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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方向。
防空导弹阵地上早已经恢复了平静,一枚枚指向苍穹的导弹重新被伪装网隐藏起来。一名哨兵细心地拉拉遮光布,把露出一丝灯光的引导车车窗盖住,走回哨位疲倦地伸了个懒腰。
引导车上,“红军”中校画出“蓝军”运输机的航迹图,丢下绘图板,若有所思地说:“‘蓝军’会不会已经完成空降?”
一名“红军”少校反问说:“你担心刚才两架运输机是诱饵,‘蓝军’空降兵把目标指向我们?”
中校点点头说:“保障机场侧翼空中安全的只有我们这一个营,关系重大啊!”
“但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蓝军’空降兵所装备的伞形,最远滑行距离不会超过十公里,他们在30公里以外空降。如果徒步奔袭二十公里赶到我们所处点,至少需要两个小时。这样,一失去空降的意义,二会遭到我们防御部队的打击。除非空降兵的指挥员昏了头,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把他的兵送进虎口。”
中校背着手踱了几步,说:“我正是担心‘蓝军’利用我们的这种想法,对我防空阵地进行突袭。马上向前指报告,请求步兵支援!”
“明白!”少校转身拿起电话。
两三点钟正是人最疲倦的时候,哨兵担心自己打瞌睡,晃晃昏沉沉的脑袋低声哼歌解闷:“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让迷失的孩子找到……”
一片暗影从头上掠过,哨兵纳闷地抬头看去,满天星光中突然多了许多规则的长方块。哨兵揉揉眼才看清,空中飘着一群大蝙蝠样的影子。
“蝙蝠侠?空降兵!”昏沉沉的脑袋里,猛地亮起一道闪电,哨兵刚想呐喊。大瓢老鹰捉小鸡一样凌空扑下来,拉棒收伞悬空稍停,一脚把哨兵踹了跟头,接着飞掉伞衣叉开双腿跳下来直接骑在哨兵身上。哨兵双手猛地撑起身体张嘴想喊,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大瓢的备份伞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哎!醒醒,你怎么了?”大瓢担心哨兵是被吓死的,卸下伞包推了他一把。刚刚着陆的二排长边跑边骂:“大瓢,你他妈的赶紧突袭目标!”
“二组,跟我来!”大瓢试试哨兵还在呼吸,赶紧一挥手,带队直扑引导车。
“三组发电车,四组雷达车,炸了就走,一组跟我来!”二排长话音未落,一条条黑影已经扑向各自目标。
数十人虽然尽量放轻脚步,但寂静的夜里脚步声还是传出去很远。一名在导弹车上战斗值班的“红军”被惊动了,刚站起来,二排长果断开枪。
“嗒嗒……”刺耳的枪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响亮,“红军”一下乱了营,阵地上到处都是人影。
“打!”二排长一摆手,数十支自动步枪一起吐出火舌。大群佩戴激光对抗装置的“红军”头上冒起代表阵亡的红色烟雾。突击排趁乱拔腿就跑,断后的大瓢咬牙切齿地按下遥控起爆器。
“轰轰轰……”安装在车辆上代表炸药的红色发烟罐接连炸响,血红的烟雾迅速在阵地上弥漫开来。
“红军”中校跳下引导车,看看正在突突发烟的发烟罐,不相信地抬头看看夜空,声嘶力竭地大吼:“警卫排,把这股‘蓝军’给我消灭掉!”
一大群“红军”拉开队形,向逃向机场反方向的突击排追去。
距离机场两公里,梁伟军操伞划了一个“S”形,发出降落信号。长期的严格训练,得到了体现,两个排的兵力全部降落在梁伟军身边二十米的半径内。
遵照命令跟在梁伟军身后的罗娜惊叹:“咦!你的兵打得不错嘛……”
梁伟军噌地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示意不要说话,接着做了几个罗娜看不懂的手势,战士们立刻分成几股拔腿飞奔。
梁伟军带领几名战士如临大敌,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一直接到其他组到位的消息,才猛站起来一挥手拔腿就走。
“装腔作势,有什么呀,这是演习又不是实战,看,吓得那样儿!哎哟……”梁伟军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脚步,紧随其后的罗娜一头撞在他小山一样的背囊上,揉着额头说:“你怎么回事……”
梁伟军猛转身,罗娜连忙闭嘴。伸向她嘴部的大手才变成鼻尖上的一根指头:“我再次警告你,这是军事行动,再敢违抗命令,我一定执行战场纪律!”
罗娜满不在乎:“你是说枪毙我?你敢吗?”
“我他娘的打昏你!”梁伟军忍不住骂了粗话,伸出拳头晃了晃。
“你骂人!”罗娜红了眼圈。
“你再敢出声试试!跟上队伍!”梁伟军扭头就走。
没跑多远罗娜就有点儿跟不上队伍,这群该死的兵简直是在狂奔,她喘息得喉头发甜,剧烈起伏的胸部就像是一个风箱。梁伟军回头看了她一眼,一伸手她的背囊就到了脸前那座“小山”上面。不到一半路程罗娜已经赤手空拳了,但还是跟不上队伍。梁伟军雷达般的目光一次次扫来,好像在估计她的分量准备把她也放到“小山”上去。
我体重96斤,你扛得动!罗娜跑得快要窒息了,感觉就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她几乎要把心里话喊出去。
梁伟军打了个手势,罗娜腋下多了一只手架着她跑。罗娜嘴的说话功能已经被呼吸剥夺了,她努力挤出笑容表示感谢,可身侧那个腼腆的战士红着脸不敢看她。
头昏脑涨地不知跑了多长时间,罗娜感觉好像是进了树林,搀扶她的战士拉着她刚躲过一棵大树,她的头再次撞在“小山”上。呼痛声未出口就被一只大手堵住了,单靠鼻子吸入的那点空气根本不够身体所需,罗娜缺氧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不由拼命挣扎。
“缓慢呼吸,保持节奏!”
恶狠狠的声音穿透仿佛变得黏稠的空气,钻进罗娜的耳孔中轰响。在罗娜听来,这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狱,不由惊恐地睁大眼睛,梁伟军那张令人讨厌的脸,立刻充满了整个视野。
梁伟军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不许出声!‘红军’游动哨过来了,听明白点点头!”
罗娜连连点头,等捂嘴的手刚松开,她翻身爬起来抬腿就是一脚。梁伟军疼得倒吸着凉气,拽倒罗娜,指指侧前方。不远处,两名并肩而行的“红军”游动哨正缓缓走来。
罗娜不由紧张起来,自己掩住口把惊呼声送回肚子,心怦怦地跳得更厉害了。
游动哨好像发现了什么,刚把枪端平,他们身后突然冒出两条黑影,凶狠地锁喉踹膝招招都是要命的架势,瞬间把游动哨撂倒……
罗娜吓得赶紧闭上双眼,等睁开眼睛的时候,梁伟军的大脸又出现在眼前:“不要担心‘红军’哨兵的生命安全,这是演习,我们有分寸,马上要行动了,千万跟紧我!明白吗?”
罗娜惊恐地连连点头,战士们如此凶悍,他们的头儿说不定真敢打昏她。
肖路佩戴好“红军”标志,把两名捆得像粽子一样的“红军”哨兵塞进灌木丛,打开手电筒对着树林照了一下,三队黑影立刻从树林中蹿了出来,悄无声息地分别奔向油库、配电室、塔台。
肖路和另一名佩戴“红军”标识的战士,大摇大摆地向跑道边的高射炮阵地走去。两人的脚步很重,持枪警戒的哨兵听见动静,端着枪喊:“站住!口令?”
肖路打开电筒把雪亮的光柱照在哨兵的脸上,笑得嘎嘎的。哨兵抬手遮住脸说:“别闹!我告诉你们连长啦!谁呀?”
“我呀!肖路,肖飞买药的肖,大路朝天的路。”
“肖路?你是守备连的吧?怎么走到这边来了!”
“要根烟抽。”肖路走到哨兵面前,掏出手枪顶住哨兵,笑嘻嘻地说,“同志,警惕性不高啊,你被俘虏了!”
哨兵急了:“蓝……”
一名战士猛地扑上去锁喉捂嘴,肖路卡过哨兵的枪给他戴上手铐堵上嘴。然后按了一下对讲机送话键,留在树林中的最后一个班,悄无声息地飞奔而至,利索地在三门双37高炮上安装好炸药,包围了阵地边上的两座帐篷。
其余的三路人马清除哨兵,顺利地到达指定位置。梁伟军隐蔽在塔台入口静静等待,直到耳机中传来“哗哗”按动送话键的声音,明白肖路已经得手,一摆手带着一个班的战士闯进塔台。
罗娜遵照梁伟军的命令也想跟上去,被那名腼腆的战士按住了:“连长命令你留在这里建立救护所。”
“不可能,我根本没听见他说话!”
“手语!我们用手语!这样,这样……”小战士边说边比画了几下。罗娜想起梁伟军是这么比画过,老老实实地缩在墙角不动了。
梁伟军带着一个班,脚下像是踩了棉花,顺着螺旋状的楼梯悄无声息地摸上塔台顶端的指挥室。探头看去,这个塔台已经被“红军”充分利用起来,三挺重机枪从卸掉玻璃的瞭望窗中伸出去,约一个班的“红军”和四五名穿工作服的塔台指挥人员,正挤在地铺上酣睡。
梁伟军连续按动对讲机送话键,然后抬起右手开始倒数,5、4、3、2,小拇指弯下。
“开始!”梁伟军对着送话器大喊一声,战士们哗地下冲进指挥室,迅速控制住重机枪。梁伟军背着手走进指挥室说:“不好意思,偷袭了你们。为了避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我希望各位遵守演习规则!那名少尉,把你的手放下!别逼着我把你捆起来!”
一名“红军”少尉,讪讪地把手从电台上拿下来。
“发报通知鹰群,我已占领机场!”
“明白!”通信员娴熟地打开塔台配备的远程电台,调到公共频率大声地唱了一首歌,“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其他方向的战斗很快结束,战士们把一枚枚演习手榴弹直接投进“红军”宿营的帐篷,塔台上的三挺重机枪配合扫了一下,打掉几个顽抗的火力点,顺利地控制了机场表面。
唯独在配电室出了问题。一名起夜的“红军”战士发现驻地被偷袭,一声不吭地从后门溜进配电室,等“蓝军”冲进去,他站在主控柜边从容地拉响随身携带的四枚手榴弹,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希望你们能遵守演习规则!”
“没问题!”带队攻击的一排长打开对讲机说,“连长,配电室被炸毁!”
梁伟军颇有大将风度地说:“按规则关闭机场所有电源,全体注意,我命令实施二号方案!”
失去供电,跑道灯不亮,塔台不能指挥,夜航的运输机如何降落?“红军”拔脖子瞪眼地向外看去。两辆吉普车正沿着被清理干净的跑道两侧飞驰,抛下一团团背包大小的东西,紧随其后跑步前进的战士逐一点燃。
时间不长,跑道两侧燃起两道代替跑道灯的火龙,停机坪上还有一个烈焰熊熊,指明进入角的“T”字形。
梁伟军打开对空联络电台报着数据,俨然就是一位塔台指挥人员。
五分钟后,一架架大腹便便的运输机轰鸣着顺利降落,吐出成群的士兵,一辆辆伞兵战车,一辆辆拖着122毫米榴弹炮的卡车……
在纵深出现一个装备重型火器的建制旅,傻子也知道是什么后果。
一名“红军”哀叹:“完了!这次演习我们输了!”
演习的结局毫无悬念,“红军”一败涂地。功劳甚大的梁伟军有幸随旅首长参加了团以上干部才能参加的演习总结会。会上,梁伟军还以《空降兵在未来局部战争中的特种作战》为题作了简短发言。会后的会餐中,梁伟军受到诸多上校、大校、将军的亲切问候,敬礼敬得手酸,喝酒喝得头昏脑涨。等开始类似于团拜会的自由活动时,梁伟军已经语无伦次,以至那位防空导弹部队的中校来与他探讨伞具、战术问题,梁伟军却答非所问地说,你们我都认识,我知道你叫何雷,嫂子叫韩玉玲,你儿子因为属虎叫何小虎今年八岁,你给嫂子洗……
幸亏魏峰及时断喝,才刹住梁伟军的话头,要不然他肯定会把这位中校,像伺候老娘一样伺候老婆的事儿当众说出来。
那位中校一脸惊诧的表情,事后说,我们被查了个底儿掉,这次演习不输才怪。
几乎所有参演部队的军官都以各种借口,去梁伟军的侦察连转了一圈,顺便看看他是何方神圣。梁伟军风光无限,唯一不高兴的是那个丫头跑到旅长那儿告了他一状。
S旅凯旋,军部首长十里相迎。不久,业余司令员们开始传播空降兵即将扩编的消息,为证实消息的真实性,业余司令员们信誓旦旦地强调,此消息来自军部某位处长的酒后真言。
无风不起浪,习习微风只能吹皱一池春水,既然起了浪那就说明风力够大。梁伟军虽对这种未加证实的消息不与相信,但列入收集、整理行列,作为判断真实情况的风向标。
部队扩编,意味着要增加若干重要岗位,军官们大都喜形于色积极运作,只有梁伟军和蒋禹尧稳坐钓鱼台不动声色。梁伟军收集资料,进一步整理、完善空降特种作战的战术、战法,跑军事学院找讲师、教授探讨,到军区情报部搜集外军空降兵、特种部队的作战、训练资料,忙得不亦乐乎。蒋禹尧则狂读军事指挥书籍,钻研作战理论,躲在宿舍里摆弄“二战”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