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可惜鹜鬯虽然感受到了少年的不平凡,却没有看透这场对峙中少年有恃无恐的原因,来自己对自己力量的无比信赖。
鹜鬯的眼睛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能够窥探个个不同的空间,但是这双眼睛却无法看透眼前这个黑发黑眸的少年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这也算是有眼无珠的一种表现吧。
“别得意,看我的”鹜鬯的手伸在半空之中,脸上狞笑着,他要放出自己的本源之火,把眼前这个少年烧成灰烬尘埃。
只是很可惜,他又一次忘记了少年的卑鄙和无耻,就在他得意洋洋地准备显露本源之火攻击对方,那少年手里已经抓了一把沙子,直接丢到了鹜鬯的脸上,可怜这个妖怪哪里想得到居然有这种下流的攻击方式,顿时吃了一嘴的沙子。
“呸呸呸”鹜鬯一边用手蹭着嘴巴,试图把黏在嘴里的沙子都吐出来,不过妖魔的口腔黏液黏稠度显然远远大于人类,那些沙子顽固地充斥在鹜鬯的口腔里。
而就在鹜鬯吐沙子的时候,就见那黑发少年站直了身体,心中默念着才学了不久的咒语:“阵!”
一道透明的光弧乍然出现在少年的身前,不需要多余的动作指挥、不需要更多的言辞表述,那透明的光弧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绚匢的七彩萤光,彷佛是从天际降临的彩虹一般,悄然无声的地滑过半空
后来紫晴才断断续续从温彦的解释里知道些原因,只是温彦怎么都不肯说个仔细,只说当时向某个叫小P的不负责任的家伙学习如何使用法术,没想到正在学最简单的飞翔术,却因为飞到天上迷失了方向,误打误撞才有了之后救人的一幕。
紫晴至今还记得温彦说这话是遮遮掩掩的,一副心虚模样。
特别是那个从来都不见人影的高手小P,在紫晴看来,能够教导温彦的人,一定是道骨仙风的世外高人。
只是每次自己一提这位高人,温彦总搪塞着说高人在搞什么科学研究,逼急了他甚至脱口而出:小P不是人,它就是一只没脑子的猪。
每次想到温彦被逼急了跳脚的模样,紫晴都会忍不住在心头窃笑一番。
“紫晴姐姐,你在想什么呢你在想什么呢?”
突然一双黑色的眸子出现在紫晴的视线之中,把沉浸在回忆里的紫晴吓了一跳。
只是看到眼前少年那一脸无辜的模样,顿时忍不住笑意,轻轻拍了拍这个少年的脑袋。
“想什么啊,当然是在想,到今天为止,你欠了我多少伙食费啊。”
“不是吧你不会真的要收伙食费吧!”敖彦闻声后,顿时瞪大了双眼,露出满脸的沮丧和无助,简直就像是被陈世美抛弃的秦春莲。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拿着村里长老给你的钱出去乱花了?”紫晴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很是得意地开始说教,“你啊,不是说早晚要去找亲人吗,现在还不好好存钱,日后你可怎么出去寻找亲人呢?”
“没关系啦,我不急,就算我不去找他们,他们早晚也会来找我的。”敖彦从紫晴的手里抢救回自己的鼻子,小心的揉着,“别说了,我现在花钱,也是为了日后能够挣更多的钱”
“算了吧,你还敢这么说,前几日我就听人说了,李家村的温公子真厉害,居然把张老头家杂货铺里的七里香美酒酿成了一壶老陈醋!”紫晴暗笑着,这可是大伙茶余饭后最为津津乐道的事情之一。
想来也真不可思议,张老头那散发著淡淡米香的白酒,居然在敖彦的所谓“加工提炼”之后,变成了酸味十足的陈醋。
“这不是我的错!”敖彦一听这话,立刻垮下了脸,满肚子的郁闷更是如同发酵的酸奶,一个劲地往外冒。
我这是被骗了啊,被那些该死的穿越小说给欺骗了啊!
敖彦痛心疾者地在心底哀叹着,往日里看那些穿越小说,人家主角穿越时删,特别是穿越到古代的时空里,哪一个不是大展拳脚?
文科生注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剽窃个把流传千古的诗词,令无数美女拜伏于脚下;而理科生,自然是左手发明印刷机,右手发明平板玻璃镜,先赚个满钵满盆,然后引导古代版的工业革命,最后盖个惊天动地的大后宫,要什么美女有什流美女。
自己也曾经憧憬过那“虎躯一震,满身俱是王八之气,历史名人哭着喊着要给自己当小弟”的日子,要不是第一次试验就出了岔子,他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做事都不敢惹出大动静。
现如今难得有机会可以亲身体验一次,却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挑了个最简单的蒸馏白酒,想搞出一个东大陆的“茅台”名牌。
却没想到蒸馏出来的整整六碗水,除了第一碗是透明纯净的颜色之外,其他的都是淡褐色的陈醋,而那第一碗——分明是白醋。
这让才开始打算在东大陆大展拳脚的敖彦梦碎朝夕,若非提供美酒的张老头和帮忙制作蒸馏器的王铁匠都不约而同地拒绝收取任何费用的话,敖彦如今可能就要负债累累了。
当然敖彦绝对不会被这个小挫折所压倒的,在平静了数日之后,敖彦决定要将自己打造一代大儒,想来东大陆应该没有诸子百家或者诗词歌赋,所以自己决对能够凭藉着高考时代残留在脑海中的古诗名词在这片大地开创一个新的文学时代。
紫晴看着温彦脸上变换来变换去的表情,就大约能够猜到这个家伙心理在想些什么。
当初村里的乡亲们本想把温彦当作活神仙供奉,毕竟温彦当在岸边微阖双眼,目视着鹜鬯妖怪在瞬间被一劈为二的场景令人记忆深刻。
但是他死活不肯答应,说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若是真的接受了供奉,日后要是出现真的很可怕的妖怪的话,他会不好意思逃跑的。
对于温彦这种把“打不过就跑”的无耻言论挂在嘴边的高人,长老们也只能听其他的偏门办法来拉拢,毕竟如今东大陆是妖魔横行的年代,这一个郡县,若是有个能够除妖灭怪的高人镇守,无疑是最安全的。
所以当温彦提出要开门授徒时,长老们自然是满口子的答应,几乎是立刻就召集了附近的小毛头们上门听课,只是紫晴可听说了,温彦这为人师表的,非但没有教孩子们读书写字,而是每天想着法子欺负小孩。
鬼怪故事更是说得精彩无比,那些被吓倒的小家伙们,回去一五一十的向父母复叙故事之后,紫晴就发现,如今李家村附近敢独自走夜路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院子里的两人一时间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所以并没有发现,柴门前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犹如做贼般,探头探脑地向院子里张望着,只是蹲在房檐上晒完太阳开始活动身体的老猫,突然淘气的蹿到门前把窥探者吓了一大跳,稚嫩的惊呼引来了院子里两人的注意。
“咳嗯,”敖彦几乎是立刻的,一边假假地咳嗽一声,一边努力恢复教书先生的端庄作派,慢慢踱步走到门前,看了看站在门外一脸不知所措的小丫头正是自己授业的学生之一,随即便露出一个和蔼得类似于狼外婆的笑容,老气纵横地问道:“丫头,下课了怎么不回家?”
“先生、先生”这个叫做甜妞的小丫头,小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细洁的牙用力地咬着红润的小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往日开朗的小丫头,今天怎么变成结巴了?”敖彦蹲下身子,轻轻地用手摸摸小丫头的脑袋,那温柔睿智的模样彷佛给了甜妞一股莫大的勇气,小丫头伸手紧紧拽住敖彦的衣袖,清彻的眸子中闪烁着纯真无邪的光芒。
“先生,您去救救那个小哥哥吧,虽然虽然那个小哥哥有点怪怪的”九岁的甜妞虽然已经可以清晰地用语句表达自己的意思,但是对于某件事情的完整描述上,显然还有待加强,唠唠叨叨了半天,敖彦才勉强从小丫头破碎的描述中听出些许端倪。
原来刚才放课之后,甜妞和其他几个孩子结伴返回不远处的邻村,却在半路上发现稻田里有个全身是血的少年昏倒着,本来孩子们想回去呼唤大人们前来救援,却因为发现了那个少年的脑袋上长着一对毛茸茸的万朵,分明是个妖怪。
往日里听多了妖怪吃人害人的传闻,所以那些孩子们便开始在田头捡石块去砸妖怪,甜妞看那妖怪少年很是可怜,又无法阻止小伙伴们停手,便回来到敖彦这里来求援。
怎么又是妖怪?敖彦在心头一阵疑惑,按说他当初在柳州城和林石镇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频繁的机率见到妖怪,这才消灭了鹜鬯多久,居然又跑出了一个妖怪来。
不过心中想归想,敖彦表面上还是很温柔的安抚了一阵甜妞之后,带着小丫头,招呼着紫晴,赶往田间,去亲眼目睹这个沦落到被人类小孩欺负的可怜妖怪。
敖彦的到来令那些正在展开“砸妖怪”游戏的小孩子们顿时一哄而散,虽然敖彦看起来的确没有什么为人师表的模样,但是在孩子们的心中,无论多么和蔼的老师都会具有一种先天性的威慑力。
懒得去和这些淘气的小家伙们算帐——其实这笔帐敖彦可是准备留在明天好好和他们算算,他敖彦的弟子可以不是那种高官名士、也可以不是那种巨贾富商,但是最起码也要做到尊重生命、明辨是非。
敖彦可是最见不得欺负弱小的事情——何况眼前这个寂静无声倒在田间的少年,身上伤痕累累的模样更是令人怜惜不已。
“小彦,水来了。”
推开寝室的门,紫晴小心地端着才烧开的热水走进屋子,却看到一向笑得轻松的温彦,此刻在灯火下却显得有些冷森。
“先放在这边好了。”敖彦勉强收敛起心中起伏的情感波涛,示意紫晴将热水放置在床边的木几上,自己则小心翼翼地继续将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妖怪少年身上的衣服除去,只是无论敖彦下手有多小心,被干涸的血液黏连在伤口上的衣料被剥离时,总会令昏迷中的妖怪少年本能的因为痛楚而紧皱双眉。
而随着少年身上的衣衫逐渐褪去,展露在敖彦和紫晴眼中的赫然是一具伤痕累累的躯体,各种各样新旧不一的伤痕,纵横交叉的遍布在少年的全身各处,无声地展现着一个令人吃惊的秘密,这个少年无论是人还是妖怪,一定在过去一段相当漫长的岁月里遭受过非人的虐待。
“啊!”紫晴情不自禁地用手捂住了自己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呼,这个善良的少女几乎无法想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是如何忍受这么可怕的伤害?这种充满了同情心的惊愕,甚至让紫晴下意识的忽略了少年脑袋上那对代表着某种禁忌身分的毛茸茸的白色耳朵。
相对于紫晴的惊讶和不忍,敖彦却显得异常的镇静。
褪衣、清洗伤口、上药、用洁净的布包裹每一步敖彦都有条不紊地操作着,丝毫没有因为那怵目惊心的伤口而双手颤抖。
这不是因为敖彦有超人的冷静,而是因为敖彦曾经见过太多类似的场景,即便这些阴暗的记忆被敖彦深藏在心底,却从来都不曾忘记分毫——曾经在孤儿院生存过的敖彦,亲眼目睹了太多太多的悲剧和惨景。
纵然在那个叫嚣着法律高于一切、鼓吹民主无所不在的世界里,对于少年的犯罪和虐待依旧层出不穷,孤儿院里几乎一半以上的孩子都有过类似的悲惨遭遇,有的因此肉体上留下了永远不能抹平的伤痕和残缺、而有的则彻底的扭曲了心灵。
敖彦曾经经手过太多类似眼前少年这般奄奄一息的弱小生命,所以他才深知,惊讶和疑惑,哪怕是同情都不是现在所需要的,因为现在他正在和挥舞着镰刀收割生命的死神竞争着,争分夺秒般全力挽救一条即将逝去的生命。
“紫晴,你去向左右邻舍讨些盐巴或者老酒,顺便再拿些灶膛里的草木灰来。”
敖彦一边吩咐着,一边将手中沾满血迹的衣衫丢在墙角,仔细打量着少年身上的伤口损伤程度,还好没有什么严重腐烂的化脓性伤痕,不过有不少伤口翻卷着的肉片都呈现出死白色,隐隐透出一股腥臭味。探手摸了摸少年的额头,光洁的前额没有异常的热度,只是因为痛楚而显得汗水涔涔。
看样子这少年还没有出现伤口感染,不知是因为运气好,还是因为这身躯比人类强悍百倍,敖彦在心中为少年感到幸运,这个世界显然还没有人发明出青霉素之类的抗生素,要是伤口感染了,得不到及时的治疗,那死亡率可算得上是百分之百的。
花了差不多大半夜的时间,敖彦在紫晴的协助下,才勉强将少年身上的伤口打理好。将少年身上脱下的血衣用火烧去之后,忙活了半天的紫晴早就累得昏昏欲睡。
敖彦大方地让出了自己寝室旁的小书房,用几条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