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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元龙集团公司和街道办事处共同承担,公司的组成人员以当地农民为主,经过岗位培训,使他们能够掌握一些为社区服务的技能,并聘请了一些专业人员。服务公司的经理诸葛雄久居当地,有一定的名望,能够服众。
京畿社区服务公司开始隶属于华元龙房地产公司直管,当华元龙房地产公司成立华元龙集团公司,并相应成立了二级公司京畿房地产公司以后,京畿社区服务公司也就正式转至京畿房地产公司的门下,属于华元龙集团公司的三级子公司。
京畿社区服务公司成立之后,在诸葛雄的带领下,先后组建了装修工程队、家政服务中心、社区小型超市等等,工作有声有色。失去土地的拆迁农民人人有工作,人心稳定,达到了华元龙集团公司最初的目的。
华元龙集团公司的发展步伐如此之快捷,以至于自投资京畿服务公司以来,一直重视社区内农民的稳定性了,而未能有闲暇时间来验证其投资的返还、收益等问题,只是任其发展。
就在华元龙从一个房地产公司转变成一个大的集团公司,想寻求大的发展时不久。京畿社区服务公司的经理诸葛雄向华元龙集团公司递交了一份《关于向京畿社区服务公司追加投资的请示报告》,报告中称:京畿社区服务公司自成立以来努力开拓市场,加强服务意识,受到社区居民及附近广大居民的普遍赞扬,社会效益良好。由于公司初建,工作经验不足,经济效益一直徘徊不前。鉴于社区服务工作日趋多样性,社区居民对社区服务的标准越来越高,公司原有的设备等已经不适合服务的需要,服务人员需要进行大规模的岗位技能培训,同时还要招聘一些专业人才,因此特向上级公司申请进一步追加投资50万元人民币,以提高社区服务公司为社区居民提供服务的能力和水平……
华元龙集团公司接到这份报告后,由总经理龙骧签批至集团公司财务部,公司财务总监认为自投资京畿社区服务公司以来一直未能进行必要的审计工作,因此转批至京畿房地产公司财务部主任祝小曼,要求先审计,后论证是否追加投资。
于是,祝小曼就将审计京畿社区服务公司的任务交给了祁雨亭。
祁雨亭遵照公司财务部的指示来到位于京畿居民小区的京畿社区服务公司。
这是华元龙房地产公司投资京畿社区服务公司以来,第一次正式派遣财务人员到京畿社区服务公司查账。
诸葛雄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满面疙瘩,宽鼻阔口,一副江湖老大的派头。他的文化程度不高,只有高中毕业,却有网罗了不少人。他的管理水平根本不是现代的,而是初级家族式的、义气式的,所以业务开展得也较为顺利。
对于上级公司要来例行审计,诸葛雄对祝小曼表示一定好好配合,并提供一切便利条件。
祁雨亭来到京畿社区服务公司后,诸葛雄把自己的办公室腾出来让祁雨亭用,并让财务室的人把各种账簿搬到自己的办公室。
祁雨亭在查账时发现,京畿社区服务公司的账目乱得一塌胡涂,科目不全,现金账、银行账、往来账十分混乱,在报销的各式记账凭证中有许多非正式发票或收据,同时还有大量的白条报账的现象,这些都是财务工作所不允许的,严重违背国家和企业的财经纪律。
更另祁雨亭觉到吃惊的是,她还发现:诸葛雄用集团公司投的钱为他的老婆开了一个有一定规模一定档次的小饭店。而这笔钱在服务公司的账面上只是按照私人借贷的方式表现,并没有将这笔钱按投资的方式正确地反映出来。到此时为止,这笔钱已经从服务公司的账面上划出去了两多的时间了,诸葛雄老婆开的小饭店红红火火的,没有任何赔钱的迹象,然而这笔所谓私人借款却迟迟未能返还给服务公司。也就是说,诸葛雄用公家的钱为他的老婆开了一个自己的饭店赚了钱,却一直不还公家的钱。
祁雨亭从服务公司的人员工资中,还进一步了解到了另外一些情况。服务公司的人员是相对稳定的,而其所从事的经营项目并不需要大量的临时性人员,然而诸葛雄却利用假招临时工,利用假人名、假身份证从财务账上套取了十几万的现金。
服务公司的其他一些项目,如装修队等,两年来没有任何营业收入,而祁雨亭了解到的情况却是,很多新入住客户的家庭装修工程都是由京畿社区服务公司下属的装修队施工的,不可能没有任何收入。同时,社区小超市在进货的记账方面也存在大量的问题,如有些商品在进货明细中没有表现出来,有些商品的进价比一般零售店的售价还要高,等等,而小超市的负责人却是诸葛雄的小姨子。
种种迹象已经清楚地表明了这样一个事实,京畿社区服务公司已经成了诸葛雄的家天下,成了诸葛雄任意挥霍国有资产的犯罪基地。
祁雨亭的心里气愤之极,想立即将情况向公司报告。经过一番认真的思考之后,祁雨亭认为诸葛雄的所作所为绝非偶然,一般人是绝对不敢像他这样如此胆大妄为的,如此明目张胆地进行犯罪行为的,一定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或者与他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祁雨亭最后决定对此事还是不能过于着急,待进一步细查后再说。
这一天,祁雨亭用诸葛雄办公室电话时,她本来是想按重拨键的,但却按在了“来电查阅”的键上,于是她鬼使神差般地想看一看到底谁人给这位土包子、土霸王经常打电话。
令她感到吃惊的是,给诸葛雄打电话的人很少,这几天几乎全部集中来自祝小曼的办公室电话和手机电话。祁雨亭想,在她代表公司来查账期间,祝小曼如此频繁地给诸葛雄打电话,实属不正常。再联想到临来之前,祝小曼在交待给她任务时,超常规地仅让她一个人来审计,并且反复对她说写审计报告时要慎之又慎。
祝小曼平时在公司里为人奸诈、专横拔扈,以及公司对她关于贪图小利和玩弄手腕整人的种种说法,在祁雨亭的脑际立刻浮现出来。
人这种动物,无论是谁,如果追究到底,自身都存在着“丑恶”和“贪婪”这些元素。无论是戴着多么高尚的道德家、德高望重的圣人的面具,还是摆出一副对人尊重、对工作认真的姿态,夸夸其谈什么友情、奉献和自我牺牲,在其心目中的某个阴暗的角落里都隐藏着“自私”、“无情”的算盘。
面对如何撰写审计报告的问题,祁雨亭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一方面她若将京畿社区服务公司的财务情况真实地反映出来,集团公司肯定会及时采取措施,或是停止对诸葛雄投资,或者换人管理服务公司,绝不会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地任由诸葛雄翻云覆雨。那样也就势必牵涉到祝小曼,自己也就从此得罪了顶头上司祝小曼,引火烧身,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同时,诸葛雄一家子被端掉饭碗后,势必对她恨之入骨,甚至招徕报复。另一方面,她若不把京畿社区服务公司的财务情况真实地反映出来,而是顺着祝小曼和诸葛雄的意愿,把服务公司的财务状况写得很正常,并且还要肯定追加投资的必要性,如此一来,公司还要将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资金投入到服务公司上来,结果显然是对公司不利。如若果真出现了公司投资不能如期返还的现象,集团公司财务部若发现是由于她的不正确的审计报告造成的公司继续投资的话,结果明摆着责任是她的。
恐惧霎时传遍了祁雨亭的全身,像有一把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一样,令她难以平和地呼吸。
14
祁雨亭是那天清晨,趁严冬还在熟睡时,小心翼翼地收拾好东西,一个人去机场赶第一班飞机回到北京的。自从上海回京后,一直未给严冬打电话。总想打一个电话,却总是拨完严冬的手机号码后,又将自己的手机关掉。
祁雨亭对严冬的情感,在她内心深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在上海发生的一切,祁雨亭并不怎么觉得有什么不妥,爱就大胆地爱,恨就大胆地恨,爱就爱了,恨就恨了,没什么可多虑的,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没有对也没有错。但她越来越觉得原来自己像一条小船似的总是悠悠荡荡,现在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停靠的岸,严冬就是这个岸,而且是一个坚实的、宽阔的岸。这个岸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向她发出召唤了,她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靠岸,岸上的任何地方都有拴住这条船的锁链并且牢固无比。
面对京畿社区服务公司复杂的局面,和她面临的被动局面,祁雨亭的心中纷乱极了,甚至有些举足无措,谁能在这种情况下帮她呢。于是她鼓足了勇气打了严冬的手机电话。
“严冬吗,我是雨亭,你回来了吗。”不知为什么,祁雨亭在电话里,面对严冬她仍然叫自己是雨亭。
严冬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是祁雨亭的手机号,心里异常高兴,但却在电话里感到雨亭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一直给你打电话,可你的手机一直不开,我又不知道你家里的电话,又不敢给公司打电话问究竟在哪儿。我很想见你。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昨天刚刚回来,去了公司找你,才听祝小曼说你去查账去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有话要跟你说。”严冬的话好似连珠炮,恨不得马上见祁雨亭,把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
祁雨亭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想见你。”
严冬从电话中听到了祁雨亭的噎咽声。“雨亭,出什么事了,能告诉我吗。你现在在哪儿,是在京畿小区吗。我现在过去吧。”
泪水已经流过雨亭的面颊。
“雨亭,出什么事儿了,千万别着急。现在是下午4点,这样吧,1个小时以后,也就是5点,我们在北海的五龙亭见面好吗。你从京畿小区赶到这儿时间差不多,我也马上往那儿赶。”严冬焦急地说。
“我知道了。”祁雨亭说完后将手机关了。
放下电话,祁雨亭一个人叫了一辆出租车,向北海驶去。她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了要同严冬见面,也许是爱,也许就是想见面,也许是委曲,也许什么都不是。
严冬接到祁雨亭的电话后,立刻来到北海。
严冬从北海公园的正门进入,为了尽快到达五龙亭,他没有通过琼华岛过桥从东侧的甬道往北走,而是从漪澜堂渡船直达湖区北岸。
北海的北岸湖边临水飞起五座结构精巧玲珑俊雅的方亭,从远处看宛若游龙,就是五龙亭,隔着天阔的水面,与南面的白塔山遥遥相对。可供游人休憩,观赏景色。这是一群亭榭式的建筑,建在伸到水中的石基上。各亭之间有石桥相连接,楹廊连缀,曲折跨水,如蛟龙浮动,各亭均为绿琉璃瓦黄剪边,朱红柱子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金碧辉煌。五龙亭旧为太素殿,建于明万历三十年,清顺治八年重修。中为龙泽亭,东为澄祥亭、滋香亭,西为涌瑞亭、浮翠亭。龙泽亭最大,是五龙之首,为圆攒尖重檐四方亭,檐为两层,上圆下方。澄祥、涌瑞为四角攒尖重檐四方亭,滋香、浮翠为四角攒尖单檐四方亭。当年,这里是皇帝和后妃们游乐之所,钓鱼、盛夏避暑纳凉和元宵之夜观烟火之佳处。清人有诗:液池西北五龙亭,小艇穿花月满汀;酒渴正思吞碧海,闲寻陆羽话茶经。
严冬不无焦急地来到五龙亭,等待着祁雨亭的到来。
不多时,祁雨亭从北门一路急速地赶到了,汗涔涔的。
严冬从上海回到北京,第一次见到祁雨亭,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他坚定不移地认为她就是自己寻觅多年的知心爱人。
祁雨亭今天穿了件嫩绿色的洋装,加上她因急速赶来而出现在脸上的红晕,像一支鲜活的郁金香在风中翩然。
严冬发现自从他和她有了一段温存之后,她同以前不一样了,看起来更加缠绵,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也更加清澈透明,整个身体显得更加柔软,走出路来像一汪流水。
他拉了一下她的手说:“出了什么大事儿了。”
祁雨亭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
严冬沉默了一下,说:“据我了解,实际上,华元龙集团公司投资京畿社区服务公司的初衷,不过是为了安抚那些失去土地的农民,而采取的临时性的、应急性的、应付性的办法而已。集团公司只是想通过100万元的投资,买回一个土地的快速征用,楼盘的快速建设,资金的快速收回,等等。至于这项投资究竟能够给公司带来多少回报,当时在公司的高层却被忽略了。而当时力主投资和实施这笔投资的人,正是祝小曼。公司在接到诸葛雄报告之前,也有人建议过要对京畿社区服务公司例行审计,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