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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面上看,马野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留情面,不留死角,敢于撕开自身的疮疤,敢于查大河银行的问题,因此,他得到了市长的大力支持。而实际上,马野既要捂盖子掩人耳目,又要旧账新提,图报复,泄私愤。来克远成了他第一个要“整治的对象”,他还将嫁祸于人,彻底把自己解脱出来。
“想什么呢? ”贺苏越问。
“没想什么。”来克远一脸苦笑,贺苏越说他的笑比哭还难看,他又笑了笑,就像哭一样。
“我累了,想躺一下。”贺苏越抱着儿子去了卧室。
来克远把贺苏越娘儿俩安顿好,说有些材料需要整理,便来到书桌前,足足愣了一刻钟,也没有看一眼材料。忽然,他奋笔疾书道:漫漫征途光阴急,岁月霜染发际。
功过成败身外事,是非任尔去,青石镌正义。
春风吹过花满地,硕果溢出欢喜。
若能留得丹心驻,男儿英雄气,战马自奋蹄。
贺苏杭和上官银珠进门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墨香。
“你们怎么来了? ”贺苏越高兴地问。
“我们还约了金凯瑞呢,待会儿一起去办点事,先来这里等她的。”贺苏杭说。
“嗬,克远挥毫泼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的。”上官银珠说着到了书桌前。
“你可是不晓得,克远写得一手好字,什么字体他都拿得下的。”贺苏杭边说边拿起墨迹未干的毛笔字念了一遍,连连称道:“好哇,大气磅礴,苍劲豪迈,又不失洒脱和自信,而且还张扬着一种浪漫情怀,够得上硕士水平。”
“大姐,你就别夸克远了,他的水平哪能跟你和银珠姐比呢,他那是班门弄斧罢了。”贺苏越嘴上虽这么讲,她的表情却洋溢着佩服。
“不对呀克远,半晌不夜的怎么就想起写出这么个东西来了呢? ”上官银珠说,一定是遇到坎儿了。
来克远没有回答,说叫苏越去卧室休息。苏越善解人意,乖乖地进了卧室。
“大河银行的情况怎么样? ”贺苏杭问。
“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人憋足了劲往上边反映马野的问题,但不是我。”来克远说。
“我看是好事。有人坚持反映问题,就说明马野肯定在某些环节上露出了马脚,一旦找准突破口,就让他纸里包不住火的。”贺苏杭说。
“自从上次《黄金时间》曝了大河银行的光,马野就没有给过我一个好脸。他一直怀疑是我要弄他的事,给他治难看,所以,对我也就不客气了。现在他当了副市长,又是主管大河银行的市领导,他声称要亲自查清大河银行存在的问题,还说如果是他的责任,他情愿杀头坐牢,也要还大河银行一片净土;如果不是他的责任,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克远说。
“好哇,就让他查啊,我看他能否查出个所以然来。”贺苏杭说。
“嗨,马野能自己砍自己的脑袋嘛,分别是做出一种姿态,糊弄不知情的人呗。”上官银珠说。
“没错。”来克远拿出一叠材料往桌子上一摊,他说:“这些是我所能掌握到的东西,但核心机密我不可能知道。马野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说我是金融专家、银行高手,无论是玩数字游戏,还是真枪实战,都是我处理的,他根本不过问具体业务。还说,因为他完全相信我。现在又要求我写出详尽汇报材料。”
“简直就是嫁祸于人嘛! ”贺苏杭有些愤怒了。
“处理这种复杂情况千万不能乱了方寸。马野当了副市长,回过头来整治来克远,明摆着呢,他是要来个下马威,叫你来克远别说不知实情,就是知道实情你也不敢怎么样。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说你有问题,你就有问题。你能怎么样? ”上官银珠分析道:“马野的做法带有一定的中国特色,是中国现有体制造成的。当然,也与中国人的劣根性密不可分。要我说,必要时只能暂时先保持沉默。”
“沉默,沉默怎么能保护自己? ”贺苏杭和上官银珠的观点产生分歧,两人开始争执。
“我不跟争了,你在这个问题上倾注了太多的感情色彩,需要冷静下来理理思路。”上官银珠说。
“你们俩的意思我都明白。面对复杂局面,我既不能单纯保持沉默,也不能隐瞒实际情况。我所能做的,就是将大河银河的问题系统来看,找准症结要害。不然连自己也保护不了的。”来克远说。
贺苏杭仍愤愤不平:“怎么保护自己? 当你遇到狼的时候,你就得变成更凶恶的狼;当你遇到狐狸的时候,你就得变成更狡猾的狐狸。这叫适者生存! ”说罢,她把两手一摊,又说:“但是我也做不到。”
“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用不着一会儿变狼,一会儿又变狐狸。累不累啊? ”上官银珠把贺苏杭给逗乐了。
这时,金凯瑞捧着一大束百合花来了,香气扑鼻,沁人心脾。她这个东北女人习惯了高声亮嗓,也习惯了人未到声先达,今天却格外的淑女,既没有咋呼,也没有大笑,而是小心翼翼地将百合花插进花瓶,然后才会心地一笑。
“沈先生的杰作吧? ”来克远诡秘地笑了笑,又说:“只有沈先生才有这种高雅情操啊。”
“他人呢? ”上官银珠问。
金凯瑞没有回话,她观察贺苏杭的表情变化,见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目光朝着地面,一副难以名状的面容,她就将话题引开了,说她因为有病人,所以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其实,她是在观察贺苏杭抑郁症的治疗情况:“苏杭,还坚持吃药吗? ”
“吃什么药? 谁说我有病? ”贺苏杭不耐烦地说。
“我看也没什么病,不要大惊小怪的。”来克远说。
“沈先生很想知道苏杭的状况,就跑到医院找我。我跟他讲,苏杭一切正常,他就放下了这束香水百合。”金凯瑞说。
贺苏杭抬起双眼,眼中布满了一层雾气:“巴日丹怎么还不来呢。”
几个好姐妹左等右等都不见巴日丹的影子,谁知她正陷在马欢的臂弯里千娇百媚。说她爱马欢,很想为马欢生个孩子。
马欢说,生不生孩子他都一样爱巴日丹,想让巴日丹过公主一样的日子,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不是他马欢的性命。说罢,他转身将巴日丹压在身下燃烧欲火,说巴日丹是要命鬼。
“你是怕死鬼,要什么我也不会要你的性命。”巴日丹被压得喘着粗气说:“你太肥了,得赶快减减肥,不然的话,我可承受不住了。”
马欢故意将身体猛地下沉,把巴日丹压得求救声是从嗓子眼憋出来的。马欢忽然朗声大笑,说他这辈子最大爱好就是征服女人,看着女人被征服的样子,他会升腾出一种妙不可言的满足感。
“我们生个孩子吧。”巴日丹极认真的表情。
“一对夫妇只能生一个孩子,我已经有了儿子马森,不可能再要孩子了。”马欢大大咧咧地说。
“马森是你和上官金珠的儿子嘛,我想要我和你生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我都会是世界上最骄傲的母亲。因为我爱你! ”
巴日丹一副迫不及待的神情。
“净说傻话,咱两个不可能生孩子。因为我不可能离开上官金珠,尽管我爱你比爱上官金珠多得多,但上官金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又没有做过对不住我的事,所以,我们俩的婚姻不会解体。”马欢刮了一下巴日丹的鼻头:“别学傻,你可是堂堂正正的新闻记者,如果未婚先育拉扯个孩子,还不把你的饭碗给敲了? 我是为你考虑啊。”
“我不管! 你若是不答应我的请求,我就学顾菡,一刀捅了你,好图个在地狱里跟你花好月圆洞房花烛夜。然后呢……
我们俩生一大堆宝贝孩子。“巴日丹先是一脸的顽皮,随即捂住脸哭了。
“越说越不照路数。”马欢抱住巴日丹一阵狂吻之后,他说:“我们俩现在的生活不是挺好嘛,相亲相爱,谁也离不了谁,干吗非得生个孩子啊。两个人的世界自由自在,多好啊! ”
“别哄我了,我也不会逼你离开上官金珠的,强扭的瓜不甜,一切随缘吧。”巴日丹感到由衷的失落,泪水夺眶而出。
“我最烦女人哭哭啼啼的,好心情都被你给破坏掉了! ”马欢忽地翻身而起,抓起衣服正要出门,突然发现上官金珠静静地站在门口,巴日丹也从马欢挡在门框上的臂弯下方看到了上官金珠,不由得羞愧难当,连忙穿好衣服。
“马森病了,想让爸爸到医院去看他。”上官金珠有意背脸站着,给巴日丹留出一条路。
“什么病啊? ”马欢焦急地问。
“上自习时跟同学打架碰破了头,医生给缝了十几针呢。”
上官金珠感觉到巴日丹从身后走掉了,便扫了一眼巴日丹的背影。
“娘的,马森这小子像我马欢的儿子,英勇善战。不过,这回可吃大亏了。”马欢也扫了一眼巴日丹离去的背影消逝在黑夜里,便对上官金珠催促道:“走啊,还愣着干什么,去医院呀! ”
巴日丹从她和马欢共同的家出来,一路上哭得跟泪人似的。
说来真是巧合,贺苏杭、金凯瑞、上官银珠原本不打算再找巴日丹的,她仨边走边聊经过东四路口时,却碰到了巴日丹。
“死丫头,上哪疯野去了,再怎么也打不通你的手机,不是讲好的今晚我们四个去听音乐会,放松放松的嘛。你可倒好,千呼万唤,连个鬼影也见不到,害得我们三个白白等了一个晚上。”金凯瑞连珠炮似的狂轰滥炸一番,突然叫到:“哟,咋整的,这两只眼睛跟熟透的桃子似的,谁欺负你了,我们找他评理去。”
“我的心中只有他,非他不嫁! 尽管苦苦地等待会流干情人的眼泪,但我无怨无悔! ”巴日丹说罢,仰望苍穹,正有流星划过:“哪怕嫁给他一天,我也算没白活一回。”
“肯定是马欢,不会有别人让巴日丹这么痴情的。”贺苏杭说。
“马欢算是个什么东西嘛,值得让你这么为他献出青春献出情感吗? ”金凯瑞说。:“不,我还真就跟他较上劲了呢,他要是不娶我的话,他这辈子都别想安宁! ”巴日丹发狠了。
“傻瓜! 你想过没有,马欢是不可能抛妻弃子来娶你的,与其是整天跟马欢一起不人不鬼不妻不妾的混日子,干吗不正而八经的找个合适的男人厮守一生呢! 我告诉你,做什么也不能做‘第三者’,更何况你还是文化人呢。”贺苏杭说。
“这跟有没有文化关系不大,有人就专门喜欢抢别人碗里的饭吃。”上官银珠耿耿于怀:“巴日丹,尽管我不大干涉我姐姐的私生活,但你如果逼人太甚,搞得我姐姐家不像家,我也会对你不客气的! ”
“嘿,我还就不害怕别人的威胁,大不了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罢了! ”巴日丹翘起了下巴。
“你……简直不可理喻! ”上官银珠愤愤地说。
“好了,大家都是好姐妹,干吗搞得剑拔弩张的。”金凯瑞以大姐的身份说:“巴日丹的确应该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了,再怎么整,上官金珠也是上官银珠的亲姐姐,她会容许你骑在她姐姐头上拉屎拉尿吗? ”
当晚的谈话对巴日丹触动很大,她第一次非常认真地审视自己的行为轨迹。
贺苏杭的心事更重,那束香水百合总在她眼前晃动……
第十三章
沈岁亭的生命乐章遭遇了不和谐的音符,他走到了人生的又一个十字路口,究竟向左走,还是向右走,一时陷入了迷茫。
距离《黄金时间》开播还差半个多小时,他满腹心事地捧回来一大束香水百合,漫不经心地插进水晶花瓶,按照花枝高低花朵大小摆弄了半天,形成了错落有层的格局。他似乎并不满意,又将两朵已经过了怒放期的花枝抽出来,随手丢进垃圾桶。然后,他站在窗边眺望大河电视台高高耸立的发射塔,缤纷绚烂的霓虹灯正跳跃着变幻姿容。一年前,贺苏杭的春风大雅就是从那里扑向他眼中又扑向他心中的,他不敢细想转过身来,清新淡雅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不由得微闭双眼,试着让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松弛下来。
酒店服务生帮忙叫来一份外卖中餐,放下就出去了。
海威发觉房门洞开,进来时,也就没有敲门,谁知竞把沈岁亭惊得一跳:“喔哟,我怎么晓得会是你嘛,还以为是谁呢,蛮吓人的。”
“不至于吧。一个大男人胆子竞也这么小啊。”海威把拎来的水果放在茶几上:“看把你惊的,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啊。想什么心事呢,搞得这么投入。”
“听金医生讲,苏杭现在的状况蛮好,倒不像是什么抑郁症。”沈岁亭说。
“嗨,当医生的看谁都有病,好像不在别人身上找出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