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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仕,没意思不说,劳心劳力的不好自处,我现在过的逍遥自在的为什么要给自己套枷锁?迷林一般人不敢接近,也没人愿意接手,只好由我自己来做,顺便做一些研究,和这些毒物相处的久了,发现他们也是能通人性的,比如这些峰子,只要我每年记得分窝,它们就规规矩矩的守在迷林里,与那些蜘蛛,蝎子一类的东西争锋。
我听说南疆的人有制蛊的习惯,自己也试验了一些,现在蛊苗已经是第六代了,最厉害的虫是一只蝎子,已经变成红色的了,足足有我半个手掌大。“
火炷好像非常的得意,举起自己食指说:“我已经开始每天喂它我的鲜血,据说三年有成,再有一年多,就能知道能不能成蛊,我很期待。”
“我听说迷林着了一次大火?损失大么?”
“有一些,损失了一些蜘蛛和蝎子,蚂蚁和峰子却没有什么损失,长安还是太寒冷了,并不利于这些生灵的生长,蚂蚁已经在褪色了,性情也没有第一批那样凶猛,我估计再有三五年就和本地的蚂蚁没有什么区别了,估计是杂交带来的恶果。”
火炷没有说起那些放火者的命运,云烨也不问,火炷把这些毒物看得和性命一样宝贵,顾忌那些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喝了一会茶,火炷给云烨的鞋子上涂抹了一些汁液,自己却没有这样做,就带着云烨推开柴扉向迷林深处走去。
“以后迷阵也不能让人随便走了,那里已经是蝎子的领地了,好些大蝎子就在那里安了家,我进入那里都会引来攻击,现在的迷阵真的已经是死地。”
云烨对毒物并不陌生,可是看到树上密密的蜘蛛网,枯叶底下游走的黑黑的蝎子,诺大的林子里连鸟叫都听不见,死寂一片。
“现在这里的几样毒物已经形成了平衡,不需要我们特意喂食,蚂蚁之所以繁殖不起来,大部分都被蝎子和蜘蛛吃掉了,您走的时候带走一些马蜂蜂卵和蜜糖,给马蜂准备的食物,也就是那些带条纹的蜜蜂,它们也发生了变异,产的蜜糖香气扑鼻,孙先生说是滋补的绝品,产量太少,也就书院的几位老先生能用,马蜂卵用油煎了,那滋味妙极了,除了离石先生偶尔要几条蜈蚣下酒,蝎子和蜘蛛那些先生们都不吃,只有我和孙先生吃一些,您要不要尝尝?”火炷努力地给云烨推荐他的新菜式,希望云烨也吃蝎子和蜘蛛,这样一来书院的先生们看自己就不至于太奇怪。
“蝎子拿油炸了我还能享受,蜘蛛就算了,毛茸茸的影响胃口,不过我知道蜘蛛的味道也是很不错的,你吧蜂蛹和蜜糖多给我一些,身边都是老人家,给他们分分,以后形成制度吧,每人多少都划出例份,别人不给了。”
云烨最奇怪的事情就是那些蝎子,蜘蛛,见了火炷就会避开,自己脚上涂了药物,还有两只蝎子不长眼的挡在前面挥大螯,杀狗的屠户从来不怕狗,再凶恶的狗见了他们都会乖乖地,火炷或许也是这样的情形。
到底是深秋了,风一吹树上的叶子就哗啦啦的往下掉,火炷赶走了盘踞在亭子里的毒物,石头屋子里放了一整排铁柜子,云烨打开了其中的一个,仔细的检查自己放在这里的东西,每到这个时候火炷就会退出屋子,把空间留给云烨自己。
最不值钱的就是白玉京的三面玉牌,最值钱的就是裹在丝绒里面的手机,看看旁边取下来的电池,也不知道能不能使,云烨并没有急着尝试,这东西打开一次,自己就多一次痛苦,如果可能就让它消失在世间的长河里了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节被拆穿了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云烨才会感到一丝自由,李纲先生刚才说自己胆怯已经是嘴下留情了,李二给云烨的感觉已经不能用胆怯来形容了,恐怖这个词或许更加的确切。
光棍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敢做,什么也都能做,出了事也不要紧,了不起带着旺财兄弟两继续流浪就是了,大唐的国土非常的广袤,藏身之地还是非常好找的。
可是,当云家的责任背到身上以后,胆子的一半就喂狗了,等到孩子出世,彻底完蛋了,只剩下一点点的胆量了,随着孩子的陆续出世,最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胆小如鼠的德行。虽说男人都是这样,越活胆子越小,活到最后就只剩下圆滑了,现在被古人指出来并且教训,云烨的心里满是酸楚和委屈。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这样的人样子大唐多得是,云烨只想活的老一些,看子孙成人,给老奶奶披麻戴孝,然后等着云寿他们给自己披麻戴孝,日子本来就该是这么过来的,现在有了变故,不知道李纲他们对自己倾注了怎样的希望,再把这个希望背上然后还能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云烨觉得李纲他们高看自己了。
他们不知道年纪逐渐变老的李二会越来越变态,以为他会一直这样英明下去,殊不知他没了少年时候的自信,就会依靠杀人来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秦皇是这个样子,汉武依然是这个样子,唐宗凭什么就能跳出去?房玄龄家被灭门了,杜如晦家也完蛋了,死了的魏征都会被弄出来鞭尸,云烨不认为自己犯了错,李二会顾念旧情就放自己一马,现在牢里还关着侯君集呢。
夕阳斜斜的照过来,穿过了石屋的窗子,也穿过了云烨手里的三枚玉佩,三只狰狞的鬼脸被印在墙上,这一回云烨没有睡着,他看见了那三幅图案,没有惊叫,也没有慌乱,观察了一下地势,以及光线,就把玉佩收了起来,多年的军阵生涯,处变不惊他还是能做到的,既然玉佩里果然藏着秘密,那就不能让别人分享了……
火炷看到云烨笑着从石屋里出来,俩人就说笑着回到了火炷家,多年不见,往日的奴隶小儿已经长成了男子汉,烫了一壶酒,围着小炉子在铁板上烤蜂蛹下酒,听火炷讲述这三年来书院的变化。
“元章先生命人在后山开始挖掘山洞,非常大的那种,说书院以后的典籍都需要藏到山洞里去,公输老先生明明都快要死了,听到这个消息又活过来了,非要自己亲自设计,因到底要不要安装机关这事,两个白发老头子破口大骂,并且发誓老死不相往来,不过昨日我去送蜂蛹的时候又看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喝茶。
金竹先生今年不到五十岁,居然要求等自己死了以后,请书院把他的脑子和内脏抽出来扔掉,只保留他的躯壳就好,还说他在古墓里找到了一些与灵魂有关的研究,准备在自己身上试验一下。
延陵先生先生现在变得孤僻无比,除非有他的课,否则从不出观星台一步,并且邀请书院的算学高手帮他演算星星的运行轨迹,看样子到了出成果的时候了。
还有那个打算去研究狼族关系的轩仁,下场很惨,因为离狼群太近了,被一只狼王一爪子就给毁了容,少了一只眼睛,鼻子也只剩了半个,伤好之后他找了铜匠给他打造了一个面具,现在书院里都称呼他为铁面先生,不过最近他又去找那个狼群去了,因为马上就要到冬天了,他准备看看狼群是如何分配配偶和食物的。
长安城现在哄传,玉山书院该叫做疯人院才是,李泰拿石头做的那个比喻长安人也知道了,都说他准备把人放在投石机上扔出去,就是为了看人到底能不能飞起来。“
火炷的酒量很差,半壶酒就已经醺醺然了,脸膛被炉火烤的通红,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目前的生活非常的满意,甚至可以说满意到了极点。
云烨拎着一罐子蜂蜜,带着一大包蜂蛹从小路上出了迷林,远远就看见旺财在看着自己,见到云烨出来,立刻就扑了过来,把自己的大脑袋杵在云烨的怀里寻找安慰,它的毛色散乱,腿上还有横七竖八的血印子,云烨这就怒了,旺财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谁干的?
云家的仆役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见侯爷暴怒,赶紧过来解释,没人敢对付旺财,是因为天色晚了,熊猫到了喂食的时间,所以都涌过来吃食,旺财跑过去踩翻了熊猫的食槽子,想把熊猫都赶走,结果被一大群熊猫围住攻击,他们好不容易把熊猫赶走,旺财就成了这幅样子。
老天爷哟,怎么敢去打扰野兽吃食啊,云烨心疼的蹲下来检查旺财的伤势,还好都不太严重,从自己怀里掏出金疮药就一点点的给旺财裹伤……
兄弟俩的心情都不是太好,一前一后垂头丧气的往家里赶,回到家里的时候,天早就黑了,云烨命人调配好药水,重新给旺财包扎,辛月在一边挑着灯笼不断地问旺财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受伤。
云烨心烦气躁的懒得理会,给旺财收拾好了才教给马夫,命他好生的照顾旺财,这才回了卧房,辛月端来的饭菜也不看,只觉得心头有一团火发泄不出来。
三天没出家门,断鸿过来了,见云烨在教儿子闺女读书,也不打扰,在梨树下摘了一颗梨子不洗就吃了起来,还问仆役要石榴。
等云烨给云寿安排了课文,让云暮练字,几个小点的背诵文章后,他才走过来示意云烨去亭子里叙话。
坚硬的石榴果子在断鸿鸡爪子一样的手里顷刻间就四分五裂了,宝石般的籽粒粒粒饱满,云烨要过一片扣嘴上咬了一大块,吃掉籽粒,吐掉石榴皮,等着断鸿说话。
“云侯,其实你家的石狮子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你家大门,不过是被别人扔到水沟里去了,砸死燕弘信的也不是石狮子,而是巨锤,是一锤锤的把全身砸出石狮子底座大小,再把另外一个石狮子放上去而已,您家的石狮子已经从水沟里捞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石狮子砸的而是巨锤砸的,十几个人都亲眼看见一尊石狮子从天而降,砸死了燕弘信,你说的,和严松说的不一样。”
断鸿嗤嗤的笑着说:“侯爷您忘记了,奴婢可是练过鸡鸣狗盗的功夫的,虽然练得不到家,可是一些端倪还是知道的,更何况奴婢把燕弘信的尸体,一点点的割开检查的,错不了。
至于那些看见石狮子从天而降的人他们看见了什么?只不过听见一声巨响,而后就看见一尊石狮子压在一具尸体上惨不忍睹,嘿嘿嘿。没有一个人看见石狮子掉下来,市井小民以讹传讹,最后就成了石狮子从天而降砸死了人。
任何事都经不起查的,只要用心查总会查出漏洞来,那些市井小民的心神都被石狮子所夺,谁还会主意一辆乌蓬马车就停在一边?更何况没有一人认识燕弘信,一个像他那样魁伟的大汉从自己身边走过,或多或少都会有点记忆,可是我们拿着燕弘信的画像问遍了那些看到燕弘信身死的人,居然没有人见过他,您说怪不怪?
鸡鸣狗盗的功夫是最大限度的利用外在条件的一门功夫,比如人的心思,灯光,倒影,习惯,阳光,黑暗,烟雾,等等,不是蛮力和暴戾,我们更加的讲究技巧和合理性,刚出道的这位,虽然把这门功夫练得不差,到底还是心太软了,想要让石狮子杀人成为真正的事实,那些路人也该杀掉几个的,看样子这位出山的高手是一个善良的人,不想滥杀无辜,如果您再见到那个人的时候,转告他一声,无情才是鸡鸣狗盗的精粹。“
断鸿说完话拱拱手就要离开,被云烨一把拉住说:“不对,你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我是凶手的同伙,岂有此理!“
“云侯,陛下命你照顾好齐王,您把齐王留在您家是对的,但是对齐王不下禁足令就太过份了,四天时间,齐王总共从云家出来六趟,其中四趟是陪着小丫王妃逛集市,其中一回还没有护卫守护,齐王抱着一头小猪和王妃调笑,全无半点戒备之心。
你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齐王府死了四个人,焉知凶手不会对齐王下手,以前有凶手谋刺陛下的时候,您可是把护卫工作做的滴水不漏,现在齐王有难,你却表现的过于松散了,不要说那位出世的高手了,就是奴婢想要对齐王下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出现这样的情形只有一种可能:您一定认识那位高手,并且知道齐王佑不会是目标,才会放心的任由齐王佑在云府进出而不加防护。“(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节宾媚人
“云侯不要担心,严松在明什么都没看到,奴婢在暗看得仔细些,高人出自云家奴婢不会说出去的,无舌先生对我有大恩,不敢不报,奴婢就此别过。“
在云烨看断鸿走出家门的时候,无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云烨背后,随着云烨的目光看着远去的断鸿说:“这几天把他煎熬坏了吧,要是他敢说出去,老夫保证他活不过一个时辰,你看他从云家走的时候两只手都在发抖,就知道小苗一直在盯着他。
吃梨子,剥石榴不过是掩饰自己的惊惶而已,小烨,此人不足为虑,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