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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富指急切的喊声没有引起大家的警觉，反而招致一片笑声。老股民也跟着笑了。
老富，一早就喝了？ 老股民给了富指一句。
富指，没这是几个？ 健特伸出了一根手指。
可就在众人的笑声刚落，还有人想再调侃富指时，大盘跳水。
众人慌忙翻看自己的股票，不再说话。
大盘又很快走稳，并缓缓向上。
富指，没尿裤子吧，大盘就是拿了个弯子。瞧，这不又溜达回来了。爷们儿调侃富指。
不对，不对。老股民却没有趁火打劫，甚至没注意谁在说什么，而是在嘴里念叨着。
大盘又向上挑了一下。
老股民迅速打开交易界面，果断出货。
迅速查看成交情况。未成交的，迅速撤单，低打，再出。
仅几分钟的时间，老又空仓了。
就在老股民出货之后，大盘没有坚持几分钟，大盘向下又是一跌。
老杜也准备出货，但是，他没能及时出货，他让赵老太太给耽误了。
就在老股民出货时，老杜也发现情况不对，他发现的不是大盘走的不对，而是他的种子冲高冲的有点邪乎。他感觉很不好，决定出货。
就在这时候，白发老妇人赵老太太又挎着她的老伴来了。
怎么样？我的股票。老妇人笑眯眯地又一屁股坐在老杜身边问。
涨了，您挣钱了，卖不卖？老杜忙不迭地说。
挣钱就卖了吧。老妇人命令道。
老杜再次边指导边伸手，并为老妇人打开申卖界面。
卖了。老杜不等老妇人下命令，便直给买盘，完成了操作。
您给看看我挣了多少钱？老妇人很是好奇地对老杜说。
您看，您挣了251元。老杜再次帮老妇人打开她的账户，指着显示赢利的红色数字说。
哟，几天就挣这么多！这股市挣钱，真容易。老妇人开心地回头对她的“保镖”瘦老爷子说。
给我再选支股票，我还买！赵老太太神气十足地对老杜下达了新命令。
您不歇会儿？老杜嘴上应付着，手上没闲着，把自己的种子调了出来。
种子分时图上已不是一根上拉的直线了，上升的直线弯了头。种子已经掉下来了。
您受累，再帮我们选一支。赵老太太的“保镖”瘦老爷子见老太太因被晾在了一边，脸色不好看，就靠上来对老杜说。
您先等会吧，我这儿要着命呢。老杜顾不上要面了，连头都没回。
杜哥，你忙什么呢？丫富指让我给噎得不言语了。爷们儿忒兴奋地说。
你也不看着点，咱的种子都掉下来了。老杜不高兴奋了，给了爷们儿一句。
没事，杜哥。这是正常调整。爷们儿说话时，忒大气。
没那么简单！呆会儿他要是再不往上拉，我可就出了。老杜阴沉着脸，提醒道。
别呀，让他再涨涨。爷们儿这才瞧见老杜的脸色不对，口气软了许多。
你这不是涨的挺好的嘛，干什么卖呀？您还是先给我选一个吧。赵老太太不甘寂寞，不再拿着劲儿了，插嘴说。
不行，我卖了。老杜说完便开始操作。
别，别，杜哥。爷们儿隔着赵老太太，扑过来想拉住老杜。
老杜没理他，闪了一下，躲开爷们儿的手，迅速操作。
低打，一笔出净。
我清了，听见了吗？ 老杜看着爷们儿说。
它还能涨，真的能涨。爷们儿拿手点着机子上种子的他时图。
该说的，我说了；该做的，我做了。我有事儿，先走了。说完，老杜生怕他们再粘住自己，拨腿就走。
杜哥，杜哥……
哎，你别走呀，不管我啦？
大盘又走横了，很像是正常调整。
人们并没在意，富指也没再发出预警。
老股民也没再说话，只是不停地翻看着大盘和他出货的股票。
下午开盘，大盘突然加速下行。
融鑫八部的股民这时才发现不对，全又紧张起来。
上证综指在2：20时打出当天的低点4321。27点，尾市以全天的次低点4335。45点报收。当日，上证综指较前一个交易日下跌102。82点，跌幅为2。32％。
今天，你们有谁听我的，出过货？当天的联席会议上，富指兴师问罪般地说。
我！我不但出货，还清仓了。老股民边举手示意，边说。
你一边去。富指很不满意老股民在这个时候捣乱，便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句。
我真的出了，我特听你的话，不信你问他。老股民边说边一指点身边的健特。
你，真的？ 富指不太相信，以为老股民又在给他下套。
我证明，你刚一发布指令，他特别听话，抬手就给卖了。富指，我还告诉你，他卖低了，亏大发了，你说怎么办吧！健特捋胳膊挽袖子地拉开了架式。
对，你把我吓跑了，你得赔我损失。老股民也借势虎起了脸。
都什么时候了，不说些正经的，还穷开心。老干部愤怒地说。
真的，我说是真的。老富是咱的指路明灯，他指向哪里，我就奔向哪里。行了，老富，我自认倒霉，不跟你算账了。老股民放下脸，边笑边说。
你们就闹吧。老干部拽下这句话，愤然起身离去。
老干部反应这么强烈，让融鑫八部的股民感到莫明其妙。
这群反革命，真是不留情，就这么给领导上眼药。富指给大家揭了迷底。
老富，又说错了吧？都股份制了，谁还拿领导当回事儿。老股民笑呵呵地说。
你们拿干部当不当干部人家干部自己拿自己当干部。富指反驳地说。
老富你还真行，这么难的绕口令，你都能一口气说下来，你真成。老股民真心夸富指。
咱们这儿，好使。富指用一根手指抵着自己的太阳穴自夸道。
你的嘴皮子更好使。健特也夸上了。
他仨说的挺热闹，可别人却没心思，就连牢骚也居然安安静静的，只是一门心思地鼓捣着面前的机子。
融鑫八部的股民们又变得心事重重的了。
那天，大家心情都不太好。联席会议也冷场了。
正文 第十八章 歇
更新时间：2008…8…6 17：52：02 本章字数：3867
3月5日。这是一个备受全体股民观注的日子：平安召开2008年第一次股东大会，对其巨额再融资方案进行表决。
股民们又一次失去了主动权，只能等待着，看大盘选择方向，再作打算。
上证综指低开低走。
老股民像是一只打猎归来的狼，因为疲惫，也因为吃到了食物，而变得懒洋洋的，没有一点斗志。但是，即便如此，狼毕竟是狼。休息状态的老股民，仍像一只狼，睡着了也竖着一直耳朵，并时不时地睁开眼睛，看一下周围的动静。
大盘还在下行。
有差价了，做不做？健特见老股民这样，很是不爽，便时不时地骚扰他。
不做。平安投票，媒体、股评都说它的再融资方案通过不成问题，大盘还不知要成什么样呢。老股民依旧懒洋洋地说。
嘿，嘿。要睡回家睡去，把我都给传染了。健特忍不住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抗议着说。
好，我回家睡去。说完，老股民起身回家去了。
嘿，这家伙怎么走了？ 富指奇怪地问。
空着呢。健特回答。
真是幸福。富指叹了一声。
融鑫八部的股民羡慕地看着老股民的背影。
老杜今天干脆没来。
老杜没来，爷们儿可真抓瞎了。
卖，还是不卖？
种子即不大跌，也不上涨。爷们儿真是看不明白了。
我操！ 你个孙子玩意儿！
种子！你再不动换，爷我抽你！
种子依然不跳不闹。
种子，你再不动，我宰了你！
种子还是不动。
种子，你是我大爷。我叫你大爷了，你给我跳一个吧。
爷们儿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焦躁不安。
看见老股民走了，爷们儿突然害怕了。
反常！
这哥们儿怎么走了？ 爷们儿起身走到健特身边，问。
空仓了。健特随意地说。
拿的什么？ 爷们儿上心地问。
种子。健特依然没当回事。
什么？ 爷们儿惊诧地问。
深市的那个种子。健特奇怪地看了一眼变了色的爷们儿。
啊？！
我操！
爷们儿顾不上再说什么了，惊慌中下意识地骂了句，便急急慌慌奔自己的机子。
爷们儿的身子往下一靠，还没坐稳就调出交易界面，快速出货！
爷们儿一把就把种子给宰了。
还好，还有利。
哈哈，哥们儿挣钱啦。看着自己账面上的赢利，爷们儿叫出了声。
融鑫八部的股民把目光投向爷们儿。
爷们儿神气地向上拔了拔胸脯。
下午，上证综指在开盘后不久打出全天最低点4210。96点后，开始缓慢上行。
老股民按时又来了。
睡醒了吗？雷锋叔叔可来了。大盘可要起。买不买？健特兴奋地问。
平安圈钱被否啦？不能够呀。老股民边看盘边喃喃地说。
大盘要立，下手吧。健特有些急了。
老股民没有回答，快速地翻看着股票。
不买！见到结果再说。老股民忽然坚定地说。
行，你有脾气。你有趴蛋儿的本事，没人比得了你。健特回了句。
先别管我了，小心你手里的力合吧。老股民说完笑了。
3月6日。媒体纷纷报导，平安巨额再融资方案高票通过。
上证综指跳高18点，以4310。35点开盘。
怎么样？踏空了吧？健特问。
没看见吗？平安这钱是圈定了。股市都成他们家的提款机了，大盘能有个好？一千多个亿！这个市场的存量资鑫有几个一千亿？踏空？这是给你机会出货。你要是不抓住机会，您就等着站岗吧。老股民态度异常地坚决。
耸人听闻，吓唬小孩儿吧。健特不信，一点也不信。
不信呀，走着瞧。老股民不劝了。
平安可真行，有点老大的意思。健特调出平安的资料，称赞道。
你看看他们大老板的收入，年薪几千万！有这收入的人，怕是要拿人民币当日元用了。老股民忿忿地说。
开盘了。平安真像个老大，放量上攻。大盘在平安的带领下，走势异常坚挺。
怎么样，踏空了吧？健特得意地说。
老富，平安是不是有什么消息？老股民大声问。
再融资高票通过。富指不抬头，简略地答了一句。
别的！老股民继续问。
没有呵？我这儿也晕着呢。富指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老股民。
晕？不会吧，老富也有晕的时候？老股民极认真地说。
你什么意思？富指抬起头来。
您要是晕了，我们可怎么办呵？老股民依旧认真地说。
富指，您可是指导，我们的指路明灯。您要是瞎了，我们可怎么办呵！健特最后忍不住“扑哧”地笑了。
又给我下套是不是？富指恨恨地说。
我可没笑呵。我是真不知道，平安为什么拉涨停？老股民还是笑了笑，说。
这叫学雷锋见行动。富指缓过劲说。
不对吧？富指，昨天是学雷锋的日子。人分健特纠正道。
今天学怎么了？今天它拉涨停就不带大盘向上啦？今天它拉涨停你就不能出货啦？富指反问道。
就是，现在就兴错后一天。老股民起哄似地说到。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在这里胡闹？那么大岁数的人了，有点儿正经的没有？老干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我们这儿可不是胡闹，你还琢磨琢磨吧，是不是老富。老股民反驳说。
那没错。在我们的眼里，人家就是在给你出货的机会。你不懂？富指见老股民和他站在一起，便颇为神气地说。
我看也对。平安和平安的大股东，自私自利，高票通过巨额融资，疯狂占有社会资金，为人不齿。机构在这种时候拉涨停，肯定是别有用心。富指他们是正话反说，给机会，就不要犹豫。鲁老师也支持道。
您还少说了一条，当官的光拿钱，不管事，任由他们胡来，非把股市搞夸了不可。牢骚插话说。
老富，给个结论吧。老股民心满意足地对富指说。
还能有什么结论？咱们散户拿脚说话，跑吧。富指很是兴奋地说。
那我出不出货呵？李阿姨拿不定主意，问道。
卖，我都卖了它。这个破股市，我不做了。还没等别人说话，焦阿姨突然说话了。
这次，焦阿姨的哭腔里不再充满女性的娇弱，而是愤怒。
焦阿姨说完，调出计算机里的操作界面，三下五去二，不管赔不赔，把仓里的货全出了。看到全部成交后，起身就往外走。
您真的都卖啦？李阿姨拦了一下焦阿姨问。
卖了，不做了。焦阿姨干脆回答完，一扭身，走了。
见焦阿姨走了，鲁老师也轻声地叹了口气。
她真敢干，真就拿钱不当钱。李阿姨感叹道。
哪儿是钱？机器上的，那只是一串数字。富指乐呵呵地说。
哪您出了吗？李阿姨又问富指。
出了，当然出了。富指神气地说。
您也空仓啦？李阿姨继续问。
我，我，我不会空仓的。就是熊市我也不会空仓的。富指回答的有些不清不楚。
富指，您是不是不敢空仓呵？健特追问道。
什么叫不敢呀！告诉你，大盘要是这么继续跌下去，还就真成熊市了。现在，什么时候出货都对。富指生气地说。
这么看空，你为什么不空仓？老股民又上阵了。
熊市咱也能挣钱，空仓干什么？富指梗着脖子说。
厉害，厉害，富指厉害。健特半真半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