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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清宫-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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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随即冷静道:“这不算什么嘛?”月痕两手乱舞,着急的样子:“年福晋知道了可了不得了,今儿晚上就拿了巧惠拷问,巧惠不服,仗着是主子爷的新宠,顶撞了几句,把年福晋气坏了。这不,前面乱成一团。主子爷很生气,把巧惠锁在柴房里呢!说要治她欺上的罪。”我淡淡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事呢,随她们去,和咱们无关。只是,这事不要再议论的好,你们都去睡吧。我和云舒也要歇了。”两人伺候了我和云舒安歇,也自出去睡了

 (十八)保护

胤禛虽然老婆不少,子息上却十分艰难。老婆们给他也生了不少,可惜因为各种原因除了几个女儿活下来,儿子竟是除了年氏才生的那个,就再没有了!
早起,我饮过冰糖燕窝汤后,眯着眼睛坐在屋门前的杏树下的楠竹塌上,心里有颗豌豆似的滚来滚去盘算怎样保住钮祜禄氏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明狐这事过火了,但我既然答应了他,自然要费一番心思办到。
杏树的叶子里藏着小小的青杏,我眯缝着眼睛数了一会儿,突然顽心大发,轻身纵跃上树,摘了几颗,复又下来,放了一粒到嘴里嚼嚼——哇!不是一般的涩嘴!
耳边有人在笑,我看时,却是胤禛站在塌边上。忙拿了丝绢团扇遮了脸,假装不理他。
胤禛温热的气息在靠近:“纱纱,那小杏子还没红,不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既可派人取去。”我拉下扇子,露出眼睛,看他,柔声道:“我好想吃南方的甜美荔枝。”胤禛大笑:“ 想吃我就让人去寻?”我撂了扇子,将身子歪向一边:“我是什么人?怎敢消受那样的倾国之爱?”胤禛挨着我,在我身后坐下,伸手抚上我的背:“这些日子太忙,忙着清理户部亏空,冷落了你。”我淡然道:“越发折杀我了。你的年福晋才刚替你生了个儿子,你不去探视,跑我这里来干什么?”胤禛俯身凑近我耳边,轻声道:“只是你不愿意。若是愿意,想生多少不得?”我顿时觉得两颊滚烫起来,拿扇子遮了脸低声道:“四哥越发坏了……如此我到不盼望你来,一来就欺负我。”胤禛的唇落在我耳根上,柔柔的,暖暖的,手慢慢环住我,将我的身子扳过去,随即衔住我的唇……一番缠绵之后,他搂了我,一同躺在竹塌上。
胤禛的手轻抚着我的长发:“纱纱,有样东西给你。”我窝在他胸口幽声道:“什么牛黄狗宝,巴巴跑来给我?若是不好,我立时扔池塘里去。”胤禛笑而不语,自怀中摸出一块白色牡丹形玉佩,上刻一只飞翔的凤凰。玉佩用明黄丝线编的穗子穿了。玉色细腻柔白,质地精良,雕工精细,应该价值不菲。他提了在我眼前晃动:“猜猜年代?”我接过玉佩放在耳边闭目一会儿,淡淡道:“天宝末年,唐玄宗赐给杨贵妃的。应该是一对,还有个牡丹刻龙的。”胤禛非常诧异:“我的纱纱,你果然不是普通人!”我一笑,握着玉道:“是它告诉我的,多大个事儿。”胤禛微笑道:“美人如玉。这个确实是唐玄宗给杨贵妃的,是一对儿。凤凰给杨贵妃,龙的,唐玄宗自己带。”“龙呢?”“在这儿。”胤禛给我看他的腰间,一块同样类型的龙佩系在那里。我想了想,把玉佩还给他:“我不要。”“为什么?”胤禛惊讶,“这是皇上今日赏我的,好贵重的东西。”“的确很贵重,可惜带了它的那对夫妻没能白头,而且妻子被丈夫赐死。所以我不想要。”我语气有些凄然。胤禛吻吻我的额头:“你害怕?”我微笑摇头:“不是怕,只是觉得不好。”胤禛搂紧我,拍着我的背:“不用担心,一切有我。若是你愿意,还怕不能白头?”我尽量将自己埋入他怀中,手臂环紧他的腰身:“四哥……”胤禛执意替我系在腰上:“带着,我给你的。不要怕兆头不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四哥……”我心里暖融融的,缩在他怀里,好象真的很安宁……
钮祜禄氏的孩子,算来有两个月了,听丫头说,害喜很厉害,又时时见红,太医开了许多安胎药来让她服用。
“云舒,你说咱们怎么把着净化妖力的‘混元之玉’拿给她吃呢?”我斜靠在一堆枕头上,手里把玩着一颗青色寸许的珠子。云舒仰面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道:“直接磨成粉,撬了她的嘴巴灌下去。”我拿指头戳她一下,笑道:“都是老十三惯了你,越来越暴力了。我真替十三弟担心,家里有只河东狮,将来的日子难过。”云舒侧身懒散向我道:“都有多久没见着他人影儿呢,天天忙得昏天黑地。雪姨,你真要保住明狐的孩子吗?万一被四爷知道孩子不是他的,虽然天塌下来有你顶着,我还是怕得很!钮祜禄氏要死得很惨了!”“你什么时候真的怕过?这孩子我要保他,自有我的想法,将来保不定能有大用的。”我笑道,“明儿把这珠子悄悄磨细了,你亲自悄悄地,一定要悄悄地趁人不注意下到她的安胎药里去。每次一小勺,就那挖耳勺那么大一丁点,每日早起那道药熬煮的时候加进去,等把这颗珠子吃完,就没事了。将来的孩子只有妖的灵性而没有妖气和妖力,除了比人类聪明壮实,别的也就没什么不同了。现在她害喜那么厉害,出现流产先兆,也是胎儿的妖力和母体人气相冲的结果。”云舒接了珠子,抛接几下,珠子在空中划过荧光的轨迹。云舒想了想道:“雪姨,这么大个珠子要吃多久呢?”我躺下拿被子蒙了头道:“我不管人家吃多久,从明日早起,你就开始去下药,不许被逮着。逮着可没好事。这点儿小事交给你没问题吧?”那边没声音回答我,不用看也知道,这会儿我的云大小姐保准一个苦瓜脸再向着我哩!睡觉,睡觉!

云舒每日天未明就贼贼前去将药粉混入钮祜禄氏屋外廊下正熬煮着的安胎药里。如此过了大半月,相安无事,估计胎儿的妖力逐渐减弱,钮祜禄氏害喜和流产先兆都好了减轻了许多。
云舒每次小心警醒,时刻防范,来无影去无踪,时间一久,她性子里的大大咧咧又暴露出来……
八月底的天气,早晚凉爽。突然从炎热的夏天转入清凉的秋天,人体一时适应不过,总是感觉到疲倦。
这日活该要出事!云舒算着早起熬药的丫头必定昏昏欲睡一边儿躲懒,屋里睡觉的必定又睡得沉实,也不用拿隐身的法子了,直接从廊下的横梁上倒吊下来,指甲轻轻一弹将药弹进沸腾的药罐……“啊!”尖叫声惊得云舒一个没挂稳从梁上载下来,饶是她反应敏捷短时间内在空中翻转身子,双脚着地,也还是撞翻了地上的药罐和碳炉!原来是熬药的丫头出来看药,误打误撞发现了云舒的行径!
云舒的脚被翻倒出的滚烫药汁烫着了,当下见那丫头尖叫,又有大小丫头婆子太监撵来,也顾不得脚痛,忙忙地一道烟逃了!
“雪姨,吓死我了!咱的事儿露了!”云舒一颠一跛地奔进来,惊乍不已。汀紫正为我梳头,小丫头子端着首饰盘子让我挑头花。我也不看满头满脸汗的云舒,不紧不慢在盘子里挑了只蝙蝠顶子珍珠吊坠的玛瑙簪子在头上比了比,道:“就这只吧。”汀紫答应着接过去替我插上。我才转脸对云舒道:“什么露不露的?烫着了?我妆台里有盒獾油,前儿四哥给的,说冬天搽手脚防冻裂。我看抹烫伤也不错,你自己去拿了搽上。”云舒急得不行:“雪姨!!”我拿起莲花样银盒盛的胭脂,用细细的玉簪头挑了点在手心,兑了点早间花叶上的露水化开点染在唇上,方对她笑道:“你说的,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云舒闻言才笑逐颜开,自去抹烫伤药了。
下药这样大的事,不出一顿饭功夫,那拉氏的大丫头已经来到我屋里,传那拉氏的话儿,要我去万福堂说说话,并请云舒姑娘一并去。
“说说话?”我心里冷笑,果然她们心里还是虚着的,不然早该大张旗鼓拿铁链子来锁我们了。不过胤禛伴驾热河行宫,家里的女人没准会趁他不在,寻思着要整治整治我俩也没个准。先去看看,这话是怎么说的,再作打算。
云舒搽了药复进屋来,神色不似先前的慌张,我起身对她平端起左手,云舒会意将右手垫在我手下。我笑着点头道:“果然进益了,呆会儿见了那些女人不可慌乱,从容应对。若有何不妥,我自会替你掩护。”云舒点头。
进里万福堂,炕上端坐着那拉氏,面前炕桌上有两碗褐色的药汁。炕两边的地面上,左面椅子上是年氏,右面是带着身子的李氏。钮祜禄氏此时斜坐在炕上,和那拉氏只隔个炕桌。
见我俩进来,众人面色顿时呈现千姿百态!我差点以为是进了百花齐放的御花园!
那拉氏端着正妻的架子,面色冷漠如常;钮祜禄氏惶惶然,心坏鬼胎;年氏面露得色,似乎终于抓住个我的把柄;李氏奸猾,脸上看不出什么,眼里却有兴灾乐祸闪过!
我与云舒带着淡淡微笑,向那拉氏欠欠身:“福晋今儿要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吗?” 那拉氏接了小丫头子递上来的盖碗,拿碗盖刮刮茶沫子,抿了一口道:“今日的茶你们兑得浓些了,我不爱吃浓茶。”小丫头子忙接了过去,又下去换了一碗上来,那拉氏抿了一口道:“这才好了。”放下茶,她才转脸对我道:“雪姑娘,主子和我平日待你还好吧?”“那是没话说的。”我微笑道,云舒也笑嘻嘻道:“四爷和福晋对我们简直太好了。”
那拉氏眼中精光一闪,让小丫头子用托盘将炕桌上的药递到我和云舒面前:“这药,你们把它喝了吧。”我心知那是钮祜禄氏的安胎药,早晨刚被云舒下了“混元之玉”的。
我一笑端了药碗,故意那拉氏道:“福晋又熬了什么上好的补药,叫我们也来一起补补?福晋对我们真好。”年氏阴洋怪气道:“福晋自然是好人,只怕有些人居心叵测。”我冷冷瞪她一眼,年氏忙闭了嘴,低头避开我凌厉的目光。
一仰脖子,一气喝尽碗中药水,云舒咋舌扮个鬼脸:“好苦~~~”我向钮祜禄氏笑道:“这药小福晋吃了还可以吧?我见小福晋吃了有半月了,害喜和见红都好了许多。但要坚持,再吃半个多月,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这话表面上听来没什么意思,但钮祜禄氏心里是有鬼的人,脸色“腾”的红起来,不敢说话。我继续平和地笑道:“福晋还有什么事没?如果没,我屋里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言毕,也不理那些大眼瞪小眼的女人,转身拂袖而去。
回屋里,喝了些月痕挤的橙子汁,歇了会儿,我让云舒将剩下的“混元之玉”粉末拿丝帕仔细包好,等天黑后,悄悄给钮祜禄氏送去,交代吃法,别的一句别多说,只给她便是,吃不吃由她。她是心里有事的人,料想也不敢多问。这事若是闹将起来,吃亏的终究是谁,想来她心里该明白!

(十九)双生子

看看又是十月,康熙已经回銮,胤禛也跟着回来了。他不在时发生的事儿,依旧没人跟他说,大家当什么也没发生。那拉氏安排了个家宴给胤禛接风,席间一团和气,气氛出现了空前绝后的和平安宁。
散席后,胤禛歇在那拉氏处。
三更刚敲过,前院李氏的春望斋就人声大噪起来。
云舒翻个身,拿被子蒙了头,睡意朦胧地嘟哝着:“什么时候了,还要不要人睡觉!”汀紫掌灯进屋,见我已翻身坐起,忙道:“小姐,天冷了,披件衣服再起来,别凉着。”说着话,已拿了件兔毛里桃色缎子面的小袄子替我披上。我问道:“怎么这么吵?”汀紫回道:“小姐,奴婢已让月痕打听去了。”这丫头确实心细,往日墨香在的时候没显出来,如今越发显得能干了,我心想。
月痕进来了,低声道:“前院春望斋的李福晋要生了。太医说今晚太兴奋,惊动了胎气,怕要早产,还差两个多月才足月的。”我一笑:“那咱们还睡咱们的。睡觉,睡觉。”汀紫月痕答应着灭了灯退出了。
黑暗中,我感觉到这雍亲王府来了什么,空气里有异样的味道……
云舒也觉察到了,醒来,双目炯炯,悄声对我道:“雪姨……好象……”我按住她,下床,推窗,跃出,云舒紧随我身后。
十月的夜晚有了冬天的气息,风里有了雪花的味道。北京城除了雍亲王府前院的灯火,四下里都很静,这个城市睡熟了。
   我俩跃上房顶,果然,两个模糊的身影,一黑一白在离我们不远处飘过!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
我低声道:“黑白无常。”
两个影子停下来,转身看到是我,忙不迭跪了,拜道:“大公主!不知大公主在此,小的失礼了!”“起来吧,不必多礼。”我问道,“阎王让你们到这王府来勾谁的魂?”黑白无常起身对望一眼,白无常道:“若是别人问,我们哥俩定不说的。但是,是大公主亲问,这……”“说,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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