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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一团,白兔子似的小人儿。
她顿了下,便停下挣扎的举动,许是因为这一路来奔波累了,又许是在这昏黄烛火中的气息太过温和,夹杂着背后人若有似无的淡香,令她逐渐放软了身躯,困意也渐渐袭向她。
嘴巴张了张,带着不悦的语气嘟囔,“什么公子,就是个悍匪”
“恩?”搂着他的人低哼一声。
她换了个姿势,把自己更往他怀里团,感觉这样是最舒服的以后也就丝毫没有芥蒂,轻轻道:“什么时候,他会找过来?明天?还是”
今晚?
没有把这俩个字说出来,好像说出来就会打破此刻既定的安静。
什么爱恨,什么情仇,她一概都不想了。
只求这片刻安宁。
好像她没有在这一世重生,好像是延续了上一世的故事,穿着大红鲜艳的嫁衣,躺在这个人的怀里。
一如既往,温暖美好。
他说,他叫虞冷。
虞冷虞冷她心里慢慢念出来,嘴角微扬。
本该是漫长清冷的夜晚,却在这淡淡暖光的融合下令人有一种别样的感受。
她就这么静默地倚靠着他睡着了。
半夜里,虞冷将睡熟的她抱到席上,将她整个用棉被包裹起来,遂坐在侧边的位置上,用手抚摸她的脸。
指尖下带着一点温度,是她的。
他眉眼里有些寂寥落寞,不知是想到什么,叹口气收回手,眼睛对着烛灯发了一会儿呆,才呼地一声将烛灯吹熄。
黑暗里,修长的身影静坐半晌,尔后才缓慢地站起来,打开竹屋的门。
“唔”
席上的人转了个身,发出轻微响动。
他关门的动作停了下,透过半掩的木门,他望向漆黑中隐约缩成一团的人影。
寒风吹过,将他衣袂带起,万籁俱静下,他靠着门边温柔地扬起唇角。
耳边响起苍老的声音。
——宿命哪,宿命啊
宿命吗?
在月色清辉的笼罩下,虞冷低头翻开手掌,掌心里是纹着奇怪诡异的图案,他不由想到和那个人交手时他的手上也同样带着这样的图案。
看了半刻,他才拢了拢袖子,放下来。
袖笼底下,他缓缓握紧拳。
——若这就是宿命,他也不在乎。
半掩的木门被关上了,他飒然地一转身,瞬间便消失在竹屋前。
长夜仍是漫漫无边,竹屋里头的人窝缩在绵软温暖的被褥里,也仍是沉沉睡着,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
直到黎明破晓,直到一望无垠的深黑色夜空逐渐透亮,露出鱼肚白。
她揉着眼,睡眼惺忪地钻出了被窝,脑袋被清晨空气里的寒意给冻醒了,慢腾腾地扒拉开套住自己的棉被,视野里空无一人,只有简单摆放的家具,而小矮凳上摆着的烛灯已快烧尽了。
隐约记得,她睡着的时候这根烛还有大半的。而现在,只剩下烛芯。。
虞冷也不知去哪儿了,她懒洋洋地伸了伸腰,用手随意地理了下长发,之后随意批了件外套,就打开木门打算去找他。
而开门的那一霎间,她是全然不曾想过会看到什么样的画面。
故此,当她带着轻松的心情,随性的一推门,眼前的一幕却叫她惊呆了。
所有言辞都卡在嗓子里,手猛地攥紧门边,指甲甚至在上头刮出一道擦痕。
不远处竹林间,有红衣翩飞,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脚下轻轻踩着,一双眼就在这清冷死寂中很远地朝她眺望。
眸光沉沉的,阴幽如火。
直到那人步出林中,鲜艳夺目的大红外衣,于身后逶迤拖了一地血色。
“原来小东西躲在这里?”
一嗓子就令她通体冷个彻底,她很想强迫自己看不到那人一路淌出的血,就在这蒙蒙清晨里,她此生从未觉得这样怕过。
好像宿命轮回,她又回到那阴暗潮湿的地宫里头去。
石门缓缓打开,发出低沉苍老的挪动声。
视线一恍惚,画面猛地重叠于一身。
又是躲,又是逃,但一睁眼,却又发现自己整个人已在这火坑里头。
这种被大团炽热火光包裹着,心底却如千年寒霜般冰冷冰冷的感觉。
一如他此刻凝定着的眼里,隐于深黑色背后窸窸窣窣即将冒出来的那些可怕的未知数。
“你你把虞冷怎么了?”尽管颤抖,但她还是保持理智,问出这样一句话。
他浑身是血,但好歹他找到这里,而虞冷却不在这里。
难道虞冷已经
她只想着,就感到透骨的寒气,以致骨髓里流动的血脉都要凝固。
他却笑,先是低头痴痴地笑,手扶着青竹,五指蔻色殷红。
直笑得快把她逼疯,他才停住了。
头侧了侧,笑眼弯弯的,眼儿眯着目光和她对视,用一种诡异的腔调,缓声道:“小东西你猜呢?”
第37章 V章
又叫她猜;
又叫她猜,
为什么每个都要叫她来选择;
为什么到最后还是全部都来逼她;
她望着远处薛染的眼神,只觉一阵头重脚轻;身子倾斜几分;无助又狼狈地靠在门上。五指紧抓着门,指骨隐隐透出惨白色,一如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他仍旧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那儿;仿若一坐高塔,身姿绝艳,以压顶之势将前方去路堵死封住,令她瞧不见一点生路的曙光之色。
她知晓;若这回真被他带回去,必定生不如死。
想到地下室的情景,想到之后他对自己的掠夺侮辱,想到未来即将展开在面前的种种悲惨至极的生活她浑身一个哆嗦,好像是遇到极其恐怖的事情一般,猛地把门给关上了。
之后一个转身紧贴着门,大口大口地喘息,明明是晨曦,竹林里微风清寒,但她的额际已是渗出细密可见的湿汗。
她没办法回答他,更无法继续面对他满身血红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噩梦重现般。
但心里也很清楚,这样鸵鸟的躲避方式很快就会被打破。
是下一秒,还是现在?
就在她心中反复不安地想着时,就听到耳根后好像有声音隔着脆弱的木门传进来。
“怎么,就这么怕我?”阴阴凉凉的气息,好像透过那狭窄的一道竖屏,很轻易地灌入她的耳膜里,震得脑袋嗡嗡作响,有种一瞬间失聪的漂浮感。而在霎间的呆愣过后,她猛地就往前走了一步,随后就慌忙地把视野里可见的大件家具都统统一股脑儿地挤压门口去。
她知道这样只是在拖延时间
她知道迟早他会腻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她知道她会被捉回去。
她都知道
可是如果,那个人来了,事情的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脑子里被乱七八糟的极端情绪给充盈得满满都是,但就是在这样乱糟糟的情况下,她最后的思绪却是定格在这一刻。
那个人虞冷,虞冷
他那么强,能将薛染伤成这样,她不信他真的出了事。
一定,一定是什么事情耽搁了对就是这样。
他说,过要带她走。
她相信他。
以前相信他,现在也还是相信他。
正当她将一条长凳也堆积到门口时,却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门,将她好不容易堆得满满的器具一点点推开,然后她看到门缝里露出一张脸来。
笑着的一张脸,朱唇皓齿,若深山野林里一头已修炼上千年的妖狐。
瞳孔一缩,红光隐现。
她惊悚地退了一步,不慎绊倒椅脚,砰咚一声跌倒在地。
随后仰着头,看见门缝里伸进一只细白细白的手,根根纤瘦透骨,扒拉着门,一点点将眼前堆成庞然大物的器具挪开。
她双脚蹬着往后退,实在是怕极了,心脏都堵到喉咙眼里,她怕得连叫喊声都发不出来。
对于薛染,她打骨子里一直都没有消减过对他的恐惧,总会在特地的某一时刻,被这个看似风华绝艳,实则蛇蝎剧毒的人给逼迫出来。
好无反抗之力,只能束手就擒。
眼角余光里瞧着竹屋里那唯一的窗口,上头糊着薄薄一层窗纸,她再一扭脖子回头瞧见那人半个身子已经进来了,倏地汗毛顶起,不再多想,用力地一扑,也不管脑袋是否撞疼了,就想从窗口钻出去。
上半身已探了出去,她欣喜若狂,刚要蹬脚以扑蝶的姿势逃出去。
身后猛然响起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四面八方地散开。
她的脚此时刚离了地,手撑在窗栏上已经一起。
风声呼啸,后颈一凉。
背后贴上了一个人。
搂住腰肢的人狠狠一压,将她牢牢锁在窗口,令她半个身子都弯下去,肚腹却恰好抵住窗栏,头猛然朝下,强烈的晕眩感让她差点就呕吐出来。
等到回过神,她明白自己被他捉住了。
血腥味浓郁刺鼻,她的人摇摇晃晃,发狂般地用脚往后踢踹,嘶声裂肺地嚎,“放开!放开!禽兽!混蛋!啊啊——”
空气里响起凉薄地一声嗤笑,双腿猛然被他给撞开了,娇嫩身躯支撑不住他的体重,只能更深地往下,她的手胡乱地挥舞着,但失重的感觉让她又惊慌又无措,勉强回过头,看到的是他胜券在握的笑容,邪恶残忍得好像一头可怕野兽。
压制着她,像是铁链一样将她的四肢捆绑。
“我是禽兽,是混蛋?他就是你的心上人,是你就算死都要跟随的人?”他带着股极端狠戾的腔问她,同时手紧紧掐住她的腰,一如她此刻不管不顾般同样宣泄着他内心从方才就一直压忍在心头的恨。
他不过才见她几面,心里就有股不同于一般的邪念。
只是她年纪尚小,性子犟,他便只能恩威并施,同时纵着宠着想等她长到一定时候再要了她。
谁知道一出庄,她果然跑了。
还是跟这个人跑了。
心底里一股怒意夹杂不甘心的恨,他故意趁着自己练功时偷袭,令他走火入魔,只能安养调息,但他自然也没让他得了好,同样令他重伤。谁想到他即将大功得成之际,他又故技重施。若非他提前有了准备,定又要着了他的道。
哼,不过此刻他应该后悔了吧?
他嗅着空气里自己身上的血腥味道,和被压在下头的人身上那股青涩体香,身体里邪欲乱窜。
已经忍了太久了。
她三番四次违抗自己,还令他差些散尽功力,如今他还有必要继续放纵她吗?他瞧着身下这头倔犟挣扎的小兽,轻轻笑了下,然后猛然就拎着她的身子,狠狠地往屋里头地上铺垫着的软席上一砸。
她被摔得七荤不素,眼前一阵冒金星,还未看清楚视线里的事物,就有一道黑影罩下。
手脚顿时被压住了,身子大字形被打开。
她紧紧皱着眉,方才乱喊一通嗓子都已哑了,而现下就算再迷糊也知晓即将发生什么。她既绝望又害怕,这具身子才十二岁,都还未发育完全,而此刻身上的人携着滔天的怒焰,若他真的残忍下手,那么她根本就无法承受住他的怒气。
眼泪哗啦一下就流出来了,她宁可要干干净净地死,也不想被蹂躏致死。
屋内一片凌乱,哭声凄凉回荡。
而四周除了轻微风声,偶然鸟虫轻鸣,便是无声静默。
她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他的施暴,终于睁开哭得稀里哗啦的眼,目光里人影模糊,红衣熏染着艳丽的血色,混着凝固后淡淡的腥气飘荡在鼻间,她一边抽噎一边道:“我不敢了不敢了你放了我你放了我”
说不定,虞冷已经被他杀了。
再没有人能够救她了。
而她这半推半就般的逃跑,最后还是以这种悲惨的结局结束了。
也许这就是宿命?她逃不出这个人的魔爪,无论她怎么想尽办法,都逃不出这个怪圈。
“你让我放了你”他双手撑在她肩膀两侧,大红袍子散开,她的手颤抖地抓住一块边角,掌心里是粘腻的,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怎么放了你呢?”
“你说,要怎么做才能放了你”
“也放了我自己”
她懵然而滞愣地看着他,好像头一次用这种目光看他。
鼻息间的血腥气息逐渐淡了,心头茫茫一片,眼里失神般仿佛没有落目的焦点。
你问她,她又该问谁?
你们都不想放了她,那么她该怎么破解这一场劫难?
她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爱也不是,不爱也不是,那么谁来告诉她,她到底该怎样做才能从这解不开的乱码里头寻得一条生路?
还是
从睁开眼看见这个男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