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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沉默了大约半分钟,林枫以为宋丹妮不愿提起伤心往事,于是决定岔开话题,正准备说话,不想宋丹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举杯就把自己面前的酒一口干了,这才晃着空荡荡的酒杯似是自言自语的道:“我是个不幸的女人,别人的婚姻是幸福,而对于我来说,婚姻却是坟墓。”
宋丹妮从未谈论起她的婚姻和她的爱人,看样子似乎是这段婚姻给她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林枫静静的坐在宋丹妮对面,像一个听众一样听她把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我出生在一个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家庭,作为家里的小女儿,从小我就是这个家里的掌上明珠,烦恼和忧愁似乎从来就不在我的字典里有过,我就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快乐着;而这一切,在我二十六岁的某一天彻底结束了。”
说到这儿,两行清泪已经溢出了宋丹妮的眼眶,林枫依旧默默的坐在对面,此刻的他仿佛已经石化了。
“在我二十六岁那年,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我们只是在双方家长的安排下简单的见了一面,然后父亲就告诉我,这个男人会是我一生的伴侣;从小我对父亲就是言听计从,对于他安排的这门婚姻,我丝毫没有表示反对,更何况那个男人看上去的确也是相貌堂堂,言谈举止各方面都显得十分大方;婚后我把全部身心放在了那个家里和他的身上,我辞去了在外交部的工作,一门心思当起了家庭主妇;为了怕他嫌我做的菜不好吃,我请来了厨师天天窝在厨房里学做菜;他有洁癖,我天天在家做清洁,把家里弄得干干净净;他的每一句话对我来说都是圣旨,我无条件的执行着他的每一条指令,俨然把他当成了皇帝;为了他,我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女人,我从不梳妆打扮、从不涂脂抹粉,我每天要做的除了家务还是家务,现在我才发现,那时的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妻子,充其量也就是他请的一个保姆。”
说到这儿,宋丹妮拿起酒瓶咚咚咚就倒了半杯,然后举头就干掉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但是我做的这一切在他眼里却是一钱不值,慢慢的他开始彻夜不归,常常十天半个月都看不见人,即使偶尔回家也是喝得伶仃大醉,倒头就睡;我们的夫妻生活也几乎停止,每一次我主动向他示爱,换来的都是他的冷漠,他总有说不完的借口,什么太累了,什么酒喝多了;每次他呼呼大睡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坐在床上流眼泪;直到三年前有一天我再次向他示爱时,喝醉了的他抬手就甩了我一个耳光,然后借着酒劲儿说出了他一直藏在心里的话;他从来就没爱过我,和我的结合无非就是政治以及家族利益的需要,他在外面多的是女人,随便拿出一个来也比我好上千倍万倍,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黄脸婆,一个毫无情趣的庸脂俗粉。”
说到这儿,宋丹妮笑了,笑声很大,却是充满了苦涩,里面还夹杂着泪水。
此刻林枫心里是五味杂陈,他的确没有想到宋丹妮还有这样一段心酸的往事,他想说点儿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宋丹妮一边笑一边哭,时而还轻轻摇着脑袋,似是在嘲笑自己的过去,又似在嘲笑这诡谲的人生。
“那一耳光彻底打醒了我,那些话更是彻底刺激了我,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这十年的付出是多么的愚蠢和可笑;我决心离开他重新生活,第二天一早我就离开了那个我倾注了十年心血的家,当我拿到离婚证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天一下子蓝了,空气也一下清新了,那种感觉真好、真美妙。”
林枫听完拿起酒瓶把两个酒杯斟满,然后举起酒杯道:“你的过去让我想起了彭羚的那首《囚鸟》,你听过吗?”
宋丹妮似乎对这首歌非常熟悉,不由自主的轻轻哼唱道:“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谁能依靠;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得到的爱越来越少……”
“这首歌就像是为你而写,来,咱们干一杯,庆祝你离开囚笼,展翅高飞!”
林枫的笑容很真诚,宋丹妮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许久不曾有过的关怀,这种感觉让她倍感温暖;她轻轻举起酒杯和林枫碰了一下,道:“谢谢你,林枫。”
从林书记到林枫,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了许多,林枫好奇地问道:“方便说一下那个他是谁吗?”
宋丹妮的表情非常平静,似乎这个人早已无关紧要,“蒲家老四,蒲圣凯。”
能与宋家这样的顶级豪门联姻的想必也应该是五大政治家族之一,其实林枫刚刚就在怀疑蒲家,因为宋丹妮第一次见到蒲元恪的时候就表现出了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而蒲元恪看宋丹妮也是表情怪怪的,何况这么久了林枫从未在常委会上看到一向爱出风头的蒲元恪出言反驳宋丹妮的观点,现在谜底终于揭晓了,原来宋丹妮以前居然是他的四婶,难怪蒲元恪一看到宋丹妮就乖乖的一声不吭。
至于蒲圣凯这个人林枫也很熟悉,此人和宋丹妮同岁,今年也是三十九岁,现为晋西省凤凰市市委书记、正厅级;在二代子弟中也是个能力出众的佼佼者,否则不可能以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就到素有华国煤都之称的凤凰城去做一把手;而宋丹妮两年前才重回政坛,如今能弄个正处级的县长来当已经很不错了。
其实林枫也知道数年前宋蒲两家曾经有过一段蜜月期,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突然就翻脸了,敢情原因就在这儿;一切围绕在宋丹妮身上的谜团都解开了,今天这顿饭果然是收获颇丰。
吃完了饭,林枫和宋丹妮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林枫饭后必抽一支烟,可一想到宋丹妮对烟味过敏,林枫把刚从口袋里摸出来的烟盒又放了回去,宋丹妮对他的举动很不解,轻轻笑道:“你想抽烟就抽吧,在我这里随便些。”
“你不是说你对烟味过敏吗?”林枫一句话就把宋丹妮的脸给问红了,这让她想起了上次在办公室尴尬的一幕,那奇怪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加上她的体质本身就极为敏感,双腿一颤,宋丹妮明显感觉自己的底|裤湿了。
历史惊人的重演了,**的气味很快就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林枫的狗鼻子似乎一样的灵敏,很快他就嗅到了。
上一次可以说是对烟味过敏用空气清新剂喷洒,这一次林枫没抽烟,根本没借口好找,再说家里也根本没有空气清新剂。
宋丹妮的脸更红了,而林枫也嗅出了这气味的来源,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傻傻地看着满脸绯红的宋丹妮,心里直嘀咕,我好像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她怎么就泄了呢?这是神马情况?
第九十三章 给我打出去
第一卷 从警之路 第九十三章 给我打出去
尴尬的气氛终于在林枫主动打破僵局岔开话题后结束了,“宋县长,您对昌田目前的情况怎么看?”
“哦……我……”宋丹妮此刻还处在害羞中,善于察言观色的她早已从林枫的表情里看出了他心里的疑问,听到林枫问话她却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林枫机灵,虽然他不知道宋丹妮泄|身的原因,不过这种事在一个没有关系的男人面前出现的确会让人觉得尴尬万分,所以他主动打起了圆场,开始自问自答。
“昌田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上级不可能不追究,到时候派个工作组下来一查,袁春林和蒲元恪干的这些勾当肯定曝光,这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如果说袁春林是个政治白痴,可蒲元恪多精一人,他会看不到这一点?”
宋丹妮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她道:“蒲元恪这小子我太了解他了,心机和沉浮比许多中年人还深,他不可能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有一个情况你可能不知道,在最后一次开常委会讨论补偿标准的时候,蒲元恪推说自己拉肚子而请假没有出席,当然他那一票只能算弃权;当时我倒是没有多想,现在看来他应该是给自己预留了一条退路。”
这个情况林枫还真不知道,看来蒲元恪的确是老谋深算,不过还有一个疑问林枫不明白,“袁春林是蒲元恪的政治盟友,他为什么不劝袁春林把补偿标准定高一些呢?难道他眼睁睁的看着袁春林往火坑里跳吗?再说了,这次负责拆迁和工程建设的是袁家的企业,发财也没有蒲家的事儿,蒲元恪完全没理由放任袁春林把补偿标准定得这么低。”
林枫的疑问不无道理,于公于私蒲元恪的确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可他又偏偏这样做了,宋丹妮对此也很费解。
既然猜不出蒲元恪到底想干什么,眼下也只有静观其变了;两个人又简单的闲聊了几句,林枫起身告辞而去。
宋丹妮在林枫走后立刻回到了卧室去换内裤,望着上面湿漉漉的一片,宋丹妮轻轻咬起了嘴唇,脸上红云密布;自己居然在这个小男人面前泄了两次,天哪!我究竟是怎么了?
这天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全是林枫的身影,从他在常委会上和袁春林等人针锋相对,到他面对群众时的柔性和果敢,再到自己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幕画面像放电影似的掠过宋丹妮的脑海。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伸进了下面的幽谷,一股欲|火闪电般窜进了五脏六腑;“林枫!”不知不觉间宋丹妮轻轻唤起了林枫的名字,双腿紧紧地把伸下去的手夹在了中间,一声低脆的呻吟过后,宋丹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完了,又泄了。
和宋丹妮的自娱自乐不同,回去后的林枫也接受了组织严格的审查;李雅蓉政委的审查方式非常特别,她什么也没问,径直就把林枫拉到了床上。
林枫并不属于那种夜御十女、金枪不倒的超级种马,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要是在外面偷了腥,回来绝对会功力大减;一番肉搏下来,李雅蓉发现林枫勇猛如常,看来今晚的确是老老实实去吃的饭;捧着林枫的脸狠狠的亲了几口以示奖励,李雅蓉这才美美地搂着林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午,林枫正坐在办公室抽烟,卢勇就打了电话过来,宏福地产公司的人开着挖掘机和推土机又去城东强拆去了,而且这一次的规模比前一次大了许多,一起去的还有大批政府、街道的干部和工作人员,其中还包括了县法院的三十名法警、县武警大队的近百名士兵以及两百人的民兵。
袁春林这次算是把老本全押上了,看来不把城东推平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照这样搞下去,老百姓不暴|动才怪,想靠暴力让百姓屈服,太天真了。
随着林枫一声令下,集结在县公安局大院的五百多名干警全副武装地开了出去,警笛声响彻了整个昌田县城。
此刻现场的情况已经完全失控,老百姓纷纷拿出木棍、铁铲等工具和政府这边的人对峙起来;县委办主任季银香手持喊话器,在几名荷枪实弹的武警保护下站到了一个土堆上居高临下地指挥着,只要她手往谁身上一指,就有法警和民兵冲上去把人押进停在路边的警车里;县人民法院院长邱金虎拿着一叠拘留文书现场办公,抓过来一个就立马签字拘留一个,办事效率空前的高。
季银香这辈子似乎从来没有如此神气过,指谁谁倒霉,这种大权在握随时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不过好景不长,就在她意气风发的站在土堆上指手画脚的时候;远处忽然开过来几十辆警车,虽然警笛声十分刺耳,不过现场太过喧闹,以致于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到这支突然出现的车队。
看到法警和民兵还在不断的抓人,甚至有一些群众已经被摁在地上挨了打,林枫彻底火了,他拿着对讲机怒吼道:“全体注意,全体注意,001命令,所有干警全部下车,给我把这些欺负老百姓的家伙打出去。”
当五百多名全副武装的警察从警车上冲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民警们挥动着手里的伸缩警棍,拿着防暴盾牌像波浪一样冲进了混乱的人群里;一开始老百姓还以为这些警察也是来抓他们的,正在害怕之时,却发现警察们举着伸缩警棍乒乒乓乓的砸向了抓人的法警和民兵,现场顿时响起了雷动般的欢呼声。
公安局的民警训练有素,绝不是法警和民兵所能相比的,再加上人数和准备的优势,法警和民兵很快就被打得落荒而逃了。
季银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此刻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林枫这家伙疯了吗?
当数百名民警举着防暴盾牌排成人墙把群众和政府这边的人强行隔开之后,穿着警服的林枫这才铁青着一张脸走下了自己的雅阁车;七八名手持七九式微冲的警察立刻围到了他周围,靳战东也把手揣进裤兜摸到了随身携带的手枪上。
“把人给我放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