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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东家在地上转来转去,傅掌柜心有愧疚,自己去这些问题,早就看出了眉目,但之前西门庆很少来生药铺,也根本没兴趣和自己讨论这些问题,再加上这本来也是西门家里的内事,自己也不好过问。
“你。。。”西门庆想了半天,用手一指傅掌柜:“你能把事情讲出来,做得很对。你去把生药铺的账本拿过来,俺要拿回去对一对。”
西门庆啊西门庆,你还在花天酒地,后院都着火了!
气呼呼的西门庆叫小天晴捧了账本,自己骑上马,急急赶回家里面去。
这个吴月娘,只怕还有别的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一定都要问出来!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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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了?”老人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面前的红木桌子:“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年轻人苦笑着听着老人那轻敲桌面的声响,每一声都直指自己的内心:“大人,小的轻估了武松的武艺,把这份活交给了那五虎兄弟,还调给了他们一副弓箭,没想到在武松手下,也就是三五息的功夫,没有一个能站着的。”
“嗯?”老人眼神闪烁了一下,继续不紧不慢的敲着桌子:“那五个家伙虽然没用,但还不至于连一个都头都拿不下,你确定么?”
“小的躲在一棵树后面,离现场不过二十步距离,从头看到尾一眼没错过。”年轻人想了想:“武松手里面不过只是一根再常见不过的哨棒。”
老人突然停下手,面容上也有些惊讶:“那武松什么背景?你调查过么?把你看到他用的每一个招式都仔仔细细的讲给我听。”
“武松是清河县的朱知县提拔的都头。”年轻人认真的讲着:“是因为在景阳冈杀死了一头老虎,再之前武松是在清河县临近的阳谷县,和他兄长一起住,犯了事情一直在江湖上面飘着。”
“后来在沧州横海郡的柴进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宋江路过柴进那儿的时候,和武松喝过几顿酒。”
“宋江?那个宋江?”老人的脸渐渐严肃起来,皱纹推在一起。
“是。”年轻人肯定的点点头:“就是那个宋江。”
“你继续说吧。把武松的招式比划下。”
年轻人伸手开始比划起武松当时的动作来,做的很慢,就连那奋力一掷也没有忽略。
“这个人的武功有点问题。”老人的皱纹更重了:“这不是江湖武艺,而是行军打仗的战场武艺。”
“查一查武松从哪儿学来的。”老人身子往后一靠,重新回到了黑暗之中:“那三千贯就不要再管了,反正是小钱。”
“是。”
第十九章 算盘李
西门庆怀着怒火,和小天晴一路赶回去,到府门口跳下马来,吩咐一句:“去大厅等我。”就沉着一张脸往大门走去。
看门的几个小厮见自己老爷一副面沉似水的样子,一个个心惊肉跳,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都知道西门庆脾气不好,今天潘金莲在门口闹了半天,只怕自己老爷这心情好不到哪儿去。
早上潘金莲在闹腾的时候,管家吩咐把大门紧闭,所以这几个小厮并不知道西门庆还顺手救了武大郎的事情。
“哥哥,老爷这脸yīn沉的厉害,不知道今天谁要挨打了?”一个小厮战战兢兢,步子都迈不开了。
“少废话,赶紧开门。”稍微年长点的小厮呵斥道:“快!要是手脚慢了,第一个挨鞭子的就是你!”
那小厮苦笑道:“哥哥,小弟实在吓得挪不开腿了。。。”
“废物点心!”稍微年长点的小厮把这小厮往旁边一推,和其他小厮把门打开了,正赶上西门庆大步进来。
西门庆刚要进门,突然脚步一停,一扫当场的几个小厮,看得人人发毛,这才随意一指:“你!去把账房叫到大厅去等我!”说完不再停留,直接进门往里面去了。
“账房?”几个小厮这才松了口气,知道不是自己挨鞭子,那胆小的小厮都吓出了鸡皮疙瘩,这会才在胳膊上抹了抹:“俺的天爷,老爷再多看一会儿,俺都快尿出来了!”
“没用的货!光知道吃饭!”稍微年长点的小厮骂骂咧咧,进去找账房先生去了。
账房先生姓李,今年差不多快五十岁了,还是从西门达那会儿就一直在西门家做这账房先生,只因算盘打得溜,全府上下都叫他“算盘李”。
“什么?老爷叫我?”算盘李眯着眼睛摸了摸胡子,看了看眼前的小厮:“你不要唬我!老爷平时从来不叫我的。你且说说看,老爷吩咐你唤我过去,所为何事?”
小厮翻了翻白眼,心道:“还摆臭架子,一会儿老爷鞭子下来,只怕要打出屎尿来。”
这算盘李平时在府里依仗资历老,专门欺负小厮和丫鬟,不是叫小厮替他捶背敲腿,就是让丫鬟给他铺床叠被,手脚还不是太老实,不过总算有贼心没贼胆,没敢出逼jiān的事情来,最多也就是揩揩油,摸上一摸。
这小厮前几年也被他摸过几下,此时被算盘李一问,却生出一个念头来:“何不哄他一哄,叫他在老爷面前丢脸。”
“算盘李,你还不知道。”小厮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老爷最近嫌府里面年长的丫鬟太多,要找人嫁出去,兴许叫你过去,就是要给你说门亲事。”
“什么?那我得赶紧去!”算盘李本来坐在椅子上盘着腿,听这“内幕消息”赶紧穿鞋下地,没想到盘腿时间长了,气血不通,麻了半条腿,但算盘李听到这消息,也顾不上,勉强瘸着腿挣扎出了门口:“冬梅!你要等着我!”
“呸!”那小厮看着算盘李一瘸一拐的背影,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别急着去送死,到时候连第三条腿都给你打折了!”
算盘李出得门来,满心欢喜,就连闻着空气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边走边活动着发麻的腿脚,没几步气血就通了,连忙缩着脖子一溜小跑往客厅而去。
门口不见时常伺候的小厮,反而是在书房伺候的书童儿和画童儿一人一边,象小门神似的站着,面无表情,看见算盘李来了,只是做了个手势,让他快进去。
算盘李虽然微感奇怪,但一心想着冬梅,倒也没在意,不过刚一踏进大厅,就觉得气氛有些异常,虽然外面是chūnrì暖阳,但大厅里面黑呼呼的,就看见西门庆虎着这一脸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老爷,小的有礼了。”算盘李心中有如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听说老爷找小的过来是要谈一门亲事。。。”
“亲事?”西门庆露出一口白牙森然笑了一笑:“算盘李,你是不是今天早上吃错东西了?”
“呃。。。”算盘李这才明白过来方才那个小厮是跟自己开玩笑来着,这回看起来西门庆找自己过来,肯定不是好事,莫非是那件事情发作了?
“算盘李。”西门庆突然道:“都说你算盘打得好,账目清楚,今天俺就和你对对帐。”
“对账?”算盘李额头觉得自己后背有些出汗:“不知道老爷要对什么账目,等小的回去去了账本,慢慢和老爷对账。”
算盘李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往大厅门口飘着:“好歹要寻个机会,去找吴大娘通个风才是。”
“这种粗俗的活计就随便交给小厮做好了!”西门庆突然间脸上yīn转晴:“来人,给账房先生看座、看茶!”
门口书童儿和画童儿齐齐应了一声,搬凳子的搬凳子,端茶的端茶。
算盘李脸部肌肉抖动着,试探着坐了坐,调整了半天姿势,只敢用小半个屁股搭着凳子,端着茶盏也不喝,眼睛依然看着大厅外面。
“老爷,这账本在小的屋内大箱中。”算盘李说道:“平时不好示人,所以都是锁着的,还是小的亲自去取来的好。”
“不用。”西门庆淡然一笑:“书童儿,你去找两个气力大的,把箱子抬过来!”
“什么?”算盘李浑身一抖,险些没把茶盏丢在地上,心里面直叫苦。
西门庆端起茶盏,看了看算盘李发抖的身体,打开茶盏的盖子吹了一吹,慢慢吃了一口:“算盘李,是不是受了邪风,身体不适啊?怎么老是在发抖?”
算盘李听着浑身一僵,倒是不再发抖了,身子在凳子上面缩成一团,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时小天晴捧着药铺的账本进来,往桌上一放就退到一旁,西门庆也不打开,只拿眼睛瞟着算盘李。
“老爷,箱子来了。”书童儿大步走进厅内,身后跟着两个强壮的家丁,抬着口不小的木箱,向西门庆汇报道。
“就搁那儿吧。”西门庆下巴一扬,随便给找了个旁边的角落,接着把茶盏往桌上重重一落,“叮”的一声响,把算盘李下一哆嗦:“算盘李,在开箱子之前,有什么话要说吗?”
“咚!”的一声闷响,是箱子落地的声音,接着“啪嚓”一声,却是算盘李吓的心颤,把手中的茶盏都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老爷!”算盘李也顾不上满地的碎瓷碴子,直接跪在地上,向西门庆“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小的在西门家三十年,兢兢业业,不敢乱为。。。”
“嗯?”西门庆看着算盘李抬起头来,额头上已经是血红的一片,那是叫地上的瓷片给剌开的:“不敢。。。乱为?”
“事到如今,你还敢隐瞒?”西门庆一指算盘李:“养条狗还知道看家护院,你就是个吃里爬外的货!”
“画童儿!”
“老爷,小的在!”
“拿钥匙开箱!拿最近三年的账本来看!”随着西门庆一声断喝,算盘李已经瘫倒在地。
画童儿去年也被这算盘李揩过油,此时听西门庆下令,满脸都是厌恶的表情,上去先用脚踢了算盘李肋骨两下,这两下踢得极重,算盘李闷哼两声,身子已经缩成了虾米一般,画童儿这才从算盘李腰间摘了一把铜钥匙下来。
箱子里面是二三十本大大小小的账本,和几个包裹,画童儿也认识些字,随便翻了翻,找了最近三年的账本出来,呈到西门庆面前。
西门庆先不看账本,远远看见箱子里面的包裹:“那包裹里面是什么东西,打开了看!”
书童儿应声上去提了一个包裹出来,极为压手,等打开一看,不由惊呆了,原来里面满满的一包都是铜钱,看起来有七八十贯:“这算盘李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弄了钱就这样和账本一起放着,也不怕人知道。”
“都打开!”西门庆怒火往上冲,看着地上和癞皮狗一样躺着的算盘李:“我西门家待你不薄,每月两贯养着,你居然敢明拿暗扣!”
“老爷,一共五个包裹。”书童儿把包裹一个个打开点了点:“总数只怕不下四百贯!”
“三百贯!”西门庆站起身来,看了看那五个包裹里的铜钱,冷笑了两声:“算盘李,你够可以的。”
算盘李不知道哪儿来的jīng神,突然爬起身子磕了个头:“老爷,这都是小人每月攒下的辛苦钱,在外面也放些借贷,三十年来才攒下这些。小人做事清清白白,毫无私心。”
“扑哧!”西门庆似乎听到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无情的嘲笑着算盘李这种说法:“一个月两贯,一年二十四贯,三十年不吃不喝一共七百二十贯,箱子里就压着四百贯?”
算盘李听西门庆流利无比的给他算着,心里无比的吃惊,要知道自己一个账房先生要这么算上一算,也要拔几下算盘的,没想到西门庆一口气就算下来,停顿都没有,这还是那个整rì花天酒地的西门庆么?
“老爷,还有这个!”书童儿眼尖,从其中一本账本中翻出了两张叠着的纸,拿给西门庆看。
西门庆打开扫了一眼,就直接丢在算盘李的面前:“哦,还少算了这个。”
第二十章 上吊的吴月娘
算盘李看着眼前飘落的两张纸,身子不停颤抖起来,他如何认不出来这两张纸是自己秘密购置的两个农庄的地契,一张是两百五十贯,一张是三百贯。
这两个农庄在清河县外面不远,算盘李打算买来养老的,毕竟已经年近五十,在西门家虽然有钱捞,但毕竟不如自己做个一方地主来得好。
更何况,算盘李不知怎么着就看上了吴月娘贴身的丫鬟冬梅,和吴月娘说了好几次,吴月娘也并未松口,反而利用这一点将算盘李牢牢控制着。
西门庆冷笑两声:“算盘李,你认得就好。来啊,把这些东西都收到一边,掌灯!老爷要对对帐。”
盘算李此刻连要撞墙死了的心都有,自己在西门府多年经营,这一番前功尽弃,别说留得半贯一贯的,连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