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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说天下的百姓已经到了造反的边缘,必须严厉打击那些黑了心的商贩,让朝廷百姓的价值观重新回到以农为本的黄金时期。再任由那些商贾横行将人心不古,人欲横流,淳朴的民风将会不复存在,这就是魏征所希望的,宁可饿肚子,也要保持节操。
李二的财政在刚刚得到了缓和,去年终于在财政上有了结余,户部是绝对不理会什么人心败坏的,只希望库房里堆满财货,一旦朝廷有用钱的地方,自己能掏出钱来,才是户部的责任。
勋贵也从这两年的大贸易中间得到了不菲的好处,没有人希望再重新回到穷困潦倒的黑暗时代,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是恒易不变的道理,魏征的话激怒了所有的勋贵,一时之间口诛笔伐从未停止。
文官们这回很团结,就连户部尚书长孙无忌,这回也闭口不言,作为一个从武职转入文职的勋贵,骑在墙头看热闹。
李承乾心中暗暗的为云烨担心,毫无疑问,他是事件的核心,云家这几年窜起来的太快了,这些新的财富风潮有一半多是云烨带起来的,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实行的货币改革,李承乾全身就发冷。
李二对于勋贵们做点生意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人心,如果一个个百姓都是心里长草,对现实不满,自己这个皇帝就很难坐稳,愚民之策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很有用。
清查天下,这就是李二的决定,先从内府查起,长孙又一次作出了表率,李承乾就知道云家这回恐怕要受大损失,没人敢针对皇家,就是魏征也不敢,但是云家就不同了,不大不小用来顶缸最合适。恐怕那些利益既得者,也就是勋贵们也抱着这种心思吧,死道友不死贫道用来比喻最是恰当不过了。
朝堂上暗流涌动,云家依然优哉游哉,辛月被老奶奶带上了玉山,祖孙住在云家的小楼里,决定不问世间俗世一心养胎,家里全部交给云烨管理,这种风云激荡的时刻,她和辛月还应付不来。
小丫打不过莳莳这让她很不甘心,加上憨憨也不是莳莳的对手,在莳莳楸着耳朵骑着憨憨跑了三圈以后,憨憨见着她就跑,再也不敢往身边凑,不甘心自己的哥哥被人家霸占,小丫联络了小西小北,一起教训莳莳,结果依然不好,一直在练武的小西,小北也不是少林寺小姑娘的对手,被打的落花流水,小东小南已经十一岁了,自觉是大姑娘了,不和小丫一起胡闹,这就逼迫的小丫找外援。
武家的二姑娘和小丫一向交好,只是住在山上的小楼里轻易出不来。小丫还是在集市上认识这个小姑娘的,自己不小心算错了帐,差点害的卖菜的老婆婆亏本,幸好武家的小娘子给纠正过来,让小丫没有出丑,这个小娘子很聪明,为人十分豪爽四海的小丫立刻就引为知己,把哥哥交给自己的那些枯燥的学问统统教给了她,就连哥哥书房里的新书也偷出来,交给小武让她好好开开眼。
坐着轻便马车就匆匆来到武家,站在楼下喊:“小武,小武,快出来。”玉山上没有人不认识小丫,也没有人会不喜欢小丫,武家的大人见小丫在喊小娘子,也就不加理会,任由小姑娘们在一起瞎闹。
一个穿着粉裙子的小姑娘很快就跑下来,熟练地坐上小丫的马车,就要拿缰绳,准备赶马,事实上小丫的马车不叫马车,应该叫驴车,一头灰色的温顺老驴,被选出来做小丫的马,小丫喜欢老驴那对长长的耳朵,还一个劲的说自己的马最像兔子,小武给她解释了好几回说这是一头驴子,不是马,可小丫不管,她认为自己的驴子是马,那它一定就是一匹马,一匹长着长耳朵的马,小武见事不可为,也就装作自己坐的是一辆马车,小丫的固执没人能扳过来。
自己的东西小丫就不允许别人碰,那怕再好的朋友也不行,抢先抓过马缰绳,抖抖缰绳,那头老驴就乖乖地转个弯向云家走去,焦急之下,小丫头一回对自己的马使用暴力,谁料想,这匹马依然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往家里走,怎么催促都无济于事。
趁着回家的功夫,小丫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小武听,专门用了大量的语言讲述了莳莳的残暴,憨憨被她说成是一头可爱的,善良的受害者,小武握紧了拳头,愤怒的不能自制,在她的心里,憨憨早就该送去屠夫家里,然后变成餐桌上的美味,被莳莳虐待也是正理,一头只吃饭没有产出的废物,如果连娱乐主人的功能都失去了,就活该被虐待。
她的愤怒来自云烨,自己这样聪明伶俐的漂亮小姑娘都不能入他的眼界,偏偏从荒山野地里找一个野丫头做徒弟实在是不能容忍。
云烨是她见过最和善,最渊博的人,他用盆子泼水就能制造出彩虹,他可以让水渠里的水自己通过烤弯的竹管越过堤坝自己流进田地里,甚至可以造出一架在空中不停盘旋的木鸟,以前以为求师问道都是男子才能做的事,没想到女子也可以拜师,为何不是自己?小武很想看看那个野丫头何德何能可以让云烨这样的宗师收在门下。
云家永远是那么热闹,每个人似乎总是在笑,不像在家里,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父亲的身体不好,母亲生性懦弱,两个哥哥虽然住在书院里,却总是跑回来羞辱母亲,母亲还不敢告诉生病的父亲。
后花园里的凉亭底下,莳莳正拿着毛笔笨拙的一笔一划的描着大字,握惯锄头的手,拿起笔是那样的别扭,脑门上汗水滴答滴答的,用衣袖擦一下汗水,还好,没有滴到纸上,还有一个大字,今天的课业就会完成,莳莳很高兴。
站在旁边看了好久,小武不由自主的撇撇嘴,描红描的七扭八歪不说,整张纸还被揉的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有不少的墨滴子,这就是云烨选的好徒弟?
一把就将莳莳的描红卷子扯了过来,揉了几下扔地上,还踩了几下,讥笑着说:“你这也算是写字?比狗爬的好不了多少。”
莳莳抬头看了小武一眼问:“那你说字该怎么写。”
小武拿过毛笔,在一张新纸上不一会就写了一大篇子,每个字都清秀挺拔,一看就是下了苦功的,莳莳点点头说:“的确是好字,你写的比我好多了,师父说我只要功夫下到了一样可以写出一手的好字,所以你的字好,也不奇怪,我总有一天会追上你,算不得本事,只是你把我的字都揉坏了,还用脚踩,这种行为很过份,就是师父说的欠抽,所以你会挨揍。”
小武一下子就笑了起来,肚子都笑疼了,她实在是不能理解,女孩子家哪有动手打人的,那是泼妇才会干的事,等她笑够了刚直起身子,鼻子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站不稳吧唧就摔在地上,莳莳骑在小武的身上,用拳头一拳一拳的揍小武的屁股,每揍一下,还数一下,整整揍了四十九拳才罢手。
“你毁了我四十九个字,我揍你四十九拳,两清了,”说完也不理会一手捂鼻子,一手捂屁股的小武,坐回亭子重新拿一张纸,从头再写五十个字,师父说了每天五十个大字必不可少。
以前挨了小丫的欺负,莳莳都悄悄忍了下来,直到一天师父说:“莳莳,你这几天受的委屈师父都看在眼里,为什么不管呢?我就是想看看你怎么应付这样的事情,你选择了委屈自己,这是一种女子的好德行,却不是我们这一门的规矩,记住了谁欺负你,就还击,不管是谁,你有一身好武功,不用可惜了,他们欺负你一次,你就揍她一次,欺负你两次,你就揍她两次,我想没人会再欺负你第三次,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一昧的忍让,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揍两次就好了。”
从那回以后,小丫再来欺负就会被莳莳骑在身上揍屁股,揍了两回以后,果然清净了许多。莳莳就认为师父说的话,都是正确的。
小武的鼻子流血了,屁股很疼,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虐待,因为漂亮可爱,所有人都宠着她,想要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今天的教训让她彻底明白了,没有详细的了解敌人,就匆匆动手是非常愚蠢的。
漂亮的小姑娘鼻子流着血,眼泪流得哗哗的,不是伤心或者疼痛导致的,而是鼻子挨了一拳,眼泪鼻涕都忍不住会流下来。
小丫吐着舌头把小武拽走,蹑手蹑脚的,她可害怕莳莳也这样对付她,鼻子破了很疼的。嬷嬷给小武鼻子里塞上了两团麻布,这才止住了鼻血,又用手巾给她擦拭了小脸,这才好看一些。
小武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红鼻子,还有两块从鼻子里露出来的麻布,眼睛瞪得溜圆,这个丑八怪难道就是自己?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节驾驭
自己后花园的事情云烨还没有精力去管束,任由她们胡闹吧,那怕知道小武就是可怕的武媚娘云烨也不在乎,自从来到大唐,他已经见过无数的牛人,武媚就算是其中一个比较特殊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风从虎,云从龙,每一个枭雄的崛起都会伴随时事的变化,只有大地上上起了风云,他们才能趁势而起,搅动天下,如果风平浪静的,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有用,最多搅动一下自家的池塘就了不起了,一个女人依靠侥幸侥幸再侥幸才登上了那张至高无上的宝座,现在李唐平安无事,她只有找个人家嫁了,造就一个传奇家族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云家所有的作坊全部放假,水泥窑拆掉,砖窑拆掉,酒作坊酿出来的酒也不卖了,全部藏进家里的地窖里,工部的官员看着一孔孔的窑,在云家庄户的手里全部变成了废墟,心疼的都要哭出来了,拉住云家的管事问为何要把这些宝贝全部拆掉,得到的回答是,云家打算在这里种点粮食。
建过窑的火地能种庄稼?那些工部的官员立刻就傻了眼,要知道很多的城池还等着要水泥来加固,很多的建筑还等着红砖来盖,现在云家把这些窑洞全部都拆了,不知会影响多少大事。
在给军方运走最后一批军粮,完成了合同之后,就坚决不再接受新的订单,一说起来,就是干活的庄户们要全部回家种地,云家打算今年再开辟三千亩荒地,人手不够,这些奇巧淫技的小事就全部放弃了,庄户人么,不种地怎么叫庄户人,那是不务正业。
何邵也把所有的股份都退了出来,全部给了云家,云家把原来的股本也都褪给了何邵,连太子,皇后的股本都一次算清,折算成铜钱一车车的拉去了皇宫。
云家不玩了,谁爱玩谁玩,云家不玩了,家里的香水作坊,那只是妇人们捣鼓的一点化妆品,用不着在这些胭脂水粉一类的东西上较劲吧。
不止云家,程家,牛家也一样,都关闭了作坊,程夫人特意把慈恩寺后面的铁匠,木匠,皮匠各种小作坊也都一一的卖给了那些做工的百姓,程家,牛家这几年挣的钱足够花了,今后一心只种地,再也不沾商贾的事情,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朝廷的文告还没有出,这三家就已经完全从商业圈子里撤离出来,全家现在只种地,就连老程都在花园里开了一片地,准备钟点罗卜,之类的蔬菜,好把家里的开销节省一下。
“老夫已经三天没吃过肉了,怎么样,老魏,今天请兄弟打打牙祭,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每回下朝老程就冲着魏征嚷嚷。
“老程家里好歹还种了一点萝卜,有罗卜叶子还能撑几顿,可怜老夫只有每日去河边钓鱼,靠着钓几条鱼来充饥,饥一顿饱一顿的混日子,今日魏公请客,不能少了兄弟,”
“听说尉迟昨天就没打着猎物,要不是半路上擒了一只猴子,说不定全家就要打饥荒,百十口子人围着一只猴子吃的恓惶。”这位说着还从怀里掏出半个迎春糕,闻一下,又放回去,说是给小孙女留着,自己舍不得吃。
魏征狠狠地拂了一下袍袖,咬着牙不做声,这世上的深仇大恨莫过于断人财路,云,程,牛三家把铺子全部关掉了,不做生意了,勋贵们没了替罪羊,自己又不想当出头鸟,也只好关停自家的铺子,全都目光烁烁的盯着文官,只要有一个文官敢开店,就会有无数的勋贵们上前去赊欠,无赖些的直接就抢,话说得漂亮,都是同僚,不能眼看自己饿死不是?
魏征最坏的想法里也没有面前的一幕,玉山东边密密麻麻的窑洞全都不见了,往日里浓烟滚滚的场景消逝无踪,只有一大片平地,地基都被收拾的干净整齐,打好了田垄,一副准备开耕的摸样。
他的心都在滴血,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说拆掉就拆掉,没有一丝的犹豫,也没有半点的不舍,杀伐果决之极,而这颗苦果却只有他魏征来咽下去了。
云家没有要挟谁,就是遵循朝廷的倡议回归农桑不做买卖了,算是洗心革面了,可是巨大的市场需求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