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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北斗——那是一颗可以给暗夜中迷路的人指明方向的明星。可谁给她指点迷津呢?她的心,迷失在这圣诞节前凄迷的夜晚。
陆成睡得很香,东子如雷般的呼噜声都没能吵得醒他。梦里,他和他的“NewSource”从重重包围中一步步杀出,正向着远大的目标前进。这一夜,是他数月以来睡得最塌实的一次。
东子翻了个身,吧嗒了几下嘴,梦呓着:“汤包……再来一笼!”这个无忧无虑的人,梦里都想着吃。
12月24日早上,悦耳的铃声在东子耳边响起。东子迷迷糊糊的摸到枕边的手机,嘟囔着:“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真该拖出去枪毙!喂,哪……”
“死东子,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昨天说好了过来接我们,不想活了吧你?”一阵“河东狮吼”只吓得东子从被窝里一下子蹦了起来,边往身上套衣服边含含糊糊的急急说道:“老婆,不怪我,都是陆成那小子,招回来一个什么鸟人,研究录象到夜里一点多,吵得我一直睡不着。不然,我早起来了!……对对,就是他……真的不关我事,不信一会儿见了面你问他……哎哟,我哪敢说谎啊,你就是借我俩胆……我也不敢啊!好好,老婆大人一会儿见……啊,我们一定最快的速度赶到,行,挂了啊!”刚挂了电话,一回头,只见陆成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叠被子呢。东子奇怪的问:“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在你栽赃陷害我的时候!”陆成淡淡的说。
“我……我那是迫不得已,你不知道,上次我……算了,还是不说了。”东子似乎不好意思,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不过更令人奇怪的是,这次陆成竟然没追问什么,只说了一句:“知道你小子是软骨头!好了,快点吧,都十点多了。”
十分钟之后,两个人边咬着手里的煎饼边走向车站——当然,有个饭桶手里拿的是两个。“我说,今天咱们去哪啊?”东子吞下最后一口煎饼,摸了摸肚子,小声又嘀咕了一句,“好像没饱……”
陆成横了他一眼,低骂了一句:“超级饭桶!”然后想了想,又说,“我想先带她们去逛逛商场,就去新街口吧!恩……然后去哪呢?”
“去吃饭!”东子大声插了一句。
“你怎么就知道吃!”陆成额头上青筋跳了跳,真是拿这饭桶没辙,不知道他们家是怎么把他拉扯大的,每天要比别人家多浪费多少粮食啊!
“民以食为天嘛!”东子振振有辞的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靠,你有没有听说过‘人吃饭是为了活着,猪活着才是为了吃饭’!”
“恩……哎,不对吧?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吧?”东子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自己就向猪靠拢了。
陆成窃笑,这饭桶还知道这话不对,他拍拍东子的肩:“你别光想着吃,帮我想想下午去哪。”
“去网吧咯!”东子不假思索的说。
“去,一边凉快去,谁见过圣诞节窝在网吧里的!”陆成白了他一眼。
“别人不去,并不代表不能去啊!”东子辩驳着,“我很想看看你们那支战队的,你昨天不是说人齐了嘛,正好啊,大家见见面熟悉一下,如果能叫上他们一起出去,不是更热闹嘛!”
“有道理!”陆成想想也是,自己的队伍里还有人没跟大家见过呢,这有点怪怪的,不过他又想到另一件事,“可是,还有个家伙在住院啊!”
“啊?”东子皱皱眉头,“那先见见其他几个也行啊,然后晚上大家找地方一起吃饭,吃完了去夫子庙逛逛。”
“那,也好。”陆成稍微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东子的建议,立刻发短信给伍、魏、姜三人,约定下午一点的时候在某个网吧见面。
“车来了!”东子提醒他,“快走,再晚,那两个母老虎非吃了咱俩不可!”
一路颠簸,二人在二十分钟后来到了佳宜家楼下,喊了半天,除了某家“不小心”掉下来一盆早已枯死的花,另一家“碰巧”泼下来一盆水以外,就再也没动静了。又过了十几分钟,两位苦候良久的小伙子终于等来了两位叽叽喳喳边笑边闹的大小姐。
“我的姑奶奶,这都十一点了啊,上午哪都甭去了,直接吃中饭去得了!”东子十分熟练的从桑秋手里接过她的提包,然后一脸谦卑的提出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好建议。
“你还好意思说?”桑秋眼睛一瞪,“要不是你们起那么晚,也不至于这样啊!”
“是是是,是我们的错,下次不敢了!”东子一吐舌头,再不敢说半句废话。
“那你们的意思是……”陆成显然比东子要聪明多了,眼看着那个饭桶碰了钉子,他索性自己也不乱出主意了,干脆直接问两位小姐吧。
“现在时间是……十一点一刻,恩……基本上,去逛街也没什么可能性了,那我们只好去吃饭了!”佳宜笑嘻嘻的扫了东子一眼,分明是在骂他是傻瓜——怎么就不懂得“Ladyfirst”的道理。陆成连忙顺着两位小姐的意思点头称是,还连称高见,仿佛天底下,就这个主意是最好的了。
东子一听这话可是差点气昏过去——这不明明就是自己的建议吗?为啥自己一说出来就挨顿骂,而从佳宜嘴里说出来就成了“高见”?真冤啊!
这顿午饭,东子吃得着实凄惨,由于知道这个饭桶极其能吃,另外三人一致同意他要等其他人动筷子十分钟后才可以吃,以致东子最后不得不只靠残羹剩饭充饥。现在这个社会是妇女掌权,所以饭后运动变成了逛商场,而且由于不满两男早上起得太晚,二女专门在女装部频频试装,害得二位男士不得不成为衣架——当然是那种立式的,从上到下挂满了衣服的架子。陆成和东子郁闷得简直想要跳楼,在这里不但要干这种体力活,还要忍受周围的各种目光和窃窃私语——比如:“瞧瞧人家,简直就是模范丈夫,你什么时候能向人家学习学习啊?”这是不少和丈夫或者男友逛商场的女士发出的感叹。
或者有女士也在想:瞧那身板,多结实啊,不当衣架真是浪费了,真是物尽其用啊!当然,这样的女士看上的都是东子……
也有个别男士在帮自己女朋友拎包的同时,颇为同情的想:这俩兄弟比我还惨,唉……
一时间,两人身边过来过去的人还真不少,多一半都是来参观“衣架”的,东子都想干脆装成倒卖衣服的算了。
不过,总算值得庆幸的是傅、桑二位小姐还是只看不买,多少让陆、潘二人松了口气。现在这年头,有道是“出丑也比出‘血’好”——人的脸皮都厚了嘛!
下午五点钟,当两位越逛越精神的女生还在大谈“香奈儿”、“SK…Ⅱ”以及巴黎时装周的时候,两位已经快散了架的男士几乎快走不动路了。终于,“大慈大悲”的佳宜小姐同意了东子和陆成的哀求,决定晚餐以前的这段时间可以给他们支配了——晚餐定在五点三刻……二人也总算可以打起精神奔赴网吧去见陆成的战友了。
到了地方后,其他三人在陆成的引领下熟门熟路的直奔战队训练区。伍庆三人看到陆成等人过来后纷纷起身,陆成替他们引见了身后几人,只是介绍到佳宜的时候含糊其辞,不过还是被伍庆给猜了出来:“哦……我知道,不就是以前那位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来来,大家坐,今天人家特地给我们把沙发和茶几搬进来了。”
“咦?你有这么大面子?”陆成奇怪的问。
“咳,哪是我啊,是你的朋友,我们打CS的时候被他看见了,聊天的时候无意中提起了你。没想到,你小子认识的人还真不少,人家立刻就把我们请过来了。”伍庆轻松的回答。
“我的朋友?”陆成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在这一带不认识什么人啊,“那他人呢?”
“出去了,他说是过来打交流比赛的,为了准备一月份一个大比赛,说是职业队的,姓秦,叫秦天!”伍庆说话简单利索,几句话就把事情全交代清楚。
是他!陆成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稳重的年轻人,略一思考,他决定亲自去看看,于是对其他人说:“走,我们去看看他们的比赛!”说完,也不等其他人表态就起身走了出去,这一大帮子人就跟在他身后鱼贯出了房间。
当陆成等人找到秦天和他们的队伍时,比赛已经进行到了上半场倒数第二局,陆成不想打扰他们,就和众人一起在他们身后观战。“TIG”做匪以10:5领先结束了上半场,地图是“DUST2”——这张对T有利的图。
“秦天,”陆成分开身前的观众,轻轻拍了拍秦天的肩膀,微笑着看着他惊讶的转过头来,“我来看你比赛!”
“你来啦!”秦天淡淡一笑,一如既往的沉稳,“来多久了?看了我们的比赛么?”
“才来,看了两局,”陆成一直对秦天很有好感,如果不是帮“TIG”打了那场比赛,他就不会被“CBZ”发现,也就没有什么后来了,而且他直觉上能感觉出秦天是一个稳重、平和、善良的人,是个值得自己去交心的朋友,所以他对秦天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绝对不会隐瞒什么——尤其是关于CS方面的事。“对方是什么人?”陆成问。
“南通过来的队,挺强的,今年新组建的队,听说前一段和‘Su。z’打成了平手,这次他们也是为了明年一月的比赛来打练习赛的。说来好笑,”秦天又笑了笑,他的笑总给人一种很平和的感觉,让人很舒服,“本来我们两支队都是圣诞放假到市区玩的,结果在路上碰上了,又都穿着队服,一聊天结果发现都是职业队,就干脆约着一起过来打场比赛玩。”
“哦,原来是这样啊!”陆成看了一下两队的其他人,果然发现他们都穿了队服——“TIG”和“FLy”。陆成收回目光,笑着对秦天说:“那可真巧,我们队的人也差不多齐了,要不要一会儿和我们打一场?”
一听这话,秦天的脸色变了变,一种惊讶、喜悦搀杂着一点恐惧的特殊表情出现在他脸上,他先是惊讶的问:“你有队了?那真是恭喜你了!”接着又苦笑了一下:“如果你们队里的人水平都和你差不多,那根本不用打,我可不喜欢被屠杀的感觉。告诉我,是不是这样?”望着秦天期待的表情,陆成笑了,他知道秦天绝对不会因为对手强大就退缩不前,他的发问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于是,他老老实实的对秦天说:“没有错,除了一个还在住院的实力我不清楚以外,我肯定其他几个人都和我差不多——而且,就是那个没出院的,我也看过他的DEMO,应该说,起码也是中国第一流的。”
“那真是该恭喜你啊!”秦天真诚的拥抱了一下陆成,“加油吧!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我不是一个层次的选手,中国的CS,要靠你了!”
“别这么说,你们只要努力,起码杀进全国前八名是没有问题的。”
“真的吗?”秦天难以置信的问,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他还真不敢相信,但是陆成说的话,中国CS界有几个敢不当一回事?
“是真的,”陆成刚才的话虽然有鼓励秦天的意思,不过他确实认为“TIG”如果再加把劲,拿到那个成绩是完全可能的,“我刚才看了你们的比赛,你们进步了许多。对方是一支相当有破坏力的队伍,他们不善于守——这是新队伍的通病,不过他们枪法都很强,相互间配合也不错,你们却能领先这么多,确实不容易,这就很能说明你们的实力了。”听着陆成的分析,秦天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狂热的光芒,“不过,我要提醒你,下半场恐怕才是真正检验你们实力的时候,他们应该更擅长攻击,这种队伍,一旦攻破中门,根本就阻止不了,所以……不要让我失望!”说完,陆成给了秦天一个“你知道该怎么做”的眼神,就不再说话。秦天当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他已经很感激陆成的提醒了,他知道自己在下半场的防守重心应该放在大牛所镇守的中门。
果然,如陆成所料,“Fly”多次试图凭借枪法强突中门,好掐断“TIG”A、B两点的防守,但由于有之前陆成的提醒,“TIG”在秦天的指挥下防守得滴水不漏,终于以9:7又拿下了下半场。比赛结束后,两队队员很友好的握手之后,又聚在一起分析了刚刚结束的比赛。正当大家都七嘴八舌吵吵闹闹的时候,秦天提高声音喊了一句:“请大家静一静!”他的声音从嘈杂的声音中穿透出来,很快,包括观众和两队队员在内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想听听这个人想要说什么。
秦天见网吧里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