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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他的新娘有回乡探亲的权利。是他单方面没有办法离开她。他也怕他一旦松手,她便再也不肯回来。
顾及新娘脆弱的承受力,他不能肆无忌惮的表露自己的不安。
便只在她耳边轻声道:“如果想他们,可以把他们接过来住。”
齐悦答道:“还是不用了。”
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嫁给了无懈可击的皇帝陛下,她一个无关紧要的F级以下,绝对不会让那么多毫不相干的种族惦记上。
她不想把家人也牵扯进来。
她回头揽住萨迦的脖子亲吻他,“有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她想,乘务员先生说的没有错,萨迦是她的丈夫。尽管她更觉得自己是被豢养了来逗他开心的小松鼠,可是……他们确实是相爱的吧。
所以,一切都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眼前的风景停留在湖畔小屋那一幕。照片里他们并排坐在栈桥上垂钓。四周是芦苇丛一样的禾草,夕阳金红色的余晖照在白雪一样的花束上,微风吹过,白絮纷纷扬扬的飞起来。
光影古旧而熨帖,连远山上的冰雪也蒙上一层暖色。
风景美丽得像是一曲悠扬的远歌。
齐悦记得那个时候他们一边垂钓一边闲聊。自己还许诺,如果钓上大鱼来,晚上就给萨迦煮鱼汤喝。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接吻。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就那么安静的厮磨着,直到晚照沉下,漫天星幕垂落。
齐悦心里对某些事的尴尬渐渐消失无踪。此刻越是思念父母,就越觉得,有萨迦陪在她的身边,真是太好了。
她轻轻探了探他的舌尖,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这一刻的幸福有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皇帝陛下小心翼翼的回应着他的妻子,很怕自己的鲁莽惊醒了什么。
但其实这个时候他需要做的只是勇敢的扑到她。
齐悦等不来萨迦的反攻,不由面红耳赤的想,难道这一次他希望她主动?
也不是不可以啦,可是……可是她压根就没有下一步计划。因为平时只要她有今天一半的主动,皇帝陛下肯定早就排除万难,该做不该做的都做完了。
“我好像还没背完通用语诶。”齐悦笑着在皇帝陛下的唇边说道。
皇帝陛下不由有些小小的失望。不过他还记得齐悦之前为什么不高兴,一边做一边背肯定不行。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沮丧的答道:“……我可以等到你背完。”
能不能不要这么诚实啊喂!
齐悦忍俊不禁,在皇帝陛下的主动配合下,果断的将他推倒,“让通用语见鬼去吧。”
chapter 33
齐悦开始更加动力十足的学习。
尽管靠“努力”而不是“实力”取得别人的认可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可是总比什么也不做、等着别人同情来得好。
她喜欢萨迦,并且已经成为他的妻子。她必须接受随之而来的一切责任和义务,这个时候任何的委屈和抗拒都是对承诺的逃避。
她决定让普兰托的女教官们见识一下恋爱中的地球女性有多么百折不挠,坚韧不屈。
事实证明,一个豁出去的F级以下和一群瞻前顾后的S级,前者比较难对付些也说不定。
因为她很容易就会被弄坏掉……
公开婚礼的日子眼看便要来到。
婚礼前最后一堂通用语课程里,当齐悦带着媲美阳光的笑容,用生硬、断续的通用语主动向赛娜小姐求教时,赛娜小姐仿佛被触动了一般,不由就顿了顿。
齐悦的心声:【呃,我刚刚没有说错吧。“练习”是ooo还是XXX来着?不会是oox吧】
赛娜小姐心声:【我该不该告诉她,7个单词她说错了4个,并且语法完全是汉语式的……可是她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些飘忽(看那梦游似的笑容),眼圈都要比眼珠黑了。皇帝陛下看到肯定会心疼——啊,不行,怎么能让皇帝陛下难过!】
赛娜小姐于是果断的用汉语回答,“你的练习已经足够了。贪多嚼不烂,这两天你就不用背新的单词了。”
安心的养好精神,准备婚礼吧。
齐悦:“哎?”
赛娜小姐又想了想,“如果你觉得不够,那么我就再教你几个常用的句子吧。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只要说这3句话,对方一定知道该怎么办的。”
齐悦感动得都快哭了:“真的吗,非常感谢。请问是哪三句?”
为了阅读方便,让我们自动把这三句话翻译成汉语。
1。我的肉有毒。
2。我的命很值钱。
3。请把我交给普兰托人。
齐悦:“……”
齐悦:“为什么不直接说‘我一点也不好吃’?”
赛娜小姐:“因为粮食危机是困扰整个宇宙的问题,饥饿的时候,有很多种族都是不计较味道的。”
齐悦于是泪流满面。
看在赛娜小姐一片好心的份上,齐悦还是认真的学着把这三句话说溜了。
绝对绝对不会有用上的一天的——但她同时在心里愤慨的抗议道。
不过这并不影响齐悦的决心。反正就算在地球上,人类也曾经是猛兽的食物。
后半段课程,她积极的态度连不友好的玛丽莲小姐也感觉出来了。
黑头发的玛丽莲小姐负责教授齐悦星际礼仪。她是个有着天使一般和煦微笑的美丽姑娘,时常带着令人心都要化掉了的温柔表情,说着“让你发现自己有多么愚蠢,真是对不起。不过请不要担心,你也不是不可救药的,只要闭上嘴巴装死就可以了”的恶毒话。
可以想象,被她教导久了,非得胃病不可。
齐悦只是烦躁、委屈到哭出来,其实已经很坚强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对于齐悦的努力,玛丽莲小姐却没有说“能力的不足不是努力就能弥补的,何况你努力的方向也不对。请不要给我造成不必要的困扰”这种风凉话。
反而只是在最后一堂课里,不轻不重的说道:“你不用这么拼命,一切需要你出席的场合,宾客都会被限制在安全范围之外,你唯一需要学会的礼仪,就是站在皇帝陛□边微笑——就当自己是一块布景板吧。”
齐悦被她打击习惯了。布景板就布景板,反正她也当不了普兰托的外交发言人。
但是想到前些天被她折腾的情形,还是不由有些生气,“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还要设置星际礼仪课?”
“因为我想见见你。”玛丽莲小姐说,她脸上甜的可以毒死人的笑容在这一刻褪去。变作恰到好处的职业笑容,“我似乎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吧——我是普兰托评议会议长……”
齐悦震惊了。
“……的首席秘书官。”
说话请不要大喘气啊!
“真是幸会……”因为丽齐的关系,对评议会没有半点好感的齐悦,用玛丽莲小姐所教授的客套微笑寒暄道,“这些天承蒙关照了。”
玛丽莲小姐的笑容略微有些无奈,“我为我之前的失礼向你致歉。不过我所教给你的礼节都不是无的放矢……我想,也许我影响了你对普兰托人的印象,但还不至于浪费你的时间。”
齐悦仔细回想了一下:露出犬齿的微笑未必意味着友好,可能对方只是在思考怎么烹调你会比较美味;如果对上了奇美拉人鱼的眼睛,要立刻点一下头,否则会被视为有攻击意图;毫无戒备的凝视是会被当做性邀请,不要总是迷迷糊糊的……
还有等肩宽的步伐有益于展示线条的美感;不用刻意保持平直的视线,那会让你的脖子看上去很僵硬;放松肩膀,不要像一块会走了的门板……之类。确实都是很有用的建议和训练。
但是也不需要用那么刻薄的语气说出来啊。
玛丽莲小姐仿佛听到了齐悦的腹诽,笑容忽然又变得很天使,“请不要介意,就算现在,我也很不喜欢你。你又不是皇帝陛下,怎么可能人人都喜欢?既然陛下选择了你,我们尊重他的心愿。但还请你认清楚自己的本质。”
她是在提醒齐悦,记住自己的本分,不要利用皇帝陛下为自己谋取不正当的利益。
因为纵然尊重皇帝陛下,也还有人不买她的账
明白了她的意思,齐悦忽然便觉得好笑。
——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把所有人的出发点都假定为龌龊不堪,也许这是政治家的职业道德。难怪丽齐会讨厌他们,果然让人没有办法喜欢啊。
作为兔子却被狼群施舍着生存的烦躁和压力感骤然间消散,齐悦在这一刻才真正放松下来。
她坦然微笑道:“无论如何,谢谢你这些天的帮助。我会记住自己的本分,做一个好妻子。”
齐悦一一的跟这段时间教过她的老师们道别,包括玛丽莲小姐在内,她都赠送了自己特别烤制的饼干和糕点。
玛丽莲小姐接受了她的礼物,将饼干带回了评议会办公室。
也许人总是在分别的时候,才会发现对方比自己想象得要好得多,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与计划中有微妙的区别。
“温和、善良、坚韧、有耐心。”玛丽莲小姐将编织手袋上的蝴蝶结拉开,给同事们分饼干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一种怅然,“如果她是普兰托人,我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哪怕她只是个F级以下。
但也仅仅是一种怅然罢了。
玛丽莲小姐是个很坚定的种族主义者。
在大宇宙时代,种族主义是一种很普遍的倾向。宇宙中相似的生存环境很多,进化选择也往往很类似。于是常常发生这样的情况,这个星球上某一种族的普遍食物来源,在另一个星球上进化出了高度的智慧,还建立起了自己的文明。
就好比,有一天我们占领了一个星球,却发现,那个星球上的猪不止有国家、政权、分配制度,还有兵马俑、金字塔和卢浮宫……当然,没有原子弹和宇宙飞船。
你猜,哪一方会先突破种族主义的禁锢,友好的接纳对方?
……只怕双反都很难找出足够多的博爱圣母。
不过玛丽莲小姐的情形还要更顽固一些——就算齐悦拥有和普兰托人一样的外形,给齐悦授课时她常常不自觉就忘了齐悦来自异族,她也还是固执的想把她区别开。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齐悦对她而言,最多从工具升级为宠物。当然,人也可以对宠物生出家人一般的感情来。但这并不代表给它做节育手术时他们顾虑宠物的心情。
不过,评议会长的秘书团里,并非所有人与玛丽莲持有同样的观点——能吃到皇帝陛下的妻子亲手制作的饼干,大多数人都很高兴,甚至有人决心给它配上水晶盒当做纪念品保存起来。
然后他们继续讨论应该给予齐悦怎样的地位。尽管这是元老院的职权范围,但评议会也需要参议。作为顾问班底,他们需要为议会长提供观点和依据。
这个时候,有人提到:“陛下曾经许诺,跟她一起的那个婴儿会获得合法继承权。这个‘继承权’包括哪些内容?”
——理论上,整个普兰托都是圣树萨迦的造物,而皇帝陛下、种子和圣树是三位一体的存在。难道球球的继承权涵盖了整个普兰托?
“这个无需讨论。”玛丽莲小姐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说道,“继承权是针对遗产而言。科学评估,皇帝陛下的自然寿命与圣树等长。那个人类婴儿的自然寿命,绝对不会超过100年。皇帝陛下在作出许诺的时候,想必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这是一个无需兑现的承诺。
于是又有人想到:“说起来,齐悦的寿命好像也只有一百年。关于她的一切立法,也许都是暂时性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这个问题他们都曾思考过,甚至不少人对于齐悦的不满,也与此有关——如果皇帝陛下选择一个“人生不满百”的新娘,那么之后数万甚至数亿年的时光也许都只能在缅怀中度过。她只是他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他却要支付一生的思慕。
玛丽莲在这一刻忽然后悔自己主动去接触齐悦。一旦有了交情,就无法从完全功利的角度思考现实。而现实偏偏一如既往的残酷。
她揉了揉额头,忽然一个略有些疯狂的想法涌入她的头脑。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破了目下的沉默,“也许,我们可以让陛下为她注入圣脉,如果能把她变成普兰托人……”
显然,也并不是只有她想到这一点,很快便有人接口道:“说起来,陛下似乎曾经为那个地球婴儿注入过圣脉?结果如何。”
有关人士很快便从资料库中调出记录,“事实上并没有,陛下只是探入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