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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耀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是秋帅的手下就跟他是亲戚,听到帮忙,连忙说道:“前辈请讲。但凡”
这位前辈煞有介事地捋了捋自己颌下的短须,笑眯眯地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秋帅现在是和我的徒弟在一起。我跟着山豺一路追过来就是要找他。没想到徒弟没找到却发现了一些好玩的事。”说着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就在这个山洞里,困着江湖中六大门派的首领。这些人多多少少跟我都有那么一点交情,所以”
他眼珠转了几转,十分诚恳地握住了光耀的手:“我已经安排好了要救人。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小子,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儿上”
光耀不觉有些头痛。这人虽然救了自己,但是象这样把救命之恩挂在自己嘴边,等着别人来感恩戴德的类型,光耀还真没见过。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前辈,你到底想要在下做什么?”
这位前辈捋着胡须咳嗽了两声:“是这样。我呢,已经布好了人手。但是没想到这么些山豺聚集在这里不肯散开。那个我缺少一个把它们引开的诱饵”
光耀愣了一下:“怎么诱?”
前辈听见他这样问,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一掌拍上了他的肩头十分感慨地叹了口气:“真是好小子!要是换了我那徒弟,只怕二话不说就把我扔出去当诱饵了唉,一言难尽啊。”他摇了摇头,满脸痛惜地说道:“伤心事暂且不提。咱们先说正事。等下我在你身上下点药,这个药呢,会小小地刺激到山豺的嗅觉。就是说雄性山豺闻到了,会以为是雌性山豺在召唤它;雌性山豺闻到了呢,会以为是雄性山豺在召唤它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它们就统统跟着你走了妙不妙?”
“一点都不妙。”
这老家伙想得都是什么招儿啊?刚才还在同情他徒弟不孝,现在看来他那徒弟只怕更值得同情一些。光耀的脸都黑了:“我带伤跑不快。等雌山豺发现我不是雄山豺,雄山豺发现我不是雌山豺的时候怎么办?”
“这个啊”这个问题他压根还没有想。可是就这么说出来的话,怕是不用等雌山豺和雄山豺,这小子就扑上来在他身上磨爪子了:“这个山豺并不可怕。它们它们不会上树啊!”说道最后几个字,前辈的语气又兴奋了起来:“你身手敏捷,而且刚刚还吃了那么多鸟蛋”
吃了鸟蛋跟上树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而且,救出了这些人我才好去找我那徒弟啊,”威逼之后,照例需要一点利诱:“我那徒弟不通医术。只怕秋帅身上的箭毒”说着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光耀干干脆脆地说道:“只要能救出大帅,光耀绝无推脱。”
“好!”前辈的语气十分欣慰:“那你快些去吧。”正要推他下树,远处的洞口火光一闪,几个人影走了出来。树上的两个人连忙又缩了回去。
火光摇曳,几个人都显得面目模糊。待他们快步离开之后,前辈飞快地掏出一瓶奇奇怪怪的药水喷在了光耀的衣服上。正要推他下去,就听光耀说道:“前辈救出我家大帅之后,请告诉她,我们都在老地方等着她。”
前辈忙不迭地点头:“快去快去!”
光耀又说:“在下还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前辈洋洋自得地笑道:“我叫做玉临风。就是玉树临风的临风。记住了?”
这样的一个名字,还真是不好发表什么看法。光耀拱了拱手,利落地跳下了树。山谷里立刻爆发了一阵异样的骚动。不多时,一群山豺都狼哭鬼嗥地跟着去了。
玉临风不知道调虎离山之计到底能顶多长的时间。但是山豺的异动只怕已经惊动了山谷里的人。顾不上理会光耀该如何脱身,玉临风连忙拍了拍手,将躲在暗处的暗卫们都打发了进去救人。自己则借着淡淡的月光飞身跃上了山崖。
一夜一日的时间已足够阿十找出一条可以安全出入的山道。现在所求的,就是阿十的手下能够顺利地救出困在山洞里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玉临风闻到了从崖下洞口附近飘上来的药味。
那是驱赶山豺用的药——又会是什么人躲在这里呢?
四十四
黑暗中袭来的兵器完全是一派毫无章法的凌乱,玉临风闪开这一击,眼疾手快地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轻轻一带便卸下了他的兵器。
黑影发出了短促的一声惊叫又纵身扑了过来。这一回更是街头无赖的拼命打法了。
玉临风忍无可忍,一掌推在他的胸口,将他直挺挺地拍上了洞壁。听到耳中传来的一声痛呼,又有些不放心地轻声问道:“臭小子,你没事吧?”
封绍一头栽倒在地,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老狐”
“咳咳,”玉临风咳嗽了两声:“不要忘了我可是你师傅哦。”
封绍摇摇晃晃地扶着石壁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冷哼了一声:“师傅?有你这样做师傅的吗?啊?就算你要等着看我的热闹,拜托你也看看场合好不好?”
玉临风干笑了两声:“那个我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是你啊。误会,误会。”
“切!不用狡辩,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封绍不上当。不过,看在好歹来了一位自己人的份上,暂时也懒得再和他计较了:“算了,跟你的账以后再说。他们呢?”
玉临风连忙说道:“如果你问的是凶手,那他们到哪里去了我真不知道;如果你问得是秋帅的那些亲兵,那我还是不知道;如果你问得是阿十那起子暗卫,我打发他们去救人了。至于有没有救出来,我还是不知道”
封绍的后槽牙开始咯吱咯吱地响。
玉临风知道这是他发飙的前兆,连忙转移话题:“只有你一个?人呢?”
封绍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你问的是凶手,我不知道;如果你问得是秋帅的亲兵,我还是不知道;如果你问得是秋帅,拜你所赐——她现在就在我的脚底下。”
窗开着,封绍一探头就看到房间里还弥漫着未及散开的水汽,床边立着的浴桶等物都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玉府的几个使女正围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拿布巾擦拭秋清晨的头发。黑鸦鸦的头发泛着水光,宛如从布巾里流泻而出的一笔浓墨。
回到玉府已经三天了,秋清晨还没有醒过来。玉临风说是因为封绍救治不力,致使箭毒逆行入脑所致。如今虽然已拔除了箭毒,但是人何时才能醒过来,他也不知道。
封绍靠在窗台上驻着下颌,长长地叹了口气:“象伺候病号洗澡梳头这种小事,我一个人做就好。何必又麻烦那么多人呢?真是的”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还好意思在这里看热闹。”
“不看热闹,还能干嘛?”封绍没什么心情和他拌嘴,耷拉着脑袋继续叹气:“谁让你的破药没有用”
“谁让你用玉清丸,不用玉华散?”玉临风痛心疾首地质问他:“我总跟旁人夸口说我那么些徒弟里面就数你最最聪明,最最”
封绍翻了他一眼:“不是你说的吗?玉清丸包治百病”
“玉清丸是针对外伤的么,伤口愈合了,箭毒还被包裹在身体里——不死已经是奇迹了。”玉临风一边说一边连连摇头:“这个丫头也真是时运不济,竟然被你这么个祸害给看上了。唉,可见人生无常”
“啥意思?!你啥意思?!”封绍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你把话说清楚。我哪里配不上她了?你刚说完最最聪明,最最”
“我那不是为了给自己找找面子,顺嘴说说的吗?”玉临风甩开了他的袖子:“你有这偷看的闲工夫不如跟阿十去找找人。”
封绍的耳朵立刻支棱了起来:“找什么人?”
玉临风支支吾吾地说:“就是打探打探消息什么的。免得秋丫头醒来之后,问你啥你都不知道。”
封绍不怀好意地挡在了他前面:“我一直忘了问你,我交给你带出来的那个人呢?”
玉临风干咳了两声:“那个你看我带着药是吧,我当然就治好了他的伤啊。他一个大活人总跟着我,他也不好意思。所以,他向我道谢之后就告辞离开了。我是上岁数的人,腿脚也不利索。所以也就没有去追。那个我们要对秋帅的亲兵有信心嘛,对不对?”
“切!”封绍压根就不信。大眼珠叽哩咕噜转了两转:“你该不是嫌麻烦,把他直接喂了山豺了吧?”
“没有!”玉临风一口否决。心里想的却是:“这可不能算我直接把他喂了山豺,明明是山豺自己追去的嘛”但是想归想,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点心虚。连忙又嘱咐封绍:“救人救到底,你千万让人去找找,要不岂不是浪费了我那么些灵丹妙药?”
封绍不感兴趣地扫了他一眼:“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来,求我。”
玉临风一拳捣了过去,骂道:“臭小子,什么都学,就是不知道学好!师傅我的优良品质你怎么一点没有学到?”
封绍瓷牙咧嘴地捂着一只眼睛,愤愤地打断了他的话:“没跟你老人家学到啥优良品质,倒是沾了不少妖气——有没有搞错,你老人家身上真有‘优良品质’这种东西?!”
“臭小子!”玉临风开始捋袖子:“三天不打”
“咳咳,”身后有人轻声咳嗽。
师徒俩一起回头,原来是阿十。阿十看看师傅再看看徒弟,颇有些尴尬地咧嘴笑了笑:“要不要等下再来?”
玉临风悻悻地收了袖子。封绍撇撇嘴,拉着阿十就往外走。
“哎,别忘了找人的事儿!”玉临风在身后嘱咐。
封绍头也不回地说:“你好好地把我老婆救醒了,别的什么都好说。否则光耀可是她的副将,她的拳脚可是很好的哦。她要是跟你要人的话我可帮不了你。”
“你”玉临风眼睁睁地看着他拖了阿十走出去,忍不住捶胸顿足地叹了口气:“这是什么徒弟!人果然不能太完美。太完美了连老天都会看不过去,非得在旁的事情上给你安排些不如意。唉”
昏昏沉沉中只觉得一阵剧痛自腿上传来,秋清晨发出短促的一声惊叫,猛然坐了起来,又重重倒了回去。
疼痛阵阵袭来,可是她却睁不开眼。不光是眼睑胶着在一起,秋清晨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沉得仿佛灌满了铅,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象一个溺水的人,越是挣扎距离水面反而越远。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疼痛难耐之际,就听有人柔声细气地说道:“老婆,在换药呢。你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这是封绍的声音。秋清晨心头一松,又觉得好笑。不过他既然这样说,那就意味着他还认得她
腿上的疼痛渐渐被清凉的感觉所取代。秋清晨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却睡得不沉,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在身边进进出出。不过,既然封绍在这里也就不用她去多加理会了。换药的时候照例是疼得厉害。不过,她是经常受外伤的人,单凭感觉就知道这是难得的好药。
不知昏沉了多久,意识渐渐清醒了过来。未及睁眼,秋清晨就感觉到有习习凉风拂过裸露在被单外面的手臂,清爽而舒服。皮肤上还残留着植物淡淡的芳香。远处有小孩子嬉闹的声音,越发衬得满室静谧。
秋清晨试着动了动身体,除了感觉有些虚弱,受伤的地方也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缓缓睁开眼,最先扑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半人高的画轴。就悬挂在床尾的木柱上,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般的大字:“老婆,我就离开一小会儿,马上回来!”
秋清晨哑然失笑。转头打量四周,简简单单的一间卧房,简简单单的松木桌椅,连油漆都没有涂刷,看上去清爽而质朴。临窗一张宽大的书案,上面整整齐齐地陈列着文房四宝,看起来象是男子的书房。
窗开着,窗外浓荫蔽日。
秋清晨的目光又回到了悬挂在床尾的画轴上。当年他做为人质被困在湾岛的时候,也曾经被族长带去书写一些账目文件之类的东西。他的字和十年前比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长进。反而那时的字写得规规矩矩,笔意更工整些。转念一想,这十年来他研习学问的闲心大概都消磨在吃喝玩乐上头了吧
门扇“吱”地一声从外面推开,封绍端着一只木托盘走了进来。四目交投,封绍的脚步一滞,象有些不能确定似的歪着头轻声问道:“老婆?”
秋清晨连瞪他一眼的力气也没有,气息微弱地反问他:“谁是你老婆?”
封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笑嘻嘻地说道:“你没醒来的时候,洗澡梳头都是我伺候的。怎么不是我老婆?难道我是傻的,有伺候人的嗜好不成?”
秋清晨半信半疑地瞟了他一眼,神情微微有点尴尬。
封绍将托盘放在了床边的矮几上,伸手在她的额头摸了摸,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