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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苑笑,“你这个语气啊,说得你好像是我姐姐一样。”
“你不要不服气,在感情问题的处理上,我的经验的确比你多出很多。”
薛苑看她一眼,“话说回来,我看你对正宇那么谨慎,对李又维却很热情啊。”
萧正宇待人处事太滴水不漏了,太完美了,我怀疑你要被他吃得死死的。李又维那个人,就是摆明了到处放电,反而纰漏很多,总之,无论是谁,多个选择没坏事,有选择才有比较。但你动作快得我真是没办法想象… … 之前都没听你提起过这个萧正宇啊!我跟黄湾认识了三四年,也没这么着急结婚。你们才认识半年,知根知底了吗?他出生的家庭啊,真正的性格啊,你真的了解吗?〃
“算是知道了吧。”
“那就好,”丁依楠歪了歪头看她,“如果他不要你了,又或者你不要他了,就回来找我吧。”
这句话恰好被结完账过来的萧正宇听了个尾巴,他不动声色地往薛苑身边一站,也不说话,就微笑地看着丁依楠。
被他的目光看得毛骨惊然,丁依楠有些尴尬,吐了吐舌头,迅速逃离。只剩下薛苑和萧正宇面面相觑,他们相视一笑。萧正宇伸出手臂,薛苑会意,挽上他的手臂。他身上非常温暖,那股说不清的暖意让她觉得眷恋,身体下意识地微微靠了上去。
月朗星稀的夜色非常美丽。两人沿着道路慢慢散步。饭店外的道路名叫馥郁路,街道两边都是梧桐,现在是深秋,落叶铺了一路。
“我刚刚听到丁依楠跟你说什么你不要我了?”
“那句话不过是玩笑,算是朋友的劝诫,你不要担心太多。”
萧正宇握住她的手背,“我只怕做错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丁依楠。”
“怎么会,你向来都滴水不漏。”
“如果是这样最好。”
鞋子才在落叶上沙沙作响。萧正宇详细地跟薛苑讨论这结婚的细节。薛苑不发表意见地听了片刻,说:“不用这么着急,过年后再说吧。”
萧正宇问得气定神闲,但身体却绷直了,“年后结婚是什么意思?”
薛苑凑过去看他,他那几分无奈的神色映入她的眼底。她轻轻说:“你应该对自己有点儿信心,也对我有点儿信心。我怎么可能因为依南的几句话就改变主意了?不过说真的,在旅行的时候不觉得,回来才觉得有点儿害怕,也算是婚前恐惧症了吧。总之,你给我一段适应期好不好?”
萧正宇沉吟片刻,“延期是可以的,我有条件。”
“什么?”
萧正宇握紧她的手。
“你不是要适应期吗?那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薛苑笑着看他,说了个“好”字。
然后两人都没再说话,身体却偎依得更近了,就像这直接上任何一对身处热恋
第二天薛苑就开始搬家,她的行李不多,主要是书和衣服。短短半年内她搬了三次家,几乎积累出了一套宝贵的经验。她迅速打好包,找来搬家公司,一趟就全拉了过去。
萧正宇的公寓坐落在市中心的一栋大厦的高层,是他前两年买的。房间并味,大约七八十个平方,一厅两室,一间是卧室,另一间是书房。站在阳台上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单身男人,总是要有这样一个地方。
有人说从房子的装修风格上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这话真是一点儿没错。萧正宇在博艺画廊的办公室就非常整洁,一丝不乱,他家里更是这样。装修堪称样板,颜色简单,整洁考究,跟萧正宇这个人极端相配。单身男人的房间稍微乱一点儿是可以理解的,但这套公寓怎么看都无可挑剔。长久接触下来,薛苑知道他肯定没有洁癖,最后只能把这种整洁和完美归结到他的严谨、认真的个性以及做事的条理性。
因此薛苑评价他的公寓,“还真是你的风格。”
“如果你不喜欢,可以随便改风格,”萧正宇吻吻她,笑,“虽然不怎么合格,但你好歹也是正规美术学院毕业的,是受过美学培训的专业人士。”
薛苑瞪他一眼,想要让自己严肃一点儿,最后撑不住,先笑了,“那倒不至既然都喜欢主人,怎么会不喜欢?”
说完她为自己变得这么能说笑吃了一惊。萧正宇也是这么想的。她搬着书,眉飞色舞,气色大好。
他看着她,也慢慢笑了。
说到底还是单身男人的屋子,厨房里的用具倒是齐备,但一看就知道没用过。估计也极少接待客人,连张多余的床都没有。
搬家的时候丁依楠就笑容暖昧地提醒薛苑“睡觉的时候多小心”、“洗完澡多穿点衣服”等,薛苑只是一笑了之。这一点上她对他非常放心。果然当天萧正宇就去买了张小床放在书房里。然后两个人严肃认真地讨论了一下谁睡卧室谁睡书房的问题。薛苑觉得自己是客人,要求睡书房,却被他断然拒绝,说“客随主便”,先把她的箱子搬进了卧室。薛苑也只能照办。
搬完家后的第二天,两人去了趟医院看望李天明。去的时候李天明正站在窗前看风景,他气色本来极佳,看到两人挽着手进屋时还算镇定,随后瞄到相握的两人手上的那分外相似的戒指,终于动容。
“这是怎么回事?”
萧正宇放下一篮子水果,微笑着开口,“我跟薛苑准备结婚了。”
李天明一楞,沉声道:“你是说真的?”
“真的。”
闻言,他慢慢叹了口气,没藏着情绪,也不看萧正宇,只看薛苑,直接了当地问:“薛苑,你想好了吗?结婚不是谈恋爱,是一辈子的事情。”薛苑认真的回答:“想好了。”“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李天明拍了拍萧正宇,“把国际象棋拿出来,陪我下一局。”
薛苑从来不知道李天明也会下国际象棋,因为好奇,站在病床边仔细看了一会儿。以她的水平看不出两个人的实力,只能大致判断他们可以互相匹敌。于是随便拿了份报纸,坐在房间的另一头的沙发上看了起来。
医院的药水味道是最好的镇静剂,激发了她身体里的疲惫。
她没有认床的习惯,但搬到萧正宇那里后到底是换了个环境。萧正宇的那张床太大,而且比她之前睡过的所有床都硬。睁开眼睛时,是并不熟悉的卧室,闭上眼时,被子、床单上又全是他的味道。在陌生的环境中,她一宿没睡好。
此时困意终于冒出个头,她很快就睡着了,头歪了在沙发上。
虽然在下棋,萧正宇的目光却没有真正从她身上离开过,放下棋子后,他侧头看她一眼,微笑就在嘴角绽开,“昨天搬家一天,看来是真的很累了。”李天明的心思其实也不完全在棋上,作为长辈,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上次三个人来探病还是混乱的局面,但随着萧正宇和薛苑两个人手牵手出现在她面前一切的情况都明朗了。
他也同样放下棋子,沉声开口:“当年我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萧正宇冷静的点点头。
“您既然坚持要娶她,我也阻止不了了。那你就给我记住,不要让她伤心。”
“你也太看好我了,患得患失的是我,这几个月下来,我已经快成了薛苑研究专家了。”萧正宇放低声音,苦笑了一声,“我现在每天都像走在冰面上。她一天不嫁给我,我就一天没办法放心。”
“那也是你自找的。”
萧正宇沉默很久,才说:“要这么说也对。”
“薛苑是个好女孩,跟她妈妈一样,”李天明说,“以前她来看我,我问过她,她长这么大,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萧正宇闻言点头“我也猜到了。”
“你们要结婚,你妈怎么说?”
“我不打算告诉她.”萧正宇停了停。“几个月前她已经威胁过我一次,她不会同意这件事的。”
李天明的神情有点儿恍惚,“我有好些年没见过你妈妈了,看来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倔强。”
萧正宇默不作声地看了棋盘一会儿,问:“爸,薛苑要找的那幅画,您有线索没有?”
“我以前就告诉过你,”李天明对萧正宇再次提起这事有些奇怪,但还是说,我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关于那幅画的任何事情。”
这个答案萧正宇早就知道,因此也没有太过失望,只说;“李又维说那幅画在他那里。从他对画的描述来看,就是薛苑找的那幅。”
李天明相当吃惊,“为什么画会在他那里?”
“不知道。其实我也私下查过那幅画很多次,所有的渠道都找过,完全没有线索。我问过罗明钰,也不是她给李又维的。现在我可以确定,如果他那幅画真在他手里,绝对不是最近得到的。”
父子两对视一眼,李天明微微挺直了背,苍老的脸上有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他真的老了,眼角的纹路和斑白的头发非常醒目。他看上去还有些佝偻,到底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而且又是大病之后,什么事情都那么力不从心,连思考也是,仿佛比以前慢了一拍。最后他也只能无奈地长叹,“这倒是奇怪了。”
“好在她现在也不打算找那幅画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萧正宇声音渐低,下棋的动作却快了一点儿。
李天明也移动了一下棋子,问:“还有,你们结婚的事,告诉又维了没有?”
萧正宇拿起棋子在棋盘上敲了敲,“我和薛苑前两天才旅游回来,还没有时间告诉太多人。”
无论怎么说,李又维是你哥哥,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俩为了薛苑反目。你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斗得两败俱伤。”
萧正宇一派从容的微笑, “吃掉”李天明的棋盘那边的“马”,才开口,斗得两败俱伤吗? 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
薛苑醒过来的时候下午都过去了一半,萧正宇和李天明的棋也恰好走到了尾声,萧正宇以微弱的优势取胜。 。
因为刚刚搬家,萧正宇和薛苑还要去买一些东西,就告辞先走了。
他们在内科大楼门口竟然遇到了李又维,他神色匆匆地从停车场走过来,应该也是探望李天明的。这场巧遇对谁来说都很吃惊,三个人一照面,不约而同就那么站住了。
不过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萧正宇神色一紧,没有任何跟李又维打招呼的意思,握着薛苑的手就要离开。眼看着就要错身而过,李又维却抬起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开口,“萧正宇,你逃什么呢?。”
“我不觉得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萧正宇是没有什么话好说,薛苑却有,但又怕那天晚上的一幕重演,于是抢先说话,“李又维,这里是医院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那边吧。”
萧正宇反问:“我们?”
薛苑停了停,跟萧正宇说“你在这里稍等一下”,又看向李又维,“我有事情问你。”
萧正宇并不十分乐意,但到底也没反驳,缓缓松开手,跟着两个人走到附近的树下,站在十多米外的地方,看着两个人。”
两人站在大楼左侧的僻静处,身旁是一棵棵树木,夕阳的光芒被茂密的树叶分割打散,零散地落在两人身上。
李又维比几个星期前憔悴了一些,大概刚熬了夜,眼圈带黑,目光看上去更深邃了。李又维把目光落在薛苑身上,“你是要问我那幅画?”
“是的,第一是想问问你那幅画的事情,”薛苑顿了顿,尽量把话说得很坦诚,“第二是跟你道歉,那天晚上我跟正宇一起走了,真是对不起。我后来的几天给你打过电话,总是打不通。总之很抱歉。’’
“你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要对我说什么抱歉。”李又维冷冷地看她一眼,“薛苑,你不是笨人,路是你自己选的,就应该知道后果。既然那幅画不如萧正宇重要,你也就不要指望这辈子能看到它。”
薛苑沉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她比谁都清楚,其实之前也知道李又维的回答必然如此,但她还是抱着一点点侥幸的希望。此时终于破灭了。
“我对你掏心掏肺,那么多难堪的往事都告诉你了,只盼着能打动你。可是你呢?二话不说跟那个私生子跑了。那天真是我人生中最深刻的记忆啊。”李又维忽然又笑了,“薛苑,我看到你们手上的戒指了,你打算嫁给他?你真的以为你了解萧正宇这个人吗?他的过去你知道吗?”
她言简意赅地回答:“我对他的了解足够了。”
既然要不回那幅画,薛苑也不敢强索。李又维这个人一向行我素惯了,过去从来不管她的想法,那天被她以那种方式拒绝,恐怕是非常难忘,也许是刻骨铭心。
仿佛是早就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李又维完全不动意,他看到她鬓角的发丝轻柔地搭在肩上,情不自禁地帮她把发丝拨到她耳后,又微微笑了。随后,李又维俯身下来,在她耳边低语,“可惜啊,你很快就会发现,你选错了人。”
薛苑愕然,想要开口说话,李又维却一挥手,潇潇洒洒地走远,身影很快消失在医院大门里。那个毫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