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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厦门英租界门口已经是一片哀鸿了……
抗议的民众终于被打散了。留下数十具倒卧的尸体和发出凄厉惨叫的受伤群众。不过这些刚刚完成了一场屠杀的英军官兵和印度jǐng察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就看见上千名穿着蓝灰sè军服的福建陆军官兵从厦门华界方涌了过来,每个人都举着步枪全副武装!还有一些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占领制高点架设起了机关枪!
指挥这队中国士兵的。正是福建陆军第二师第八团的团长徐庭瑶上校,他也是保定三期毕业,又是铁血同志会的忠实成员,算是常瑞青系统的核心人物。他早就得到了常瑞青的手令。让他听见英租界方向枪响之后就立即带兵驱逐屠杀中国民众的英印军jǐng,占领厦门英租界。
“一营散开,呈战斗队形,准备冲击!”看到眼前这幅哀鸿遍地的惨象,徐庭瑶深吸了口气。大声下达起了作战命令。
一营营长彭进之晚徐庭瑶一届,是保定四期毕业的,8月份刚刚分到常瑞青的队伍里面,才几个月就被提拔到了营长。他凑到徐庭瑶身边,大声道:“团长,真的要进攻吗?他们可是英**队!”
徐庭瑶瞪了他一眼,常瑞青的手令,还有二师师长白崇禧、第四旅旅长张治中的命令都在他的口袋里面揣着!福建陆军自10月份的那场“大清洗”后。军纪就越发森严了。如果他今天敢抗命不遵,后果必然是枪毙!
“执行命令!”徐庭瑶没有办法,猛地一跺脚,大声地发令:“一营,五分钟后发起冲击!团属机枪连,jǐngxìngshè击!”
彭进之当然也知道福建陆军是军令如山。当下他二话不,啪的一个敬礼。转身就去指挥他的五百多名官兵展开成作战队形了。
而这时,对面的英国领事佛莱遮。还有英国少校沃尔特两个人正眼睁睁看着上千名训练有素的中**人在布置战线,准备进攻!两个人只觉得眼前阵阵发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厦门英租界要被对方攻占了!
沃尔特少校看着脸sè惨白的领事,颤着声道:“领事先生……您是不是应该去和那些中国人谈判?”
“谈判!?”佛莱遮领事恨恨地看了一眼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少校,目光里面全是怨念。你刚才下令向中国平民开枪的时候怎么不想到要谈判?
这个时候枪声再一次响了起来,这次是中**队的机关枪在开火shè击!
“撤退!快撤退!”佛莱遮领事跺了跺脚,声嘶力竭地命令道:“码头上面有渡船,我们赶紧上船,撤到鼓浪屿公共租界里去!”
沃尔特少校把头一昂,似乎想起了他们大英帝国的海军jīng神,他大声道:“领事先生,这里是大英帝国的领地,身为军人,我们只能坚守!不能放弃!还是请领事先生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佛莱遮轻轻哼了一下,把手一甩:“少校先生,现在已经不是维多利亚时代了!大英帝国已经深陷在欧洲大战的泥潭里面,伦敦宁愿放弃一块租界地,也不会向中国派兵的……我们身为帝国的公务人员,一定要明白这一点,局势不能再扩大了!现在带着你的人撤退到鼓浪屿公共租界去!”
完,这位大英帝国的领事大人就带着自己的随从人员,头也不回地向码头的方向走去。
而那位沃尔特少校的坚持似乎也到此为止了,看了眼已经展开散兵线的几百名中的军人,便叹了口气,向自己的那一百多个差不多已经吓傻了的英印军jǐng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1917年12月21rì,在福州马尾海关事件发生的同时,厦门也发生了被称为“英租界事变”的惨剧。驻守厦门英租界的一百多名英印军jǐng以自卫还击为借口,向游行抗议的中国民众开枪shè击!随后赶到的中国福建陆军第八团的官兵又命向英印军队开枪shè击,并且将其驱逐出了厦门英租界。在这场冲突当中,中方的游行群众亡三十一名,伤七十五名。而英印军jǐng也有七人被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所击毙,负伤十九人。
到了当天傍晚。早就对粤海关的丰厚收益垂涎三尺的革命先行者孙中山也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心,命令一个营的护法军进驻了州南关的粤海关大楼,宣布收回粤海关……
至此。由《中俄新约》事件和赤sè旅袭击所引起的中英冲突进一步升级到了战争边缘了!
……
běi jīng东交民巷的英国公使馆在这个晚上当然是没有人入眠了。整个使馆都是一片灯火辉煌,使馆会议室里面更是弥漫着上等雪茄和咖啡所散发出的醇香。英国公使朱尔典爵士jīng打采地坐在会议桌顶头的位子上,大口大口喝着咖啡提神,他已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了。昨天一整天他都在外面奔忙。先是在府学胡同和段祺瑞讨价还价,然后又在zhōng nán hǎi和那位整天嚷嚷着要辞职下野的冯大总统费了半天口舌,再回到使馆的时候,就听了“厦门英租界事件”的和“粤海关事件”的噩耗了!
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厦门英租界被中国人强行收回了!闽海关和粤海关的管理权也回到了中国人手中!而且大英帝国还背上一个屠杀中国民众的恶名……
“……爵士。白厅的电报,贝福尔(英国外交大臣)先生表示将向中国派出一个调查团以全面查明厦门事件和海关事件的真相,在调查团到达之前,他要求事态不得再进一步扩大!而且他还批评您扣押中国海关关余的行为同大英帝国的中国政策不一致……”
一个公使馆的秘书急匆匆地冲进了会议室,大声地报了最新收到的电报。
“调查团!真是该死!”朱尔典猛地站了起来,背着手在会议室里来回踱起了步子,显得异常的恼怒。
“爵士,有什么不对吗?”公使馆参赞艾斯顿缓缓地问道。他很好奇。这位公使先生为什么会对一个调查团感到恼怒,难道是怕他们调查出什么对他不利的真相来吗?
朱尔典深吸口气,将满腔的怒火强忍下去一些:“当然不对!大英帝国的殖民地刚刚被一个中**阀的军队占领了……不管对方有什么样的理由,这样的行为都不能原谅,大英帝国必须维护她的威严,必须要让敢于向她发起挑战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所以我们应该立即动用远东舰队封锁福建和东的所有港口。并且炮击厦门!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还应该向中国派出军队。只要有一支几万人的军队,就足以推翻那个野蛮军阀在福建的统治了!”
会议室内一片的沉寂。过了片刻才听见艾斯顿淡淡地开口:“爵士,我想伦敦方面不愿意使冲突进一步升级必然有他们的考虑,作为一名外交人员,我们只是实现zhèng fǔ政策的工具,而不是政策的制定者。爵士,我们现在不应该批评白厅的政策,而是应该尽快让局势回归到原有的轨道上来。”
朱尔典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艾斯顿一眼,苦苦一笑道:“我的参赞先生,您以为我不想让局势回归正常吗?不!恰恰相反,我比谁都希望中国的局势维持稳定,最好是一成不变,最好那个腐朽的满清王朝也不要倒台……
可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中国正在挣脱我们费劲全力才捆在他们身上的枷锁!《中俄新约》就是他们妄图抓住欧洲国家内乱虚弱的机会摆脱束缚!而赤sè旅则是想用恐怖活动来威吓明国家,让我们不敢抓紧那些捆住中国的枷锁!这一次的‘厦门事件’和‘海关事件’则是中国地方军阀和中国民众在砸碎捆住他们的锁链……而且还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
艾斯顿蹙了下眉毛,他知道朱尔典对中国的态度其实还算是“友好”的,只是思想有些落伍了,还以为现在是维多利亚的时代呢!他轻轻叹了口气:“爵士,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是力改变的,我们能做的也只有想办法把这条已经开始松动的锁链再加固一下……爵士,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让真正负责任的中国政治家入主中国的国务院,这样我们才能找到交涉和施压的对象!我们最好能让中国人自己去制裁那个法天的军阀!”
……
就在大英帝国驻华的代表们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的同时。北洋这边,段祺瑞、冯国璋、王士珍,还有那位和袁世凯同辈的徐世昌徐菊老。以及徐树铮、曹汝霖、梁士诒等几个智囊人物也都聚集到了zhōng nán hǎi居仁的会议室里面“共商国是”了。
起来,居仁这里的气氛比起英国公使馆那里还要低沉几分。在座的几个都是属于那种“生活在维多利亚时代”的中国人,要不是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是绝对不敢冒犯大英帝国的威严的!
就算是这回迫不得已要招惹一下英国,那也是把握好了分寸,想好了事后平息英国怒火的对策的。可谁也没想到常瑞青那家伙,居然把事情闹得那么大。收回闽海关不,还派兵公然进攻厦门英租界!打死打伤了好几十个英印军jǐng(其实是赤sè旅恐怖分子下得手)!虽然这次冲突是对方先开的火,是对方杀了中国三十多个平民的,可对方是世界上头号列强大英帝国啊!遇上这等事情,咱们中国只能忍。挨了打死了人还得派人上门道歉赔款,哪儿能头脑一热就开火还击呢?这也太不顾大局了吧?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一方大员?这实在是太不象话了!
“芝泉,这个常瑞青是你的人吧?平rì也不好好管教,现在闹出事情了吧?瞧瞧,这事儿闹的……都出兵进攻英租界了!这可是等同于宣战呐!庚子国变就在眼前,就在眼前了!”
话的是徐世昌,他的神情明显有些激动,两撇白胡子在微微颤抖。似乎是动了些干火了。这位历史上曾经当过大总统的北洋官领袖可是袁世凯的至交好友。也办了一辈子的洋务了,对洋人的脾气秉xìng自认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一听到厦门英租界被中**队收回,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连夜就从家里赶到zhōng nán hǎi,又亲自给段祺瑞、王士珍挂了电话,把他们也请来一起商议对策了。
这位对国家对北洋。其实也是一片赤忱的。
段祺瑞脸sèyīn沉,静静地坐在那里。徐树铮在这个场面里是没有资格落座的。就侍立在段祺瑞身后,听着徐世昌的话。他只是淡淡一笑:“菊老,您怎么办?您是咱北洋的老前辈了,现在就请您给我们这些晚辈来指点迷津吧?”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想办法先平了英国人的气儿!芝泉,聘卿,我看你们两个也别再绷着了,赶紧的把内阁组织起来,关余的事情慢慢交涉,还是先安抚了英国人要紧,该道歉就道歉,该赔款就赔款……对了,还有那个常瑞青!他是祸首!赶紧下一道命令,免了他的福建军务督办,肇事的师长、旅长、团长一直到排长一律革职查办!哦,还有闽海关和厦门英租界也都立即还给英国人!”
王士珍闻言却长叹了口气:“难啊!常瑞青手上有三个师的兵,福建一省也被他牢牢控制住了,而且福建又毗邻东,一旦把他逼急了准保投靠孙中山……那样一来就是闽粤一体,没准整个长江以南都要归了孙大炮了!”
“那咱们的北洋军呢?姓常的敢造反,就发兵去讨伐啊!”徐世昌咬了咬牙道。
“饷呢?”一直没有开口的段祺瑞冷冷地道:“关余让英国人一扣,咱们一年就少了三四千万,哪儿还有饷去打仗?咱北洋的那些老爷兵是什么德行你菊老还不知道?有钱拿才听命令,没钱拿不闹哗变已经不错了!”
徐世昌叹了口气,又道:“那去和洋人交涉,诉他们只要把关余给咱们,咱们就出兵平了常瑞青!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啊!”这次话的是梁士诒梁财神,他苦笑着提醒道:“菊老,您别忘了闽海关和粤海关已经被常瑞青和孙中山收回了!那两个海关一年有超过2000万的收入……如果他们不肯交还的话,咱们的关余一年就少了2000多万,顶天只有原来的一半了!”
听了这话,屋子里面几个声音同时开口问:“怎么只有那么点了?”
梁财神掰着手指头解释道:“当然只有那么多了,咱们的所谓关余是指海关关税扣除各项应付的赔款和借款之后的余额,现在闽海关和粤海关被常瑞青、孙中山控制,你们难道还指望他们为zhōng yāng负担赔款和还款么?所以现在英国人即使把关余还给咱们,顶多也就是2000万了……如果他们还要从中扣除组建万国商团的费用,恐怕连这个数字都没有了。”
第 171 朱尔典的愤怒
1917年12月23rì凌晨的厦门西港码头,一艘渡轮在一片灰沉沉的天气中靠上了码头。码头上的气氛显得既压抑又低沉,福建陆军第二师师长白崇禧和十几个军官站在码头上,看着渡轮靠岸,都是沉默不语。
整个码头已经完全戒严了,只有五六百个全副武装的兵士组成了三道jǐng戒线,看不见一个来往的旅客,厦门西港现在也是空空荡荡的,21rì的事件一出,所有停靠在这里的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