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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郡主本来已经够可怜,才被休弃,现在又被别的男子夺了初吻,她再也镇定不了,本以为和离还能好好寻找夫家,如今又被人家吻了,她还有什么清白。
白芯蕊一听雪婵的呼叫,当即脑筋一醒,看着面前俊美安睡的男子,她腹诽道:“再美不能当饭吃,说不定也是阑烙苏那样的货色。”
想到这里,她猛地张嘴,对准男子朱唇迅速咬了一口,只听“咿”的一声,阑泫苍一吃痛,便陡地睁开双眸。
一睁开双眸,他就看到被自己压在身下、双眼圆瞪的女子,眼里立即闪过一丝迷离。边上持剑的侍卫见自家殿下被咬,当即喝道:“大胆呆郡主,竟敢咬我们家殿下,还不快起身?”
呆郡主?拜托,是他压着我好不?白芯蕊忍不住冷冷的瞪了那持剑男子一眼。
她想抽手出来,发现皓腕处被男子死死篡住,从开始到现在,害得她怎么挣都挣不脱。
“是你咬了我?”陡地,身上男子冷地出声,待白芯蕊抬眸时,那原本安静的人儿早已换了一副脸孔。
湖泊色的眼珠嵌着冷冷的冰雪,浑身罩着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凤眸狭长,妖邪逼人,面罩寒霜的模样像极了暗夜里孤独且高贵的银狼,这与之前纯真无害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邪侫的嘴角微微勾起,活脱脱的一个妖孽且不易靠近的美男。
现在的他,很危险。
白芯蕊轻轻舔了下自己的唇,一股咸咸的感觉便溢了出来,再看澜泫苍,他的唇比刚才更加殷红,已然被她咬伤了。
接着,四名侍卫迅速上前,将他们仍有些虚弱的殿下扶了起来,这时,男子洁白修长的手指才慢慢松开,双眸仍旧定定的看着地上的女子。
白芯蕊看着被人扶起的阑泫苍,微微敛眸,他那句“是你咬了我”,该不会想找她兴师问罪。
才来就得罪两名皇子,她运气真有够背的,想到这里,她忙装出一副呆滞样,愣愣的看向面前的男子,一副被惊吓过度的模样。
雪婵、绛红一见,两人忙凑上去,将郡主扶坐起来后,一并给男子跪下道:“九殿下饶命,我家郡主不是故意的。”
“呆郡主?”男子湖泊色的双眸对上地上满眼呆滞的女子,神情略微一怔,难道刚才他看花眼了,在他睁开眼时,明明看到面前的女子眼里透着慧黠与光彩。
声音甫出,雪婵绛红当即红了脸,这九殿下不仅人长得俊美,连声音也透着浓浓的磁性,沙哑得令人透不过气。
卷一 第008章 王府众生相
白芯蕊只是怔怔的盯着男子,傻傻的转了两下眼睛,便不再有所动作,刚才的持剑护卫则朝男子道:“殿下,这花痴一直盯着您,咱们先去医馆,免得被她缠上,听说她缠人本事了得,连靖王都被缠得不可开交。”
“敢咬我们九殿下,干脆一剑斩了得了。”反正翼王支持三皇子,与他们九殿下从来就是死对头,这呆郡主咬了他们殿下,就该以命来偿。
持剑侍卫和持扇侍卫一说完,阑泫苍狭长的凤眸便掠过一丝不悦,两人见主子不悦,当即噤声退后,不再言语。
白芯蕊双眸死死盯住地上,像要在地上盯出几个洞来,像个五岁大的孩子,心里却暗暗诅咒这两个狗腿侍卫。
阑炫苍淡淡看了女子一眼,因为她那一咬,此时他身体已不再虚弱,他便大步流星踏上玉轿,轻挥那一袭白皙的锦袍,朝持剑男子吩咐道:“侍剑,起轿。”
侍剑、侍箫几个忙上前,在冷冷瞪了白芯蕊一眼后,迅速抬起轿子朝前方奔去,大概着急去医馆看诊。
等人一走,白芯蕊这才揉了揉酸疼的手起身,这九殿下手劲还真大,如果换作寻常人,她早一个躬身把他铲了起来。
见边上的雪婵、绛红一直傻愣在原地,白芯蕊真怀疑自己与她们调换了,当即拍了拍两人的头道:“看呆了?花痴!”
雪婵、绛红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当即满脸通红,赶紧扶起郡主上马车。谁叫传闻中的九殿下这么好看,好看得她俩都看傻了,更别提其他百姓了。
“郡主,你明明好了,刚才怎么又扮呆滞?”雪婵也不笨,忙抬头问。
白芯蕊无语的摇了摇头,“我咬伤了他还和他理论,不被他身边的侍卫杀了才怪。”
何况在百姓的议论声中,她知道九殿下与翼王是死对头,要是稍不小心惹到对方,有可能就会弄出人命,再说她也不知道这九殿下是什么个性,万一是个浪荡的纨绔子弟,说杀就杀,她怎么办?
所以,该服软时就服软,该装傻时得装傻,这样才能稳保性命,至于报仇嘛,只要人还在,有的是机会,不急这一时。
真没想到,那九殿下真的放了她,大概是不屑和一名呆子计较。
不过可惜了刚才那个吻,也不知道是不是呆郡主的初吻,就这样被九殿下夺去,想想还真的很不甘心。
玉轿里,男子冷冷凝视着前方,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凉凉的唇瓣,眼里带着淡淡的迷离,刚才那个女子的唇,很软,很甜。
马车里,雪婵现在仍旧惊魂未定,双眼痴呆的看向白芯蕊,一脸的惋惜和可怜,“郡主,你怎么这么倒霉,才在靖王那触了霉头,又遇到九殿下。九殿下虽然不得宠,但怎么也是皇子,幸好刚才没出什么差错,不然咱们小命难保。”
绛红心急的插话道:“谁说刚才没出差错,小姐的初吻没了,这样谁还敢要她,那么多百姓都瞧着呢。才失意又,郡主真的好可怜。”
“?”白芯蕊蓦地瞪大眼睛,一把敲了下绛红的头,“只是个吻而已,再这样下去,没也被你说了。”
绛红仍旧一脸悲苦相,继续道:“人们都说九殿下个性阴沉,性子暴戾,要是他记上今天的事,上门找麻烦怎么办?”
白芯蕊索性不理会这两个一直为她担忧的姑娘,虽然她们出发点是好的,但她真的没那么可怜,不就被休和没了初吻吗?有前世她从来就是不婚主义者,这里她也不怕什么。
终于,轿子在一道朱漆高门府邸前停了下来,白芯蕊也听了一耳朵关于翼王府的八卦,雪婵说现在主管王府事宜的叫姜侧妃,目前她是府里最有权势的夫人,她生有三小姐白芯柔、四小姐白芯莹,二公子白辰逸三名子女。
陈庶妃、宁庶妃各生有一女,其中宁侧妃最为花容月貌,也最为年轻。
雪婵、绛红扶郡主下车,白芯蕊一下马车,便看到面前这巍峨大气的王府。
王府门前上书“翼王府”三个鎏金大字,这时,悬挂着两盏宫灯的大门被小厮们慢慢打开,还未进门,白芯蕊就看到一群身着华服、年约三十几岁的妇人走了出来。
为首的妇人身着一袭鲜红的锦裳,一名衣着娇俏与白芯柔神似的女子紧挽住妇人的手,与两人靠得近的是名身着宝蓝色锦袍、约摸十七、八岁的年轻公子。
白芯蕊刚才听过雪婵八卦,瞬即猜到这就是那位雷厉风行的姜侧妃,她身边一脸骄傲的女子应该叫白芯莹,白芯柔的妹妹,后边的男子便叫白辰逸。
而边上侧站着的两名妇人,脸形圆润的叫陈庶妃,身边跟着一脸苍白、略有些病柳之姿的五小姐白芯瞳,一见到自己,她就用手绢捂嘴轻咳了两下。
右边一张俏丽瓜子脸怀了孕的妇人应是宁庶妃,听雪婵说她已怀孕七月,目前是这府里最得宠的夫人,她身边十四出头的美人应是六小姐白芯画。
众人一见她踏进门来,全都一脸的鄙夷,在看到她那些嫁妆时,又恨不得将她扒来吃了。
白芯蕊轻抬乌眸,淡淡扫视众人一眼,便伫立在原地,身侧的雪婵忙拐了她一下,轻声道:“郡主,还不快上前给三位夫人行礼?”
这个时候郡主怎么能愣着,要知道以前她最怕这三位夫人,见到侧妃们就像老鼠见了猫,走路说话都是打抖的。
白芯蕊心中了然,她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论规矩,该是这些女人向她行礼才是,但论辈分,她也该给她们行礼。
所以应该是互相见礼,不过这几位夫人要手段有手段,要心计有心计,肯定不会向她见礼,她得先摸清对方的底。
想到这里,女子默然上前,朝中间趾高气昂的姜侧妃略微拂礼,淡淡道:“姜侧妃好。”
女子温婉的行完礼,便双眸清明的立在原地,两手放平交合于胸前,样子清新灵动,颇有番大家闺秀的模样。
姜侧妃疑惑的看了白芯蕊一眼,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胆大,竟敢与她对视,而且行动这么大方得体,难道死了一回性子变了?
没来得及怀疑白芯蕊的变化,姜侧妃现在只关心另一件事,她冷冷挑眉,眼里带着浓浓的鄙夷,轻哼一声道:“我还以为谁回来了,原来是个被休的弃妇,怎么?之前作死的想办法倒贴靖王,如今被靖王休掉,寻死不成又灰溜溜的跑回府了?”
如今王府由她管家,她俨然已把自己当成了正王妃,一幅谁都看不起的模样。
白芯蕊不羞不恼,嘴角溢起一抹讥诮的笑,眼里浸着一缕深不可测的暗芒,直直的看向姜侧妃,镇定自若的道:“侧妃,按照规矩,你是不是该还我一礼?”
这里下人这么多,她完全可以冲上去凑这些女人一顿,不过,这样她的名声会更差,她现在要做的是让这些下人瞧得起自己,要让父亲知道究竟是谁欺负谁,伪装,谁不会?
她已经按礼仪给姜侧妃见了礼,姜侧如今要是不给皇帝亲封郡主行礼,要闹到父亲、皇帝面前,都是她占理。
姜侧妃一听,当即略有所思的转了转眼珠,这呆子今天是怎么了,竟敢还嘴?
边上的陈庶妃见郡主敢还嘴,当即上前道:“郡主,谁教你的这些坏习惯,竟敢和侧妃对嘴?”
这陈庶妃一看就是姜侧妃一派的,而边上的宁庶妃只是用帕巾沾了沾额角的汗渍,眉眼间隐含讽刺,暂时不言,是个懂得隐忍的主,怪不得能怀上孕。
白芯蕊丝毫不惧的看向陈庶妃,抬高脖颈,一字一顿道:“我是皇上亲封的芯蕊郡主,适才已经按礼仪给几位夫人行了礼,夫人们不回礼也就罢了,莫非还要藐视王法,置皇上金口玉言于不顾?”
“你……你竟抬皇上来压我?”姜侧妃万万没想到,这呆子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还敢端皇上出来。
不过,她说得也在理,看来,以前她真小看这女人了。
想到这,姜侧妃缓步上前,一脸不忿的朝白芯蕊拂了个半礼,冷声道:“给郡主请安。”
白芯蕊似笑非笑,淡淡点了个头,还未发话,姜侧妃已经先行回身,目光狰狞的盯着她,沉声道:“这礼行完了,我可要管管其他事。你现在是靖王府的下堂妻,如今被休回府,就给我乖乖呆在王府,哪也不准去,省得又做出让白家丢脸的事。”
白芯蕊微微挑眉,这姜侧妃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女儿被她踢下荷花池变成落汤鸡,还有在街上回击羞辱的事,要让她知道,不气得跳脚才怪。
“我早就料到你会有今日,靖王一表人材,与我们家芯柔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们才是郎才女貌。呆子配王爷?真是好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像你这种狗屁不通的人,连给靖王提鞋都不配。吴管家,把嫁妆拉到小库房去,以后这丢脸的小贱人别想沾一分。”
卷一 第009章 踢了庶妃
姜侧妃说完,吴管家有些为难的看了郡主一眼,又为难的看向姜侧妃,看现在这郡主可不是好惹的性子,这嫁妆就是她想办法运回来的,姜侧妃那边更是不会放过这庞大的家财,他现在真是里外不是人,两边为难。
白芯蕊微敛双眸,现在不是要嫁妆的时机,一来,还没熟悉白府的环境,要来她也不知道往哪放;二来,姜侧妃身后的管家婆子都听她差谴,娘家算有点财势,她这样和她硬碰,只会争得头破血流,这样对没有根基的她十分不利。
是也,白芯蕊冷冷抬头,一脸淡漠的看向姜侧妃,不紧不慢道:“这是母妃留给我的嫁妆,既然姜侧妃想替我保管,那就由你保管一段时间。等有空,我再运回小苑。”
说完,白芯蕊慢慢走向吴管家,伸手道:“请管家把嫁妆单子给我一份,等我想要时好方便清查,以免母妃的财物被那些不明不白的人贪了去。”
“你说谁不明不白?”姜侧妃火气上冲,眼里是疑窦丛生,如果是以前的呆子,她想贪多少家财都行,如今这呆子变了样,要想夺她的东西,还真有些棘手。
“谁想贪别人财产,我就说谁。侧妃这么心急,莫非心虚了?”白芯蕊嘴角带笑,一脸的波澜不惊。
对面的姜侧妃则被气得脸红耳赤,定定的道:“告诉你,这嫁妆可不是你一个人的,里面有几位少爷小姐的份,这是白府公中的财物,这次老爷念在你死去娘的份上,才置了一半给你。现在你回府了,这嫁妆当然得分给各位姐妹们。”
一听姜侧妃这话,边上的雪婵一脸的不忿,她可不是绛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