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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之前必须完成。”
传令兵听完命令又犯晕了,今晚是怎么了?师长总是下达一些奇怪的命令,既然和曾格林庆决战,却不让部队好好休息备战,为什么要编织竹笼鸡笼呢?
刘永福见传令兵表情疑惑,说:“把几个团长和参谋们都找来,布置明天的战斗任务。到时候你就在一旁听着,马上就会明白,快去吧!”传令兵高兴的一溜烟的跑了。
不一会,人都到齐了。坐了一屋子。所有人都收到了刘永福刚才下达的命令,大家都感到很纳闷。刘永福笑呵呵的说:“你们都感到很奇怪吧。以为我刘二准备改行卖编织了?要不我让部队编制五六万竹笼鸡笼干嘛?恐怕附近山上的竹子一夜之间都要给砍光了。哈哈!你们都猜猜,我到底想干什么?”刘永福背着手在屋子里溜圈,看着他的手下们个个凝思苦想。
终于,骑兵团长顾晨东忍不住了,“师长,你就不要卖官子了,和曾格林庆决战,这事情想想就让人兴奋,你快说吧。”
“你忍不住了?明天你们骑兵团可是关键,到时候可要给我争口气,给咱们骑兵争光。”
“你就放心吧。你就说说这其中的奥秘吧。”顾晨东几乎是带着哀求的口气。
“好,我来给你们说说,明天我们将主动出击,并且兵分三路,骑兵团暂时埋伏在侧翼等待时机……”刘永福将心中计划全盘托出,众人听完后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赞这是一条妙计,实在让人意想不到。
大家从心里都佩服刘永福,这个人虽然不像红军众多将领受过正规军事培训,可是在所有红军高级将领中绝对的有打仗的天赋,他指挥打仗常常有出乎意料的举动,让人所意匪思。正是这样,对手常被他迷惑,在不知不觉中落入圈套。再有就是他身上的江湖气,重义气,好勇猛,对下级士兵而言,这样的首领是值得以死效忠的。所以刘永福带出来的兵战斗力极强。
第二天清晨,红军果然开始小规模的袭击清军。此时的清军也早已经查明了红军的虚实,面对红军的骚扰,清军表现的很谨慎。就这样双方除了小规模,十几人的短暂接触,大家都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这个时候刘永福接到报告,竹笼鸡笼已经编织完毕。军中士兵多数是农村种地农民出身,以前到了农闲,很多人也会在家中编织竹器,或家用,或上街卖些钱回来。所以干这种活实在是很轻松的一件事情。刘永福命令让忙了大半夜的士兵抓紧时间吃饭休息,准备大战。
清军大营,曾格林庆也在为难,刘永福的行动明显只是在对他进行拖延,但猜不出刘永福下一步的行动。以现在的形势,对面红军人数不会超过一万,而且多是步兵,如果对攻,红军一定吃亏。到底出击吗?可是如今红军明显劣势,为什么还要搞这种小动作?
手下将领们也知道曾王心中的顾虑,一名参将,回族人左宝贵上前向曾格林庆建议:“王爷,如今难察红军真实动向,我军却不能被动受人牵制,我们可以将部队向前推进十里。前方十里乃一高地,地势较高,四下尽是开阔地,也没有河流湖泊,有利于骑兵野战,我军高屋建瓴,退可守进可攻。”
曾格林庆马上应允:“此计正和我意,左宝贵率本部人马作为前卫向前缓慢进军,推进十里,顺便试探一下红军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左宝贵领命出帐。
曾格林庆又命令,“其余众将随后跟进,你们都准备去吧。”
清军开始向红军进攻了,攻势并不激烈,只是试探性的进攻。红军则一触即退,只是在高地附近短暂抵抗了一下,然后也放弃了阵地向后撤退。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清军向前推进了十里,占领了有利地形。
经过试探性的进攻,曾格林庆确定了红军的实力和人数,他准备和红军真正的较量一番。就在这时,曾格林庆接到了一个十分不妙的情报:九江昨夜失守了。
大帐里,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曾格林庆震惊之余,也明白了红军今早反常举动的意义。看来对面的刘永福是计划先断了清军的后路,再将自己拖住,等待援军,最后合围歼灭。当断不断必遭其乱,曾格林庆马上命令一名副将率两千人前往此处不远石钟山以北的湖口县寻找渡口准备北撤。
有人询问:“王爷,难道我们不回九江了?”
“回什么九江,九江守将是个饭桶,一夜之间就丢了九江。我自九江南渡以来就没有准备再从九江回去,红军要九江,就让他们拿去好了。再说从这里回九江要渡过鄱阳湖,路途遥远,保不准半路会被红军伏击。大军这样来回折腾,实在不利。一会儿渡口那边有了消息,左宝贵留下断后,其余人随我北撤。刘永福想让我留下来被他包饺子,做梦!”
众将都说有理,表示赞同。
有人又问:“王爷,我们奉旨南渡是为了解救南昌的李鸿章,如今一仗未打便北撤回军,怕太后那边会责怪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撤回去再说。只是便宜了刘永福。”曾格林庆倒没有担心太后责怪,只是有些遗憾,自己明明有机会在江南打一仗胜仗歼灭刘永福的,怪只怪刘永福也不是傻子,一味的避让,让他难以如愿。时间不等人啊,既然没有机会决战,不如早点北撤,以防夜长梦多。
第七节 借竹歼敌
曾格林庆刚做了北撤的决定,寻找渡口的部队也出发了,突然有军士来报告,红军竟然开始进攻了。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万分惊愕,刘永福难道发疯了不成。刚才他占据有利地形的时候不进攻不坚守,现在红军地形不利,又多是步兵,他竟然开始进攻,这是什么混账指挥?
曾格林庆也被弄糊涂了,真的搞不清刘永福在想些什么。帐下多数将官被刘永福大胆的举动激怒,要求打上一仗,教训一下刘永福的嚣张气焰。曾格林庆本来就想和红军决战,见有这样的机会开始犹豫是否开战。
左宝贵见曾格林庆对刚才的决定似有动摇,进言劝阻:“王爷,如今红军一反常态,主动进攻,其中必然有诈,不可冒然进兵。”
几个蒙古将领立即嘲笑左宝贵胆小多疑,并且反驳说:“现在敌弱我强,我军又占地利,正是出击的好时机。先前红军畏战一定是诱我南下,然后集结重兵围歼我们。如今红军出击,一定是察觉了我们北渡的意图。他们仗着武器精良,骄傲轻敌,此番冒险进攻正是犯了兵家大忌,也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左宝贵被他们这么一说,没了言辞反驳,也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红军现在兵力单薄,附近也无任何援军的踪影,的确可以一战。只是心里总感到有些不安。
曾格林庆见大家意见统一,决定一战。他再次询问军情:“可知红军最近的援军何时能到?”
“最早也要明天中午前后。若要全部集结估计需要两天。”
“敌军兵力多少?如何配置?”
“敌军分三路进攻,都是步兵,每一路约一千多人。一共3000人左右。”
“真是找死,兵力不足还要分兵!”
“据斥候侦查,我们侧翼好像还有两千多骑兵。”
“玩什么花招,就两千人也敢叫阵!”
问完了情况,曾格林庆觉得刘永福真的很可笑,看来红军准备用这2000千骑兵实施侧翼攻击。实在是狂妄自大,自不量力。
“传我命令,大军分三路发起冲锋,务必将他们三路人马分割包围,另外三千骑兵作为侧翼掩护,以防红军攻击我们的侧翼。”
手下将官们个个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曾格林庆怕他们恋战误事又命令,“无论有什么便宜,第一,不可擅自分兵;第二,战到天黑必须收兵;全军集结后退往湖口渡口渡江北撤。违令者斩!”
对这样的布置大家都感到很满意,打完了就走,充分发挥了骑兵的机动性。
午后,鄱阳湖畔,秋高气爽。清军出击了。方圆十几里喊杀声震天。
清军骑兵的冲锋自高而下,冲击力强大。两军刚一接触,红军就有点招架不住,阵型开始混乱。曾格林庆在高处策马观看,红军已经有了败退的迹象,而且这种迹象并不是刻意伪装的。毕竟红军在地形上十分吃亏。
很快,红军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在这种地形上和骑兵对抗,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会选择撤退。撤退一开始,红军的阵型彻底崩溃,乱哄哄的,四散逃跑。满地都是士兵们丢弃的物品。
曾格林庆抽出自己的战刀下达了总攻的命令,“大军全军压上,从两翼包抄,不要让红军逃了。”
清军追出不远,遇上了刘永福设置的第二道防线,红军这才稍稍稳住阵脚,但是退军很快将这道单薄的防线冲的七零八落。清军从多处突入敌阵。没有办法,红军只能交替掩护撤退,毕竟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曾格林庆暗暗赞叹,红军果然训练有素,战斗力顽强。撤退虽然有些混乱,但基本仍能做到命令执行的顺畅,部队交替掩护,很好的遏制了清军进攻的速度和力度。他催促自己的两翼加紧包抄,尽快完成包围分割。
红军经管装备精良,但是曾格林庆的骑兵也大量装备了火枪,虽然品质远不如红军的唐城步枪。枪支的种类也是五花八门,有安庆制造所天津制造所清军自己造的前膛火枪,有从英法进口的后膛步枪,也有少部分走私的唐城步枪。可是清军人数上的优势和骑兵冲击力强大的优势弥补了单兵火力不足的缺陷,这也是曾格林庆有自信和红军对攻的理由。
曾格林庆没有注意到的是,红军撤退不但乱中有序,而且撤退过程中正有意拉长战线的长度。
红军又退了一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前方出现了很多大车,车上堆满了竹器,有大竹筒,还有竹笼。有红军战士把车上的这些竹器拿下了随意的抛弃,此时正在撤退的红军战士也把身上背着的鸡笼取下来到处丢弃。顿时在宽大的战线上出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竹器,竹筒、竹笼、鸡笼、鸟笼、大大小小,方的,圆的,长的,什么样子的都有,遍地都是。红军丢了这些东西后继续撤退,很快就出现了一条浅浅的壕沟,战士们很轻松的越了过去,壕沟后面刘永福布置了第三道防线。所有人撤退到此都止住了脚步,返过身来,严阵以待。
清军冲锋的队伍来不及反应随后冲进了红军布下的竹笼阵。顿时一片大乱。清军的战马有的踩在圆圆的竹筒上,应声滑倒;有的踩着竹笼或鸡笼,马蹄被套住,马腿打不了弯。只要有一只马蹄被套住,这匹战马便无法行走。不多时,只见一匹匹战马要么连人带马摔倒在地;要么只能原地打转,动弹不得;马嘶人喊,乱作一团,狼狈不堪。要命的是后队的骑兵刹不住车,紧接着也冲进了乱作一团的前军,时间不大清军几万人,搅成了一锅粥。
突然出现的混乱让曾格林庆始料不及,无论他如何呼喝,部队就是不听调度,难以控制。
刘永福当然不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此次远征带至前线的唯一的六门轻型野战炮首先开打。在宽大的正面,视野良好,清军又是挤作一团,这是最好的射击对象。炮弹飞啸着落入敌阵,炸得清军人仰马翻,血肉模糊。由于清军密度大,一颗炮弹往往能炸伤上百人。侥幸没有挨到炮弹的日子也不好过,战马被炮弹巨大的爆炸声惊的到处乱撞,完全不听主人的使唤。那些骑术好的能控制战马的清军士兵策马冲出混乱不堪的队伍,丢了魂似的离开大队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有的人竟然向红军的阵地方向逃命,那还用说,招呼他们的是一阵乱枪。
炮击一停,刚才撤到壕沟后面的红军适时的发起反冲锋,那些在平原上不能动弹的清军骑兵,只能束手待毙。其他能动的慌乱之中纷纷后撤。向后逃跑的清军再次冲散了后面曾格林庆好不容易重新集结的部队,连担任侧翼掩护的部队也不能幸免,混乱向瘟疫一样迅速蔓延。
曾格林庆努力的让部队保持队形,希望能够且战且退逐渐恢复混乱。不得已他只能率领自己的亲兵卫队加入战斗,迟缓红军的反扑。他的努力也的确起到了一点作用,不少人看见主帅加入战团,停止了逃跑返身回来帮助曾格林庆。但是曾格林庆知道今日一战必败无疑了,对手是不会给自己机会的,他唯一的愿望是尽自己的努力不让这3万骑兵在鄱阳湖畔全军覆灭。
率领骑兵团在侧翼伏兵不动的红军骑兵团团长顾晨东看着这一片混战早就按耐不住了。伸长脖子等待进攻的命令,直到曾格林庆亲自加入战斗时,他终于等到了出击的命令。骑兵团在他的带领下像一把锋刃无比的尖刀直插清军后方。
清军被堵住了逃路,几万人前拥后挤,左冲右撞的,混乱的更厉害了。而主帅曾格林庆已经陷入了混战,没有时间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