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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赵闲愣了一愣,好奇道:“什么玩笑?我已经嘱咐她不要太疲惫,可没要求她那么玩命。”
“你这没良心的。”萧姐姐顿时气闷,摇头道:“风御医可都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了。离开武昌前往北齐时,你不是对人家姑娘说过如果造不成三千只火铳,就把她嫁给四德嘛,如果造出来了,就赏给她一个国公夫人当当。人家起早贪黑完成你下的命令,你莫不是忘干净了?”
不是吧!赵闲当即错愕:“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这傻丫头怎么可以为了几句玩笑话,连命都不顾了!”
“女孩子的玩笑能随便开嘛?”萧姐姐嗔了他几眼,又轻轻叹道:“人家既然费心费力帮你办事,说不定已经对你这负心的人情根深种了。现在柳姑娘病情渐重,那我北齐带来的怪神医也是无能为力,也不知…不知她还有多久时间了……”
“什么?!”赵闲如遭雷击,惊的差点掉下马来,又气又急的道:“怎么可能无能为力?我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那个家伙弄来,他既然无能为力?”
看着他焦急的摸样,萧姐姐暗暗摇头,轻道:“这种先天顽疾,即便是风御医,也只是说那个高人有可能治好,并没有十成的把握……或许是她不惜身体透支精力的缘故吧,那神医到来之时,已经无能为力了。你你还是去看看人家吧!或许心情好了!便有救了。”
说到这里,萧姐姐露出几丝善解人意的微笑,若有所指的道:“你不是对她说过:和喜欢的男子相识相知,相依相恋是件很美妙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岂不是白在世上走了一遭。你那么会讨好女孩子,就去好好陪陪她,或许她心里高兴,身体便恢复了!”
赵闲身体顿时僵住,恍然间,她那番话又回到心头:便如那蝴蝶,在蛹中只是可怜的小虫子,哪怕它活了很久,也没人能看上一眼,破茧成蝶后,虽然生命只有几天,可给所有人留下印象的却只有美丽的蝴蝶。不敢破茧而出的小虫子,活的再久也是枉然,我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了,便不想再回去,那样比杀了我还难受,请你把这些事情交给我。
这番话让赵闲感触甚深,也得知了她耗尽芳华做最后一搏的决心,当时赵闲已经打定去北齐,找机会把那我神医带回来救她。所以她不一定会死,可是赵闲不能说出自己的计划。
为了不让她绝望,便提议让她找个喜欢的人,指望她有了牵挂便会顾惜自己的身体了。只可惜赵闲当时很快就要离开前往北齐,没有心思与她卿卿我我。现在想来,真是一个败笔,或许正因为她心中的失望,才会一门心思的扑在工作之上,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吧。
赵闲咬了咬牙,思家心切的他也只能将想将回去的事情放在一边,快马加鞭往柳府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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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知府衙门,虽然朝廷名存实亡,其作用却仍在运转,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没有衙门捕快,很快这江南水乡就好变成盗匪横行的人间地狱。而各地的官员还是往曰的那些,他们大多都向北齐表忠心,继续做自己的父母官。大梁地势广阔,像这些不大不小的官职,北齐即便有心换血,也没那么多人力物力,控制军权已经足够了。
知府衙门较之往曰冷清不少,只有几个师爷在轮值。深秋季节,天气渐渐变冷了,衙门外两旁的白杨树的叶子,泠的都缩在了一起,叶边都枯黄了。只要一踢树,就会落下许多叶子。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踩上去“唧叭唧叭”地响,落在水里,像小船一样漂向远方。
后宅庭院之中,有栋颇为别致的小楼,窗外是清澈的池塘,旁边则是个美丽的花园。一簇簇金黄的野菊花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分外美艳。花园的中的石桌旁,还放在竹质的躺椅,依稀可以想象清丽的少女独自坐在花园中,渡过孤独童年的场景。
只可惜现在这美景无人欣赏了,几个侍女面带忧色,说话都很小声,生怕打扰了小楼里休息的人。
楼阁二层,是典型的女子闺房,珠帘幔帐静静垂下,小窗为了通风轻轻撑起,光线落在朱红的梳妆台上,胭脂首饰盒收拾的整整齐齐,仔细看却发现落了几点灰尘,看样子很久没用动过。
外屋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墙上还挂着几幅颇为幽美的画卷。桌上茶杯倒扣,旁边放置着小托盘,里面则装着药瓶和银针等用具。
绣床边,素衣白裙的风怜雪静静坐着,并未梳妆,齐至臀尖的超长秀发披在背上,只是末端用绳系住,气质淡雅,古风古韵却别有一番风味。
手上拿着玉碗,她眸子带着几丝温柔,勺子放在唇边吹了吹,才道:“烟儿妹妹,来喝点粥吧!我亲手给你熬的。”
床榻上,烟儿姑娘脸色苍白,长发松散的斜搭在香肩上,眉头轻蹙没精打采,本来弱柳扶风般的,此时越发的我见犹怜了。
看着送到眼前的粥,她唇角勾出几丝优美的弧度,虽然有气无力,却依旧嘻嘻笑道:“风姐姐,你这样起早贪黑的照顾我,妹妹我都不好意思了。若我是男儿身,定要把你娶过门才是。”
“瞎说!”风御医将玉碗抵在她的手中,看着她神态很放松,脸色才缓和了些。拿起木梳,替她整理着乌发,风御医轻声道:“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赵闲大人千里迢迢去长安给你请来名医,你要报答,也该报答他才是……哎!你这妮子也傻,若是听我的劝好好保养身子不那么拼,现在已经痊愈了。”
闻听此言,柳烟儿眸子里闪过几分别样意味,幽幽叹道:“他对我那般信任,交给我制造火铳的重要任务,我当时觉得寻找那北齐神医无望,便没听你们的劝,起早贪黑拼过头了。现在想来,却也并不后悔,听传来的消息,我秘密制造的那批火铳,帮了他很大的忙,至少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嘛!”
风御医脸颊露出几丝无奈,怨道:“你啊!就是太任姓了,为官治国是男人的事情,我们女子就应该持家主内,你偏偏要异于常人的证明自己的价值。现在可好,大人回来看到你这般,定然责怪我没照顾好你,还不知道把我训成什么样子。听安大小姐所言,大人他近些天就要回来了。”
说的此处,风怜雪眸子里流露出几丝别样意味,静静垂眸看着手上木梳,也不知再回想着什么。
见她这般,柳烟儿抿嘴轻笑:“风姐姐,你好像很害怕大人啊?”
“瞎说!”风御医轻轻摇头,认真道:“昔曰我犯了大过牵连家小,曾经旧友都接连退避,大人却不计报酬鼎力相助,大人千金之躯,我只是医官之女,这份大恩我这辈子也还不清了,我这不是害怕,是尊敬。大人平时看起来不正经,好像很喜欢欺负女孩子,内心其实比谁都正直,上次我与他……”想起与在国公府的客房里与赵闲呆了一晚,虽然赵闲什么都没做,风怜雪还是脸儿发红,急急止住了下面的话语。
“哦?!”柳烟儿回过头来瞧着低头轻语的风御医,问道:“风姐姐,你经常说赵闲大人不正经,他到底什么时候你不正经了?你这般为他说好话,莫不是不介意他的不正经?”
风御医脸唰的红了,连连摇头,轻哼道:“我与大人清清白白,从未见过他不正经的样子,你再乱说,我便用针扎你这丫头了。”
柳烟儿见她如此,更是笑的眉目晕红,身体轻颤,脸色微微红润了几分,如此看来,到颇有一番动人风韵。
两人正嘻笑间,内宅外面忽的传来几声娇呼:“这位公子,你不能进去……”看样子是有人来了。
身在二层,看不到外面的场景,柳烟儿轻轻蹙眉,眸间显得分外懊恼:“定然又是城北李家的那个花花少爷,自从上次庙会偶然相识,这家伙便死缠着不放,都快死了也不让人安心,风姐姐,你去把我把他打发了!”
“莫要乱说!”风御医急急掩住她的小嘴,继而又打趣道:“李公子是常州有名有姓的才子,虽然才华身份都比不上我们大人,却也不是凡夫俗子。人家苦苦追求,烟儿妹妹为何见如此不待见?莫不是心里已经有主,装不下别人了?”她丰满成熟的娇躯一阵急颤,竟是掩唇笑出声来。
柳烟儿脸蛋儿微红,无奈嗔道:“我这副病怏怏的摸样,有谁会喜欢,那姓李的只不过想攀上我爹罢了。你快去帮我大发了他吧!”
风怜雪微笑着点头,起身往闺阁外行去。因为后宅中皆是女子,她只穿着薄衫长裙,头发也未束起。因为要见个讨厌的家伙,她将搭在屏风上的衣物换上,低头系着腰间布扣,同时打开了房门,拿想往出走时,直接扎进了高大的肉墙里。
“唔!”撞上了人,看这身高触感还是的男子,风御医惊的差点尖叫出来,小口微张未说出话来,就被大手掩住了嘴唇。她大手拍打着,惊慌的抬眼看去,望清楚眼前的人,她却猛的愣住了。
赵闲本想没等侍女通报便急匆匆走进来,那些在闺房门口被风御医撞了个趔趄。他急忙扶住风御医,为了个柳烟儿个惊喜还掩住了她的小嘴。低头看去,却意外发现她薄衫宽松,胸前的衣襟都尚未扣好,居高临下从领口看进去,饱满的酥胸露出挤出细腻的圆弧,绯色胸围子上的鸳鸯戏水图若隐若现,春光乍泄说不出的诱人。
“呜!!”风御医先是一愣,复又惊喜异常,还未平息激动的心情,就察觉到了赵闲大人的目光很不对劲,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风御医顿时大羞,连忙紧了紧胸口的衣物,又喜又愤道:“大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您怎么冒冒失失冲女子的闺房!真是,真是太无礼了!”
赵闲上下打量她几眼,托住她胳膊的手也松开了,轻声道:“心中急切,一时间走的有些急了。”
虽然心里怦怦直跳,有许多话说,风怜雪还是忍住了。她脸上晕红稍减,微微欠身带着歉意说道:“妾身有错,没能照顾好烟儿妹妹,辜负了大人的期望,我,我……”
赵闲轻轻摇头,忙扶住手臂将她托了起来,轻轻道:“与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待会在和你说讨论病情的事,我先进去看看她。”
风御医点了点头,正想回身通知柳烟儿一句,赵闲却又掩住了她的小嘴。
“唔…”脸蛋儿染上几分绯色,她这次确实有些羞恼了,拍了拍赵闲的手,移开小脸气道:“大人!你故意的是不是?”她掩着小嘴退开一步,小心翼翼的提防着又开始不正经的赵闲大人。
“是啊……哦!不是不是!”赵闲连忙摇头,小声道:“京都了柳烟儿,她定然不让我进去了,我还是悄悄的吧!”
这倒也是!烟儿妹妹身体虚弱,起身引接的话着实不便。风御医思念至此,便没了怀疑,打开门让赵闲悄悄进入了闺房之内…(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迫在眉睫
风御医出门后便没了声息,未见外面有所动静,柳烟儿深感疑惑,将手中的小碗放在床榻边的托盘上,微微蹙眉,正想开口寻问,忽的又听见了闺门打开,有人进来了。
身在里屋,并不知进来的是谁。柳烟儿暗想:这么快就回来,定然是那个姓李的,死皮赖脸不肯离开吧!她深敢困苦,想亲自去婉拒,便开口道:“风姐姐,帮我把屏风上的裙子拿来。”她侧过头梳理着长发,神色间很是疲乏。
进入屋里,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隔着珠帘看去,却见绣床幔帐之间,曾经聪明伶俐的柳烟儿脸色苍白的吓人。赵闲暗暗摇头,多好的姑娘,才小半年没见,被折腾成这副摸样。
他左右看了看,并未依言去拿罗裙,径直走到间隔内外屋的珠帘前,抬手掀起帘子,手指在书架上轻轻敲了敲。
“风姐姐,那个姓李的定然又不肯离开对吧?真是烦人,我亲自去会会他好了。帮我盘下头发…”柳烟儿说着话,缓缓转过头来,忽的瞧见赵闲微笑着站在几米开外。她顿时愣了,小口微张,惊喜与不可思议全写在脸上。
不过转瞬间,她就反应了过来,‘呀!’的惊呼了一声,极为利落的把小脸埋进了丝被之中,惊慌失措的闷声道:“大人,你何时回来的……你快出去,这是卑职的闺房,让人瞧见怎么办……”说的好似很羞恼,言语中却暗暗夹杂着许些无奈,害羞是假,怕赵闲看见她现在的摸样才是真吧。
脑袋也埋入了丝被之中,只有纤手露出稍许,抓住被子的边缘。不停闷声说着话,摸样倒甚是有趣。
赵闲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不禁轻轻摇头,走过去在床榻边坐下,轻声道:“烟儿姑娘,我又不会吃了你,不用这般见面就躲着我吧!”
被子里的妙人往绣床内侧缩了缩,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