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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不群金针一收,逼视着胡欢道:“胡老弟,你方才可曾给她服过药?”
胡欢不得不点头。
孙不群道:“什么药?”
胡欢一声不响地将唐盛菊给他的荷包递过去,心里却直在打鼓。
孙不群取出一颗丹丸,嗅了嗅,舔了舔,又嚼了嚼,好像意犹末尽,又取出一颗投入口中,闭目调息片刻,突然兴奋地跳起来,振臂大喊道:“我得救了!我的伤得救了!”
胡欢急忙问道:“沈贞的伤怎么样?”
孙不群笑呵呵道:“我的伤都有救了,她的伤还有什么问题!”
此言一出,房里所有的人个个笑口大开,倒把刚刚进来的简长老吓了一跳。
胡欢立即迎上去,道:“长老可有什么吩咐?”
简长老回手一指,道:“外面有个人要见你。”
胡欢一怔,道:“是准?”
简长老道:“锦衣第七楼的。〃笑里藏刀〃丁俊。这人诡诈得很,你可要多加小心。”
胡欢点点头,回望了杨欣一眼,两人急急奔了出去。
黑暗的院落中,果见一个身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两人走近一瞧,才认出竟是傍晚方才见过的那名店小二。
胡欢笑笑道:“原来你就是“笑里藏刀”丁俊,真是失敬得很。”
丁俊笑嘻嘻道:“胡兄只管放心,在下对自己人是从来不藏刀的。”
胡欢道:“自己人?”
丁俊道:“不错,我们楼主本想依胡兄之言跟过来,但却意外地发现了申公泰那批人的行踪。我们楼主已悄悄追了下去,特命在下赶来请示一声,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胡欢忙道:“不敢,请丁兄回去转告盛楼主,请他设法把那批人尽量往南引……”
一旁的杨欣突然截口道,〃最好在后天晚上能把他们引进神仙岭附近的杨树林。入林之后,自有侯府的人接应你们,以后的事就看我们的了。”
丁俊道:“后天晚上,神仙岭,杨树林。”
杨欣道:“不错。”
胡欢忙道:“还有一件事务必上告盛楼主,教他千万不可与那批人正面冲突,以免伤亡过重,到时候没有人手搬黄金。”
丁俊哈哈大笑道:“浪子胡欢,我就是欣赏你这种凡事都为人着想的个性。等这件事完成之后,我会找你好好地喝几杯。〃说完,身形一晃,已跃出墙外。
胡欢想了想,忽然走到门口,悄悄叫了声:“李姑娘!”
李艳红悄悄地走过来,静静地望着胡欢,就好像正在欣赏一件宝物似的。
胡欢急忙往后缩了缩,道,〃你师父呢?”
李艳红道:“还在新安渡等我们。”
胡欢道:“你最好马上赶回去,免得你师父牵挂。”
李艳红迟疑道:“可是沈师妹怎么办?”
胡欢道:“如果你不怕单身赶路,你可以请你两位师妹留下来照顾她。”
李艳红含笑颔首道:“好,我准备一下,马上启程。”
她稍许沉吟了一下,悄声道:“师伯可有什么话要我转告师父?”
胡欢咳了咳,道:“请你告诉你师父和马师伯,后天晚上务必要赶到神仙岭西的杨树林。一路上要特别当心,申公泰就走在你们前面。”
杨欣立刻接道:“还有一件事请你告诉汪大小姐,后天夜里凡是进入杨树林的人,最好是穿白色的衣服。”
李艳红诧异道:“为什么要穿白色的衣服?”
杨欣道:“后天是腊月十六,月亮正圆,杨树林的树干和落叶原本就是灰白色,经月光一照,整座树林会变得一片银白,是以穿白色的衣服最容易藏身。”
胡欢失笑道:“杨兄,你有没有搞错?请你看看今晚的天气,后天不下雨已经不错了,哪里还会有月亮?”
杨欣笑眯眯道:“你放心,后天子夜过后,月亮一定会出来。”
胡欢道:你怎么知道的?”
杨欣道:“这是我们金总管推算的,金总管精通天文,他的推算绝对错不了。”
腊月十六,神仙岭,杨树林。
子夜过后,林里林外依然一片昏暗。
没有月亮,只有风,寒风卷动枯叶,发出一波又一波的声响。
胡欢躲在一颗高大的树干下,他入林已大半个时辰,已转换过二十几棵树干,至今仍一无所见,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自己一身雪白的衣裳。
他忍不住又开始咒骂金玉堂,每当转换一棵树干,他就骂一次,前后已骂了不止二十八九次。
现在,他又打算转到另一棵树下,就在他刚想扑出之际,前面不远的地方陡然传来一声惨叫,静夜中听来,显得格外惊心。
他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因为至少他知道那个地方有人,但当他赶到时,一切早已归于沉寂,除了少许血腥气味之外,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于是他又咒骂了金玉堂一遍。
突然,树干后面有个少女道:“您是胡师伯?”
声音虽然陌生,却是汪大小姐徒弟的口吻。
胡欢大喜道:“你师父呢?”
那少女道:“还在前面。”
话没说完,胡欢已蹿到另一棵树下。
几乎同一时间,另一个身影也尾随而至,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师伯,我是李艳红。”
胡欢顿时松了口气,急忙道:“李姑娘,快带我去找你师父,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她。”
李艳红“嘘”的一声,道:“师伯小心,那几个硬点子可能都在附近。”
胡欢突然觉得一阵惭愧,他发觉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么伟大,在这种逆境中,表现得反而没有年轻女孩子们沉着。
同时他也不禁联想起更年轻的秦官宝,他后悔当时没有把他带来,如果有他在场,又何必在乎有没有月亮?
一想到秦官宝,胡欢立刻将耳朵紧紧贴在地上,结果耳朵虽没有听到什么,眼睛却意外发现一团黑影忽然自天而降。
他已无暇思索,陡地纵身拔剑,一脚蹬开李艳红,使尽全力地一剑挥了出去。
惨叫声中,那团黑影结结实实地摔在两人原先站脚的地方,胡欢的身体也已连翻带滚地栽了出去,只听〃咚〃的一声,脑袋竟刚好碰在一棵冷冰冰的树干上。
只痛得胡欢整个身子扭成一团,连眼泪鼻涕都淌下来。他双手抱头,心里又在咒骂金玉堂,几乎把所有恶毒的字眼全都骂光,而且他发誓明天非给那家伙好看不可,只要他还能活到明天。
冷风频吹,枯草轻拂着他的手臂,似慰问,似戏谑,又仿佛在提醒他,教他提高警觉。
他忽然松开抱头的双手,睁大眼睛,因为他发觉冷风中竟有一股淡雅的幽香。
眼前仍旧是一片昏暗,只隐隐感到有片灰白的东西正在眼前飘舞。他顺手一捞,竟是一片长裙的裙角。
一定又是汪大小姐的徒弟。
他忍痛嘎声道:“你师父呢?”
只听一个又优雅又柔和的声音轻轻道:“你是浪子胡欢,还是他的朋友?”
胡欢一怔,猛然抬首,凝视着一个朦胧身影,喃喃道:“你是汪大小姐……还是她的徒弟?”
其实他分明已知对方是汪大小姐,却不知为何偏要多加上一句。
汪大小姐并没有立即回答,过了许久才道:“想不到我们初见面,竟会在这种地方!”
胡欢苦笑道:“这也能算是见面吗?”
汪大小姐又沉默了一会,道:“现在子时已过,也许月亮马上就要出来了。”
胡欢恨恨道:“也许那家伙叫我们等的不是月亮,而是明天早上的太阳。”
汪大小姐道:“你不要心急,我们可以慢慢等的,等到天亮也无所谓,反正时间拖得愈久,对我们愈有利。”
胡欢一怔,道:“为什么?”
汪大小姐道:“因为我们还年轻,我们有耗下去的本钱,而他们却没有。”
胡欢叹道:“你比我有有耐性多了,难怪你能创出如此高明的枪法,又能教出这么多高明的徒弟。”
汪大小姐即刻道:“我这点成就根本算不了什么,倒是你能运用一张真假未辨的藏金图,竟在短短几天之内,将几个彼此敌对多的门派结合在一起。仅仅这份机智,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
胡欢听得心里开心得要命,嘴上却淡淡道:“那也只不过是适逢机会罢了,根本不足为奇。”
汪大小姐道:“你也不必太谦虚。说实在的,我和我的徒弟们都对你佩服得不得了。”
胡欢笑笑道:“你的徒弟们佩服我,是因为她们想讨你欢心,而你……”
一提到汪大小姐的徒弟,他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目的,急忙道:“你一共带了几个徒弟进来?”
汪大小姐道:“五个。”
胡欢道:“够了!只要我一冲出去,你马上叫她们跟上来。”
汪大小姐道:“你要干什么?”
胡欢道:“杀葛半仙和唐老幺。”
汪大上姐似乎被吓呆了,久久没有吭声。
胡欢道:“你放心,这是我们早就做好的圈套,绝对不会出间题。”
汪大小姐道:“那么我呢?”
胡欢道:“你得替我们挡住申公泰。记住,只能挡,可不能真的拼命。”
汪大小姐道:“为什么不能拼命?”
胡欢道:“跟申公泰拼命是神刀侯老爷子的事,我们做晚辈的,怎么可以抢了人家的光采?”
夜更深,风更冷。
胡欢坐在汪大小姐的身边,听她轻声细语陈述着许多闺中趣事,几乎忘了身在险境,当然也不会觉得寒冷。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忽然闪起一片亮光,刹那间林中变得一片银白,十丈方圆清晰可见。
月亮终于出来了。
胡欢精神大振,目光立刻落在汪大小姐的脸上。
汪大小姐也正在望着他,端庄秀丽的脸庞带着一抹红晕,柔和的眼波犹如醉人的春风,使人当之欲醉。
胡欢的确有点醉了,不但心跳加快,而且头脑一片昏沉。
汪大小姐诧异道:“你怎么啦?”
胡欢晃了晃头,回手将剑抓在手里。
只听远处有人叫道:“唐老幺,我好像中了毒!”
那声音显然正是出自葛半仙之口。
胡欢喊了声:“快!”疯狂般的奔了出去。
汪大小姐师徒也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冲出。
就在胡欢奔近葛半仙藏身之处时,唐籍陡然出现,正好拦住他的去路。
胡欢好像根本就不把他看在眼里,笔直地向他扑去。
只见唐籍飞快地取出手套,熟练地套在手上,手套刚刚插入装放毒砂的皮袋,整个人忽然僵住,满脸俱是恐怖之色,刚想张口呼叫,胡欢的剑已插入他的心脏。
同时葛半仙也被李艳红从树干后面推出来,仰天栽倒在地上,鲜血如箭般喷射出来,转瞬间便已气绝身亡。
而这时汪大小姐却在连连后退,申公泰一把精钢宝刀威猛绝伦,锐不可当,几次都险些将她的无绥抢震得脱手带出。
胡欢毫不顾虑地扑上去。
申公泰没等他扑到,便舍弃汪大小姐,疾如闪电般向他攻来,好像对他比对汪大小姐更感兴趣。
两人挥刀舞剑,一闪而过,胡欢冲出很远才停下脚步,只觉得大腿猛地一阵剧痛,一屁股坐在地上。
汪大小姐立刻飞奔过去,道:“你受伤了?”
胡欢〃噢哼〃一声,雪白的裤管很快便已染红。
汪大小姐把枪往地上一插,撕下一条裙摆,将他的大腿紧紧绑住。
只痛得胡欢咬牙例嘴,冷汗直流。
申公泰却尖声大笑道:“汪大丫头!实在抱歉,你寻找多年的老公,只怕要报销了。”
胡欢大怒道:“放你妈的狗臭屁!你老子还活得好得很…。”
还没容他骂过瘾,嘴巴已被汪大小姐捂住,他这才发现李艳红等人都已赶了来,只好把满肚子的脏话硬给咽了回去。
申公泰又已尖叫道:“姓汪的丫头!你是等我杀过去,还是乖乖过来跟我决一死战?”
汪大小姐霍然站起,正想抓枪,却已被人拦住,同时只觉得头上一暗,一个瘦小老人已掠顶而过,轻飘飘地落在申公泰面前。
不必胡欢引见,汪大小姐已不难猜出那瘦小老人便是神刀侯义,那个阻止她抓枪的面带微笑的中年人,必是神机妙算金玉堂无疑。
只听神刀侯笑呵呵道:“要想决一死战,侯某奉陪,不必欺负人家一个后生晚辈。”
申公泰狞笑道:“姓侯的,你终于露面了。”
神刀侯道:“你怕不怕?”
申公泰道:“我只怕你死得太慢。”
神刀侯道:“那是当然的。我敢跟你打赌,我一定会死在你后面,你相不相信?”
申公泰冷笑道:“当然不信……”
没等他说完,神刀侯身形一晃,已〃喇〃的一刀劈了出去。
汪大小姐瞧得连连摇首道:“这位老人家倒也干脆,说干就干。”
金玉堂道:“我家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