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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
其实早在一年多以前,这位总管事就去拜访过徐光启,希望他能够到仙台书院任职。不过此时徐光启正在专注于自己的著作,听说只是一个商行的管事,就没有见他。徐光启是赵永泰点名要找的人,非常的重视,所以这位管事也没有纠缠,只是留话说希望贵主人方便的时候能够见一见。不过徐家的管家看主人不愿意搭理商人,也就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本来总管事听说徐光启徐大人来了(徐光启是带冠闲住),还以为他想通了,愿意接受书院的邀请了,结果徐光启居然说要自己引荐他见赵家少爷,还称之为前辈。想了想,总管事就简单给徐光启介绍了一下赵永泰。并强调,赵少爷才虚岁十四,当然,这些东西确实是赵少爷做出来的,他可以保证。
听完总管事的话,徐光启惊愕之余,对赵永泰更是好奇: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孩童,居然能有如此的成就。如才天才的人物,不见一见太不甘心了。所以还是提出希望能够见一见这位赵少爷。
总管事看徐光启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直接又将邀请提了出来,并说明这是赵少爷的吩咐。同时将明智学堂和仙台书院的一些情况给徐光启介绍了一下。仙台书院还好说,毕竟那里聚集的还是一些传统的士子。反而明智学堂让徐光启更感兴趣。既然徐光启感兴趣,总管事又将学堂的毕业生在商行混得如何如何好说了一下。在听说学堂的学生都能够参与工坊的技术改进,现在不少人都已经是技术骨干了,徐光启完全确定了赵永泰就是那个精通西方自然科学的人,要不然他的学生不可能做得到如此程度。
已经对朝廷很失望的徐光启最终决定接受邀请,成为书院的教授。此时他还不知道他是仙台书院的第一名教授。到现在,书院还只有几十名讲习,其中十几名是从客座讲师转职而成的。剩下的都是明智学堂的一期生在数学和术理分院的兼职。此时,书院的教员已经有了正式的职称:讲席、座师、教授三阶,每阶又分三级。等阶的晋升由书院年终评审结果而定。讲席一年一评,座师两年一评,教授三年一评。并且规定无研究成果或书院认可的出版著作不得升任教授。以前的客座讲师则被分为客座讲习、客座讲师和客座教授,讲资与同阶一级正式教员相同。
接受邀请之后,徐光启简单安排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赶往了台州。他乘坐的是杭州分行专门给他安排的四轮马,此时马车侧门和相对的窗户上都装上了玻璃,上面有窗帘遮蔽。感受着马车的舒适,徐光启的心已经飞到了台州。他不知道,他刚好与朝廷的复职令错身而过。
接到消息的赵永泰几天的时间都一直处在一种莫名的兴奋与不安中。他自己也很奇怪,就算以前见徐文爵这样的勋贵时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最后,他总结为徐大大是历史名人,而徐文爵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支小虾米,而历史告诉我们,能在史书上留下重笔的都是牛人,所以他现在比较紧张。
半个多月后,徐光启的马车才到达台州。以至于赵永泰不住抱怨马路修得太迟太慢。台州平整宽阔的路面,两旁林立的商铺,街上笑容满面的行人都让徐光启觉得自己的决定很正确:这可能是全大明最富庶的城市了,它的富庶在于百姓的富足。只看行人满面的笑容和没有补丁的衣服,就可以知道这个城市百姓生活的富足。
两人第一次的见面却没有两人想象中的激动场面。在两人见到对方后,几乎同时在心里说了一句:长得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随后,两人表现得都很矜持,一副正统文人的做派。不过在开始谈到数学物理等方面的内容后,两人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虽然有不少术语不同,却不妨碍双方的热切交流。最后赵永泰留徐光启吃晚饭,徐光启也很干脆地答应了。看得两家的随从一阵咂舌:这两位年岁差距这么大,而且才认识半天,怎么现在跟多年老友似的?
徐光启确实有一种想见恨晚的感觉,虽然他认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特别是教会的教友。但是同他们的交流没有与赵永泰交流时这样的畅快感觉。就像是他以前与利玛窦交流时的感觉,甚至还要好。很多以前的疑问都很容易在赵永泰这里得到答案。
赵永泰也有一种舒畅的感觉。多年来,大家虽然对他的行为很支持,但却无法理解,更不能与他沟通交流。在学堂一期生升为三级生以前,几乎所有计算的东西都需要他去推导计算,所有的原理结构也需要他来阐明。还好这时的工匠们能够将他分解后的东西想办法制出来,要不然他可能已经累趴下了。现在学堂的一期生们可以与他少量交流了,但他作为少爷加老师,他们无法以平等的姿态来与他交流。这种交流总缺少一些东西,让他没有与徐光启交流时的畅快感觉。
两位忘年之交在痛快的交流了两天后,不顾已经临近新年,直接投入到了时钟的研制中。
其实此时西方的原始钟表已经传到了大明,但是只有很少的人见到,见到的人又不认识上面的洋文也就是阿拉伯数字和罗马字母,所以没有传开。
徐光启精通天文历法,对浑天仪等器械结构都很清楚,对宋朝的水运仪象台也有过研究。在听完赵永泰的原理结构阐述后,结合自己的经验对赵永泰提出的机构进行细化,然后由工匠制作出来进行试验。精工坊的设备、工具让徐光启很是感叹了一番,不过此时全情投入到了时钟的研制中,暂时没有时间和心情对这些器械进行研究。
徐光启的到来开启了中国天主教会教友和欧洲耶稣会传教士进入台州的大门。随后,经过徐光启的邀请,大量的中国天主教徒和耶稣会传教士来到台州,这个让他们惊奇的地方。这些人都是这个时代中国的自然科学倡导者和先驱。
为了加大对这些人的吸引力度,赵永泰提请董事会批准在台州城外修建一座大型教堂,并同时其在台州传教。当然,这个对朝廷是保密的,至少对北京是保密的。
听到这个消息后,徐光启立刻给天主教中国总会写信说明了这个情况,并介绍了台州的所见所闻,邀请各位教友及传教士前来。
徐光启所介绍的台州的情况对天主教中国教徒们产生了莫大的吸引力,也让耶稣会传教士看到了在这个古老的东方帝国大量传教的希望。传教士们一方面派出了大量的教徒前往台州,一方面写信给梵蒂冈,大教堂需要教会任命一位主教。
大教堂对天主教会的诱惑力超过了赵永泰的预计。因为徐光启的信件赵永泰要求加急,所以教会在一月底就收到了。而教会派出的第一批人员在三月中就到了台州,而此时赵永泰和徐光启还在与时钟搏斗着。他已经忘记了这个事情,因为在他看来,教会应该会先与梵蒂冈联系,然后再派出人员,怎么的也要到六月以后去了。
这次带队而来的是邓玉函,他甚至已经辞去了在北京的司职。在徐光启的推荐下,邓玉函也加入了时钟的研制中。邓玉函是一位出色的机械师,而且在欧洲就已经接触过时钟,虽然赵永泰他们制作的更复杂些,但基本的机构是差不多的。他的加入使得时钟的研制速度大为提高,在四月中即完成了样机的制作。
当邓玉函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赵永泰他们所遇到的一些难题后,邓玉函就发现赵永泰经常用一种饿狼般的眼神瞅他,让他心里一阵发毛,不知道怎么惹到了这位据说在这里拥有很高地位的孩子。他现在已经知道正是这个孩子承诺并有足够的能力实现为他们建造教堂,并允许他们在这里传教。因此赵永泰在他眼里甚至比大明的皇子还要尊贵,大明的皇子也不能跟他们承诺为他们建造教堂。赵永泰的眼神让他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地对应,深怕惹恼了赵永泰让教会上下都无比重视的大教堂突然不翼而飞。在大明呆了不短时间的他很明白,很多事情一些人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彻底改变这件事的走向。更何况这件事的发起者就是赵永泰本人,在台州呆了一段时间,他已经深深了解到这个少年在这里崇高的地位。甚至如果这个少年愿意的话,他们可以很快地在这里发展出大量信徒。
为此他还特意询问了徐光启,当然徐光启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至少可以肯定赵永泰没有恶意,因为赵永泰现在还专门为他们安排了一个独院居住。要知道现在台州城内的房价之高已经超过了杭州,直追南京,在城内拥有一个独院无一不是大富之家。同时在他看来,赵永泰本身的能力已经非常强了,赵永泰对教会和传教士的善意应该是出于同样的研究兴趣,而不会对传教士非常的看重,所以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
邓玉函不知道,此时他在赵永泰眼中已经从洋人变成了人才,并决定一定要将他留在台州,甚至有必要的话赵永泰不惜威胁教会任命他为新教堂的主教。赵永泰有限的历史知识让他一开始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牛人,只是想着什么汤若望啊,南怀仁什么的,都是被后世铺天盖地的清宫戏害的。
其实台州宽敞的街道,奔驰的马车也让几位传教士非常吃惊和着迷,这里让他们感觉多了一些家乡的气息。当然,这里比他们家乡的小城镇繁华了许多。此时台州的外城墙已经完成,宽敞的马路,奔驰的马车确实让人觉得这里不太像是大明的城市。要知道此时南京城里只有少量的马车,大街上还是轿子横行。而在台州,是绝对看不见轿子的,坐着轿子你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家里没辆马车你都不好意思告诉别人自家是大户。所以大街上看见的人要嘛是走路,要嘛坐着马车。
同时合兴泰各个工坊的设备和实验工具也让他们非常喜欢,这里的度量精度比欧洲还高,可以让他们做一些以前无法完成的试验。赵永泰在承诺大教堂的时候也提出了条件:所有传教士和教徒必须在台州工坊、学堂、书院获得任职,任何无法在上述地方获得任职的教会人员将被驱逐。得了好处总要有相应的付出。这也是为了杜绝教会派出一些纯粹的传教人员过来,在后世听到的那些教会丑闻赵永泰可不想在自己的地盘上出现。获得任职的教士除了传教还要为商行工作,也就没有时间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而且这种人往往更多的兴趣是在学术研究上。
在与教会达成了基本协议之后,赵永泰又提出:如果中国教会能将梵蒂冈宗教裁判所判定的异端学说者弄到大明来,他就会为教会提供部分发展资金,资金数量以送来的人数核定。在这个时代,虽然大明没有限制教会人员传教,但他们发展信徒还是很缓慢。教会资金除了少量的教徒捐献,主要还是往来船只的货物贸易以及梵蒂冈的部分支持。相比于欧洲教会的富有,他们可以说是相当贫困。但他们既然选择远渡丛洋来到东方宣扬主的福音,则都是具有较高品德和毅力的人。当然,他们也不会拒绝有人给他们提供大量的发展资金,这样他们可以更好的发展教徒,宣扬主的福音。而赵永泰所承诺的数字又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而且他们大多都算是半个科研人员,对那些异端学说者也抱有一些同情。因此,天主教中国教会同意了赵永泰的提议,开始了长达百年的异端学说者东输行动,也被后世称为科学大拯救行动。对于梵蒂冈来说,他们之所以要处死这些异端学说者,无非是为了稳固他们的宗教统治。现在既然有人花大价钱来要走这些麻烦,他们也乐意这么做。甚至到了后来,他们还加大了对异端学说者的搜索范围和审定标准,以便能够向东方输送更多的人换取更多的财富。
可以说台州天主教会为以后台州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也为大明自然科学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有了赵永泰的支持,天主教很快就成为了台州及附近地区最大的宗教,甚至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压制了天台山佛教禅宗的发展,使得禅宗不得不修改自己的教义来迎合台州百姓的需求。
在赵永泰看来,时钟的研制成功除了计时方便外,最大的好处是大幅提升了工坊的传动、制动技术,为以后的大型机械研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不过在商行看来,时钟无疑是一寸光阴一寸金的最好诠释。一个普通时钟就要上千两,豪华型的一万两都打不住,就这样还被富豪们疯抢。看得商行董事们也一阵瞠目结舌,大为后悔:价格定得太便宜了啊!
崇祯元年四月十一日,南赣(今江西省南部)发生暴动并攻破安远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