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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转身离开之时,我才看见她腰上挂着一个小香囊,如果没猜错,桂花香是从香囊是散出。
第三次见到她,是晚上,她一个人在城门下发愣,我开始都没认出来。后来驾车的小厮跟我说有个姑娘躲在一侧,看起来像是混进城。那个时辰,城门已关,没有文牒,是不会开门让她进去的。
我偏过头敲了一眼,就看见她亮晶晶的大眼直直地盯着我们的马车。我心里惊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生的这般惹人注目。
走近后看得更加清楚:肤如凝脂,唇如朱樱,乌黑的秀发挽成简单的少女髻,藕荷色的衣衫更显她的娇容天姿。
我不禁佩服她,她一个女儿家晚上在外面晃荡,竟然没被坏人拐了去,也是幸运。
我抑制自己嘴角的微笑,一本正经地问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她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她竟然不是大周人!
我愣了一下。
随后却见她两眼闪着泪光,楚楚可怜地瞪着我。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了,便掏出了银子给她,结果她并不要银子,反而一把抓住我的袖子,像是怕我要跑掉一样。她用并不标准的大周话对我说话,说了几遍我才知道她说的是大福客栈。把她送到大福客栈的途中,我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直打她的名字。但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存在沟通障碍,她大概也不会听懂我说的是什么。
我想,如果有缘,兴许以后还能再见面。
在我把她送至大福客栈后,我准备就此离开。不过临走前,她带着商队里的人来问我名字,我想了想,便顺口对她说了一个化名白益。
她出乎意料地告诉我她叫凤捭,顺便还讨走我身上的佩玉。那可是我娘留给我的,这姑娘可真会抢东西。我想问她要回玉佩,结果她已经被类似她奶娘之类的老妈子给抱开。
我心有不甘地瞪着她离去的背影,脑海里同时在回忆她的名字。
凤捭,这么奇怪的一个名字。
和她再一次重逢是在好几年之后,那时大周和木辽已开战四年之久。我不敢装作自己认识她,
不过她却朝我走了过来,并且用一口流利的大周话同我讲话。我不知道她是否还认识我,可是那一刻我真的希望自己能不认识她。
可我竟然做不到拒绝她的搭讪。我那时,心里明明是应该恨她的。
没多久,她竟然从身上掏出一块玉,在我眼前晃了晃,说:“这块玉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从你身上拿下,为的就是在遇见你的时候,能让你认出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怔怔地瞧着她,看着她对我露出毫无防备的微笑。
我能感觉到,每次和她在一起,四周都隐藏着保护她的人。之后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她果然是木辽国的小公主。
当年,两国开战,父亲的商队死在了木辽国士兵的乱箭之下,当消息传到家里的那一天,正好是老祖宗的生辰,老祖宗当即昏了过去。
我恨自己未能陪父亲同去,如果当时我在,说不定父亲不会死。
她长得那么美,一颦一笑间尽是叫人心旌摇荡。她明明只是随意地抿唇轻笑,却仿佛能勾走看的人所有的魂魄似的。
如果以前不曾遇见她,我恐怕现在也不会如此纠结。
如果接近她能让我混入木辽国王宫之后,我倒不介意陪她演演戏。当年我真的这么想的。我那时候顶多是对她的容貌动心罢了,较之父亲的死,算不上什么。
我假装喜欢她,假装慢慢爱上她,假装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我哄她开心,在她心烦的时候听她唠叨,我甚至虚构了自己的所有身份。
我想我的伪装是成功的,可结果却是连我自己都骗了。她不笨,
她似乎从不在我面前掩饰她的想法,她喜欢看我画画,喜欢我给她做的小吃食,喜欢听我对她讲许多古时候的故事。
她喜欢我。
我也让她感觉到,我喜欢她。
她让我跟她一起去木辽国,她唬弄我说她和木辽国的几位王子关系很好,因此还能趁机带我去他们的皇宫里转一转。
这么好的机会,我差一点当即应允。
我知道我不应该拒绝,我需要这个机会,跟着她进入木辽国,打探情况,再趁机杀了她父王替我父亲报仇。
她祈盼的眼神里全是对我的爱慕之意。
我只需点一个头,便能跟她回去。我有可能暗中害死她的父王父兄,也有可能在杀了她父王之后被她亲自手刃,还有可能被他父王一眼看穿然后被赐死。
有时候我想,杀不了木辽国王杀了她也不错。至少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我明白她在木辽国国王的心中地位有多么重要。
就算她是无辜的,我不忍心杀她,那我也能挟持她,或者把她交给朝廷,把她作为人质。
和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杀了她,无数次。我竟然没有一次狠下心。我总爱拿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来宽慰自己。
我想,我是不能跟着她回木辽国的。
可最终我竟然摇头拒绝。
我不能想象和她兵戎相见的场面,正如她不能想象我一直以来都在欺骗她一样。
之后的几年,我逐渐减少和她见面的次数,她似乎也忙碌起来。
再后来,我便听说少郅活捉了木辽国的将领,是位女将军,而且还是木辽国的公主。那一刻,我终于没有忍住,还是去见了她。
她又一次问我:“白益哥哥,你肯不肯同我一起去木辽国?这场仗已经打完了,我再也不用对你隐瞒身份,我们以后不会是仇人。”
“我……”我还在犹豫。
我和她本来就不是仇人啊。
可是我的父亲,确确实实是死在你们木辽士兵手中。
如果木辽国和我们大周不开战,我想那一回和她重逢我便会亲自告诉她:凤捭,我认得你,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关注了你很多年。
她撅起嘴,低下头,轻轻地拽着我的腰带,说:“难不成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还是我会错了你的意思?”
我闭上眼,不敢再去看她。
“白益,你原来不喜欢我?”
见我还不说话,她生气了,恨恨地甩开手,转身就跑。
我当时如果不追上去,就让我们的缘分停在那一刻,其实也很好。
可惜我的动作比我脑子里的那些弯弯绕反应更快,我追了上去。
我告诉她:“我喜欢你。”
“那你是肯同我回木辽了?”
“不是。”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是想,你等我回家,我总得禀明父母,然后才能正大光明地将你娶回家。”
她听到这句话,顿时笑了。不知道她从哪儿听说的定情信物一事,便拿出一块玉送给我,说:“当年我拿了你的一块玉,虽然后来那块玉在奔波过程中被我弄丢了,不过我送你一块更好的。”说话间她把玉佩系在我腰间,“我们交换了定情信物,也算是定了亲啦。你不许随便摘下送人。你以后就是我的男人了。”
我低头看着腰间多出的一块玉,笑了笑,说:“我不会送人的。“你送我的玉,我会一直戴在腰间,一直戴到娶你的那一天。”
“那我回家同我父王说,我要告诉他我快成亲这个好消息。我会一直等你,你可得早些来,别叫我等急了。”
我知道可能要让她久等,因为我的心里其实特别矛盾。我不知道如何同家里人说这事,老祖宗那儿便不会同意,老祖宗是恨死了木辽国。
我想不出两全之策。
最后我想,不如请皇上赐婚吧。
凤妃便是木辽国人,皇上下旨,老祖宗纵然不乐意,也不能违抗圣旨。我怀着这样的心思去见了皇上,结果却听到皇上对我说:“徐秉谦,你说木辽国国王是不是愁他那个小女儿嫁不出去了?他竟然请朕给他小女儿赐婚。朕已经准了,毕竟秦少郅这小子娶了三个夫人都没成,心虚这位在沙场驰骋过的凤捭能扛过去。”
我当即愣住里,那感觉,像在寒冬腊月里,站在雪地中,头顶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一样冷。
皇上又说:“徐秉谦,你常去边关,有没有见过此人?如传言那样凶悍吗?”
我垂下眸,回道:“回皇上,微臣未曾见过。”
我想,我再也没机会请皇上赐婚了。
她最爱桂花,喜欢吃甜甜糯糯的桂花糕,还喜欢我叫她阿樨。
她就像桂花一样,香到了我心底。
作者有话要说: 都快忘了自己写了点啥,让我写个番外缓一缓……今天开始复更。
谢谢凰羽的手榴弹,么么哒!
☆、第 49 章
旭王爷这段时间,正被各种事烦得焦头烂额。
自从旭王妃跟他彻底闹崩之后,旭王妃便干脆甩手把王府内院的事情都交给他。
旭王妃平日里练练字,弹弹琴,得空了去给老王妃请个安,再对自己的儿子唠叨两句。她真的如她所说那般,对旭王爷后院里的事情不再过问一句,一切任凭王爷您自己的喜好。
本来,旭王妃想把这打理后院的事情交给后院的两位侧妃,不过这俩侧妃从来不得旭王爷的眼,一直都是仰仗她的鼻息过着安稳的小日子,估计一年到头,跟她一样,统共也见到王爷几次。旭王妃是深思熟虑后,才决定自己彻底放手,同时也不去拖着别的无辜之人。既然王爷爱玩,那便让旭王爷他自己一个人玩儿去吧。
心放宽了,旭王妃愈发觉得自己这日子逍遥自在。
对比之下,旭王爷真可谓麻烦不断。
开始,旭王爷觉得旭王妃和自己形同陌路甚好,尤其是不再插手他的事情,而且也不闹着跟他和离,一切都很顺应他的心意。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管理这偌大的后院也是非常费精神,尤其他后院里头的人还不少,有许多侍妾他自己都不记得名字了。
旭王爷其实是一个没多少耐心的人,起初能静下心听这后院里的鸡毛蒜皮,谁有什么事情就让管家取银子安抚,但是他总是越安抚事情越多,后来他就烦了,索性不来后院。有什么也直接让他们去找王府的管事。
这家宅后院里的事情在旭王爷看来,再闹也捅不破天。
偏偏皇上走后没几天,百花楼就被查封。
旭王爷知道,没有皇上的命令,那几个官员是不敢这么干的。旭王爷虽是皇上的叔叔,但毕竟也只是叔叔,又不是亲爹。
他在家里愁了好几天,也想了好几天,还没想好如何让应对这场危机,皇上的口谕就来了。
旭王爷赶到西山猎场已是五天之后。
他在殿外候着,忐忑不安。
其实他这侄儿皇帝对他一贯是不错的,他在反省是不是在玉观音这件事上,他真的做的太过分。
过了一会,楚公公走出来,对他恭敬地说:“王爷,皇上念您舟车劳顿,让您先去休息,等明日再来觐见。”
旭王爷无奈地转身离开。
走远后,他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到底搞什么?难不成真要治我的罪?”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
早知道有今天,他当初在处理玉观音这件事上,一定会更加谨慎,而不是莽撞地把人夺过来你。而且,他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对玉观音的感情好像没有先前那么浓烈了。当他看到青桑国女子骑马姿态的时候,他的悔意更深了。
玉观音饶是美得倾城,看久了也会腻,尤其是他还成天板着脸朝着自己。旭王爷理理衣襟,朝着那青桑国女子走去。
第二天,旭王爷一早便在殿外候着。
过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他才被传唤入内。
旭王爷进门后,立即跪下,嘴里说道:“皇上……”
一句话刚开了个头,就听到皇上透着寒意的声音从头顶灌入。
“皇叔的眼里还有朕这个皇上吗?”
旭王爷还是第一次听到皇上用这种语调和自己讲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说:“臣有罪,让皇上为臣那点儿不上道的破事揪心,臣真是罪该万死!”
先不管是真心认真还是假意,旭王爷嘴上素来像是抹了蜜的。
皇上站起来,将手里的折子丢给他,问:“这上面细数你的各大罪状可是属实?”
旭王爷低头翻了翻,随后义正言辞地说:“皇上,他们这是污蔑臣!”
“哦?”皇上一脸你确定吗的表情。
旭王爷被皇上看得有些心虚,垂下眼眸,说:“至少上面多数都是自愿的。臣甚少做强人所难的事情。”
“那么朕钦点的新科状元呢?”皇上眯起眼,“皇叔,你可别跟朕说他也是自愿的。”
旭王爷跪着不敢动了。
“你倒是说说看,想要如何处理这件事。”皇上问。
旭王爷支支吾吾,半天也只说了一个字:“臣……”
“好好想想再告诉朕,如果你自己无法处理,朕就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