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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赖你,怎样?! 席绢-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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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就是赖你,怎样?! 席绢 
【书籍简介】
  当混世小魔王碰上好心小女生……会发生什幺事?  
叫他别混帮派?行!那他混角头总可以吧?  
以为她是谁呀?!臭鸡婆到每件事都要管!  
T大生,不良五专生,不配是吗?理你啊!  
反正她是娶定她了!  
一向只有他凶别人的份,她却比他还凶──只对他凶。  
唉!没辙!  
谁叫她是她的保险杆! 


第1章



生命由一连串的无常连结而成,没有人会有相同的命运。而昨日的泪水,也可能成为今日的欢笑,我一直是这么想着的。因此,我凡事不强求,不奢望,顺其自然地静待命运为我带来种种安排。

太习惯了去等待,将等待变成了生命中难以拔除的一部分。所以当心中所待的“成果”

来到时,竟是仓皇不知所措。

那个我由男孩等到男人,再由男人等到成为男子的人,在我三十岁生日的前一天,捧着一大束红艳的玫瑰来到我眼前——“夕汐,我回来了,我来娶你了。”

他沉稳的语调内蕴着激昂;如果不是知他甚深的人,不会察觉他这句话的涵盖了历尽千辛万苦的深意。

我心激动,也不知所措,太过于突如其来的惊喜,反而令我忘了反应。

一时之间,过往如潮水涌来,我竟是呆立门边,什么话也没法子说出口,光是望着他沉毅的面孔出神怔忡,彷佛便已度足了这辈子剩余的时光,没能再做其他的事。

——记于九八年二月二十日,寒流来时。

* * *常夕汐永远往不了第一次见到纪衍泽的情形。

那年,她十三岁,他十岁。

碰碰撞撞的声音宣告着这栋新建成的公寓,又有新住户搬了进来。唯一的意外,则是夹着宣嚣怒吼,一男一女之间不断以粗话互骂着。仔细听来,原因大抵是男嫌女动作慢,女嫌男光说不做,活似个大少爷什么的。

甫放学回来的常夕汐,便是在公寓外的卡车边,看到了十岁的纪衍泽;一个奇特的小男孩。

那样的一张面孔,很容易使人心生胆寒,而他只是个十岁大的小孩。

健硕的体格,洗得泛黄的衣裤上,若仔细看,会看到许多松脱的缝线以及污渍——活似狂热于打斗的小流氓。然而体格上的霸气,远远不及他那张横意满布的面孔令人害怕提防。

严格来说,小男孩拥有一张端正的面孔,五官立体且分明,但是——一点也不可爱,更是不可亲。眼中闪着野兽般的光芒,活似随时想将看不顺眼的人撕扯成碎片似的,致使这么一张小小的十岁面孔,充满着好勇战的腥气。

初次见面,常夕汐便意识到这个新邻居是个问题儿童。

“看什么看!没看过呀!吧!”不善的语气夹着粗话,狺狺咆向静立不远处的常夕汐。

常夕汐吓了一跳,将书包捧在身前,压下心中的畏怯,轻道:“你们的家具挡住了出入口,我过不去。还还有,不可以说脏话,你们老师没教过你吗?”

小男孩邪笑的走近她。

“有呀!不过她自己也会骂脏话,还敢说别人。”仰高面孔盯着高他一个头的她。“你怕我,对不对?”

常夕汐退了一小步,无法回答。在他们学校,也有这种坏学生;他们班的男生更是曾被私下勒索过。毫无疑问,这个小孩不必到上国中,已开始懂得使坏的中滋味,而且不是虚言吓了事的那种人。他……有可能是个狠角色。而她,并没有真正与这种人对上的经验;就连眼前的小蚌头,她也无力招架。

她只能选择逃开,打算越过重重家具的阻隔,回到自己位于四楼的家,但——“嘿!想逃呀!”小男孩出奇不意扯下她书包,拉住她身形。

在她踉跄的想回身叫他放手时,声音蓦地哽在喉间。因为一只污黑的手已然罩上她甫步入第二性徵期的平坦胸部——“啊!”她下意识用力推开他,再次以书包挡在身前,怒意与泪意狂涌在眼中。瞪着那个被她推得不小心跌在地上的小男生,忿忿地又补了一句骂:“不要脸!”

小男孩哈哈大笑,十足十坏胚样。

“平的!而且有穿奶罩,我看你还是不要穿比较好,免得不小心穿到后面去也没感觉。

怎么跟我以前那个老师差这么多?!炳!“话说完,可恶十足的笑在地上滚动,将不甚干净的衣物弄的更是污秽。

气怒攻心却又无力为自己讨回更多公道,她只能在瞪一眼,转身奔入公寓之中。半路上与一对夫妇擦肩而过,差点被男子的巴掌扫到;原来这对夫妇已在楼梯间大打出手,一路打下来,双方又叫又吼——好可怕!这栋公寓怎么会搬来这户人家?!

未来的日子一定不会有安宁可言的!

随着身形的向上移动,叫嚣声越离越远,然而恐惧的忧心却益加沉重。尤其……

抚着心口,觉得有些痛,刚刚那小男生恶作剧的一压,压痛了她发育中的部位,引发出了阵阵抽疼。而,比疼痛更甚的,是无比的难堪。

再也不要理那位小表了!最好今生今世再也不要看到他!

* * *晚餐过后,常家也一如全天下寻常人家一般,父亲坐在电视机前看报兼听电视,母亲忙着进厨房收拾善后清洁事宜,进入高三阶段的大哥窝回房中与书(或漫画?)奋战。而她,则在母亲的吩咐下,正收拾垃圾集中后,她到厨房道:“妈,我下去了。”

“等一下,还有一些菜渣要放进去。”常母正在碗槽边努力刷洗,见女儿在一旁,嘴也不给闲着:“那个呀,上星期搬来的二楼那一户,真是吓人哪。那对夫妇都是可怕的人,成天从早吵闹到晚,最近这两天安静了下来,我还以为死人了呢,因为星期天救护车来载走了被椅子砸破一个血洞的妻子,以及被酒瓶刺伤的丈夫。三楼的林太太今天告诉我,说那一家子乱得很,丈夫与酒女乱来,那个妻子又好赌,一见面就打架,没打架的话,就代表他们各自找乐子去了。夕汐,你可别和他们谈话,千万别理他们。我看哪,那个一脸横相的小孩也不会是好东西。听说昨天他吃了杂货店的东西不给钱,还把老板的水果砸坏了咧。”

叨叨絮絮是常母的本色,一开闸便再也闭不上闸门,压根儿不需要旁人附会,只消有听众便成了。

常夕汐怔忡的听着不知加了多少料的蜚短流长。不过,对于二楼的新住户,想来大家都是不敢领教,也不会有人敢下去要求他们别再吵得大家不得安宁,毕竟“怕恶”是人之通性。她自己不也被那小男孩欺负的彻底?

常母将最后的垃圾大包好,道:“可以拿下去了。”

“哦。”她拎起,走了出去。出门前回身交代下:“我顺便去买笔记本,一会才上来。”

“别太久。”常父由报纸后面叮咛着。

她应了声,便出门了。走下了二楼楼面,不由自主的在楼梯转折处瞄觑向二楼之二的方向。想看的,是新住户的大门,不料却意外的看到一点黄橘火光在暗处闪动,楼梯间逸满了香烟的臭味——谁在那里?由于二楼目前只住了一户人家,而这户人家又十分奇特,不是吵闹便是皆不在家,致使二楼的灯一向只有装饰作用,并不见它亮过。楼梯口的日光灯恩泽不到有住户的那头,所以她看不清楚谁在那边抽烟。

会不会是坏人?还是凶暴的男女主人之一回来了?无论是哪一种,她最好溜掉为妙,千千万万别与二楼的任何人有所沾染。他们太可怕了!

“喂!”童稚且流气的声音传来,烟头的亮光也由远处移来,然后是一口充满恶意的烟气喷向她的脸蛋。

“呀!咳——”她吓了一跳,也被呛咳了几下,终于看清楚那位坐在暗处抽烟的人,正是那名“调戏”她的小男孩。

“你——你抽烟?!”她能开口时,直觉的指出他罪不可恕的行为。老天,他才几岁呀!

小男孩沾着血迹的左手臂又令她抽了口冷气,直觉的伸手抓起他的手道:“你受伤了?

怎么怎么没有上药呢?“

小男孩甩开她的手,同时也因剧烈的动作再度扯痛了未上药的伤口。妈的!明天他要是没有将那几个高年级的堵死在路上,他纪衍泽干脆改名叫狗熊算了!

“少碰我,臭女人!”

这小孩为什么这么凶?眼中的戾气暴烈得吓死人;心中的恐惧又悄悄往上扬起……不过——不过他受伤了,应该没什么力气欺负人吧?看来他父母都没有回来,好可怜。

“我我带你去上药好不好?”

纪衍泽站高了一阶梯,与她平视。

“你爱上了我对不对?告诉你,老子对老女人没兴趣,你这个丑八怪,不许你暗恋我!”张牙舞爪的表情基本上已具备当小太保的初步条件。

气红了俏脸,常夕汐跺跺脚。

“你真该去洗嘴巴,满口粗话与不正经的话,一点也不可爱!没看过比你更讨厌的小孩子了!”话完转身奔下楼,再度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理这个讨厌死人的小男孩了。

“喂!你的东西?”恶劣的一,一大包垃圾咚咚咚滚落到她脚边,里头的酒瓶子更是敲上了她的小腿。

“噢!”她抓起垃圾,当下有一股冲动想陶出垃圾一件一件回敬那小表的行为;但毕竟与她心性不符合,只能在他张狂的大小声下,忿忿的拎起垃圾,移动她微疼的腿乖乖丢垃圾去了,一面告诫自己别再理这个疯狗小孩。

只是……那个小孩家中大人不管教,每一个人都怕他,或不理他,才会造成他如今的样子吧?如果依然再用抗拒的斜眼以对,他会有更坏的行为、更自弃的理由了。

当然这不是她能阻止的事。她看到的,只是他左手的伤口在流血,而,没有人为他包扎止痛,没有人关怀他的饱暖。他孤坐在二楼抽烟,戾气凌霄中展现一丝伶仃的凄楚再怎么坏的小孩,也不该得到这种待遇,他好可怜!

丢完了垃圾,他往文具店的方向走去。

当她走过自助餐店前,不由自主站定了下——他吃过饭了吗?

当她走过西药局时,心中想的,是小男孩左手臂的血迹班班。

结果,当她往回走时,手上没有笔记本,有的,是消炎水、优碘与纱布,以及一盒鸡腿饭。

* * *“给你。”

没有意外,上了二楼,那小孩又以同样的坐姿盘踞在暗处抽烟,当她递上一个便当,并且扭亮廊灯时,见到的便是小男孩意外且警戒的眼神。

“干——什么?”习惯性的粗话硬生生在中途拗成问话。他嫌恶的仰头瞪着多事的女人;这女人八成和他以前的某位女老师一样,自以为是天使仙女什么的,对“可怜”的人表现出她们的伟大,恶心!

常夕汐蹲下身,出其不意抢走他手上的烟以及搁在地上的打火机与香烟包。“别抽了,吃饭。”“他妈的!你是什么鬼东西,贱——唔——”恼怒的小表头迅速回应以精采的粗话,流畅的程度犹如自幼即是以三字经养长大的。不过小表的嘴巴在遭受鸡腿的攻击之后,已然丧失其伟大的国骂功用。

他是可以不屑的吐出来,更狠一点的话,索性将整盒看起来很可口的饭踩在脚丫子下,用力践踏发挥恶童本色的啦!不过咕噜。

险些被一大串口水呛死!英雄好汉也得吃饱再逞威风,否则骂起来中气无力,不就弱了自己威风?

折衷的办法是狠狠撕扯大鸡腿,再用力扒了三大口饭,待肚子的咕噜声被消音之后,再完成心中真正打算做的事将饭盒踩个稀巴烂,然后露出混世魔王的笑容,以娱嘉宾。

他向来深谙气死别人的方法。

果不其然,看到了气白俏脸的常夕汐将手中的药水丢下后,转身大步的走开。再度发誓,今生今世不会再理这个死小孩子了!

天上地下,再也见不到比这更恶劣的小表了!

讨厌!

“喂!内伤重不重?哟呼!我这里有优碘哦,有消炎水哦,哈——”小表死追猛打败军之师,有一步没一步的跟在她身后。

“你这个讨厌鬼!”她用力对他吼了一声,跑上楼梯,不给他笑弄的机会。

“你才讨厌!丑八怪!鸡婆!哼!”小男孩也吼了回去,不过得意并没有太久,全身的疼痛令他又龇牙咧嘴的呻吟不已。

想抽根烟,才发现那个臭女人偷了他的香烟包与打火机,忍不住又一阵火大,对着楼梯间往上大吼:“臭女人!小偷!偷了我的香烟,不要脸!”

噢!好痛!咬到舌头了!他痛得捧住下巴哀号。

真——真——他妈的,X!

* * *“喂,阿牛,你看那乞丐是真的瞎还是假的瞎?”

人来人往的大街口,热闹的人群各自隔着冷漠的空间,没有谁会对谁多关心一眼。

坐在人行道的椅子上,有三名约莫十岁的小男孩,中间抽烟的那一个,正是转学到“至正”国小一个月,便成为教师头痛黑名单的第一人。老大嘛,身边总会有几个使唤的小喽罗,纪衍泽当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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