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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帕尔敲敲桌面,问:“你认为应该在哪儿坚守呢?”
“邦迪拉,只有邦迪拉。请看,邦迪拉交通便利,便于军队的迅速集结和撤离,后勤供应可以得到充足的保障。同时,这儿有几座山峰可以坚守。再说,中国部队打到这儿,已是强弩之末,后勤供应线拉得太长,只要阻住他们进攻的势头,我们就可以一举反击过去,不但能打退中国部队的进攻,而且可以乘势收复失地。”
塔帕尔望着地图上的邦迪拉,微微皱紧了眉头。
森将军悄悄地问:“总理那边有什么指令吗?”
塔帕尔说:“他让我们丢失的越少越好,因为这样看起来,失败不算太重,否则国内会炸锅的。”
“不”,帕利特打断了K.K·辛格的发言,自信地说:“不是邦迪拉,应该是色拉,如果退到邦迪拉,不但国民会惊恐不安,中国军队也会耻笑我们的。”
帕利特身材修长,举止潇洒,讲话很有魄力。尽管他是“里窝那”计划的制订者,人们并没有过多地责难他。他出任作战处长之前,曾担任过第七旅旅长。他的话是有份量的。
“如果想不让中国军队进入印度平原,色拉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天然阵地。诸位请看,色拉山口标高一万四千六百英尺,两侧的山峰还要高出一千英尺。从达旺河谷到色拉要攀登一万英尺的高山,而且道路陡峭,极难攀登,并受到山口及其侧翼居高临下的控制。通向印度平原的公路经过色拉,绕过色拉的只有一些小道,交通非常便利。山口附近有几块良好的平地可做为空投场。既然色拉是一个牢固的防御阵地,我们为什么不从达旺后撤十五英里在这里坚守,反而要后撤60英里去坚守邦迪拉呢?”
帕利特讲得头头是道,更何况他迎合了塔帕尔和森将军此时的心理,坚守色拉和坚守达旺并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中间隔着十五英里的距离罢了,这两者实际是一回事。
一直沉默不语的蒂迈雅将军站了起来。上次作战会议上,他和考尔的争吵及考尔对他的羞辱,人们还记忆犹新。短短的二十天,蒂迈雅的预言全部应验了,此时,人们都用敬畏的目光望着他。
“我的意见,放弃色拉,退守邦迪拉。”
蒂迈雅的语音虽然苍老,却有着不容置辩的威力。
“我不否认刚才帕利特将军对于坚守色拉有利条件的分析,如果我们有一年,或者最少一个月的准备时间,色拉显然是一道绝好的屏障,问题在于,坚守色拉,我们需要多少准备时间,而中国军队可能做些什么?”
他的语音不重,字字都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首先,防御部队的主力不能依赖前线败退下来的部队,只能从印度平原各驻防部队拼凑。一切有关的部队两天前接到了在邦迪拉集结的紧急通知,现在,这些部队正在准备或已经启程,即便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邦迪拉,接着让他们马不停蹄的爬上色拉山口,修筑工事,做好准备,紧打细算也需要七天时间。
“为了这七天的时间,达旺的部队要一步不退地顶住中国军队的猛烈攻击。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这可能吗?
“一旦达旺失守,中国军队一天之内会赶到色拉,我们的部队都还在爬大山或刚刚占领山口,根本无暇构筑工事,这会出现什么后果?这无异于把他们往死亡线上赶。”
经验老到的蒂迈雅呷了一口茶水,扫视了一下全场,沉静地说:“第二,色拉到邦迪拉的直线距离是60英里,可是公路呢?弯弯曲曲,到达山麓,要跑上两天,而且,公路的质量很差,只能跑载重一吨的轻型卡车,重武器怎样运上去?没有重武器,能够挡住中国人的攻势吗?
“第三,看地图,山口附近是有几块平坦的可供空投的地段,然而在那种地形条件下,空投不但浪费,而且要冒绝大的风险。眼下恶劣的气候变化使得空运根本没有把握,我们已经错过一次,难道还要再错一次,把命运押到这种毫无把握的赌注上吗?”
台下的军官从开始便交头接耳、喁喁私语。有的似乎表示同意,有的在陈述理由,表示反对。
塔帕尔敲敲桌面:“肃静,大家请肃静。”
“最后一点,正因为色拉距离达旺太近,所以我们不能再坚守色拉二中国部队攻估达旺后,只需稍事重新部署,而不必将后方基地向前移动,就可以向色拉发动进攻。他们可以从不同方向多路包围色拉。而我们的部队不但要抗击正面进攻的敌人,还要保留足够的后备兵力,以据守色拉到邦迪拉之间的广大纵深地带,保证公路不被中国部队切断,面对这样的难题,即便选调再英明的指挥官,也注定是要打败仗的。”
蒂迈雅缓慢的坐了下去,目光呆痴地注视着桌面。短短的二十几天,他头顶的白发骤添了许多。
参加会议的军官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帕利特,一派支持蒂迈雅,双方各执一端,互不相让。
蒂迈雅首先告退了,他没再火气十足地参加争辩,好像只要清醒地、理智地阐述了自己的见解,就算完成了军人的使命。
塔帕尔制止了无休止的争辩,最后决定,这个问题留待向尼赫鲁、梅农报告后,由政府来决定。
接着塔帕尔宣布了一批高级军官的任免名单,原驻防西姆拉的哈巴克希·辛格中将,调任第四军军长,原国家士官团的团长帕塔尼亚少将,接替普拉沙德担任第四师师长。霍希尔·辛格准将,担任第六十二旅旅长。并命令:第六十二旅、第六十四旅、第六十五旅、第五旅迅速开至邦迪拉·瓦弄一线,准备向中国部队发动决定性的反击。
第二天,东北军区司令来普·森将军向哈巴克希·辛格下达了坚守色拉的命令。
这个决定是关键性的,而且是灾难性的。
蒂迈雅又一次被抛弃了。
有时人们认识到了真理,却不愿意承认它。
据说,这个命令是由尼赫鲁决定的,而尼赫鲁听取的是正在病床上输液的考尔的意见。
他在葬送了第七旅之后,又将葬送他担任六年师长之久的第四师了。
第十章 中国政府发表三点声明。加勒比海云散雾霁。尼赫鲁全民动员与中国血战到底
一
周末的夜晚,一阵阵凉爽的秋风,带进来金桂、紫罗兰的馨香气息。
一阵警铃传来,米得尔沙知道总统的情人到了,赶紧揿下电纽,通知了肯尼迪,而后,打开中门,走到庭院里。
月亮很圆,正适合情人幽会。
一位头戴面网、身着最时髦的法国套裙的女人,踏上了总统寝宫的石阶,裸露的腿部,比脚下的大理石还要莹白。
门口的灯光里,出现了肯尼迪的身影,俩人一见面,便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米得尔沙屏住了呼吸,心如鹿撞,好似那向四外辐射的甜蜜气息,把他也迷醉了。
奇怪得是,两人没有步向寝室,而是走进了客厅。
米得尔沙警觉地四下巡视了一遍,回到了中厅,惶惑不解地望着紧闭着的客厅的门。
客厅里,肯尼迪一边斟着法国路易王朝时代酿制的葡萄酒,一边神采飞扬地说:“玛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北极熊向山姆大叔投降了,他们同意拆除古巴的导弹,一个小时前,我已下令解除加勒比海的封锁。我渡过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我挽救了美国,不,拯救了世界……”
肯尼迪端着酒杯,志得意满地走到玛丽莲·梦露面前时,才发现玛丽如梦如诗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怎么,你不舒服?”肯尼迪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约翰,咱们该分手了。”玛丽莲·梦露用棉织手帕擦去泪水,平静地说。
“为什么?”肯尼迪尚未意识到面临的危机,调侃着瞥了她一眼,认真地品尝着葡萄酒的味道。
“你们男人只知道政治,除此还关心些什么?有关咱们的事情,十几家报纸都登载了,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
“什么?这怎么会……”肯尼迪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很快,他又释然了,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注视着杯中葡萄酒深红色的光泽,满不在乎地说:“狐狸吃不到葡萄,更喝不到这样的酒!”
“约翰,我要结婚了,就在下个月。”
“你……怎么会……”肯尼迪如遭雷击,猛然站了起来,晃出的葡萄酒撒了一身。
“约翰,我是爱你的,我也知道你爱我,可是,我不愿这样生活下去,我对政治不感兴趣,危机过去了,很快就要大选,我不愿意因为这件事,毁掉你的前程。”
“玛丽,你错了,我可以不当总统,可以离开政治。咱们到乡下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别离开我……”
肯尼迪激动地抓住玛丽莲·梦露的手。
玛丽莲·梦露轻轻地将手抽回,闭上楚楚动人的眼睛,庄重地说:“我已经订婚了。”
肯尼迪顿时僵住了,好似兜头被浇了一桶冰水,从脑袋冷到了心脏。
“约翰,你生来就是搞政治的,你的人生位置在世界舞台上,你的智慧、胆略,你的才干,会在那儿闪现光彩。我不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不愿看到枪炮,更不愿看到杀人和被杀。我们曾经相爱过,有过美丽的、愉快的时光,这就够了。”
玛丽莲·梦露说完这番话,缓缓直起身子,径直走到门边,才款款转身,望着心乱神迷的肯尼迪,诀别地说:“约翰,我要走了。”
“呯”地一声门响,把神智昏迷的肯尼迪惊醒过来,他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玛丽,”他狂吼一声,奔到门边,手握住门把手,动作却凝固了。
许久,他才恢复了理智,仰头将杯中的残酒喝干,然后随手将酒杯扔到对面的墙壁上。
米得尔沙听到客厅里“哗啦”一声响,慌忙打开客厅的门,问:“总统先生,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肯尼迪摆摆手,若无其事地说:“去,打电话,叫邦迪马上到我这儿来。”
米得尔沙职业性地扫视了客厅一眼,又仔细地盯注了总统一会儿,没发现任何被胁迫的迹象,这才轻松下来。
“傻愣着干什么?快去!”总统发怒了。
米得尔沙慌忙退了出来。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什么,总统一向不让他参与国事的,怎么今天忽然让他打电话?
他看出,肯尼迪尽管在竭力掩饰,但睑色铁青,四肢微微颤抖,好像患了歇斯底里症。
难道因为那个女人?
米得尔沙自嘲地摇了摇头。
第二天,玛丽莲·梦露在她的公寓里自杀身亡。为什么?不知道。最近报载,她现在仍然隐姓埋名的在澳大利亚活着,只不过记忆被更换了,问及过去的事情,她什么也不知道。总之,玛丽莲·梦露是一个谜,一个世纪之谜。
10月30日,丹特上将向特混舰队下达命令:“军事封锁结束,各舰艇原航线返回。”
至此,历时一周的加勒比海危机结束。
二
赫鲁晓夫身体不适,一连两天没有进他的总理办公室。
克林姆林宫里显得有些混乱。
外交部、国防部、内政部、总参谋部,……各部门的头头,都在找总理,手头都有一大堆紧急公务等待办理,然而,总理失踪了。
赫鲁晓夫躲进了黑海岸边的一幢别墅。
自从斯大林去世,他从马林科夫手中夺过世界第一大党的总书记兼总理的职务以来,好日子似乎没有一天伴随过他。
国内经济一团糟,政治外交连连受挫,南斯拉夫独立出去了,罗马尼亚心照不宣自搞一套,中国、阿尔巴亚也和他翻了脸,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东德亦不再跟着他的指挥棒转,苏联社会主义阵营领袖的地位,已经芨芨可危了。
加勒比海的事情,搞得他益发狼狈不堪,危机虽然过去了,他知道自己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小丑。外电这样评价他,他自己也这样评价自己。
当初所谓对等的从古巴和土耳其同时拆除导弹,纯粹是一块掩耳盗铃、自找台阶的遮羞布,他心里明白,肯尼迪心里明白,葛罗米柯和当时投赞成票的将军委员们心里都明白。尽管在联合国美苏双方达成协议时,肯尼迪发表了一通慷慨陈辞的演说,陈述了土耳其基地对于西方盟国的重要,表示了用土耳其的安全来换取美国的安全的不仁不义,倾诉了从土耳其拆除导弹基地的巨大牺牲和无奈的痛苦。赫鲁晓夫心里清楚,肯尼迪私下里一定会窃笑他是个傻瓜、白痴。因为部署在土耳其的导弹已经老掉牙了,早就准备更换。自己只不过是把肯尼迪早就打出的暗牌翻了过来,变成了明牌而已。
“我应该在柏林沾到便宜的,至少在亚州、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