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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心里发笑,果然,魏青岩灌醉的就是他,动作可够快的······
众位夫人都朝这方看来,谁不知道今儿荆山伯的公子与城府府尹的公子是主角?
这目光齐齐盯着,倒是把这男子给看愣了,也觉出头晕酒醉,脚下不稳,则一巴掌拍在了丫鬟的肩膀,由丫鬟搀扶着往这方前来。
罗夫人的脸色则沉了……
这还是要来求亲的,瞧他跟丫鬟的如此熟悉的动作就知道这在府中也不是个老实的……
荆山伯夫人瞧见罗夫人脸色微沉,则立即起了身,当即道:“这是怎么了?这就醉酒了?”
男子当即拱手致歉:
“给各位夫人请安了,酒量浅薄,两杯便醉,让众位夫人笑话了,给罗伯母赔罪了。”
这话说出可让人挑不出错儿来,说酒量浅薄,这是表明寻常不出去耍酒,更是亲自给罗夫人赔罪,乃是诚意至深。
罗夫人微微点了头,则看向林夕落,摆明在告诉她,束手无策的原因瞧见了吧?人家装圆了,不出错怎么挑理?
林夕落在一旁看在眼中也觉得有点儿难办,而往罗涵雨的方向看去,这丫头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估计是躲起来角落中偷瞄,不肯在此露面罢了。
荆山伯夫人则引着其子挨个夫人给行礼,待到林夕落面前,她则特意道:
“这位是宣阳侯府的魏五夫人,魏青岩魏大人之妻。”
“给魏五夫人请安了。
“不知该如何称呼?”林夕落问完,他则道:“姓夏、名子雄、字君方,字号乃是小侄的姨母给取的。”
“姨母?倒是初次听说有请女眷取字的。”林夕落笑言,荆山伯夫人即刻道:“他的姨母也是我的表姐姐,乃是当今的太子妃。”
“哦······原来如此。”林夕落前一声拉的格外长,“不过这倒是让我有疑问了,君方在礼部任职,不妨为我解讲一番可好?”
“魏五夫人请问。”夏子雄有些头晕,他刚刚哪里是喝了两小杯?而是一大坛子,幸好被丫鬟叫来,说荆山伯夫人找,否则他恐怕要钻入桌底,丢人现眼了!
可刚刚是罗大人灌酒,他不能丢脸,如今魏五夫人要拷问,夏子雄实在是头大如斗,只盼着这位五夫人别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让他回答不上来。
“取字请何人为佳?”林夕落说完,夏子雄想一想便道:
“一请祖辈、二请师长、三请学问渊博之人。”
“那你这位姨母算其中那一类呢?”林夕落问完,也不用他回答,则是道:“你今年龄几?”
“十八正岁。”夏子雄有些慌,可他这一回答,林夕落则又道:
“女子及笄取字,男子弱冠取字,你还未至弱冠之年,怎么先把字给取了?若非是寻常人家我倒不奇怪,荆山伯与子雄贤侄可都是礼部任职之人,怎么也犯了这样的忌讳?”
夏子雄哑口无言,脑袋也有些浑浊不知该回答什么,荆山伯夫人见林夕落在此挑事儿,则上前道:
“不过是表姐姐先给取好罢了,还未在弱冠之礼上明赐。”
“没有明赐怎么在人问他名姓之时就顺口说了?”林夕落笑问,荆山伯夫人的脸色更沉,“孩童心性,随口一说。”
“孩童心性怎能去礼部任职?”林夕落一句一逼,分明是让人下不来台,而众位夫人谁都不插话,只用眼睛看,这位五夫人不好招惹谁不知道?
刚刚荆山伯夫人上来便开始挑刺儿,话语说的格外难听,虽说她是臭嘴惯了,可初次见面就这样交谈谁受得了?
如今惹上了魏五夫人,荆山伯夫人可要倒霉了!
第三百零五章 道理
林夕落不挑夏子雄的对错,她则只针对荆山伯夫人。
夏子雄纵使再有错,都能由家人出面致歉赔罪,即便罗夫人冷下脸来,太子妃如若亲自跟罗夫人致歉,罗大人夫妻说不出个“不”字来。
但如若是荆山伯夫人在此地翻了脸,那这事儿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故而林夕落好似是在挑剔夏子雄,可她就盼着荆山伯夫人沉不住气插嘴,但林夕落这般做并没有失望,这荆山伯夫人还真就上了套了。
其余夫人谁都不肯多说一句,只看着荆山伯夫人在此尴尬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回林夕落的话。
目光也多、议论簇起,荆山伯夫人焦促急了也没了装大度的耐心,沉了脸色道:
“五夫人,您可是向来不遵这些规矩的,今儿怎么挑剔起没完了呢?还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吗?”林夕落吃惊的看着她,随后便又看向其余的众位夫人,“我刚刚有不讲道理?”
“五夫人怎能是不讲道理了,虽说性子烈点儿,但不被欺辱到头上从来不对外人蛮横,而且出手大方,丝毫不斤斤计较,更为直爽好交。”
夫人们中有人应承着说一句,则有其他的夫人也跟着附和。
“那是,我见过五夫人几次都和蔼言谈,做事爽快的很。”
“荆山伯夫人,您还是歇会儿吧,五夫人问的也没错,好歹伯爷跟你家公子都是礼部出身,这等事礼部的人都弄不明白您还跟着起什么哄啊!”
“就是……”
众夫人都是罗夫人请来的,自当与罗家关系非比寻常,今儿荆山伯夫人来了就提太子妃,谁能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也并非众人都是落井下石,而是她们也不得不如此。
罗涵雨如若嫁给荆山伯之子,那罗大人纵使不愿。也会被划归到太子殿下一方,那他们怎么办?
这里面可不单纯是谁投靠谁、谁依仗谁,千丝万缕、密密纵纵的联系根本无法理清,而且众人更为厌烦荆山伯夫人这副做派,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荆山伯夫人被讽刺久了,夏子雄才豁然反应过来这其中不对,即刻拽着荆山伯夫人。一副致歉的模样道:
“母亲,都是儿子有错,魏五夫人指正的对,儿子自当改正,您莫动气。”
“错什么错,哪里有错,我护着我儿子还成了错,你们都没错,就我一个人有错!”荆山伯夫人发了威,林夕落则脸色一沉。与罗夫人道:
“今儿也累了,我就先走了。涵雨跟我回侯府玩几天,待她想你了,我再将她送回来……”
“她不许走!”荆山伯夫人也是气急败坏,丝毫不顾斯文脸面,指着林夕落便道:
“你就是不想让我儿子定了亲是不是?你揣着这歹心到底有何心思?我儿子人才出众,哪里比不得别人,你在这里挑三拣四的。别以为你是宣阳侯府的人我就不敢把你怎样!”
“哎哟,我招您惹您了?您儿子定亲关我何事?我敬您还敬错了?”林夕落反驳一句,“带不带涵雨走是罗家的事。你连罗家的主都要做?”
荆山伯夫人冷笑,“我做不做得了罗家的主用不着你操心,但你没这份本事!”
“我的确没这份本事。”林夕落笑着道:“我向来敬人护人,和蔼待人,与涵雨姐妹至交,她斥我两句我都乐意听,这可不是谁做主的事了。”
荆山伯夫人一怔,随即气极,看着一旁气极了的罗夫人阴沉如墨才知道刚刚的话说错了!
“你是故意拆我的台,我跟你没完!”
荆山伯夫人大嚷,林夕落浑身一抖,立即捂着额头道:
“哎呦,吓死我了,这女人怎能如此不讲理的泼妇?这是礼部人家的夫人?今儿算是长见识了,我头好晕,冬荷,我不行了,快去叫五爷来,请乔太医来!”
冬荷听了,立即往外院子跑,秋翠则当即护着林夕落,一脸怨恨的看向荆山伯夫人,虽不出言斥责,可那副狠呆呆的眼神则把荆山伯夫人吓了一跳:
“我……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就这样了呢?你不是装的吧?”
“伯夫人,今儿得您前来为老太太庆贺寿日实在是万分荣幸,您瞧着这时间也有些晚了,不如您先回了?”罗夫人面色阴沉,摆明了送客撵人。
荆山伯夫人这会儿也知道后怕了,连忙点头,拽着夏子雄就走。
而这一会儿,魏青岩则从外匆匆赶来,目光中看谁都充满了冷漠杀意,而乔高升也在后跑来,他晚来的原因是得了冬荷的话,这会儿即刻探脉,蹦高叫嚷:
“这又是谁气着五夫人了,五夫人上一次出事故至今一直身子薄弱,本来就说今儿不该来,可五夫人又顾忌着罗老太太的寿日才来,快抬进屋中歇一歇!”
乔高升演技卓绝,更是当即扯来一张纸就写药方子:
“药,药……”
“快点儿!”
魏青岩亲自将林夕落抱进了屋子,而林夕落则扎在他的怀里闷头笑,魏青岩将她放下,屋中已有人看护,他则出门看着荆山伯正在骂他的夫人和儿子。
而这一会儿夏子雄的酒劲儿也反应过来了,即刻拦住荆山伯,嘘声道:“父亲,亲事!”
荆山伯当即反应过来,即刻与罗大人道歉,而罗大人则连连沉叹,就站在魏青岩的身边,魏青岩那一双眼神如杀人的刀,不用开口都把荆山伯吓的额头冒汗。
罗夫人从屋中出来,也明白林夕落是装的了,走到荆山伯面前行礼道:
“伯爷,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这亲事我看算了,我女儿涵雨性子柔弱,向来我们夫妇二人都不敢大声斥责一句,而伯夫人这脾气,我实在不敢恭维,虽说涵雨是一女儿,可亲事也轮不到别人做主,今儿的事魏大人也不要记恨伯爷,五夫人就在我这养身子,本夫人亲自伺候,何时康健了何时算!”
“一码归一码,我这笔账,不着急。”魏青岩背手轻言,则把荆山伯气的脑仁生疼,指着荆山伯夫人就想挥拳头。
夏子雄在一旁即刻给魏青岩道歉:
“魏大人息怒,都是我今日犯错,实在不该,罗伯父、伯母给侄儿一个机会,侄儿对涵雨一见倾心,定会以礼相待,还望伯父、伯母成全!”
“你见过涵雨?”魏青岩这一句让夏子雄呆滞,“刚刚……刚刚见到的。”
魏青岩再道:“你在何处所见?”
“五夫人身子不适……有一位姑娘跑出来在旁陪护着,我觉得那定是涵雨姑娘。”夏子雄有些圆不上谎,他哪里见过罗涵雨?罗涵雨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向来连小姐们的聚会都不参加……
魏青岩上下打量他半晌,问道:
“如若你看到的不是罗涵雨,而是个伺候的丫鬟,你娶么?”
“我……”夏子雄被问一怔,魏青岩的声音更沉:“我问你娶、还是不娶!”
“娶,不娶,不是,在下都依父母之命。”夏子雄嘴唇发飘,不知道该说何是好,而一旁的荆山伯则是七窍升天,明明是被魏青岩给耍了,这傻小子还在这装个屁啊!
“走!”
荆山伯撂下这一句,夏子雄则有迟疑,荆山伯夫人更不敢多嘴,只得拽着夏子雄,示意他还是先走为好。
夏子雄有些不甘心,而荆山伯则朝着魏青岩拱了拱手,随即便灰溜溜的往外走去。
咬牙切齿,只等着回府之后寻太子直接赐婚便罢,何必要给罗家人这么厚的颜面?
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给脸不要脸了!
荆山伯这份心思正在琢磨着,魏青岩在其背后的一句话却将荆山伯吓出了冷汗。
“礼部官员不懂礼、不懂规矩、一幅题字都能要出千两银子的价儿,荆山伯,您这个官当的太舒坦了!”
荆山伯脚下一拌,险些摔倒,夏子雄连忙扶住他,刚刚的心思瞬间全都打消,官当的舒坦?这不是被人揪住了把柄?还是保命重要,还提什么婚事啊!
一家子灰溜溜而去,而其他的官员却并不知道这一档子事,女眷这一方自当也没有走。
罗大人与魏青岩继续应酬来此的宾客,罗夫人则转回身去看了看林夕落。
林夕落正在端着乔高升开的药皱眉,“这什么药啊?苦了吧唧的还要喝?”
乔高升在一旁道:
“补药,对胎儿绝对有益无害,五夫人,您这戏总得做足了啊!”
林夕落白他一眼,见罗夫人进了门,则道:“怎么样?”
“走了!”罗夫人有些埋怨她,“刚刚你那一副模样可把我吓坏了,事先也不说一声。”
“我也是忽然兴起。”林夕落吐了舌头,罗夫人道:“无事就好,也多亏了你了。”
“涵雨在此陪着我就行了,你先去忙。”林夕落知道此时不能走,只得让罗夫人先去忙,罗夫人也没客气,留下几个妈妈在此照看,她则匆匆离去……
林夕落琢磨着荆山伯与他的夫人,打蛇不死必被反噬,林竖贤刚好回来,有事儿做了?
第三百零六章 自尽
在屋中想着荆山伯这一家的事该如何处理,林夕落沉默忤,待缓过神来豁然发现罗涵雨就不声不响的坐在她的身边。
看着那一张通红的小脸,林夕落则有些担心,刚刚那一副场景不会让她心里有什么阴影吧?
好歹她也知道,这都是来向她提亲的人······
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