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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臣弟不知什么什么钱财人脉……”
“六弟莫要冲动,还是好好想想吧。来人,带客人去后院。”齐仲景扬起笑,挥开袖摆。轻轻略过齐仲文的腰带:“六弟,孤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齐仲景说罢,勾住齐仲文双手间的铁链,那铁链猛地一紧,内环上的铁刺毫不留情地刺入了齐仲文的手腕里。鲜红的血液很快涌了出来,滴滴浸透了齐仲文的衣袖。那鲜红飞溅出点滴,往下坠去。
“带下去……”
手腕上的痛让齐仲文鼻息大乱,却没有做出任何地难色。他痛极笑起:“殿下,臣弟不必劝,臣弟所做的正是所谓的‘识时务’。”
话中的讽刺浓重,让齐仲景的眉心微跳。
“给我好生伺候着,若是他没命了,你们也提头来见。”齐仲景颇为慎重地嘱咐着。侍卫们得令,压着齐仲文往太子府后院行去。
后院里有一处密室,侍卫们将齐仲文带进去。
不出一盏茶的时辰,里头压制着的嘶吼便不断传出。那声音在后院回荡开,闻者皆不禁全身发麻,那分撕裂般的低吼好似刺入骨髓,令人耳目皆颤。
这声音向四周散去,前堂的齐仲景阴森一笑。而在太子府的密室之外,秦思与叶筠一二人却是心中发麻,就连一向看惯了天下各种风云的苏离渊也是微微凝眸。
“这声音……”秦思说不出话,身子侧靠在叶筠一身上。
叶筠一环住她的肩,安抚道:“太子看起来病弱,却是手段极为狠辣之人。”
“虽然与他相交不深,可看着他这样,于心不忍。”秦思缓缓叹道。
“六皇子替三皇子办事已久,太子不杀了他,定然是有所图。我们先找一处地方容身,晚些再想办法救他出来。”
便说齐仲文与秦思毫不相识,叶筠一也要救他,苏州文家与他的影阁尚有瓜葛,齐仲文不能出事。
“筠一说的对,晚些再来吧。”苏离渊见秦思满面难色,出言说道。
秦思摇了摇头,她自然知道此时不适合行事,秦思微微一句:“罢了,朝堂之事我们不管。”
说着,秦思背过身去,她有救齐仲文之意,可她不愿让苏离渊参与其中。
“走吧。”秦思低声道。三人脚步极快,翻身起跃离开了太子府。秦思微微阖眸,靠在叶筠一胸膛前,让那稳健的心跳挥开那凄厉之音。
……
在容身的客栈里,秦思并无任何异样。京城的山雨欲来,寻常百姓也是有所恐慌的,天色暗了下来,客栈里渐渐安静下来。
月上中天时,两道身影交织着从客栈后院*而出。借着浅浅月光看去,正是叶筠一与秦思。
他们花了不少心思避开了苏离渊,等到确定苏离渊熟睡,他们才相携往太子府而去。秦思知道,若是苏离渊出手,救出齐仲文或许根本不是难事,可她不愿。不愿违心。
在她喊出那一声爹爹以前,她没有资格让苏离渊帮她做任何事情。秦思亦不想是因为什么,而唤出这声“爹”。
京城的街道上无比安静,二人的身影如风一般掠过林立着的商铺。依着白日里的记忆,叶筠一很快便寻到了太子府那一处密室。
他将秦思护在胸前,步步小心。
沙沙的风声将树干吹得左右摇晃,点点斑驳的暗影在地上摇曳着,叶筠一躲开了太子府的暗哨,带着秦思走到密室的暗门处。
“阿离,你跟在我身后,万事小心。”叶筠一嘱咐道。
秦思无声颔首应道,右手垂下,以衣袖挡住手中的数枚菱形镖。
脚步无比轻缓,叶筠一推开一道客房的门柩,这间就是今日他们听到那凄厉声音的地方。环顾四周看去,这根本就是一间极为普通的客房罢了。
叶筠一让秦思背靠着一根红木梁柱站着,自己在屋内各种寻了起来。书架、花瓶、桌椅。叶筠一细细在每一处可能有机关的地方找着,可是却一无所获。
他对着秦思无声摇了摇头,秦思垂下眸去。不对,这个地方自然是不会错的,那机会会在哪儿呢……
沉下心思,秦思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她微微闭上眼,好似有点点呻吟在耳旁飘荡而过。那声音似远似近,让人把握不住。
叶筠一亦是听到了那细微的声音,可那声音判别不出是从哪里传来的。
“筠一,你去看看那个位置。”
一直闭着眼的秦思指向一处角落,那里空落落的,只有一张红木桌子,桌上放着几根残缺的红烛。
叶筠一走近一看,才发觉出不对。那残灭的红烛烛身燃去了一半,却没有被下人收拾走。而且更怪异的是,这香烛上没有一点烛泪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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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还朝
浮生流年录 第四十五章 齐仲文之死(二)
'更新时间' 2012…03…19 08:00:03 '字数' 2154
叶筠一细细看着桌案,上面有细微的烛末。浅眸一亮,他伸手拔出了红烛,果然,在烛台中心有一处凸起,以内力逼下,左侧的窗户突然打开。
原以为这窗户是对着太子府花园的,却不料这竟然是密室的入口。
秦思见窗子打开,迈着步子上前,只见眼前一片黑漆漆的,往下看去,竟然是一排台阶往下而去。
“这个密室倒是修得极为隐蔽。”叶筠一眸中闪过一丝欣赏,这样独具匠心的手笔,世间着实少见。
从腰间掏出火折子,叶筠一往暗道里探了探,火折子的火光慢慢亮了起来。
“跟着我。”叶筠一翻身进了暗道里,一手持着火折子,一手拉着秦思的手往下走去。
往左边折转而去,鼻下的呼吸甚为浓重,迎面扑来的是越来越重的血腥之气,秦思微微皱眉,叶筠一回身对着她清浅一笑:“闭上眼,什么也不要想。”
秦思颔首,依言做着。
很快,一处封闭的密室便落入眼前。叶筠一停下了脚步,眼前的情形让叶筠一好看的眸子中起了怒火之色。这样的手段太过残忍,身后的衣裳一动,叶筠一当即退后一步,将身后的秦思挡住。他不想让她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可秦思早已睁开了眼,越过叶筠一的肩头,她禁不住抽了一口气。眼前有一个大池子,里头正散发开一阵阵的酒香。而池子里,此刻正歪歪斜斜靠着一个人,若非那一身衣裳,秦思根本想不到这个憔悴至极的男子会是齐仲文。
再看向一旁,在池子不远处,倒吊着一个老妇人。那老妇人的衣裳被扒光,全身赤裸着,上面遍布着刀痕与烙印。在老妇人的胸口,两个碗大的血窟窿往下坠着凝固的血色。她的两腿被非别绑在一旁的两根柱子上,两腿间胡乱插着铁棍。
秦思单单看了一眼,便从骨子里散开一股冷意。
“她已经死了。”叶筠一将秦思拉回怀中,下颚处抵着她的额间,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脊。
是的,那妇人脸色青紫,看起来死了约莫好几个时辰了。
“他们怎么下得去手……”秦思的话带着寒意,微微耸动的肩胛里包裹着许多的复杂。回眸再看向泡在酒池中的齐仲文,秦思更是不忍。满池的酒水中都带着淡淡的猩红,那被酒泡得发白的伤口往外翻卷着。
沉默间,酒池中的人似乎发出一声不可闻的轻哼,秦思与叶筠一对视一眼,执手朝着酒池走去。
走近一看,酒池中的人正紧紧拧着眉,惨白的脸上有这青紫色的鞭痕,那双眼睛尤为骇人。红肿着,看不出一点原来的模样,那轻颤地睫毛只能看见星点。
听见脚步声,齐仲文收起闷哼,竟然是轻轻一笑:“怎么,休息够了?”话语中的嘲讽让秦思有些心酸,若叶筠一说的不错,文仲便是齐仲文,是堂堂六皇子,那为何齐仲景会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不说话?又想出什么法子了?也让我见识见识。”齐仲文冷笑着说道,他的眉目间虽然受创,却没有一丝褶皱。
齐仲文说着,动了动身子,那叮咚作响的铁链在水中晃过。秦思这才发现,他的手脚都被铁链锁住。顺着半清澈的酒水看去,铁链内环出的刺根根没入他的手腕中,经脉几乎尽断。
“文大贵人,别来无恙。”
秦思缓缓蹲下身,将那些不忍的情绪压下,轻声说道。
这一道轻柔飘渺的声音传来,齐仲文只觉得周震一震,他微微侧过脸,让松散的头发挡住脸颊。
“青儿?”
齐仲文的话语里是轻轻的试探,随后他身子大动,好似想要伸手去拉秦思,可一声痛呼后,那被铁刺穿插而过的手腕直直垂落下去,击打起点点水花。
那无力垂下的手腕像是不属于他一般,没有一丝生机地垂着。
“我叫秦思。”秦思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轻声道。
齐仲文勾起唇角一笑,那笑意里还是当初那个文大贵人,潇洒不减半分。
“是,秦家小姐,秦思。”齐仲文话语轻松许多,先前的防备淡了下来,可很快,他松下来的眉又挑起。
“你们这群卑鄙小人,抓她来做什么?”齐仲文听见秦思身侧还有一人的气息,出声问道。这声音很弱,弱到没有一丁点儿气势。
秦思侧过脸,见叶筠一摇了摇头:“六皇子多心了。”
齐仲文耳廓一紧:“你的声音,你是?”
“六皇子中了毒?”叶筠一并不否认齐仲文的猜想,他不是不担心身份暴露,而是,齐仲文已经出不去了。
齐仲文的脸上没有青黑之色,可是脖颈间的一点红渐渐扩散开,那是毒,红妆销魂。很美的名字却是无药可救,只会蚕食掉中毒人的所有血色凝到一处。这毒来得猛烈,可遇酒便会放慢速度。齐仲景这是要活生生折磨死他……
“无碍。”齐仲文自然知道自己的状况,可是他没有一点怯弱之色。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齐仲文的气力不足,似乎有些颓然地往下落去。
“我们看着你被带进太子府,便跟着来看看。”秦思不禁眼中有些涩,这般的手段,太狠。
齐仲文唇边微动,那点点笑意散开:“能让你有这一分牵挂,足矣。”
不带丝毫掩饰的情意才齐仲文口中说出。若是往日,秦思必然会避开,可是现在,她不忍。
叶筠一抚着秦思的发,浅浅一笑,让她安心。
“为什么……他是你的哥哥啊。”
“哥哥?青儿,皇家从来就没有情意可说。无论是夫妻、父子、兄弟,都不过是假面。我从生下来便是个错误,除了三哥和嬷嬷,没有一个人真心待我。”
齐仲文说着,“目光”抬起,看想那妇人被吊住的方向。
“嬷嬷……死了。是吗?”齐仲文的那分悲凉是从心底蔓延出来的,让秦思只觉得心口被揪住,她反身环住叶筠一,那清淡的香能安抚下那黯然的情绪。
ps:感谢的话,陌陌就不说了,谢谢大家。陌陌慢慢状态会调整过来的。从周四(包括周四)开始,陌陌连续加更5天。算是对这几天的补偿了。周四之前这几天,大家要乖乖的哦,断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陌上,回来了。
陌陌好好写,找回状态。不过乃们不许抛弃我……爱你们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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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还朝
浮生流年录 第四十六章 齐仲文之死(三)
'更新时间' 2012…03…20 10:27:00 '字数' 2096
“太子想让你做什么,竟然用到了红妆销魂。”
叶筠一的话让齐仲文眉间一蹙,似是犹豫,似是迟疑。齐仲文忽的垂下身子,朝着叶筠一行了一礼。
手脚俱残,连动弹都成问题的人,却凭着意念对着叶筠一扣了一礼。
“你不可乱动,会加速毒发的。”叶筠一伸手欲拦住他,齐仲文却是踉跄地借着水里的力道退开。
“呵,不过是一条命,我给他就是了。”齐仲文有些颓然,有有些洒脱。
这声音很轻,好似要融进酒池里。齐仲文的唇上连一点血色也没有了。那分刻意让人无由来觉得难受,秦思想开口说什么,却一个字也不吐不出来。
他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开解,只是淡然地看着自己的处境。
齐仲文稍稍停顿,好似在积蓄力气。随后正过脸对叶筠一说道:“不,我求你一件事。你可否答应?”
“什么事?”叶筠一隐约能够猜到,这个齐仲文就如此信他?
“我积累多年的东西,是留给三哥的,还请三少帮我这个忙,将我所藏之物交给三哥。”齐仲文说着,唇角溢出一丝浊黄色的粘稠。
叶筠一知道,齐仲文的大限已到,怕是撑不住了。他那浅色的眸子移开了些:“好。我答应你。”
说着,叶筠一俯下身,将齐仲文那如蚊低声收容耳里。
“好,我一定会转告齐仲天的。”
齐仲文闻言身子往下坠了几分,唇边挂起一抹笑:“好,我信得过三少。若是……若是当真不能给他,也切记莫给太子。”
“咳咳……咳咳……”
齐仲文喉头吐出越来越多的粘稠。
“都是哥哥,你为什么要帮齐仲天?那些东西不过是身外物,值得你用性命去换吗?”秦思话语沉重,齐仲文的气息越来越弱,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在心中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