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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向她祝贺,隔天,那位女子就成了书院的先生,您要知道,她可是一位女子啊。”
“女子也能当先生?什么样的女子?”高山羊子成功的被窈娘的话勾引起了兴趣。
“是一个来自西方的胡女,听说在算学,格物一道有专精,用一瓢水就把一个新木桶给涨开了,不知道使的是什么法力。”
“书院里不是不允许外国人进入吗?怎么还有胡子?我来一趟还要这么些人作掩护,难道我堂堂王女比不上一个胡女?“窈娘奇怪的看了高山羊子一眼接着说:“那个胡女原来也是在我燕来楼跳舞的,结果遇到云侯,云侯发现这个女子居然是西方的一位圣女,您不知道,当时的情形可吓人了,陛下都来了,希帕蒂亚居然大大方方的见了陛下,最后还破开书院大门,是靠真本事进入的书院,这样的女子谁敢不佩服,我燕来楼尽出人才。“说完就拿手帕掩着嘴轻笑了起来。
高山羊子何尝不知道窈娘根本就看不起她,如果不是有钱,她才不会如此奉承自己,同样是外国人,说起那个希帕蒂亚就一脸的骄傲,说起自己……“窈娘,你今日怎么呆着姐妹们来东羊河了。“一个清亮的女声传了过来,窈娘立刻就兴奋地跑到船头死命的摇着花手帕说:”希帕蒂亚先生,我在这里。“高山羊子把头转过去这才发现一个身穿书院青袍的女子站在一个竹筏上,身后还有好几个学生,正在不断地把手里的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放进水里,旁边放着一个沙漏,每当沙子流尽的时候,学生就会把那个奇怪的东西提起来看一下。
希帕蒂亚从跳板上上了燕来楼的大船,亲热的搂抱了一下胖胖的窈娘,窈娘的笑声立刻就大了好几分,其他的歌姬也围了上来,都被希帕蒂亚挨个拥抱,船上的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歌姬们纷纷把果子点心拿出来,放在希帕蒂亚身边,希帕蒂亚欢喜的左拥右抱,至于竹筏上那些一脸怨念的学生就当看不见。
“你们在做什么呀,希帕蒂亚,学生手里拿的那个怪东西是什么?“一个鸭蛋脸的小歌姬依偎在希帕蒂亚身边问。
“那是浮标,总共有三个,我们在测量东羊河每一沙漏时到底有多少水流过去,作好记录,看看东羊河的丰水期和枯水期有多大差别,这样可以大致推断出发源自秦岭的这些河流一年会有多少水流进关中,对于种庄稼很重要。““呀,这样就能算出来河里有多少水,“看着鸭蛋脸的小姑娘娇憨的模样,希帕蒂亚得意的大笑起来,撅着嘴在小姑娘的脸上亲了一下,惹得小姑娘娇羞的钻进了窈娘的怀里。
窈娘一把就把小丫头推出来,大笑着说:“老娘可没有奶水喂你吃,亲一下,都是女人,又不会少块肉。“眼睛四处巡梭的希帕蒂亚忽然看到了独自坐在一边的高山羊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笑嘻嘻的来到她的身边,抓着她的手放在鼻子边上闻了一下,笑着说:“好香!“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节 什么样的男人最精彩
希帕蒂亚非常喜欢这个柔若无骨的小姑娘,其它的歌姬各个浓妆艳抹的在勾引书院的学生,只有这个小歌姬柔柔的弱弱的缩在一边,转着眼睛看着众人,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谁见了都会大生怜意,更何况这个小姑娘浑身香香的,抱着很舒服。
高山羊子艰难的从希帕蒂亚那对高耸的胸部钻出脑袋,柔柔的在她的耳边说:“我很想去书院看看,总是听人说那里的各种神奇。““书院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臭烘烘的男人,姐姐带你去洗温泉,那里的水滑滑的,洗完澡可舒服了,你不想变得更漂亮一点么?”
高山羊子执拗的摇摇头,温热的呼吸吹拂的希帕蒂亚耳朵眼痒痒的,既然小姑娘喜欢去看书院,那就一起去看看也好,这样的美人儿,谁会拒绝呢。
书院的弟子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希帕蒂亚老师把歌姬群里最美丽的一个带走,从背影看,一个青衫飘飘风流潇洒,一个曲线玲珑婉转可人,正该是良配,不知情者羡之慕之,知情者捶胸顿足痛不欲生。
元嘉自然不在这些人里面,刚刚撑了半个时辰的竹筏,有五十文钱进账,现在要换回自己的青衫,准备回到书院去上课,每日午时他都会来到东羊河边撑竹筏,筏子是黄鼠家的,只要借过来就好,对于这种事,黄鼠家从不小气。
“你是堂堂的书院学子,不该这样轻贱自己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元嘉回过头却发现是小元宝,高兴地拉着她的手说:“你今天怎么来了,燕来楼的窈娘怎么会准许你来书院?”
小元宝松开手,流着泪说:“我在燕来楼赚钱就足够了,你不好好读书,为何要做这些贱役,我还不够下贱,你非要把自己也弄成这样。
你和他人不同,求学不易,为什么不上进,为了几文铜钱,就给人家撑船,刚才看到你接过人家的赏钱,我恨不得投河去死。“元嘉莫名其妙的挠挠头对小元宝说:“撑船怎么就下贱了,我这是利用午时的时间做社会实践,书院里很平常啊,你看看现在接替我撑船的叫沈功海,他老子可是刺史,他不一样需要穿着麻衣撑船,你不明白,这也是课业,先生说这样的课业比学堂里的课业还要重要几分,期末的时候是要评分的,如果不及格,就拿不到书院的毕业证明,也就出不了师。“小元宝脸上的疑惑只停留了片刻,马上又布满了阴云,颤声说:“你做贱役也罢,现在还懂得撒谎了,谁家的学堂会这样,我卖身进了青楼,就是希望你能有出息,我就是死了也心甘,知不知道,我得知你考进了书院,有多开心,明知道你将来不会娶我,我还是为你开心,只要你能出人头地,我就是死了也对得起爹娘。“看着泪如雨下的小元宝,元嘉苦笑着不知道怎么解释,小元宝是他的童养媳,自小就被爹娘当闺女一样的养着,指望有一天元嘉大了,两个人能成亲,结果,老人没等到那一天双双亡故,当时元嘉还在私塾求学,学业优良,先生说他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可是家里已经没办法支撑元嘉继续求学,小元宝狠下心把自己卖进了燕来楼,筹足了钱财给老人办了丧事,又出钱供元嘉继续求学,面对这样一个亦母亦妻的童养媳,元嘉心里想的就是早日把她接出苦海。
元嘉忽然看到了书院的大门,灵机一动就对哭的快要晕倒的小元宝说:“正好,你也没来过书院,我带你进去看看,书院里很是神奇,有好大的龙头,有大鱼骨头,还有数不尽的蝴蝶,你再去先生那里去问问我这么做下贱不下贱不就知道了,机会难得,这就走。“小元宝见元嘉似乎不像是在骗自己,跟在他身后就往书院走去,元嘉很自觉地没带她走大门,他自己还没本事走出来。
到了侧门,小元宝无论如何也不肯进去,她看到书院里全是抱着书本匆匆忙忙的学子,还有长须飘飘的先生,那里面有好多的漂亮房子,高大的白色房子给了她极大地压力,虽然自己的衣服很漂亮,她却能感受到书院的那种无形的威压,好像要把她生生的碾碎。
早就和书院的其他油皮一样,元嘉已经被书院熏陶的脸皮奇厚无比,千百人面前朗诵自己的歪诗都不再话下,扛着一个女人进入书院当然算不得事情。
小元宝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没自杀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元嘉得意洋洋的扛着她进了书院,看到别人疑问,还笑嘻嘻的说这是自己的媳妇,不敢进门,被他扛进来了,赢得众人一片喝彩。
在小元宝的连撕带咬下,元嘉总算是把她放了下来,不知为何,小元宝在一阵强烈的羞赦之后,竟然有一丝淡淡的甜意上涌,小声说:“我能走。“元嘉想去牵手。两三次都没有成功之后,就背着手很有气度的往前走,小元宝低着头一步不差的跟在后面。
“你看啊,这就是书院的侧门,不是不带你走正门,主要是我没那个本事走出来,我们日常都是走侧门,走正门的人不多,只有那些自信心极度膨胀的夯货才会走,费时费力不讨好,你看到的这座白楼,就是书院的藏书楼,你看,这是我的借书证,拿着它就能进去,里面的典籍浩如烟海,穷其一生也休想研读完。
你别看我,我这辈子一定是看不完的,先生们也不要求我们读完,说是全读完的都是书虫,一辈子除了读书干不了别的,与人无益,于己无益,意思就是废物。““书不是读得越多越好么?“小元宝觉得元嘉又在骗她。
“那可不一定,一个人一辈子的时间有限,如果能把自己看的书都理解吸收成自己的学问就已经算得上了不起了,我们还要有时间做官,研究学问,不能一辈子往进灌,总要吸收转化为让我们这个世界前进的动力才成。“小元宝听不懂元嘉在说什么,但是她很快乐,听不懂的一定都是很高深的学问,元嘉能说出这些学问,就说明是用了功的。
“元嘉,你不去上课为何还在外面闲逛?“小元宝吃惊的抬起头,他看见一个满脸胡须,威风凛凛的大汉站在元嘉面前,似乎很恼怒。
“回禀先生,今日拙荆第一次来书院,学生就想带着她参观一下书院,刚才已经托同窗向先生告了假。““唔,既然如此,那就继续,你这是首次告假准了。“说完就背着手继续巡视书院。
“你这个死人,我看不看书院有什么打紧,你赶紧去上课。““少来,我已经告了假,现在再去会被人笑话,你在燕来楼过的什么日子我清楚,但是我过的什么日子你却一无所知,今天了解一下,我好好陪你逛一整天。我是男人,我说了算,今后家里也是这样,你将来照顾好孩子就好。”
小元宝流着眼泪点头,想到自己赎身最少需要八十贯钱,元嘉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他口中的那种日子永远不可能到来。
随着元嘉看了龙头,又看了大鱼,还看了好多美丽的蝴蝶,那里的地面光洁的能照出影子,听了元嘉说好多学生就是利用这里的地面偷窥女子的裙底,自己低头一看,果然亵裤都看的清清楚楚,羞臊的揪了元嘉的耳朵。
梦一样的半天光景,小元宝觉得天堂也不过如此,这样也好。自己在地狱,一抬头就能看见元嘉在天堂也很好。
“这里就是我们住的地方,你做好准备,气味可能不太好闻。”元嘉不好意思的打开自己宿舍的房门,他没说错,一股浓烈的汗臭,脚臭扑面而来,小元宝用手帕捂着鼻子进去,心里就纳闷,外面看起来漂亮的房子,为什么会被几个男人住出猪窝的效果。
散乱的鞋子,卷成条状的被子,最羞人的是墙上还有一副不知是谁画的裸女,元嘉狼狈不堪的想要遮起来,那样子看着就让人发笑,他忘记了自己是歌妓,春宫图看了无数,但是她还是喜欢这种被尊重的感觉,这一刻,死了又何妨。
屋子很快就被小元宝收拾的很干净,一大盆的脏衣服也被她洗好了,小元宝真想把这样的日子永远过下去。
元嘉忽然冲着他神秘的笑笑,从床底下搬出来一个木箱子,木箱子很干净,小元宝还记得这个木箱是自己送给元嘉的,原来他一直保存着。
元嘉打开木箱子,小元宝立刻就被惊呆了,木箱子里全是铜钱和一些散碎的银子,元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钱袋,把今天赚的五十文钱也倒了进去。
“这里面一共有六十八贯七百四十七文钱,加上今天的五十文,就有六十八贯七百九十七文钱,还有十一贯两百零三文钱就够给你赎身的,这是我这三年来所有的劳动成果,我每天只吃最简单的饭菜,干最多的活,读最多的书,就是为了把你从火坑里捞出来,不把你弄出来,我枉为男人。”
(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节 这才是玷污
元嘉坐在床上涕泪横流,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依然只有这些,虽然只要他张嘴,就能轻易的从同窗那里借到足够的钱,但是他没有那么做,自己的耻辱只有依靠自己来雪,借助任何外力都是骨子里刚硬的元嘉所不齿的,小元宝是自己的女人,那就跟着自己遭罪吧,这是元嘉自己唯一的一点骄傲,他不容许受到半点的玷污。
小元宝笑的开心极了,这五年来受的所有苦楚在这一刻都算不得什么,她的心仿佛都要飞起来了,来到元嘉膝前跪了下来,把头埋在他的膝盖上轻轻地摩挲,这就是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天。
少年人的悲伤或者忧愁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饭堂的钟声,元嘉习惯性的跳起来,看到茫然的小元宝,又讪讪的坐了下来。
一头野猪一样的肥胖身影窜了进来,疑惑的四处打量一下,看到小元宝,赶紧说:“对不住走错了。”扭身又要往外跑,元嘉没好气的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