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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风部的族人就这样不可置信的傻傻的看着。待到二百步时,这支黑浪一般的骑兵一下子爆发出震天的杀声。所有的斥风族人根本不敢动弹,更不用提拿起弓箭反抗,只等着死神来切下他们的人头。
商良栋大步流星,将地上的一柄摆设用的玉刀抬脚踢去,顿时响起一声清啸,如流光一般洞穿了一名黑骑兵的头颅,摔下马来被后面汹涌而来的马匹踏成肉糜,身旁的骑兵依旧眼神冷漠的望向前方,不为所动。
山坡上观战的面甲人发出哦地一声,轻笑道:“没想到斥风现在还有个像样的高手,有点意思。”一甩马缰,胯下的黑马眼中放出纯正的血红,犹如黑龙一般冲下山坡。
而那边斥风部的族人像被切菜一般随意宰杀,刚跑几步就被后方赶来的长刀斩作两段,更有不济者手脚发软,屎尿齐出的瘫在地上放弃了抵抗。漫山遍野的黑骑兵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但手中所提的长刀上却不沾一丝血污,依旧雪亮如初。
王帐前。商良栋双手各拿一柄马刀,深吸一口气,微微一屈身,双手虚张,扭身像一只大鸟一样飞出去,一抹刀光割下黑骑兵的头颅后,在黑马上借力扑向另一骑,被他踏过的马匹无一幸免,全都骨骼尽断的吐血倒地,王帐前一瞬间躺了数十具尸体,商良栋气喘吁吁地护在森朗前,森朗目眦欲裂,颤抖着扶住商良栋的背道:“先生……”然后就哑了,信赖他的族人在他面前被肆意屠杀,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突然,围住他们的黑骑兵突然停止了砍杀,人群一分为二,从中走出一个以面甲遮面的人。商良栋猛地飞身高高跃起,双刀反拿,以迅雷之势戳向面甲人,站在两边的黑骑兵一动不动,而那面甲人随意一巴掌,商良栋就像一个破布袋一般倒飞回去,双刀碎了一地,咳着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面甲人:“你……你……!”
面甲人摸了摸下巴,语调中有毫不掩饰的赞赏:“要不是因为你,踏平斥风只需要百骑,没想到会有一个南国来的入势高手。有没有兴趣跟着我?”
森朗望了望商良栋,后者绝望地摇了摇头。森朗轻轻点了点头,平静地冲面甲人说道:“在草原祭神之日,擅自发动战争要受到草原之神的诅咒,阁下冒着天谴杀我族人,到底是什么缘由?”
面甲人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接着癫狂的哈哈大笑,森朗只是平静地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面甲人才恢复正常,指着森朗怒声说道:“草原之神?你们将北原的王庭推下深渊时他在哪里?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族人被你们屠杀殆尽!如今我既然回来了,今后的北原就只有一个王,我就是草原之神!”
森朗一惊,后退几步,指着面甲人道:“你到底是谁?”
面甲人冷哼一声,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阴冷到骨子里的清秀脸庞,如果忽视掉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端的是十分英俊,不似一般北原人的粗犷面容,相比之下有些南国人的柔美。
“你现在可以叫我王将军。”
森朗像被雷劈中一样浑身一抖,他就像个普通的老人一样坐在地上惨笑着道:“我就知道的,果然报应还是来了。”他以细不可闻的声音对商良栋说道:“图吉就拜托先生了,森朗求先生一定保住图吉,送他逃出北原,去南国,去东陆,不要再回来。”
说罢提着一柄刀慢慢走向王将军,口中说道:“殿下,草原的男人决不能被人从背后杀死,麻烦殿下了。”
面相柔美的王将军厌恶的二指一划,叱咤草原数十年的斥风王的头颅就像皮球咕噜噜滚到地上。
商良栋惊呼道:“大王!”可是一切发生的太快,他的实力与王将军相差过于悬殊来不及阻止。
王将军情绪突然有些低落,或许念这个老人曾照顾过幼时的自己。他眯着眼看着商良栋道:“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归顺我,否则死。”
商良栋轻笑一声,风轻云淡又回到他的脸上,他在拾起衣袂擦净双手,反手拔出长剑。
藏剑数载不得见,今日还请献枭首。
一道剑气自商良栋掌中激荡,浑身衣衫翻飞如花,纵使身经百战的黑骑兵也不自觉地退出一片空地。
王将军嗯了一声,轻轻鼓了鼓掌。########################第3章 他日我归来
商良栋手提长剑在原地踩了一套奇异的步法,脚朝八方,臂如龙蛇,有仙人腾飞之姿,而王将军只是抱着刀坐在马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类似祈天一样的动作。
北原的风变了,夜风中好似藏着一头猛虎,咆哮着,奔腾着,商良栋出剑了。
商良栋吐了一口血,执一柄长剑轻轻巧巧地刺向王将军,手中所拿的好像不是剑,而是一根绣花针一般。
男生女相的王将军细眉一挑道:“哦?有点意思。”说罢还是一挥手。
商良栋再吐一口血,借着雄浑的足以拍碎他的力道像斜后方飘去,几次弹跳隐入夜色之中不见踪影。
王将军身边一骑策马出众,请示是否需要追击。王将军摆了摆手道:“他活不长久了,武者四境,本就循规蹈矩,他勉强以秘法由扛鼎境入得拈花境,想必代价极大,加上又受我掌风所及,我观他只有一炷香的命了。
扛鼎境,入大势之境,举重若轻,以扛鼎之力破万法。
拈花境,入大微之境,举轻若重,以拈花之劲破万法。
破空境,入大空之境,万法由心,以己之法破世间法。
最后一境,乃是世人所谓的长生境,已是仙人手段。
这武者四境最讲机缘,他以人力强行升境,不必管他;必死无疑。他拼了命逃离出去,无非是想护得斥风部的少主,森朗幼时对也算我照顾,就当给他留条血脉吧。我现在还不宜暴露,北原八部常年内乱,仍没有被南国和东陆吞掉,你当是不想吞吗?吞不掉罢了!北原啊,还是有些不世出的老怪物的。”王将军望着商良栋离开的方向抚刀轻笑道。
再说图吉与苏伽这帮少年策马飞驰了许久,时间一长也觉得无趣。
苏伽少年老成,总觉得走远了不太妥,拉着还未尽兴的少主图吉往回赶。图吉一条腿挂在马鞍上,身子远远地探出去,笑嘻嘻的玩着花样,与斥风巡卫的少年打闹。
轰!一个浑身鲜血的人在空中摔下来。图吉目瞪口呆地看着口中不断呕着血的中年儒生。
“先生!”图吉和一众少年围住商良栋。苏伽还算冷静,将商良栋的脑袋平放在自己腿上,以免他被倒灌的血呛着。
“斥风,没了!”
图吉一把抓住虚弱的中年儒生,瞪大眼睛,语调都有些变了:“你说什么?斥风没了?怎么就没了”
苏伽拉开图吉,抱住他哭着说:“图吉!你冷静些!”
商良栋脸上的血色慢慢流失,苍白的像北原的羊毛,
当图吉看着平时手无缚鸡之力的先生浑身鲜血的从天空中掉下来,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侧头将耳朵搁到商良栋的嘴边问道:“是谁?”
商良栋咳了一口血,众少年手忙脚乱的将他的身体摆正。他轻声说了三个字:“王将军。”
“王将军?谁是王将军?”图吉咬紧牙关,眼泪不争气地从赤红的眼睛流下来,他喘着粗气,用拳头抵在地上。
商良栋摇了摇头,声音越来越弱:“你会知道的。”
图吉猛地一抖,看着商良栋的眼睛快速问道:“先生,我父王,我额吉,还有丘玛他们,都逃走了吧?”
商良栋面对着图吉充满希冀的眼神,惨然摇了摇头。
图吉嗷地一声,猛然拔刀而起。突然,一只手抓住他的脚踝,力量大的出奇。商良栋的口中突然涌出大量的鲜血,甚至有一些内脏碎片,图吉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吐这么多血,他“锵!”地一声扔了刀,一把抓住商良栋的手道:“先生,你不要再说话了,我要回去为我的父王,额吉还有丘玛报仇,苏伽他们会好好照顾你,你在这里等着我。”
商良栋微笑着道:“我不成了,森朗拜托过我,要将你送出北原……”说着顿了一下,眼神突然亮了一下,回光返照道:“你现在绝不可以回去,去南国,去东陆,去学……你们……都要去……图吉和你们要分开,否则太危险。天下,要乱了……”
商良栋渐渐没有了声音,神色安详地像是睡着了,这个南国来的落魄儒生,将一生都给了北原斥风部。
图吉充满希望地摇着商良栋的身躯,不停徒劳地叫着他:“先生?”
他回头看着苏伽他们,眼中全都是迷茫。少年们仰天痛哭。
北原八部之一,曾经驰骋整个草原的斥风部,如今只剩下几个不懂事的少年。
少年们只能用佩刀掘了一个坑,将商良栋埋葬。
图吉用商良栋的长剑刻了一个碑,上书“恩师商良栋之墓”。他和一众少年跪在墓前,口中喃喃道:“先生,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可以做什么,父王与额吉都不在了,我……我自己一个人很是孤单。但是你所说的王将军,我一定会用他的头颅来祭你的。放心,图吉会回来给你一个交代的,一定要等我啊。”他站起身,面向斥风部的方向,伸出一只手,夜风化作柔软的纱,穿过他的指间。然后猛然握紧,回头望着跪在地上依然迷茫的苏伽他们,大声喝道:“斥风所属!”
苏伽和一种少年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行礼道:“少主!”
图吉眼神坚定地看着斥风部的方向,语调低沉道:“我的家乡,被烧毁,我的族人,被屠杀,这是不共戴天之仇。先生拼了命逃出来,我们不能妄自回去送命。我要你们去东陆,去学,去偷,去抢,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够夺回我们的家,杀光我们的仇人。”
他拔出商良栋的长剑在胸口割了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争先恐后地冒出来,他抹了一把涂在额头道:“以草原之神的名义!我,斥风部王子塔莫图吉,将用我一生完成誓言!”
苏伽等少年纷纷效仿。
图吉抹去眼中的泪水,红肿着眼睛将长剑挂在马鞍上,纵身跃了上去,背对着众少年。苏伽不禁问道:“图吉,你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吗?”
图吉闷声道:“你们和我一起不安全,你们去东陆,我带着先生的剑去南国。我们的名字也不可能再用了,不能向别人暴露北原斥风部的身份,我将以商明净的名字活下去,你们如果能够在东陆听到身在南国的我的名字,那就是我们回来的时候!”
他狠狠以剑鞘拍在马臀上,白马吃痛迈蹄飞驰。他留给一众迷茫的少年一个背影,不让他们看到他的泪水。
“他日我若归来,必教天下人知。”
斥风旧地。漫山遍野黑色的帐篷像午夜的无数蝙蝠一样驻扎在此地。
王将军坐在一张兽皮长椅上,脚下躺着一个昏迷的少女,她轻轻皱着娥眉,嘴唇轻轻点着淡淡的红蔻,白皙的脸蛋上还沾了些灰,小小年纪就如成人一般的曲线,端的是一个美人胚子。
王将军眯着眼睛,神色复杂地望着昏迷的丘玛。#####################第4章 这个小二很特别
北原与南国之间隔着一片宽广而贫瘠的土地,鲜有草木,风沙如刀,被南北来往行商的人称为赤荒。
这晚,一队客商路经悦来客栈。
一个带着斗笠的大汉带着三四个壮实小伙儿坐定,还未开口,一个面膛有些黝黑的少年面无表情的冷不丁从背后跳出来斟茶倒水,之后又快步跑到一边靠着墙发呆。
那大汉将斗笠摘了,露出一张沧桑的脸,腮上满是胡须,眉眼之间尽是历经风沙的沉淀。他笑着打趣道:“小二哥好快的身手啊,当世可排第三!”
他身旁的小伙子也跟着起哄道:“怎么排个第三呢?”
那虬髯大汉哈哈一笑道:“要说这手快,第二应属小王姑娘描眉画眼之手,勾勒点抹,端的是鬼斧神工。这第一当属王掌柜收钱之手,当真是迅如闪电,霹雳惊人,谁若不服,单教他试试!”
整座冷清的客栈响起这伙人爽朗的笑声,为客栈增添了些许火气。
“那可就折煞小老儿喽,这手可是只敢取该取的钱呐,小老儿是贪财了些,可要是玻璃儿听到几位爷这般取笑她,您几位今晚怕是吃不香喽。”一个和气团团的干瘦老头掀了帘子笑着迎出来。
正说着,外头传来一阵风风火火的吆喝声:“是谁说本姑娘的不是啊?”
一个身着大红袍的少女一阵风似的跑进来,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庞,两条秀眉画的像两条可爱的蚯蚓,厚厚的粉底遮住了一张小脸,看样子不过十六七岁,模样被浓妆给遮住,但瞧着底子似乎十分清秀,但不知为何,反而画了一脸如此厚实的妆容,配上一身大红袍,倒像是个出嫁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