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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今天生活中极其迫切的问题。贷方与借方相互关系怎么也没正式形成,谁也
没有写过这方面的东西。说妥了吗?”
“我得想想。”加依回答说。
“很明智,我想,您五分钟就够了吧。”杜罗夫望了望手表,把两条腿伸出去,
在围椅里面坐得更舒服些了。
对阿里亚辛的跟踪工作停下来了。现在在外面跟踪的对象是阿塞拜疆人尔扎耶
夫和他年轻的同胞,现已查明他们两人已经坐上飞机,飞往巴库去了。阿尔焦姆·
杜罗夫在赌场工作,空余时间就在他的单人套间里睡大觉,没作任何不体面的事情。
当时停下来修检的一辆“伏尔加”开出去了一天,接送各种不同的代表,后来显然
固定给一个代表、委员会主席科托夫·格里戈利·达维多维奇使用。他是一位热情
的共产党人,是久加诺夫身边的红人。
户外观察不得不予以撤销。密探古罗夫和克里亚奇科闲起来了。他们在奥尔洛
夫将军的办公室里空谈了一个多小时。古罗夫两次想起巴维尔·乌索夫,断言这个
案子没有他们过去的这位同事参加是不可能的。
“你使我疲倦死了,列夫·伊凡诺维奇,”奥尔洛夫终于开口说道。“你老是
盯住巴维尔。我们已经查过三次,他在部长的别墅里工作,根本没走出过那里。我
们要对别墅进行监视,谁也不会批准。这个区已经有相当熟练的人在守卫。这事就
不用再说了,如果您有什么具体意见,我倒是愿意洗耳恭听。”
两位密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克里亚奇科说道:
“我们的处境很糟糕,糟得不能再糟了,比干等还坏,你在想什么呢,列夫·
伊凡诺维奇,说出来吧。”
“你,也像彼得,喜欢引用事实,可我没有事实。”古罗夫回答道:“我只能
就抽象题目进行议论。让我们从阿里亚辛开始吧。对他的监视,看起来很奇怪,无
法解释,但是,如果我们假定在阿里亚辛和枪杀他哥哥的组织者之间达成了某种协
议,那就几乎一切都变得极其清楚了。”
“我可以插话吗?还是只能沉默不语呢?”克里亚奇科问道。
“说吧。”
“既然已经达成了协议,那为什么还要进行监视呢?”
“斯坦尼斯拉夫,你已经习惯于把自己装扮成有点傻里傻气的样子,所以现在
也同我玩起这一套来了。”古罗夫很生气地回答。“他们把阿里亚辛吓住了,所以
他同意还清他哥哥所欠的债款。但恐惧是一种可以过去的感情。当你身后经常跟着
一辆车子,带着四个打手的时候,恐惧不仅不会消失,反而会加重。你我伤透了脑
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足够而要用四个人。行动的组织者故意暴露他们的
监视,给监视对象发信号。你们拦住那辆‘伏尔加’时,尔扎耶夫同司机坐在一起
吧?附带说一句,后面座位上还坐着一个年轻的俄罗斯小伙子。”
“那人是沃洛金·斯捷潘·伊凡诺维奇,二十四岁,离开部队后,在民警队伍
里干了一年,”克里亚奇科说道:“现在是小截听站‘六人面包车’的保卫员。”
“在户外监视车里,让一个大胡子阿塞拜疆人同司机坐在一起明智吗?”古罗
夫轻声问完,叹息了一声。“我们的观察人员没有工作。他们在第一天就该通知我
们,他们是故意暴露的。尔扎耶夫对你的态度是挑衅性的。我以为过去当过刑事侦
查员的杜罗夫会把沃洛金那小子拿去作乘务组的成员。他仔细观察这孩子,总在打
他的主意。这就是监视的全部奥妙所在。”
“但是还有别的车子,别的人呀。”
“并没有告诉我们,他们是怎么‘引导’阿里亚辛的。这次行动的组织者不过
比我们一般的顾客要精细、聪明些。他也像你、我一样,是个经验丰富的密探。”
“又是巴维尔·乌索夫?你,列夫·伊凡诺维奇,不是在解题,而是把解题作
为你所需要的答案。”
“你认为是这样吗?”古罗夫一双忧郁的眼睛望着朋友,那眼睛似乎有点暗淡
无光。这已经不是身材端正、充满自信、经常流露出讥讽神情的密探了,现在的古
罗夫就像一位疲惫不堪、对自己毫无信心的人。“很可能,很可能,不过恐怕也未
必是,斯坦尼斯拉夫。你等一等,我马上控制好自己,然后来好好地训你一顿。你
一点这个也没有吗?”他用手指弹了一下喉咙。
“我是一名守法的官员,那东西我没有藏着。”
“你是个说谎大王,而且极其残忍!”古罗夫从桌旁站起来,伸了伸腰,耸了
耸肩膀。“巴维尔·彼得罗维奇·乌索夫有哪些主要的品质呢?好虚荣,追求权力。”
“这是一般男人的弱点。”
“那得看是什么程度。这些东西把巴维尔撕成了几部分。人家就是利用这一点
将他收买的。所以在一个美好的日子里,这人就失去了一切。他并不软弱,因此他
没受到破坏,不酗酒。如果不这样,他在部长的别墅里肯定呆不住。我深信他会保
持‘贞洁’,保持很好的体形。根据他联系广泛、阅历丰富这一点来看,没人向他
提过诱人的建议吗?再说像他那样的人现在是贵如黄金的。但他却僻居“不毛之地”,
去掉了自己的骄傲,鬼知道他在为什么人效劳。我不是指部长,我不了解他,很可
能他是个完全值得尊敬的人。”
“那倒未必,”克里亚奇科插进一个他朋友爱用的成语。“今天任何一位部长
首先得是一个有用的人,一个可以控制的人。否则,他的位子是坐不稳的。”
“不管怎样,部长总是忙人,他不会经常住在别墅里,来休息几天吧,进行一
些必要的谈判,完了就走的。在庄园里散步的,是他的家人和一些趋炎附势、奉迎
巴结的食客而已。可巴维尔·乌索夫却侍候他们,而且能够忍受下来。尽管我对他
在这里找到两个可以用酒和女人把他们捉住和收买的奴才,并不感到惊讶,但问题
不在这里,这样的巢穴对于一个准备猛然出击的人来说,则是非常合适的。人少。
保卫工作好,有电话,离莫斯科只有五分钟的路程。他正在挑选人员,周密思考计
划,很可能,已经开始行动。”
“他简直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克里亚奇科说完就大笑起来了。
“斯坦尼斯拉夫,你不必太高兴。难道你不明白,我们的全部生活是由一些最
难以令人置信的巧合组成的吗?”
电话铃响起来了,于是克里亚奇科拿起了话筒。
“这里是古罗夫上校的接待室。您好!我是他的助手。姑娘,我们的组织是不
搞抽彩的,意大利来的?好,我给您接过来。”他把话筒交给了古罗夫。
“您好!我是古罗夫。谢谢,谁的?太感谢了,我一定来。您说吧,我来记。
普罗托奇胡同,八号,七点钟。”古罗夫重复了一遍。“我知道普罗托奇胡同在哪
里。再见。”他放下话筒,望了克里亚奇科一眼,“一个什么女演员从意大利给我
带来了玛丽亚的礼物和一封信。”
两位密探沉默了一会儿,他们两人都知道普罗托奇胡同,是从花园街往下朝滨
河街去的那一带。
两位密探们开车去了,七点左右,开到了斯莫稜斯克广场。他们停下车子,朝
普罗托奇胡同走去。胡同很脏,地面挖得稀烂。他们走在不同的两边。克里亚奇科
走在前面一点点。
“玛丽亚不会搭什么东西来的,”古罗夫想道。“更不会写信。这一切看起来
很像是一个圈套。但是他们从哪里知道玛丽亚和意大利的呢?”他走进几乎是在八
号楼对面的门洞里,开始抽起烟来了,尽管他也明白,这样做是不应该的。他觉得
自己讨厌,似乎有点两面派的味道,而且很矛盾。一方面,电话铃声是最普通的,
一位经验丰富的密探这么过分留心,实在感到不好意思。但另一方面,会面的地点,
确实让人警觉。老莫斯科,房子是被人骗去了的,里面住的都是度余年的老人,他
们不同意搬到郊区去,但市中心的住房又不分给他们。
天色慢慢黑起来了,胡同里一片昏暗,而且人少。如果这里有埋伏的话,那只
能埋伏一个人,最多两个,应该把他们收拾掉。但他们可能在等汽车,也呆在门洞
里或者院子里。如果这真是女演员朋友的车子,她就会从门洞里跳出来,开始四下
里张望。也许,她正站在窗前等汽车,而他却像个大傻瓜,藏了起来,害怕自己的
影子。
斯坦尼斯拉夫沿着胡同往下走,古罗夫没看到他,但突然听到了他大声、愉快
的声音:
“好大妈,您好啊!您千万别害怕,我没醉,而且绝对是安全的。”
“你要干什么?”女人的声音是粗暴的,是醉醺醺的嘶哑声。
“我应该七点以前到,但车子坏了。有个姑娘在这里等我,可我把房子的号码
给忘了!”克里亚奇科说的声音很高,好像他是在同聋子对话。
“你干嘛嚎叫?区里最讨人喜欢的姑娘就是我!”那女人哑着嗓子大笑。“你
风衣里面没无意之中掉了什么东西吧?莫非只在裤子里面吗?”
“你真顽皮老大娘!”克里亚奇科哈哈一笑。
这在这时,古罗夫看见从院子里走出一个男人。他灰色的身子与灰色房屋的背
景融为一体。古罗夫没有看见克里亚奇科。根据传来的声音判断,斯坦尼斯拉夫站
在古罗夫所在的那个门洞的那一边,离那个陌生人有五十来米的距离。他没有自动
枪,而对手枪来说,距离又嫌远了点。再说还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站的,也许她妨
碍射击呢?
古罗夫掏出子弹,打开保险。那男子站在房子旁边,没有动弹。
“我没时间了,”传出的是女人的声音,接着她在旁边敲了一下门。
“喂,朋友,”男子的声音很年轻,破嗓子。“有火没有。”
“我不抽烟!”克里亚奇科答了一声,拔腿就跑。
“聪明人,”古罗夫想道,“他明白我在某个门洞里,他想要那小伙子自我暴
露出来并自动送上去。”
那个不认识的人拔出手枪,啪地开了一枪,但他没去追赶斯坦尼斯拉夫,而是
横过胡同,出现在离古罗夫两步远的地方,对着马路放了一枪,密探古罗夫明白,
这小子的手枪装的是空壳弹。他从门洞里跳到人行道上,照着那小子细长的颈脖子
就是一拳,夺下他的手枪,然后大叫一声:
“斯坦尼斯拉夫,结束战斗!”
古罗夫没有抓住小伙子的手,而是拉住他的衣袖,就像老师拉住犯了错误的学
生一样。
“放开我!”小伙子有气无力地挣扎着说道。
古罗夫望着他疲惫不堪的清瘦面孔,望着这个吸毒者的一对眼睛,觉得很不自
在,好像做了件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一样。
克里亚奇科走了过去,抓住小伙子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庞,望着他的两只眼睛,
吐了一口吐沫,说:
“我们算是活到头了,人家不会把我们当人看了。我们现在把他带到哪里去呢?”
“哪里去!带我家里去呗!”古罗夫大骂一通。“我那不是住房,而是卫生防
疫站。”
“真滑稽……”克里亚奇科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警报声马上就把他的话打断
了。
胡同里飞快地开来两部汽车,第一部的车顶上亮着特殊的信号灯。古罗夫把抓
住的小男孩往他刚刚从那里走出的门洞里一甩,自己也跳了进去。克里亚奇科就在
近旁。在这种情势下,连他也忍不住,问道:
“也许!莫斯科改名为恐怖城了吗?”
他们登上二楼,从窗户里观察正在发生的情况。汽车开进来了,第一辆是民警
用的“梅尔谢杰斯”,从里面跳下三个高大的身影,他们穿着斑斑点点的迷彩服,
手持自动手枪,头戴黑色钢盔。第二辆是“拉菲克”牌的小车,停在靠边一点点,
但没从里面出来一个人。自动枪手们站在那里,宽宽地分开两腿,端着自动枪,显
然不知道,自动枪该往哪个方向摆。
古罗夫和克里亚奇科站在二楼楼梯口上,观察着正在发生的事情,如同坐在包
厢里的观众正在观看舞台上的演出。只有彻头彻尾的白痴才能把车子这么摆放:车
灯照不着房子的墙壁而只能相互照着。
在为时不久的停顿之后,从“梅尔谢杰斯”里面爬出一名带着扩音喇叭的民警
少校。
“你明白什么了吗?”克里亚奇科问古罗夫。
“注意!”少校对着扩音喇叭喊道。“你们被包围了!你们举起手一个一个地
快走出来吧!”
古罗夫把“瓦尔特”牌手枪摆到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