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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出口处,用手转动门把,是锁着的。他不顾头部的剧痛,竭尽全力撞了几下,可是没有人回应。
“这下可好了。”他有气无力地嘟哝道,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处境,然后拖着脚步进了卫生间。
理查德·格尔顿知道罗思被抓的消息以后,一直觉得惶惶不安。而且,他有一种犯罪感:有时觉得自己成了罗思和卡伦的同伙,可有时又觉得自己还帮得不够。
克兰德尔是因为沾染上V…5而死去的吗?如果是的,他突然觉得自己了解的情况大有可疑之处。
他花了一天时间来解决生产中出现的问题,准备下班时却听到对讲机响了:普列斯科博士要他到办公室去一趟。他走进普列斯科的套房时,普列斯科的秘书安妮向他问好:“哦,嗨,格尔顿博士。对不起,我知道是普列斯科博士叫你来的,但是有人在你之前刚刚进去。”她挤眉弄眼地说,“一位真正的大人物。你能不能等几分钟?”
“噢,倒霉。怎么你今天也上班,安妮?”
她做了一个鬼脸。“相信我,我不想上,可是有人闯了警戒线,他们叫我来的。”
格尔顿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
“哼,普列斯科焦虑不安,他得立刻向五角大楼作出书面报告——不过我不知道干吗这么急。不管怎样,”她耸了耸肩膀说,“至少我可以得到双倍加班费。”
“说得对。”格尔顿说着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她上下打量着他,然后说:“嘿,你能不能帮帮忙?”
他最不愿意做这种事情,可嘴里还是问道:“什么事?”
“嗯,我真的想给我的男朋友打一个电话,本来我们今天晚上有约会。不过,普列斯科博士一见我打私人电话就发火。如果他出来把我抓住——”
“我明白了。”
“我到隔壁的办公室去——”她说着示意格尔顿身后的那面墙壁,“打电话。这里不会有事的,不会打来电话,什么也没有。如果普列斯科博士出来,你用脚踢一下墙壁就行了——这道隔墙薄得像一层纸——然后告诉他我上卫生间去了,好吧?”
“好的,没问题。”
“真是万分感谢。”
她蹦跳着出了房门。格尔顿在那里坐了一阵,心里猜想着普列斯科见的大人物到底是谁。接着,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一个新的想法——这一个念头与他的人品简直太不相称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否定这种想法,脚下已经开始了行动。
他端起自己坐的椅子,挪到安妮的桌子后面,接着把椅子背靠在墙上。他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向后仰,让头部靠近墙壁,然后转过脸去,把耳朵贴在纤维板制成的隔墙上。
这是一种非常原始的窃听方式,但是却也灵验:他听到了清晰的说话声。他甚至无需借用水杯就可完成这个小把戏。
普列斯科汇报时觉得自己的腋下在不停地冒汗。他讲完以后,惶惶不安地整理着堆放在桌子上面的文件。
盖奇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后来,他开口说道:“我早就跟你讲过,普列斯科,你的安全系统漏洞百出。我们整整辛苦了5年,这一切都可能因为你的无能而化为泡影。”
“对不起,”普列斯科嘟哝道,“我们也竭尽全力了。”
“去他妈的全力。”盖奇一声训斥,起身走到窗前。“我再也不想替你擦屁股了,先是里德,现在又出了这事。”他思考了片刻,然后转过身来对着普列斯科。
普列斯科吸了一口气,问道:“你说里德,文斯他又怎么啦?”
“他带着一包有关V…5的数据去了华盛顿。幸好我们在他把材料给人看之前赶到了,不过他一定和罗思谈过。正如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保密措施不力。”
“文……文斯后来怎样了?”
“他的车撞上了树。非常不幸。现在罗思在哪里?”
普列斯科用手指头摁着太阳穴,闭上眼睛,回答道:“关在诊所里。”文斯的消息使他觉得难受,然而他却不敢对盖奇说什么。
“罗思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盖奇厉声问。
“他……他昏迷过去了。”
“他说了些什么?”
“我们没有审问他,等着你来。”
盖奇讥笑道:“所以,你甚至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不知道他和谁谈过。”
“我保证他没有和任何人谈过。幸好今天是星期日。你——你打算怎么办?”
盖奇回到椅子前。“这是一个大问题,对不对?我们不能就这样干掉他,他的失踪可能带来许多麻烦。”
普列斯科欣慰地松了一口气。
“不行,得用别的方式解决他,”盖奇接着说,“与此同时,我希望在明天之内运走所有的V…5,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停止全部生产,中止整个计划,明白吗?”
“当然明白。”
“好。”盖奇看了看手表。“我需要一部可靠的电话。”
普列斯科站立起来。“我把大厅那面的办公室给你用。”他说罢领着盖奇往门口走。
在房门外的接待处,普列斯科看见格尔顿手忙脚乱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心里吃了一惊。他已经把叫格尔顿来的事情忘在了九霄云外。他说:“格尔顿博士,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原想和你一起谈谈计划的进程;我马上就回来。”他没有把盖奇介绍给格尔顿。
普列斯科回来时,只有安妮坐在那里,却不见格尔顿的踪影。“格尔顿博士到哪里去了?”他问安妮。
“他说他得去办一点什么事情。要我把他叫回来吗?”
普列斯科摇了摇头。“不,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艾略特以为自己已经被人遗忘,这时房里的那个电喇叭呜呜地响了起来。那声音非常之大,可是与昨天听到的却不一样。
他听见门外一阵响动,接着又停下了。他走过去想开门,可是它仍反锁着。他转过身正往小床走,门把开始转动,接着门开了,格尔顿博士冲了进来。
“你没事吧?”格尔顿在喇叭的噪声中大声问道。
“嗯——没事。你——”
“快走——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格尔顿抓住艾略特的胳膊,拖着他出了房间,来到大厅。在走廊尽头,格尔顿往左面拐弯,手里仍然拉着艾略待的胳膊。喇叭的声音太大,艾略特无法开口提问,而且他的身体太弱,无法拉住格尔顿。高分贝的喇叭叫声使他觉得脑袋疼得钻心。另外一些人也在往出口处跑,没有注意他们两人。
他们从侧门出了大楼,跑向一个标着“研究人员专用”的停车场。格尔顿把他领到一辆老式的雪佛莱旅行车前。他打开后门,叫艾略特躺在车底板上,随后从汽车后箱里抓起一床旧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艾略特听见驾驶座那边的门嘭的一声关上,接着是发动机点火的声音。格尔顿挂上挡,艾略特听到车底板下面一阵机器变速的声音。
汽车变换了几次速度,后来停了下来。艾略特听见格尔顿在和什么人讲话——那是大门的警卫。他心里一紧,这时汽车又开动了。
在后来的几分钟时间里,他只听见公路上的声音。格尔顿说:“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艾略特掀开毯子,然后坐了起来。这时,格尔顿突然把车子驶进了一条泥土路面的岔道。艾略特的头部嘣的一声撞在了车顶上。尽管路面不平,然而格尔顿并没有减速。他踩着油门,把车开上一个小山坡,接着从另外一面冲了下去,然后在道路尽头的树丛边踩下刹车。汽车前面是一条小溪,清澈见底的溪水下是棕色的石头。格尔顿扳下紧急刹车,然后转过身来。“好了,”他满意地说,“在这里我们可以谈了。你没事吧?”
艾略特揉了揉眼睛。“感觉好多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
“听着!我没有多少时间。那警报——是我拉响的。那是毒品罐子泄漏的信号。”
艾略特哈哈大笑,立刻觉得肋部一阵疼痛。“难怪人人都在跑!你一定把他们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了。”
格尔顿脸上露出了孩子气的微笑。“对。而且他们会认为我和其他人一块跑了。不过,要是我老不回去,就会露出破绽。”
“你为什么这样干?”
“因为——因为我偷听到有人——有一个军官——和普列斯科的谈话。他们抓走了里德,而且……我知道听起来令人难以置信。可是,看来他们——他们是把他杀死了!而且,他们还要杀你!你得离开这个地方。”
艾略特说:“等一等。那V…5呢,那是什么东西?”
格尔顿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从艾略特的脸上移开。艾略特屏住呼吸等待着。格尔顿再次注视艾略特的时候,神色显得异常严肃。“我这样干是违反规定的,我曾经宣过誓的。”
“是的,我理解你的难处。”艾略特轻声地说。
“这V…5是——是经过遗传处理的蛇毒。”他停了下来。
“蛇毒?”艾略特惊异地重复道。
“对。我们改变了蛇毒的遗传性质,使它变成了一种——武器。不过,我认为这样我们可以利用它来形成一种防御系统。”
“什么样的武器?它能做什么?”
格尔顿本能地四下观察,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偷听。“我再也不能说了,”他低声说道,“我已经讲得够多了。我——我是有家的人。要是他们知道是我跟你讲的……”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
艾略特本想上前抓住他猛晃,可是却努力控制住了自己。他转而设法用其他方式说服这位科学家透露更多的情况。过了片刻,他问格尔顿:“你有笔吗?”
这个问题问得太欠水平,格尔顿从小笔套里掏出一支圆珠笔递给他。艾略待接过笔,在一张纸上写下克里夫顿参议员的电话号码,然后对格尔顿说:“这是武装部队委员会主席的电话号码,如果你信不过我——可以给他打电话。”
格尔顿看着电话号码。“我不知道。”
“求你了!你好好想一想吧。”
“好吧。”格尔顿看了一下手表。“我必须赶回去。我把你带到一个可以搭出租车去机场的地方。”
“非常感谢。”艾略特想起他们拿走了自己的钱包。“嗯——你能不能借一点钱给我?”
格尔顿点了点头。“我在自动柜员机那里停一下。”他发动了汽车。艾略特注意到格尔顿的手在发抖。
30
艾略特的运气不错:在8点那班从罗利达累姆飞往华盛顿的航班上还有一个空位。他用格尔顿给的现金买了机票,然后拿着一把25美分的硬币,在机场里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
他拨通了华盛顿的电话号码查询台,请求查一下卡伦的家庭电话号码,可是她的电话号码没有列上去。这时他突然想起她在他的汽车上!他拨通了汽车电话的号码,信号刚刚响了一声,卡伦就抓起了电话。
“艾略特!你在哪里?”
“我在罗利达累姆机场。我没事,已经逃了出来——”
“感谢上帝!”
“——你呢?”
“我没事。快要到家了。我得告诉你后来发生的事情——”
“不行。不能在汽车电话里谈。听我说,我的硬币快要用光了。能不能等我到了再说?”
“嗯——好吧。”
“那好。我乘出租车到你的公寓去——在什么地方?”
她把地址告诉他,然后说:“艾略特,我准备给联邦调查局打电话。我们不能——”
“不!务必请等我到了再说。”
受话器里传来一阵吱吱的静电电流产,后来他才听到了她的回答。“卡伦!你话机的电池不行了。”
“好吧,我等着你。”他听到噪声中传来她的回答。
“哦——还有一件事。你听得见吗?”
“勉强可以。”
“我希望你比较一下克兰德尔的症状和蛇伤的症状。听清楚了吗?”
“我听见了,但是我不——”
电话断了。
这一趟短程飞行使艾略特有机会考虑和计划下一步行动。飞机降落在华盛顿国家机场以后,他要了一辆出租汽车,可是却没有去卡伦家。他叫司机到华盛顿西北区巴亚尔的住所去。
艾略特请司机等一等,然后下车径直去摁响了门铃。巴亚尔开了门,身上还是昨天的装束,头上绕着雪茄烟雾。
“罗思先生!”
“对不起,我把你的电话号码给弄丢了,有一件事情得马上和你讲。我可以进去谈一下吗?”
“当然,当然。”他领着艾略特进了烟雾弥漫的起居室。
艾略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