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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风、萧雨相互看了一眼,突然双剑齐出,剑风劲急,分向胡欢刺来。
胡欢刀势竟也一变,原本虎虎生风的刀法,忽然变得极其细腻,穿跃在两剑之间,刀出无风,狡诈异常。
风雨双龙剑在武林中享名多年,不但剑拍凌厉狠毒,应变也迅捷无比,且萧家弟兄一向心意相通,攻守相济,武功再高的人,跟他们对敌之际也很难全力施为,而现在难以施为的却变成了他们自己,胡欢的刀法虽然杂乱无章,却有许多奇招怪式刚好将两人心手相联的剑招分化。
刀光剑影中,萧风、萧雨忽然同时跃出丈余,分站胡欢左右,吃惊地瞪着他。
胡欢算了算,道:“已经打了二十九招,只剩一招,为什么站着不干?”
萧风突然道:“阁下使用的不是刀法。”
萧雨接道:“是剑法。”
胡欢哈哈大笑道:“幸亏这把刀并不太长,如果再长几寸,只怕两位一定会怀疑在下使的是枪法。”
萧风、萧雨同时冷哼了一声,双剑又已刺出,森冷的剑锋,疾如闪电般分向胡欢胸背刺到。
胡欢突然跃身直上,回刀拨开萧风一剑,竟从萧雨胁下钻过,分身扑倒在地,左手猛地在地上一撑,竟已擦地平飞而出,腰身一挺,已站在两丈开外。
萧家弟兄也快速无比,就当胡欢身形刚一站稳,萧风的剑已抵佼他的咽喉,萧雨的剑也已顶在他腰上。
胡欢却含笑拱手道:“承让。”
说完,缩头挺腰,小心翼翼的从双剑缝隙闪出,钢刀随手一丢,转身出门,扬长而去。
萧风、萧雨呆呆地楞在原地,连姿态都没有改变,看上去好像弟兄两人正在切磋剑法一般。
小金陵忽然跑出来,抓着玉流星的花布包袱追出店门,口中不断的高喊着胡大侠。回来的时候,包袱没有了,手上已多了一块很大的银子。
铁戟杨奎也在这时冲进来,急得连连跺脚道:“难道就这样把他放走不成?”
萧风、萧雨却动也不动,直到此刻,两人的脑筋还盘旋在胡欢的招式里,脸上充满了迷惑的神色。
(三)
时近子夜。
侯府大厅里的炉火比灯火还亮,落地长门扇扇紧闭,寒风在门外怒吼,而大厅里却一丝不闻。
神刀侯靠在宽大的太师椅上,面对着风尘仆仆的萧家弟兄,久久不发一语。
萧风、萧雨拘谨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满面羞愧的垂着头,好像正在等待着神刀侯的责怪。
可是神刀侯却忽然淡淡道:“你们也不必难过,怪只怪我们的消息不够正确,连金玉堂都认为他只不过是个关洛道上的小人物,更何况你们!”
萧风、萧雨终于松了口气。
神刀侯忽又叹了口气,道:“一个能在风雨双龙剑下独挡三十招的人,竟说是个小人物,江湖上的传闻,也未免太离谱了。”
萧风突然抬头道;“属下认为那姓胡的行迹十分可疑,我们应该仔细查查他的来历。”
萧雨接道:“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神刀侯静静的听着,只把目光转到萧风脸上。
萧风立刻道:“属下怀疑他极可能跟胡大侠有点关系。”
萧雨道:“铁剑追魂胡景松胡大侠。”
神刀候动容道:“可是胡大侠遇害已近二十年,从没有听说他还有后人留在世上!”
萧风道:“但属下总觉得他的武功招式中有胡家铁剑的影子。”
萧雨道:“而且其中有几招,铁定是从追魂十八剑里变化出来的。”
神刀侯想了想,道:“好吧!改天你们把那几招练给我看看,也顺便让我看看你们那套剑法有没有进境,怎么会被人糊里糊涂地走了三十招。”
萧风、萧雨急忙称谢。
就在这时,小婢秋儿捧着一杯名茶走进来。
神刀侯刚想接茶,眉头忽然微微一皱,又将手缩了回去。
萧风、萧雨已同时拔剑,目光紧盯着右上方的天窗。
小婢秋儿娇喝了声:“什么人?”竟将杯盖脱手打出,不仅反应奇快,劲道也十足。
—条黑影越窗而入,身在空中,众人已认出竟是总管金玉堂。
萧风、萧雨急忙收剑,秋儿俏脸早已胀红。
金玉堂飘然落地,满身俱黑,只有手上抓着个雪白的东西,正是秋儿打出的杯盖。
秋儿忙道:“小婢莽撞,请总管包涵。”
金玉堂却道:“打的好,下次再碰到这种场面,用热茶招呼他,千万别客气。”
秋儿释然,将茶捧交神刀侯手上,含笑而退。
神刀侯接过杯盖,在茶上拨了拨,喝了口茶,这才看了金玉堂一眼,道:“你在搞什么鬼?放着大门不走,怎么钻起天窗来?”
金玉堂赔笑道:“属下是急着赶回来替两侠萧兄请罪的。”
神刀侯道:“胜败兵家常事,何罪之有?”
说完,低头喝茶,好像根本没将两人的过失放在心上。
金玉堂满意地笑了笑,转对萧家弟兄道:“两位一路辛苦,请回去休息吧。”
萧风、萧雨面含感激,躬身而退,刚刚走出几步,忽然同时停步转身。
萧风道:“有件事情差点忘了向总管禀报。”
萧雨道:“一件很重要的事。”
金玉堂道:“请说!”
萧风道:“那姓胡的可能跟玉流星联上手了。”
萧雨道:“铁定联上手了,因为上流星的包袱还在那姓胡的手上。”
金玉堂道:“我早就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萧风、萧雨转身出门,步声逐渐远去。
神刀侯突然恨恨道:“这两个糊涂虫,误了我整个大事!”
金玉堂笑笑道:“侯爷尽管放心,那小子跑不掉的。”
神刀侯道:“你说话可倒轻松,如果他真的跟玉流星联上手,那就更难办了。”
金玉堂却忽然神秘兮兮道:“属下刚刚才从县衙的迎宾馆回来。”
神刀侯道:“你到迎宾馆去干什么?”
金玉堂道:“这几天林剑秋刚好住在那里。”
神刀侯变色道:“玉堂,你可不能胡来,任何人都能沾,唯独神卫营的人,我们可千万沾不得。”
金玉堂道:“属下还不至于那么糊涂。”
神刀侯道:“那么你去找他干什么?”
金玉堂道:“属下只不过悄悄在他床头留了一张条子。”
神刀侯道:“留什么条子?”
金玉堂道:“告诉他玉流星的下落。”
神刀侯道:“林剑秋跟玉流星有什么关系?”
金玉堂道:“侯爷大概也知道,林剑秋这个人武功既高,人又精明,所以人称滴水不漏,但他却有个致命的漏洞,就是好色如命。”
神刀侯道:“哦?”
金玉堂道:“两年之前,大概是这家伙走了背字儿,居然让他碰上个颇具姿色的女煞星,”
神刀侯道:“玉流星?”
金玉堂道:“不错。于是他千方百计,用尽各种手段,终于把玉流星给弄回家,谁知在紧要关头,玉流星却出其不意的下了毒手。”
说着,以手做刀状,狠狠地往下体一比。
神刀侯怔了怔,突然纵声大笑。
金玉堂也在一旁边笑边摇头。
过了很久,笑声才停止下来。
神刀侯喘了口气,道:“这样一来,他正好可以进宫去享享清福,何必再在江湖上奔波?”
金玉堂道:“属下也是这么想,可是林剑秋却想不开,到处捉拿玉流星,非置她于死地不可。”
神刀侯道:“于是你就想以恶制恶。”
金玉堂道:“属下正是这个意思。”
神刀侯道:“好,这样一来,玉流星那两条腿又有得跑了。”
金五堂突然于咳两声,道:“至于浪子胡欢那件事。也请侯爷放心,他再能,也逃不出侯府的掌心,”
神刀侯道:“哦,你又做了什么安排?”
金玉堂笑笑道:“那小子今晚住在马寡妇客栈、据说他跟马家老五交情不错,住得一定安心得很,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客栈里有我们的人。”
神刀侯道:“你想在客栈里捉他?”
金玉堂道:“我只吩咐他们暗中施点手脚,把他用车拉回来,如果事情顺利,明天午饭的时候,他已是侯爷的座上客了。”
神刀侯道:“希望这次不要再出差错。”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咳。
金玉堂皱眉道:“什么人?”
门外答道:“属下陈平。”
金玉堂守刻道:“进来!”
话刚说完,一个短小精干的人已夹风而入,风刚吹到,人也到了面前,他手上捧着个极小的纸卷道:“启禀总管。这是刚刚接到的马家寨传书。”
金玉堂打开纸卷一看,面色不禁一变。
神刀侯道:“什么事?”
金五堂尴尬地笑了笑,道:“又被那小子溜掉了。”
神刀侯面色也不禁微微一变,道:“这件事你要多用点脑筋,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金玉堂道:“属下知道。”
神刀侯摇头,叹气。
金玉堂却若无其事地打量着陈平道:“你最近的脚程怎么样?”
陈平笑嘻嘻道:“总管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快腿陈平是跑出来的,不是欧出来的。”
金玉堂满意的点点头,道:“以你的脚程,赶到五龙会总舵要多久?”
陈平道:“最多一个时辰。”
金玉堂道:“好。替我传令给彭老大,叫他尽快在马家渡上下十里布网,准备在水里捉人。”
陈平道:“是。”
金玉堂又道:“顺便替我放个风,就说林剑秋已到了马家渡附近,叫五流星赶紧开溜。”
话刚说完,陈平已不见。
神刀侯斜膘金玉堂,道:“这样行吗?”
金玉堂自信满满道:“侯爷放心,这叫做瓮中捉鳖,十拿九稳。”
神刀侯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
(四)
凌晨。
胡欢仁立江边。
江边寒风刺骨,江面冷雾弥漫,没有人迹,没有船只只有丛从芦苇随着寒风在水边摇摆,景色十分苍凉。
胡欢举目四顾,神色问充满失望。
风渐静止,芦苇仍在不停地摇摆,—只小舟从芦苇丛中摇荡而出。
胡欢大喜过望,急忙奔赶过去。
摇舟的人已大声喊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害我等了大半夜,冻死了。”
胡欢惊愕得已闭不拢嘴,摇舟的竟然是玉流星。
小舟转眼巳靠岸边,玉流星已冻得面无血色,身体仿佛也在不停地颤抖。
胡欢不免有点怜惜,父有点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儿渡江?”
玉流星冷冷道:“如果连这点事都估不准,我凭什么拿你三成?”
胡欢不讲话了,他不但很佩服这个女人,也突然发觉这个女人很可爱,几乎比小翠花还要可爱。
玉流星已急形于色道:“快点上来,再迟恐怕就过不去了。”
胡欢莫名其妙;直:“为什么?”
玉流星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五龙会的人马马上就到。”
胡欢慌忙跃上小舟,舟身一阵摇晃,个站脚不稳,整个扑在五流星冰冷身子上”
玉流星冷冷道:“三成,不包括这个。”
胡欢笑眯眯的道:“几成才包括?”
玉流星冷冷的瞪着他道:“听说你这个人并不太笨。”
胡欢道:“我的确不算太笨,有的时候好像还聪明得很。”
玉流星道:“如果你真聪明,就最好离我远一点,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莫及。”
胡欢只想了一下,就马上弹起来,远远的躲在船头,那副神情,就好像刚刚才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样。
玉流星冷笑道,“所以我们最好商言在先,除了生意外,其它一概免谈。”
胡欢忙道:“好,好。”
玉流星想了想,又道:“不过有件事你不妨好好记住。”
胡欢道,“什么事?请说。”
玉流星道:“我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人家对我好一分,我想尽办法也要还他两分,假如有人敢敢欺负到我头上,哼!林剑秋就是个绝好的榜样。”
胡欢不停的点头,—副完全明了模样。
玉流星突然指着他肩上的花布包袱,道:“那是什么?”
胡欢急忙从肩上解下来,双手托给他,道:“你看,我对你不错吧?连逃命的时候都不忘记你的东西,这种朋友到哪儿去找?”
玉流星居然又像个女人一样白了他一眼,红花棉袄往身上一套,小舟已在水中摇晃起来,直向冷雾弥漫的江心播去。
天色渐明,冷雾己散。
小舟越过江心,对岸枫林在望。
玉流星忽然停桨绷听,神色突变。
胡欢环目四颐,一无所见,不禁大声问道:“怎么了?”
玉流星道:“糟了,五龙会的人已经到厂。”
胡欢又回头望了望,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