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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长老道:“为什么不能?”
神刀侯道:“你们甘冒覆帮之危,却—无所有,这种鬼话,你自己相信么?”
简长老冷笑着道:“覆帮之危?侯兄未兔太小看我丐帮了吧?”
神刀侯道:“如果你们认为对手是我神刀侯义,你们就错了。”
简长老冷言冷语道:“侯兄侠名远播,这等以大欺小的事,自然是不会做的。”
神刀侯也冷笑一声,道:“目前的确有个人想把浪子胡欢吃掉,可惜这个人,你们丐帮绝对惹他不起。”
简长老昂首哑笑道:“哈哈,武林中居然有我丐帮惹不起的人,这倒有趣得很……”
说到这里,忽然把话缩住,呆呆地望着神刀侯,道:“侯兄指的,不知是哪一个?”
神刀侯一字一顿道:“神卫营统领,申公泰。”
简长老呆立良久,才勉强笑了笑,道:“侯兄真会危言耸听,申公泰位高权重,他岂会把这批黄金看在眼里?”
神刀侯道:“你莫忘了浪子胡欢的出身,在申公泰心目中,也许他的命比那批黄金更有吸引力。”
简长老登时楞住,久久没有作声。
神刀侯继续道:“所以你们要插手。就得拿出魄力来。如果只派几个人来说几句漂亮话。就想搬黄金.这次只怕没这么简单,弄得不好,说不定反而惹祸上身,那可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筒长老急咳两声。道:“侯兄真会说笑话,我丐帮忠义相传,乃天下的一大帮,何曾做过投机取巧的事?又怎么会在乎他一个小小的神卫营统领?”
神刀侯笑道:“既然如此.我倒希望简长老留下来,起码也可替我侯某壮壮胆气。”
筒长老忙道:“能与侯兄并肩而战.是我简某的宿愿,不过现在。我却得先回去—趟,待帮中有了决定,我必火速赶来.以供候兄差遣.到时尚请侯兄莫要推卸才好。”
说先.双肩微微一晃.便已跨出院墙,连看都没敢再再胡欢—眼。
身后那两名子弟也匆匆跟出,走得慌里慌张,了无现身时那种慑人的气势。
冲刀侯慨然长叹道:“这就是天下第—大帮!”
胡欢什么话都没说,险上却充满了失望之色。
秦官宝忽然悄悄问道:“胡叔叔,你看他们会不会赶回来?”
胡欢道:“也许会。”停了停。又道:“也许不会。”
神刀侯苦笑,回头,只说了声:“请随我来!”大步朝外走去。
走到门前,陡然停足,向秦官宝招手道:“小朋友。你也来,我刚好有件差事要你帮我做。”
秦官宝大喜过望,昂头挺胸地跟出门院
穿拱门。走曲径、越过一片松林.一幢宽广白色石屋已在眼前。
石屋四周刀光剑影,戒备森严。
金玉堂正面含笑地站在石阶上。
神刀候停步阶下。搭着秦官宝的肩膀.含笑道:“我跟你胡叔叔有事协商.事关机密,不想让任何人听到,你能帮我守在这里么?”
秦官宝耳朵动了动.道:“这附近三十几人,你想通通把他们撤走?”
神刀侯哈哈一笑,道:“不错,只留下你和金总管两个人,方圆五十丈之内,只要再有第三者侵入,你马上告诉金总管,叫他赶人。”
秦官宝毫不考虑地点头。
胡欢望着他,道:“办得到么?”
秦官宝胸脯一拍.道:“胡叔叔只管放心,绝对不会给你丢人。”
神刀侯听得又是哈哈—笑,举步拾级而上。
胡欢紧随在后,刚刚进入石室,陡然“轰”的一声、所有的门窗同时合了起来。
整间石室空空荡荡。没有橱几。没有桌椅.除了几盏明灯外、就是刀。
四壁挂满了备式各样的刀。
胡欢一看就知是神刀侯练功之所,却不知为何将他带来此地。
神刀侯一言不发,随手从壁上摘下一柄刀,只见刀光一闪,“呼”的一声,人刀惧已到了胡欢面前,刀风凌厉,快速绝伦。
胡欢骇然闪避,惊叫道:“侯大叔,你这是于什么?”
神刀侯冷冷喝道:“拔剑!”又是一刀连环劈出。
就算他不说,胡欢也想拔剑,可惜在刀风笼罩下,除了拼命闪躲之外,再也无暇拔剑。
直至连接了七八招,连命都已丢掉半条,才抓上一个机会,“呛”地一响,剑尖冲破刀幕,竟然闪电般直奔对方眉心。
神刀侯刀势一顿,喝了声:“好剑!”出刀更加快捷。
他身材虽然矮小,臂力却大得惊人,钢刀挥动,虎虎生威,壁上的明灯都随之摇晃,声势威猛已极。
胡欢虽有一剑在手,仍然守多攻少,偶然抢攻两招,很快便被对方的刀势逼退。
神刀侯边攻边道:“剑法是不错,可借灵巧有余,气势却嫌不足。”
紧接着又道:“不过剑就是要轻灵,如果要气势,何不干脆使刀?”
他嘴里念念有词,手下却毫不容情,连砍带削,转眼间已将胡欢逼到墙角。
胡欢后退无路,只得使尽全力,将神刀侯最后劈来的一刀架佳。
谁知就在这时,神刀候的左手忽然而出,鹰爪般的利指已闪电般地扣在胡欢的咽喉间。
胡欢也正如那唐门少女在他剑下的表情一样,惊惶、无望,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幸好神刀侯指力一发即收,目光森冷地逼视着胡欢,道:“记住,这就是申公泰的秘密武器,哪一天见到江大小姐,务必将这个秘密告诉她。”
胡欢慌措良久,才道:“多谢大叔指点。”
神力侯转身将刀还回刀鞘,又挂回原来的地方,长叹一声道:“我当年不慎伤在他的鹰爪神功之下,无论心理、体能上都受了极大的损害,虽经多年苦练,仍旧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我年事已高,体力就已逊他一筹,能够拼个两败惧伤的局面已不错了,问题是继我之后,什么人能将他一举击毙?”
胡欢挺胸道:“我!”
神刀侯回顾他一眼,抢先道:“你的武功太差,就算他负伤之后,你也绝非他的放手。”
胡欢道:“就算晚辈不成,我相信欲置他于死地的人也必定大有人在。”
神刀侯道:“想坐观其成的人当然不在少数,但真正具有实力而又敢出手的只怕难找。”
说到这里,不禁义叹了口气,道:“申公泰的身份毕竟不同,除非有血海深仇,否则谁又肯豁出身家性命与他一搏?”
胡众道:“那老贼残害武林同道已非—日.难道那些被害人之中.就没有一个具有真才实学的么?”
神刀侯道:“过去有,如今早已被他杀光了。”
胡欢惨言无语。
神刀侯道:“如果你早几年去找江大小姐,说不定你的追魂剑法早已学成,现存我们也就不必再提心吊胆了。”
胡欢霍然动容道:“莫非江大小姐曾经学过胡家的剑法?”
神刀侯道:“她当然没有学过,不过江家那三十六招无敌枪法,据说极可能是追魂十八剑式中演变而来,果真如此,以你的智慧当不难从中体会出胡家剑的神髓,纵然不能将追魂十八剑起死回生,至少对你的剑法也有莫大的裨益。”
胡欢听得不知是惊是喜,呆呆地站在那里,半晌没讲出话来。
神刀侯道:“只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你现在开始苦练也来不及了,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江大小姐能够适时赶到,万一途中出了问题,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胡欢立刻道:“大叔只管安心,我的朋友已赶去接应她,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
神刀侯诧异道:“你的朋友,是谁?”
胡欢道:“蛇鞭马五。”
神刀侯蹙眉道:“你说的可是马寡妇的那个儿子?”
胡欢道:“正是他。”
神刀侯大失所望道:“他那点儿本事。你叫他赶赶马车也许没有问题,想叫他对付神卫营的人马.义何异以卵击石?”
胡欢道:“叫他动手过招,也许差了点,若是闯关救人,可比任何人都管用得多。”
神刀侯半信半疑道:“此话当真?”
胡欢笑而不答,笑容里却而充分表现出对蛇鞭马五的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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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秘 密
马五跳下马车,走进官道旁的茶棚。
天很冷,官道上的行人不多,茶棚的生意也显得冷冷清清,六张桌子,只有两个客人。
那两个客人坐在一角,面朝窗外,好像不愿让人看见他们的脸,马五进来,他们当然也没有回头。
马五有意无意地坐在他们前面的座位上,拍着桌子,大声喝道:“老张,热茶!”
茶棚老板姓张,年纪已在六十开外,手脚倒还利落,过了不久,一壶热茶已端上来,笑眯眯道:“马大爷,你那批兄弟过去不久,方才也是在这儿打的尖。”
马五应道:“哦!〃目光又朝身后那两个人扫了一下。
张老板边帮他倒茶,边道:“包子刚刚出笼,要不要给您来一盘?”
马五眉头一皱,道:“算了吧,你那种包子能吃吗?”
张老板赔笑道:今天的口味可不同,人人吃了都说好。马大爷不妨尝尝看,不好吃,不要钱。”
马五笑了笑,头也不回,蛇鞭已然挥出,鞭梢有如灵蛇一般轻轻一卷,竟从隔壁的桌上卷回一个包子,一口吞了下去,
张老板瞧得不由吓了一跳,唯恐双方发生冲突。
马五却若无其事般,一面嚼着,一面连连点头道:“哦,果然比过去好多了。〃说着,蛇鞭又已挥了出去。
张老板急忙道:“马大爷千万别这样!我这就替您送一盘过来……”
话没说完,鞭梢已然卷回。
马五忽然发觉重量不对,陡地侧身一闪,只觉得肩头滚烫,一杯热茶整个泼在肩上。
“当!〃的一声,茶杯落在桌上,一直滚到张老板手里。
张老板楞楞地捧着空杯,不知如何是好。
马五突忽地跳起来,指着后面那张桌子,大吼大叫道:“楚天风,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一见面就拿热茶招呼我?”
后面那两人同时转身。左首一名文士打扮的人笑吟吟答道:“我是怕你口太干,万一噎死,我没法向浪子胡欢交代。”
马五哈哈大笑走过去,不再理会楚天风,却向右首那名身型魁伟、面蓄髯的老者躬身施礼道:“曹大哥,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原来那老者竟是日月会中与关大侠齐名的曹大元。
曹大元也抱拳回礼道:“好,好,这几年马老弟混得好像还不错。”
马五叹道:“本来倒还可以,但近来可差多了。”
曹大元道:“哦?最近有什么不如意的事?”
马五指指肩上的茶渍,道:“你看!”
说完,三人相顾大笑。
张老板这才知道是自己人开玩笑,立刻将包子、热茶端了上来。
就在三人谈笑间,已有三匹马停在棚外。
曹大元眉头微微一皱,道:“又来了。”
马五道,〃什么人?”
曹大元道:“还不是神卫营那些人!今天已经是第三批了。”
楚天风道:“奇怪的是每个人都往南赶,唯独这两批人朝北走,不如为什么?”
马五道:“是不是北边出了什么事?”
楚天风道:“一路上并没有听人说起过,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多少该有点风声才对。”
曹大元沉吟着道:“我看八成是申公泰下了召集令。”
马五突然一惊,道:“该不会是为了拦截汪大小姐吧?”
曹大元道:“这可难说得很。”
马五道:“曹大哥,我看我们干脆把他们留下算了,无论他们往南走还是往北走,总不会是好事。”
楚天风忽然一笑道:“不过其中有个人跟马兄可是同宗,最好在动手之前,先弄清楚你们有没有亲戚关系。”
马五冷笑道:“原来他就是马名远!”
楚天风道,〃不错。”
马五抓鞭喝道:“就算他是我孙子,我也要宰了他!”
曹大元连忙阻止道:“且慢,此地不宜动手,要宰他也得找个合适的地方。”
说话间,马名远已带着两名侍卫昂然走入,一张长长的马脸冷得好像一块冰。只朝马五等人斜了一眼,便在临门的座位上坐下来,背对着三个人,神态傲慢之极。
一名身材高瘦的侍卫尚未落座,便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随手往桌上一甩,大声吩咐道:“伙计,这是我们自已的茶叶,水烧开了再泡!”
张老板忙道:“是是。”
那瘦侍卫又道:“有没有干净一点的点心?”
张老板道:“有,有。”
瘦侍卫道,〃端上来,快!”
张老板忙道:“是,是。”
马五听得一肚子气,恨声骂道:“他妈的!毛病倒还不少。”
曹大元道:“不管他,喝茶,喝茶。”
马五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