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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云烨一样穿着蓑衣清除杂草的农户还有很多,锄头飞快的在垄间跳跃,这是春日里的第一次清除杂草,除草的动作云烨已经非常的熟练,即使倒着走也不会踩伤麦苗,话说,这是老农的一项技能,只有那些不好好耕作的二流子才会笨手笨脚的往前锄草,刚刚锄松软的土地,又会被自己的大脚踩得严严实实。
作为地主,云烨不允许自己不熟悉耕作,他认为这是一种背叛,云家就是靠着土豆起家的,离了土地,去做生意?那是一件极为没意思的事情。
一个壮汉总是揪着小朋友暴打,一次两次的还行,时间长了,不但别人鄙视,自己也觉得无趣,现在云家获取财富的手段非常的简单,那就是获取租赁收入。
云家庄子现在已经非常的大了,规模甚至超过了县治,县令已经打了报告请求把县衙搬到云家庄子上,因为整个蓝田县的经济文化活动大部分都在玉山附近,就近管理还是方便些,别人都说云家已经呈现没落之像,只有蓝田县的官员认为这纯属扯淡。
长安城里的谣言到了这里立刻就会被击的粉碎,我不是你爹爹,为什么要教你聪明?这句话在玉山,甚至蓝田县的农户中间非常的有市场,侯爷是不是坏蛋,这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大唐国内最富庶的地方,有点不同也是应该的。
每当自家长安城里的亲戚怜悯的说起你家在云烨的手底下怎么活的话,农户都会笑眯眯的听着,如果是普通的亲戚就会点着头附和几句,抱怨一下云家的坏名声,如果是自家的子侄这样说,老农都会扁起袖子一记耳光就抽了过去,打完了才说,你是我家子侄,这样做是在教你聪明,不要学着外面的那些蠢货胡咧咧,侯爷抢了你老婆,还是拿了你家银子?
农民是最注重亲身体会,也是最注重实例的人,一旦相信,听了几句没名堂的话就转变看法这不是庄户人,他们只知道,自家的铜板每年都在变多,粮食屯子从来都是满当当的,娃子壮实的像牛犊子,侯爷又没有抢人家闺女的习惯,这就是老天特意给的好主家,佃户当得比人家自耕农户还要富裕,这简直就是享福享的在造孽。
云烨锄地的速度还是比不上老农,每到这时候,就有出完自家地的农户,过来帮着侯爷把那块地锄完,然后一群人就在地头把锄头把子横放在屁股底下,盘着腿预测今年的收成,侯爷的点心和农户家的锅盔,鸡蛋活成一堆,随意的取食,云烨不时说一些边关的段子,引得大家哄然大笑。
“侯爷,您别嫌弃老汉说的难听,您如今把差事都交卸了,这是大好事啊,边关征战说起来荣耀一些,毕竟是要抛家舍业的拿命去挣,既然国家现在不需要侯爷打仗了,侯爷就留在家里好好享几天清福。
老汉是庄子上的老人了,您每回出战,老汉都揪着心呢,老汉当年业从过军,庄子上很多人都从过军,知道战阵上怎么回事,危急时刻,大将军的命该往里填,也就填了,您看看,每回出战,咱家庄子上总有丧事要办,虽说是都有军功在身,可是毕竟人没了。
咱家现在该有的功劳都有了,再拿命去换划不来,庄子上也富庶,不缺少官上给的那两个赏钱,更何况赏钱的大头还是侯爷您出的。
刀枪剑雨的杀敌,如今在长安就落下这么一个名声?朝堂里那些狗官眼睛都瞎了?硬是往侯爷头上扣屎盆子?
咱家不出去了,谁爱打仗就让谁去,咱们自家人把庄子关起来,过自己的日子,不再碍谁的眼,侯爷您忙了这么些年了,也该歇歇了。“
一番话说得云烨眼圈子都红了,拍拍老农的手臂说:“德叔的话说的在理,咱家确实碍人眼了,哈哈哈,我就听大伙的,咱躲在庄子里不出去了,如果觉得闷了,就去远处访友,看看山水,不招人恨,也就没这么些破事了。“
周边的人见侯爷高兴起来了,也就笑逐颜开的说起庄子上的喜事,朝堂离农户们太远,再者说多了也不好。
“侯爷,咱家庄子上的后生想娶媳妇,太难了,狗日的刘栓,守着四个丫头,算是发了大财,仗着自家的闺女小喜伺候过老夫人,就敢张嘴问老汉要两车彩礼,您听听,两车啊。
俺家的小子也算是庄子里拔稍的棒小伙子,这几年随着家里的管事走南闯北的长见识,现在已经是大伙计了,钱粮不少挣,可是也经不起刘栓这么讹诈。“
“小喜我见过,好女子,奶奶可没少夸过,人长得俊,难的是还有一双巧手,夫人送进宫里的年礼,其中就有她的绣品,那可是给皇后娘娘用的,三子叔,你这是拣着大便宜了,依我看,两车彩礼都轻了,还不赶紧操持着把事办了,要是被别人家抢了先手,你就哭去吧!“
知道老汉在显摆,云烨也就凑趣,说的老汉挠着后脑勺子豪迈地说:“好,就听侯爷的,俺就算是砸锅卖铁也给他刘栓凑够两车彩礼。“
和老农说说笑笑的就到了晚膳的时间,眼见着庄子里炊烟四起,一群人就扛上锄头,拎着自家的篮子回家。
篮子里都是才挖的新鲜野菜,知道侯爷喜欢这口,见侯爷篮子里不多,纷纷把自家挖的倒进云烨的篮子,这个不好推辞,推辞了反倒显得假,明日耕作的时候多带一壶酒答谢一下就好。
旺财不许去农田里,所以很乖的守在牌坊口,远远地见云烨过来,就叫唤一声跑了过来,如今旺财正是壮年的时候,身高腿长的最是雄壮。
就是嘴越发的刁了,喂了一棵野菜,在嘴里转一圈子就吐掉,它现在不喜欢吃野菜,因为野菜总有一股子苦涩的味道,不合口味。
云家今天好像有客人过来,门前停着一辆马车,黑篷子的,看不出来是谁家的,马车也有些年头了,做车辕的柳木都开裂了,拉车的马也不雄壮,至少旺财跑过去警告了一下,在人家脸上打个响鼻喷了一口唾沫。
确定了自己的主导地位之后,旺财又回到云烨身边,显摆的把大头往云烨脖子上蹭,必须推开,这个混蛋现在学了一身的坏毛病,最近知道吐完唾沫擦嘴了,最方便的方法就是在熟人身上蹭,马夫已经快成专职抹布了。
不是重要客人,如果重要,蹲在高处的刘进宝会过来禀报,辛月也会使唤管家过来支应,看挽马身上的水珠子,估计来的时间不短了。
来人是长安通律司的一位郎中,专门管辖着长安的货物交易,以前这样的低级官员会自动的回避,不登云府大门,如今却坐在客厅里品着云家的茶水,不急不慢的,对于云府管家也是爱答不理,总是催着问云侯何时回来。
云烨穿着蓑衣,提着竹篮直接进了大厅,这样的人自己没必要换衣服以示隆重,进了大厅就把竹篮交给了老赵,吩咐厨子用开水过了,多醋多蒜的拌了,晚上下酒,
等老赵帮着自己卸了蓑衣,好像才发现大厅里有人一样,对他弯腰行礼视而不见,直接问:“你是谁?到府上什么事?“说完还狠狠地瞪了老赵一眼,责怪他把没名堂的人带到客厅。
“侯爷,这位是长安通律司的郎中,这次来专门是来问,以前咱家庄子的货物进入长安都有一定的数量,为何这个月会少这么多。“
“这是你的差事,禀告我做什么,家里所有的事要是都由我来做,留着你们吃闲饭啊,都是家里的老人了,怎么还不让人省心。“
老赵低头受教,那个郎中一脸的尴尬,云烨拿过毛巾擦了一把脸,就直接进了后堂,谁有工夫和你磨牙,何邵正在大量的组织货源,要把这些货物送到外地去,听说不管组织多少都填不满外地市场巨大的胃口,很多商队,红着眼睛抢货物,云家庄子上的客栈里,住满了等着拿货的外地客商,这个月除了青菜被县衙组织着农户进城卖了几次之外,其他的货物,压根就没进过城门,通律司没收到几个铜板的税钱。
春日里的婆婆丁,苦苦菜,蒲公英,调成凉菜,就是可口,回到家里的时候,辛月她们都已经吃过了,云烨的晚餐就是一大碗哨子面,一盘子野菜。
那日暮也拿着筷子在旁边陪吃,结果就是调好的野菜云烨没吃上几口,大部分进了那日暮的肚子,馋嘴的婆娘连醋汤子都喝干净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节知己
自从云烨极度无礼的对待通律司郎中之后,云家就真正的变成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在这个时候云烨给相熟的几家人去了信,请他们最近不要来云家,云烨很想在现在安全的前提下,看看世间百态,人情冷暖。
以前虽然贫穷,但是为人四海豪迈,家中从来不缺朋友,现在发达了,就想感受一下这种感觉,把自己和现实剥离开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冷静的观察一下。
李二以前告诫过云烨,人心易变,经不起考验,所以在能不考验的情况下尽量不要考验,因为这会让自己非常的受伤。
他拿自己区别对待尉迟恭和单雄信来给云烨讲过例子,为什么同样是降将,自己待尉迟恭亲如一家,见到单雄信的第一刻就下令斩首,哪怕单雄信已经请降了。
李二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第一次接触云家的烈酒,所以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灌高了,挥舞着大手,骄傲地说:“不是谁都有资格投降的,尉迟恭对故主宋金刚基本上做到了不离不弃,山穷水尽之下才在介休城下归降,这样的人朕哪怕冒险也要尝试着收服一次。
所以朕把他原来的部下八千人依然拨给他统领,就想通过信任赢得这位猛将的心,小子,你知不知道,当时朕在洛阳城下与王世充大战,战事进入胶着之态的时候,很多降将都逃跑了,殷开山和屈突通合力把尉迟恭捆来见朕,建议杀掉他,知道朕是怎么做的?朕把他请到卧室里,拿给他一大包金珠宝贝,告诉他,如果想走这是盘缠!“
云烨至今还记得李二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何等的得意,因为第二天他和王世充作战的时候,尉迟恭就救了他的老命,还帮助他抓住了单雄信,大破了王世充,后来太子李建成拉拢尉迟恭都没有成功,这是李二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
至于单雄信就不是一个好的打工仔,给谁打工都只考虑自己,根本不为雇主考虑,只要势头不对,就立刻投降,毫无节操,所以被干掉是理所当然,这番评论云烨如果告诉单鹰,估计单鹰绝对会找李二拼命不可,在儿子的眼中,自己的老爹绝对是世上最完美的人,所以这个闲话不敢传啊。
投降也要有资格,要不然就会被人家当猪宰,三姓家奴没人喜欢,数数李二收拢的降将,果然都是这样的,既然是李二成功的经验,云烨就必须学习,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来李二是多么反感两面三刀的人。
反正大家都在试探,你试探我,我试探你,试来试去像一群蠢货一样,人心就是在试探中逐渐失去的。
云烨打算当一回蠢货,因为这是流行趋势,所谓从众最佳,随着大流走,样子愚蠢了些,但是人家不会把你当成异类,想想看,一群蠢货里的那个聪明人是多么的危险。这种聪明人李二一个人当就好,云烨自己还是蠢一些比较好。
那些平日里对云家百般巴结的人不见了,那些时常来寻找云烨去狂赌烂嫖的纨绔不见了,那些整天跟在旺财肥屁股后面闻马屁的人也不见了,总之天地一片安静。
魏王泰看上了一个学究的女儿,硬是抢了回去,当天晚上就入了洞房,等第二天步履蹒跚的小姑娘回到娘家哭诉完准备上吊的时候,魏王府的管家再次把小姑娘抢走,拖回府里准备让魏王爷继续蹂躏。
这一切都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老学究仰天嚎哭,拿头撞着登闻鼓,要求面见皇帝,皇帝大怒,认为魏王做事荒唐,责令李泰自己处理好此事,否则罪责难逃。
魏征对皇帝轻描淡写的处理此事大为不满,认为魏王强抢民女,乃是犯了天条,必须严加斥责才是,陛下一不将魏王送到宗人府管教,二不为百姓做主,乃是大大的不该,这是官逼民反的先兆。
皇帝深以为然,命令李泰必须接受诸位大臣的诘问,谁知道那位老学究当着大臣的面仰着头说自己去敲登闻鼓,乃是为了见见自己的亲家,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小民,但是嫁闺女该有的礼数不能缺,魏王纳自己的闺女为妾,是他全家的荣耀,关这些大臣何事。
知道自己已经上当了,魏征急于结束这件事,魏王新纳的妃子,特意来到大堂上为自己的夫君作证,证明自己乃是心甘情愿的,那里有什么强抢民女这一说,都是坊间传闻误人,差点因此坏了皇家的名声。
李泰拿大臣耍着玩,这远远的比云烨的事件要严重得多,魏征已经顾不上什么民女案了,上了折子说自己无端被羞辱,坚决的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