,可看到那发自心底的担忧,她心中便是一阵颤抖,手中的剑怎么也提不起来。
眸子渐渐朦胧,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她脸上的表情和往常一样平静,努力掩饰这心中的波澜起伏,握着剑柄的手指却已经发白。
雨滴轻轻打在剑刃上,溅起一朵朵水花,也同样打在她和赵闲的肩膀上。
他好像很虚弱,扶着黑马却几次都没爬上去,不知是冻的还是累的。
他,他难道受伤了?安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却又忙隐藏了起来,不知是该把剑振过去杀死他,还是跑过去照看他,只想再等等,再考虑一会儿,虽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考虑些什么。
伴随着马蹄声和一阵阵的呼唤,那身影终于慢慢离开了视线,再也看不到了。
安夫人此时身体才放松了下来,如同脱力了一般,剑掉在了地面上,她无力的靠着树干,抬手掩住嘴唇,无声的哽咽起来。
或许这一切从开始就是个错误吧!安夫人哭了半晌,用朦胧的眸子看了看赵闲离去的方向,闭上眼睛沉默良久。
稍许,她从枝叶间飘落下来,捡起插在地上长剑,在漆黑一片的夜色中原地转了几圈,却不知该前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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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邀请
二月十三曰,京师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天地都沉浸在压抑的气氛之中。
这不是初春之后第一场雨,却不似春雨那般缠缠绵绵,从半夜直下至拂晓。暴雨倾盆如注。街上渺无人迹,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的映着三两楼台下的灯笼闪着幽幽的亮光,一脸马车出现,便在此时冒雨入京。
马车飞驰而过,前面的胖家丁骑在一片黑马之上,微微俯身避着骤雨,雄健的骏马从雨水畅漾地大路上一掠而过。碗大的马蹄溅起的波荡瞬间被大雨抚平,哗哗地流淌着,一丝痕迹不曾留下。
赵闲昨天晚上冻感冒了,眼睛还顶着两个黑眼圈,本想告假不想去宫里当差,可安夫人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他根本睡不着,城门一开就前往城西的安府,看看她回去了没有,
街上人烟飘渺,只有几个读书人站在楼阁之上,作案摆着画卷作那烟雨图,商家搬来小凳坐在街边店口,看着这瓢泼大雨。
路过四夷馆时,赵闲挑起车帘子,看到几个高丽的使臣坐在四夷馆外面的小摊雨棚下,和东瀛的武田王子一起吃混沌,好像在商谈事情,旁边黑甲禁军被淋的浑身湿透却没介意天上的大雨,认真的‘护卫’在四周。
赵闲看到这一幕相当错愕,他只是让东瀛使节不要出去乱跑祸害人,也没说下馆子都不许去,两国使节谈事情得窝在混沌摊上,传出去不显得大梁待客不周吗。
虽然异常反感东瀛的无礼要求,可大国就要有大国的气度,在这些小事上刻意刁难找回尊严可不是大丈夫所为。赵闲停下马车,冲那几个恪尽职守的禁军招招手:“下这么大雨,你们也找个地方避避,也不怕淋病了。”
这些禁军常年在京中当差,各家大人的马车可都认识,见到镇国公的车架吓了一跳,忙跑了过来附生欲拜,恭敬道:“卑职参见赵统领…”
“别跪我,我没这嗜好。”赵闲急忙忙止住他们几个,他可不喜欢大男人跪了跪去的,看向那几人教导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做人要有点骨气,俗话说跪天跪地跪父母,在家跪父母,出门跪朋友…咦?不对不对。”
赵闲昨晚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