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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里江山-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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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汉神色一冷,道:“是顾西丞派人送了信儿到岭南,我这才赶过来的。”
  “顾西丞?他到底意欲为何?”我皱了皱眉,猜不透他这么做的用意。
  “既然猜不透就提早防着。”郝汉提到顾西丞时冷笑了一声。
  我见他脸色不好看,又想起顾西丞昔日是黑风寨的二当家郝仁,郝汉全心全意信任的人,暗暗在心底叹息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郝汉脸色缓和之后,问道:“郡主,你怎么会掉下山崖?”
  “媛真想杀我。”我叹息道:“约莫和裴毅脱不了干系。”
  “裴毅这老东西!”郝汉啐了一声,“郡主得早日摆脱裴家,媛真死了倒也是好事,从此之后郡主身边少了个耳目……不过倒也多了分危险。回头我调几个身手好的弟兄跟在您身边跟着,免得让有心人有机可趁!”
  我点头,道:“郝叔一路奔波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郝汉从岭南马不停蹄奔波到此地,中途并未多做休息,此时脸上也有了些许倦色,听了我的话不再逞强,便下去歇息了。
  门被合上之后,我猛然想起手中的那枚蜡丸,谨慎的看了四周一眼后,见四下无人,才用力将它捏碎。
  蜡丸捏碎后,露出了里头的字条,摊开之后,只见上头写道:是非之地,早日离开。
  我拿着字条的手一顿。
  本以为那蜡丸是铁骑的人用来向我传递消息的,见到郝汉后,我便知那并非铁骑所为。
  我又想起方才在街上看到的那道熟悉的身影,不是铁骑,那就只有阿邵了……
  想到此处,我的心忽然柔软的一塌糊涂。
  阿邵冒险送消息告知我此地不安全,想来有什么事即将发生。我捏紧手中的字条,忽有些头疼。
  其实我身上的伤势几近痊愈,启程去岭南或者回邕州都没有问题,宋家既已稳住局势,我也就没了去岭南的理由,唯有回邕州一途,可裴炎却坚持让我再休养阵子,待伤势再好些才肯动身。
  该如何说服他乘早动身?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细细思量,我回神,高声问道:“谁?”
  “是我。”
  门外传来顾西丞的声音,我蹙眉想了想,道:“进来吧!”
  顾西丞推门而入,我将手缩回袖中,不着痕迹的遮住手中的字条,正想问他为何而来,便听他说道:“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此地。”
  他的声音冷淡不含温度,对此我早已习惯。让我不解的是,之前裴炎并不同意过早动身,而顾西丞似乎也站在他那边,为何现在又改了主意?
  他似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道:“镇上有异动,此时天色已晚,我们一行不适合赶夜路,但明日一早必须走。”
  我明了,他不在多说什么,眸光轻轻扫过我的脚边,似笑非笑,转身便出了我的房间。
  我低头看了看脚畔,看到裙摆边上散落的蜡丸碎片,一惊,随即又平静了下来。
  就算他看出点什么也无妨。
  我这会儿心情颇好,方才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说服裴炎等人乘早离开此地,这会儿却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许是因为心情愉悦的缘故,夜里我睡得特别熟,一夜无梦。次日一早迷迷糊糊坐起身时,手无意间旁道了枕头旁放着的一封信上。
  我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了。
  昨夜我睡时,门窗都已关得紧密严实,这信又是谁放的?若来送信那人有心杀我,我这会儿遭难了。看来这个地方当真不安全,即使有郝汉裴炎他们全力护着,依旧能让人轻而易举的钻了空子。
  信封上并无任何字迹,我拆了信,摊开,上头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珍重。
  信上是阿邵的字迹。
  我将信轻轻压向胸口,听着自己规律的心跳声,轻轻叹息了一声。
  之前阿邵或许都在,但我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离开了。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来之时可谓路途惊险,回去时,有郝汉带着部分铁骑护送,一路风平浪静,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在路上颠簸了几日,终于回到了邕州行馆。
  回到邕州行馆之后,裴炎又命人去请来了邕州最好的大夫为我重新诊治了一番,在大夫再三保证我身上的伤势已无大碍后,脸色终于由阴霾转晴,露出了这么多天来难得的笑容。
  媛真的死讯并未传开,我对外只说她在途中得了急症被送回了岩都,此后倒也无人再问起。
  至于伺候了我几日的碧玉,她是秦缨挑中的侍女,性子也不为我所喜,所以我没有强留她在身边伺候。
  我如今的侍女名唤刀刀,是昭儿命人从岭南送过来的。
  刀刀和媛真一样会武,却不想媛真那样难以亲近,她总是笑脸迎人,圆脸,笑时尤为可爱。
  这些年的苦苦挣扎养成了我多疑的性子,刀刀的到来或许不单单只是昭儿为了保护我,但我仍旧心平气和的接受了刀刀。比之媛真,刀刀更得我信任,如今我和昭儿之间谁也离不开谁,她不但不会害我,还会极力护着我。
  盛夏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行馆内因有冰块镇暑,让我好受了些,此后连行馆的大门都不肯踏出一步,平日就在房内看些书,或者在傍晚天气凉快些时,和刀刀去校场向她学个花拳绣腿自娱自乐。
  除了周氏一族内部有些不平静外,其他人马都没什么大的动静,日子一天天,过得倒也风平浪静,但该来的总会来,这样的平静终于在夏末的最后一天终于被打破。
  邕州是个季节分明的地方,夏末的天气和盛夏之时不同,虽仍有些热,但那热气中又夹杂了一丝凉爽。这日的天色本就阴霾,到了午后,阴霾更甚,很快就下起了小雨。
  到了傍晚,这场小雨终于越来越大,雨声哗啦啦的,让人觉得莫名烦躁。
  刀刀忽然闯进了我的院落,她的发梢早已被雨水浸透,垂落的发尖上犹挂着水珠,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就连平日那张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严肃的面容。
  我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只听刀刀“砰”得一声关上了门,说道:“郡主,周家的内乱终于平了。”
  我拿着书的手陡然抖了一下,书应声摔落在地。将书捡起来后,我故作镇定的问道:“结果如何?”
  “周邵输了。据探子送来的消息,说是失踪了,也有人说他死了,总之,行踪不明。周家派出很多人去找他,但都像石沉大海……”
  刀刀的话犹如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在了我的心上,我手中的书再次跌落在地,但这一次我却无力再将它拾取。
  心口揪疼,让我险些喘不过起来。
  雨夹杂这风拍打着窗棱,呜呜咽咽,似是哭泣声,一直在我的耳畔徘徊不去。
  我不敢去细想。
  若他……若他真的死了,我又该如何是好?
  “刀刀,”我深呼吸一口气,“让郝统领即刻来见我。”
  刀刀没有问什么,服了服身,便退了出去。
  不多时,郝汉便匆忙来到了我面前。他到来之时,我的情绪已平复了许多,但缩在长袖中的手却不住的颤抖。
  郝汉是个明白人,早在刀刀传唤他时已将我的心思猜中了四五分,又见我一直不说话,他窥了我一眼,淡淡说道:“郡主,太过感情用事并非好事。”
  我只觉得唇齿颤抖,一句话哽在喉间如何也说不出,末了终于苦笑了一声,道:“命人偷偷去找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郝汉张嘴欲语,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打探消息的人派出了一波又一波,连昭儿那边也暗暗派了许多人出去找,却都没有阿邵的消息,他好像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音讯全无,不论他人如何寻找。
  夜里我一闭上眼便会梦到他,从梦中惊醒后再也无法入眠,如此反反复复过了一个月之久。我拼命的安慰自己,周家派出的人也没能找到他,说明他还活着——不论如何,活着便好。
  入秋后,炎热渐渐褪去,天气却时而阴沉,半点秋高气爽的意味都没有。
  经过这三四个月的休整,各家人马在西北一役所伤的元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渐渐开始有了新动作。
  九月初十那日,裴、顾、宋三家的当家人忽然齐聚邕州,原本平静的邕州行馆因为他们的到来,顿时变得嘈杂而又危机四伏。
  宋家现有名义上是郝心当家做主,其实做主的人是昭儿,故而他们姐弟二人都来到了邕州。
  我已许久不曾见到昭儿,她的样貌与之前并无二样,却又让人觉得很是不同。变的是她的眼睛,从前这双眼儿执着而又柔和,而如今却变得锐利,变得刚强。每一场变故都能改变一个人,但其中的辛酸只有自己才体会的到。
  昭儿见我在看她,朝我温和一笑,并未说话。
  她身侧的郝心见到我并不像从前那样随性,谦和有礼,低声唤道:“满儿姐姐,好久不见。”
  我看着眼前这个比从前消瘦了些的孩子,心酸不已,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让我想起了早前的自己,我们都一样,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出身和过去。我偏头看了郝汉一眼,见他别开眼不忍看郝心,心下叹息一声,伸手揉了揉郝心的头发,道:“你长大了!”
  这话无意间让昭儿红了眼眶,我心有戚戚,欲拉着她入座。
  裴毅身后的一名将军见我和昭儿亲近,似有深意的一笑,道:“郡主跟宋大小姐倒是情同姐妹!”
  “姐妹?这世上唯一能和满儿姐姐互称姐妹的,只有本宫一人。”
  厅内众人闻声朝门口望去,只见秦缨款款而来,嘴角微勾,神色温柔却散发着冷意。她淡淡瞥了方才说话的人一眼,与生俱来的气势让那人不禁低下头。
  裴毅见状,回头冷冷的瞪了那将军一眼,喝斥道:“不知所谓的东西,郡主和公主面前,岂容你放肆,还不快下去?”
  秦缨上前不着痕迹的隔开了我与昭儿,不容置疑的拉着我坐到了高位之上。
  此时的大厅外有重兵把守着,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我和秦缨分坐在高位,其余人分坐在堂下,有侍女匆匆忙忙上了茶又匆匆忙忙的退开。秦缨不动声色的抢在我之前开了口,她似是不知今日众人齐聚此处的缘由,柔柔问道:“不知今日众位大人聚集于此,所谓何事?”
  “公主殿下,乱臣贼子周氏扰乱朝纲,试图自立为王,我等身为大秦子民,断然容不下这等小人。今日聚集于此,是想请公主与郡主做主,共同商讨出兵伐周一事!”裴毅与顾渊相视一眼,看向我与秦缨时,方才平静的脸上已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他本就擅长演戏,这番话说来神色俱佳。
  其实早在他们动身进京时,郝汉已将他们此行的目的告诉了我。
  此番他们来邕州的目的是想商议举兵讨伐周氏一事。周氏在西北一役中损兵折将,又经历了一场内乱,和宋家一样元气大伤,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恢复,此时举兵讨伐周氏无疑是明智之举。
  打着“诛灭乱臣贼子”的名号去讨伐周氏,在我和秦缨这秦氏遗孤尚在的情况下,裴、顾两家无疑要将自己推入忠臣之列。如此一来,在诛灭周氏乱党之后,他们在天下人面前就必须以我和秦缨为尊,稍有不慎,便会和周家一样落得个乱臣贼子的名号,和之前雄霸一方有天壤之别——这等举动对于目前的裴、顾两家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他们又为何要这么做?
  我的视线在裴毅和顾渊身上轻轻划过,疑惑更甚。
  秦缨潸然泪下,呜咽道:“裴大人所言甚是。本宫苟且偷生这么多年,为得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亲自手刃周绅那狗贼的人头,以告慰我父皇在天之灵!”
  “殿下放心,我等定会极尽全力诛杀周绅,为先帝陛下报仇雪恨!”顾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他望向我,问道:“不知郡主对此刻有何见解?”
  我叹息一声,道:“西北之行前,我曾告诉过二位伯父,我对行军作战一窍不通,能有何见解?”
  “姐姐,你不想讨伐周氏为我们秦氏族人报仇雪恨吗?难道你忘了周绅是怎么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秦缨面色苍白,看着我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委屈。
  “国仇家恨我又怎会忘记?”我似笑非笑的睨了秦缨一眼,淡淡说道:“讨伐周氏为大势所趋,然而我对行军作战确实一窍不通,何谈见解?倒不妨多听听顾伯父与裴伯父的看法,不知二位有何高见?”
  顾渊和裴毅对视一眼,互相推脱了一番,最后裴毅作为代表,说道:“周氏一族长期占据汴京及邻近数城,汴京城易守难攻,反观涂州——涂州离汴京最远,经济较之别处要弱上许多,并不受周氏重视,我与顾兄一致认为该从兵力最少易最容易攻打的涂州入手。”
  秦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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