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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似乎是过了一万年,又似乎只是一瞬间,就在磨立索朗感觉自己神经都快要崩断了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大乱。
这阵乱声对于磨立索朗来说,简直不啻于天籁福音。因为正是这阵乱声,才让对面那个男人的神色一怔,目光随之移开。
磨立索朗呼呼喘着,趁机转头避开,却掩饰般的怒喝道:“喊什么?什么跑了?啊!你们这帮废物!连个绑好受伤的贼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
在初时的假模假样后,当仔细看明白状况后,磨立索朗真的愤怒了。
那个刚刚被暴揍一顿,捆的跟粽子般的家伙,那个今天,居然勾搭了自己离宫内最美的一个**,和其堂而皇之在自己宫内一通欢好后,大摇大摆走出来,又戏弄了自己一通的家伙,这会儿,居然逃跑了。
瞅着地上仍保持着一圈一圈样子的绳子,再看看那暮色中,在远处屋脊上,如同大鹏起落一般,转瞬不见的身影,磨立索朗只觉得心中似乎有团气要爆了开来一般。
“废物!废物!都愣着干什么,追!给我追啊!去,去报知赞普,通缉全城,不通缉各部落,给我将那个混蛋抓回来,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他暴跳如雷的吼着,这一刻,也不知究竟是真的因为那*贼跑了才这般怒,还是因为身后那个如魔如神的男人,给他的那种压力所致。
众恶奴轰然应着,分成两部分人,一窝蜂般鼓噪而去。
天空彻底暗淡下来,远处半山上,各处觉康的酥油长明灯,在暗色中映成一片点点微亮,如星子一般,棋布纵横。
喧嚣,在这一刻,忽然转为静寂。夜空散着纯粹到极致的黑色,如缎如锦。有晚课的诵唱声传来,梵音幽香浮动,高原的夜,便这样蓦然而至,如佛轻颂。
“这小王八蛋,吓不出他屎来。”
如此雅致的空灵下,忽然惊爆出这么一句,登时将那份静谧的意境打的粉碎。
陆芜菁不由的一阵气馁,狠狠的白了那厮一眼,随即却又微不可闻的轻声一叹。
她如何不知道,这个男人如此做作,全是为了逗自己开心。以他往日的傲气,何须跟那个狗屁的世子耍威风?
只是,他便越是这般对自己好,越是这样如护至宝的回护着自己,自己心中便越是难受。
傻瓜,便不说身份问题,便我放下一切,可你哪知,还是有个巨大的鸿沟横亘在我们之间。我爱你,胜过我自己的生命,我又怎能因此而伤害你?那么,一切的罪孽,便由我承担吧。
她低低的在心中念着,猛然回身,将眼角抑制不住的一滴晶莹甩落,在暗色中,仿若挥出的一线慧剑,将一颗心捻成碎片。
“回吧。”她低低的说道,然后,当先转身而去。
岳大官人惭惭的摸摸鼻子,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种无力感。他首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为什么后世只以游戏之心,就能让无数娇娃如蜜引蜂蝶般,义无反顾的扑来。而偏偏在这一世,真心去爱,却总是让人如隔迷雾,似近实远,难以捉摸?
月牙子嵌在墨兰的夜空,亮的如透银珠射,照落一地残影。
“妈的,这混蛋感情!这混蛋西藏!还有这混蛋月亮!一切都是混蛋!”
他恨恨的低声骂道,将一切归为混蛋发泄着。却发觉,临到最后,留给自己的,也不过就是一个时髦的词汇:蛋疼!
看着前面已走的远了的身影,眼神却在复杂中,又再回复成温柔。于是,长叹一声,低声骂道:“尼玛的,哥恋爱了!这蛋疼的恋爱啊。”
骂声中,晃晃头,将烦恼抛开,脚下加快赶了上去。待到走近,两手搓了搓脸,正要换个笑脸上前,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他拉住。
第148章:江南一窝蜂(1)
第148章:江南一窝蜂
高原的天气如同善变的妖姬,时而温情稚真,时而暴烈狂躁。当她温情时,无论有多少云朵,总是会留给你一片蓝天。即便是在夜晚时,银汉闪耀的也似是伸手可及。
然而当她狂暴时,便会大风呼啸,或雨或雪,即便六月天,都会让人不得不穿上厚厚的皮袄。
便如眼前的这个夜晚,暗灰的云雾毫无征兆的弥漫了起来。很快便细细碎碎的,自灰色的苍穹中,如恒古的精灵般飘下,细雪如烟。
天地间腾起阵阵的白色氤氲,间或有狂风奔腾而过,那氤氲便划着诡异的形状,飘荡不定;待到风过,却又缠缠绵绵、从容有致,不紧不慢的飘落每一寸沟壑。
岳陵静静的坐在屋中,没有点灯,暗色的沉寂中,唯有茶香袅袅,腾着细微不可辨的白气。
他在等,等着一个或许在这雪夜来访的客人。
“公子,你今日击倒那人,只怕有些来路。”他想着回来客栈前,向涛忽然拉住他,满面凝重的一番对话。
“我也是从那人遗留下的绳索上,才想到了这种可能。那应该是缩骨功,一种极冷门的功夫。江湖上精擅这门**的,而又恰巧擅于腾挪小巧功夫的,唯有江南一窝蜂那帮人。”
“江南一窝蜂?那是什么人?”岳陵诧异的问道。
“没人知道。”向涛露出苦笑,摇头答道。“严格说起来,那些人根本不入流,说是一窝蜂,只是说他们人数不少,但却没有一个在江湖上留有字号。”
岳陵越发吃惊了。
“只是这帮人一般活动于江南那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吐蕃之地呢?真真奇哉怪也。要不是他无意露出的那手缩骨功,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头上的。”向涛皱眉说道。
“你是说,他是冲咱们来的?”岳陵目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向涛摇摇头道:“我也拿不准。不过,按今晚的情形看,应该不是。虽然”
他说到这儿,迟疑了一下,随即又看看前面陆芜菁的背影,压低声音道:“虽然他最终还是冲向了夫人,但显然是偶然遇上,并非开始就将目标锁定在夫人身上。”
岳陵两眼忽然眯了起来,身上却隐隐透出一股杀机。淡淡的道:“你是说,他现在将菁姊当成目标了?”
向涛激灵灵打个寒颤,摇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江南一窝蜂为何称之为蜂吗?”
岳陵心中一动,隐隐有所悟。
向涛咧咧嘴道:“所谓蜂,一来是指他们人数不少;这二来嘛,似乎他们的行为,总是与女人有关系,便如那采花的蜜蜂一般。”
岳陵凛然道:“这么说来,还真是一帮*贼了?”
向涛忽然摇摇头,脸上显出一副古怪的表情,道:“难说。”
嗯?岳陵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们虽多与女子有牵连,但却从未传出强迫之事,也未有给人下药什么的下三滥手段。与他们有牵连的,反而都是心甘情愿的,而且,多是一些失了宠,或是被冷落的怨妇。
第148章:江南一窝蜂(2)
江湖传闻,他们中曾有人言,说是阴阳相谐本是天道,他们所为,完全是遵循此道而去,既然那些女子得不到应得的慰藉,自当由他们代天为之。而且,也必是双方自愿,绝无逼迫之事,因为他们认为,天道非是强求可得,和谐才是至理。”
岳陵听的目瞪口呆。麻痹的,原来是一帮专门勾引良家妇女的,这不整个一后世的牛郎嘛。只不过,却是有组织、有团体的罢了。
“这种事儿。这种事儿,难道那些人家便就忍了?那些女子如此一来,岂能还有活路?”岳陵觉得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想想这个年代的律法和社会环境,不由疑惑的问道。
向涛苦笑道:“他们行踪隐秘,少有暴露的,故而,知者甚少。有些人家顾忌面子,就算有所察觉,也只是三缄其口,哪肯承认?当然,也不是没有那刚烈的,定要追究到底的。也正是有这些人,才让人渐渐知道了这个一窝蜂的存在。只不过,对于这种的,这些人却又有法子,要么就是干脆将女人彻底带走,要么就是对主家施行逼迫,令其休之。总之,因此事丢脸丢命的是有,却都只是那些个主家,牵扯的女子,却是从未有受了损伤的,这也是一窝蜂出名的由头之一。”
岳陵呆了半天,又再问道:“难道这帮人有什么依靠?还是说他们有什么天下第一高手的,要不怎么可能?”
向涛轻轻摇头,笑道:“这便又是他们的一个特殊的地方了。方才我说了,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江湖上留有字号的。
他们遇事则聚,无事则散,平日里根本无从知晓。只是传闻他们化身于各个角落,三教九流之中。不是没人强过他们,而是没人能确切的找的到他们。
这且不说,正因为这些人无名无形的,所以也就防不胜防,更兼睚眦必报。江湖高手,便再厉害,总不能时时刻刻,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吃不眠吧。
他们称为一窝蜂,公子你想,蜂子虽小,但若有人碰上一窝的话,可有谁能落的好去?
再说了,这些人说到家,也并非犯下真个大恶大奸之事,所犯之事,全是你情我愿的,又涉及私隐,谁愿没事儿找事,去主动惹他们?一旦传出,无论胜败,岂不让人说嘴?
所以,高手不愿理会,低手惹他们不起,一般人更是那他们没法,如此,便也成就了他们这个古怪的群体。
今日公子出手,一击而中,偏又当时没想到他们身上,让他跑了,我只怕就此招来麻烦,这才跟公子解说一番,这往后,咱们可得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了。”
向涛说罢,脸上大有忧色,显然对这个一窝蜂极为忌惮。
岳陵听罢,也是不由的有些挠头了。倘若是对上任何高手,别说是他,便是向涛、水生也定然是坦然面对,敢于一战。
正所谓大象虽巨,却目标明确,就算力不能胜,总能以巧破之。但这一窝蜂,却刚好相反,正因其小,反倒让人无从发力。你想打他,连人都不知是哪个,又如何与之一战?
他们便如这无形无色的空气,你明知他存在,却半点着力点没有。空有一身力气,却没法发挥。但对方却可在你不经意间,趁你稍有疏漏之际,便能给你致命一击,而且,还可能是那种持续的,无休无止的。
这种完全处于被动的局势,委实是太让人郁闷了。正所谓只有一日杀贼的,又哪有千日防贼的?
好在听向涛所言,这些人行事自有原则,并非任意胡为,无法无天的大奸大恶之徒。行事宗旨虽然荒唐古怪,但隐然却也有些道理,想来,这也是他们能真正存活下来的原因。
只不过,如今自个儿招惹了他们,这个麻烦总是上了身。虽说是对方无礼在先,可就不知这些人是不是愿意讲这个理的。岳陵不是雏儿,才不会寄希望于对方,不管对方动不动,自家这防备,可还真是万万轻忽不得了。
他低头闷闷的想着,将所有事儿在脑中理了一通,忽然灵光一现,脑中蹦出一个念头来。
“你方才一开始有说,他们号称江南一窝蜂?”将向涛拉住,岳陵嘴角微微勾起,两眼中精光闪闪的问道。
向涛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岳陵眼中光芒愈亮,嘿嘿一笑,将头探了过去,低低说了起来
第149章:暗窥(1)
第149章:暗窥
雪愈发的大了,飘飘扬扬而落。或许是处于这3650米的高原,让人感到离着苍穹太近;又或是这个传颂许久的古城,实在给岳陵留下了太深刻的烙印。
总之,在这无灯无火的暗夜中,他忽然生出一种独自听雪的空灵之感。
于是,那雪便在这一刻有了生命,有了声息。豪迈处,似是有金戈铁马,一路高歌的铮铮之音;婉转处,又似神灵们摇晃着五彩的魂幡,响应着某个寺庙中僧徒虔诚的叹息。
那高高低低、忽强忽弱的回声,宛如不经意谱成的一曲天籁,在这空灵的雪夜,令人由不得的从内心中,升腾出凝神沉思的低吟。
“公子!”
身后忽然一声低低的呼唤,隐在黑影中的水生,忽然踏前一步,两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紧紧的盯着微露罅隙的窗外某处。
那里,漫天飘渺的白色雪雾中,正有一道极淡的影子掠过,不过眨眼间,便过了两重屋脊,随即伏于其上。深浅斑驳的大氅覆盖下,完美的将身形溶入周围环境,若非早有心留意,怕是无论如何也是察觉不到。
岳陵嘴角微微咧开,无声的笑了起来。
来了,这一窝蜂果然如向涛所说那样,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不但如此,也果然是个嗅着味儿便忍不住就上的主儿。
自己不过安排稍稍在左近散布了些,夫人不太得宠爱,颇有些郁闷的消息。在既想报复自己,又有了目标的双重诱发下,真的将这家伙引来了。
傍晚时,那厮当时看向陆芜菁目光中的惊艳,还有那猖狂的几句调笑。再有了向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