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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又能咋的?”阮红菱不以为然地打了个哈欠。“都是假的。”
“那可不对!你要是真厉害到一定程度,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啥意思?没明白。”阮红菱迷惑地盯着屏幕上一个正在跟人搏斗的小人问。
“你知道,这里面一把顶级好剑能卖多钱不?”毛六神色凝重又略带神秘地低声问。
阮红菱摇摇头。
“一千。”
“你指游戏里的钱?”
“人民币!”
阮红菱惊呼了一声:“我靠!不可能!人民币?”
“这有啥不可能?”毛六得意洋洋地说。“你六哥我就卖过一把刀,虽然不是顶级的,那也卖了四百多块呐!人民币!”
阮红菱完全被这些玄妙的生意搞懵了,瞠目结舌地看着电脑屏幕。“这钱……这么好赚?”
“谁告诉你好赚!你知道炼出一把顶级宝剑得挂机多长时间?没日没夜几个月!”毛六夸张地瞪大眼珠子。
阮红菱听完这话,卸下了羡慕的神情,可又听到毛六接着说:“但是!可但是!你要是女的,那就不用了!”
“嗯?”
“你也知道,玩游戏的女的本来就少,玩网络的更是少。所以嘛,物以稀为贵。你要是女的,那在游戏里就老他妈吃香了。”毛六流露出的神情好像恨不得马上去做变性手术。“这游戏可以结婚,结婚后可以炼夫妻剑法。可这里面大多数都是男的装女的,没意思!你要能证明你真是女的,那……妥了!那帮老爷们儿能把啥好装备都给你!”
“真女的又咋的?差距就那么大?”阮红菱还是不太相信。
“那你合计呢!玩网络游戏的挺多都没对象!而且都急孬饥渴,嘿嘿。”毛六淫荡地笑了笑,把手放在阮红菱的手上面。
阮红菱好像悟出来点什么,对于毛六的小动作并不抗拒,而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说。”
“我的意思是,美女,要不跟我一起玩吧!”
“跟你结婚?”
“不不不!那可咋赚钱哪!我玩我的,你玩你的,你去勾引那帮武林高手,要他们的好装备,然后我去卖,得钱咱俩平分!你说,这生意咋样?”毛六终于说到了他一直想说的重点,摩拳擦掌地期待着阮红菱的反应。
阮红菱还有些迟疑,皱着眉头问:“那要是哪个人缠上我可咋办?那还咋再找别人?”
“结婚还可以离婚哪!再说多给你注册几个帐号!叫不同的名,换不同的形象,谁知道你是谁!对不?”
阮红菱被说动了心,掩饰不住嘴角兴奋的微笑。“那,你觉得我真能行?”
“我操美女!说啥呢!我都跟你说了,网络游戏里面只要是女的就吃香!更别说是你这样的极品!到时候把摄像头一开,让对方一验证!我敢说全都能乐得尿出来!”毛六兴奋得面红耳赤,一把将阮红菱搂到自己怀里。“美女,跟六哥混吧。别在这干了,跟六哥去别的网吧一起玩。六哥绝对保证带你吃香的喝辣的!网络游戏以后肯定越来越火,咱们准发!你就瞅好吧!”
阮红菱也激动不已,顺势搂住毛六的粗脖子,眼睛里闪耀着人民币的光辉。她就知道!她早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一个月赚400块钱的命!
一直远远盯着阮红菱和毛六调笑的汪大海,面孔扭曲得疑似面瘫,手里攥着的扫帚像传说中女巫的扫帚一样,总想自己飞起来去抽毛六的脑袋。汪大海使劲按了几次,才把它按住。
紫茗红菱 第三章》》第三章(8)
唐紫茗在嘉华高中的第一学期在平静的忙碌中很快过去了。没有太大悲喜起伏,亦无许多奇闻趣事。偶尔穿插一些小变化,倒也给她的生活添置一点点托腮沉思的机会。
不景气已好久的“麦田群鸦”终于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唐紫茗最后的一点关于叶勃朗的甜蜜回忆都随着大红色的墙壁一同被兑了出去。不久之后,章文熙又在没通知唐紫茗的情况下把车给卖了,准备大张旗鼓地炒股。唐紫茗知道后跟妈妈大吵一架。虽然选择走读上学的她从来不用章文熙去学校接送,但有车不坐和曾经有车现在没车,感受毕竟十分不同。况且她一直对于炒股心存莫名厌恶。眼看着本来就有点神经兮兮的母亲现在投身于更加神经兮兮的“事业”中去,两件事加在一起,唐紫茗陷于落魄和无望感中一个多星期才缓过神来。
好在另一件喜事很快冲淡了她的沮丧。事情源于唐紫茗终于在多年之后完整地读完了四大名著。这一儿时野心今朝终于实现,她兴奋地请颜秋和柯笛去肖苗苗家饭店吃饭。没想到一到地方,唐紫茗傻了眼。昔日逼仄简朴的小饭店不到一年的工夫就神奇地扩建成雕栏画栋的精美餐厅。客厅里等位的客人不耐烦地扇着号码牌,举着盘子的服务生飞檐走壁。唐紫茗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抬头一看,牌子不过是由“苗苗东北菜馆”改成了“苗苗东北特色餐厅”。正在犹豫中,一个满面红光的胖妞夺门而出,猛烈的拥抱险些把唐紫茗扑倒。
“这么快就完成资本原始积累了?”唐紫茗兴奋地摸摸肖苗苗的脑袋。
“啥意思?竟整那拽词儿。反正你也看见啦,咱也终于走字了!能设计火箭的就是人才,能做出特色菜的就不是人才?哼!”现在的肖苗苗虽然已经可以用小富婆来形容,但她的打扮气质依然一如当年憨实。看着她拉着柯笛和颜秋去介绍自己发明的特色菜,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圆滚滚的香肠手指头。唐紫茗笑吟吟地站在她身后,真真感觉生活美好极了。
期末考试,精心复习的唐紫茗成绩排名仍和期中时一模一样。她虽不服,却也心平气和。和一帮都爱学习的怪家伙在一起比赛就是这样,必须先让自己适应这胶着死掐的状态,才能考虑接下来怎么慢慢突围。
临放假前,高一(一)班举行了班干部选举(这么多班只有韩远选择在放假前干这事)。唐紫茗没有参加任何一个职位的竞选。不是战术,也没有挣扎,她现在发自内心觉得轻松坐在一边给别人投票就很好。
别人当了什么她都不大感兴趣,只有宣布颜秋当选班长的时候她和柯笛一起使劲鼓了很久的掌。当然,颜秋的高票当选她一点没有意外。这个小子有着占便宜的斯文外形,有才华有教养,幽默天成,心地纯净。从低调进班到温和而渐进地征服所有人,直到唱票时看到他名字下面堆满了“正”字,大家才惊奇地意识到原来这屋子里的人早都被他一一摆平。
当颜秋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文雅地起身向大家鞠躬,然后冲唐紫茗眨眼微笑的时候,唐紫茗也回他以开心的微笑,却并没激动到哪去——让颜秋当一个小班长,实在大材小用。他身上还有那么多细微的可爱的优点,恐怕这辈子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是的,她知道颜秋也是这么想。从白兰村第一次对话到现在,和颜秋相处时间越长,对他了解越深入,唐紫茗便越经常性地陷入某种惊奇——惊奇于自己和这个男孩,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没有任何化学反应操纵的前提下,在许多方面竟可以像两个齿轮、两块拼图一样自然地契合。那么多重叠的爱好,相近的生活品味,吻合的价值观,步调一致的思维方式,说话风格,甚至神经反射弧的长度。如果不是长得实在不像,那么唐紫茗绝对要认为她和颜秋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而就算是亲兄妹,也还是有很多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时候吧。可是自己在颜秋面前,竟然完全可以像对着镜子说话一样轻松。那些抒情也好,抒愤也罢,抑或是莫名其妙的伤感意识流、顺口胡诌的刻薄俏皮话……说出口的时候既不用克制,也不用解释,只让它们呈现最原始无修饰的状态,颜秋都可以一次性地听透听懂。而颜秋也绝不担心自己突然而至的灵感发言会让唐紫茗十分钟后才反应过来,或者自己珍藏多年的笑话换来的是完全没听懂的呆滞笑声。那些尴尬和泄气在人们的生活中每天都在发生,在遇到颜秋之前,唐紫茗一直认为驴唇不对马嘴本是人与人交往的常态,如今在颜秋这里轻松发现了种种未经培养的默契,实在没有不惊喜的道理。
更让唐紫茗欣慰的是,在这份弥足珍贵的友情里,两个人都没有擅自添加爱情的成分。没有心慌气短,没有意乱神迷,没有暧昧的眼神和睡前的惦念,更没有为取悦对方而惺惺作态。在两个人亲近而坦荡的相视而笑中,他们摊开的是最本色的自己。
当然,除了颜秋之外,颜秋最铁的哥们儿,唐紫茗那自称少女杀手的同桌,也在唐紫茗的心里占据了一个不能忽略的地理位置。他与颜秋在各方面都是那么的截然不同(唐紫茗认为他们压根就是两个星球的人),却又很吃彼此那一套。前一分钟热烈地勾肩搭背,后一分钟又追逐着拳脚相加。以唐紫茗的女孩思维,完全不能理解到底是什么古怪的力量让这两个男孩走到了一起,只能看做是一件值得研究的趣事。
放寒假,春节前,少女杀手过十八岁生日。
拗不过他非要大操大办的决心,唐紫茗和颜秋只好在大雪天里一起打车到柯笛郊区的家里。
这气派的大别墅里依旧摆着百元大钞叠成的龙船,依旧有燃烧着假火苗的假壁炉,关公也依旧愤然地揪着自己的胡子站在玄关上瞪着进屋的每一个人。这里的装修摆设甚至味道,都与几年前一模一样。
第一次来此的颜秋和唐紫茗进屋后四处望望,会心一笑;随即异口同声地说:
“笛子,真没想到你们家这么——气派。”
柯笛没有听懂拉长声的意思,得意地扔给他们两双拖鞋。“那还说啥了!不说五星也有四星半!来来来,随便坐!”
颜秋和唐紫茗是很想随便坐的。但放眼望去,挺大的客厅里挤满了人。沙发上横七竖八地窝着几个看电视的,地毯上两个男孩正在打电玩,大座钟旁的麻将桌上四个女孩激战正酣。再往饭厅望去,七八个男男女女正围在餐桌旁边喝啤酒边搓花生吃。还有两个女生在楼梯上尖叫着追逐嬉闹。
“你请了多少人?”唐紫茗咧着嘴问。
“还差七八个就全了。”柯笛把两只胳膊分别搭在唐紫茗和颜秋的肩膀上。“看见楼上左数第二个屋没?就那现在还没人占领。你俩去那待会儿吧。”
“有什么好玩的?”
“我家最无聊的地方!全是书!适合你俩这种人。全是别人送的书,你俩去帮我翻翻,省得长虫子!等会儿我订的餐来了再叫你俩!上去吧!”
唐紫茗和颜秋无奈地笑了笑,走上楼去。
看到整整一面墙的书橱里堆满了琳琅满目的精装书,唐紫茗先是被震了一下。再仔细一看,净是些装祯精美的孙子兵法,描金绣银的皇帝秘史等等。唐紫茗摇着头看看这儿,摸摸那儿,“都没开封,哪用得着咱们翻啊。”
颜秋抬抬眉毛,“人家就是显摆一下,谅解啊。”
唐紫茗哼了一声,看到书架上一套豪华的《红楼梦》时,发出一声叹息。“白瞎了,送我多好。”
颜秋凑过来看看,摇摇头。“你真觉得好?我觉得照七八十年代的老版本差早了。那时候书多朴素,纸飘轻,拿在手里唰唰一翻……那感觉,就跟自己看的是脂砚斋的手抄本似的。”颜秋一边说,一边故作陶醉地做了个鬼脸。
“唉呀,你还知道脂砚斋?”唐紫茗抬起眼睛。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脂砚斋?你的语气有挑衅的意思啊。”
唐紫茗伸了伸舌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记你爸是教艺术概论的大教授了,这点常识估计都是怀你时候的胎教内容吧?”
“这位同学,我必须纠正你两点。第一,我爸是副教授。第二,怀我的是我妈,不是我爸。我爸又不是海马。”颜秋一本正经地晃了晃手指头。
唐紫茗哈哈一笑。“又来劲了你。”说完这话,她抻了个懒腰,在书橱旁的红木椅子上坐下。“哎,颜兄,我怎么觉得这么过生日好无聊啊。”
颜秋耸耸肩。“寿星可不这么觉得。他在人民的包围圈中总是能感受到嗷嗷强烈的存在感。”
唐紫茗不屑地哼了一声。“你都怎么过生日?”
“就那么过呗。”
“怎么过?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唐紫茗好奇地追问。
“特别的……每年生日我爸妈都给我分别写一封信,这算特别吗?”
“当然算了。写些什么呢?”
“就是那些肉麻话呗……”颜秋故作漫不经心地挠挠头。
“哎哎,抬头抬头,脸红可不是你风格啊。那不叫肉麻,那叫真情流露!你看咱们国家有几个家长愿意跟孩子用语言表达感情的?知足吧你。我妈虽然冷不丁也给我写点感人的小纸条,不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