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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雅采皱了眉头,看来金氏身边的人都难逃此劫了,她这会儿心里想着的却是,她昨日提前将金氏院中的丫鬟带去了络玉阁侍弄花草,若是晚一日的话,只怕今夜全都要命丧于此了。
白芍是金氏的陪嫁丫鬟,是金氏在瑞王府里最亲近的人,太后令她全权处理此事,白芍的生死,自然也是不言而喻了的。15891491
窦雅采既然做主了金氏的生死,白芍的自然不会心软,不理会冬梅的话,她只淡淡点了点头,走到冬梅带来的宫女身前,将那托盘里的银丝嵌珠的酒壶拿起来,倒了一盅酒在那银色酒盅之中,端起来,复又走回来,早有内监过来接过来,这次根本就不用吩咐,那个内监直接扯了白芍的塞在嘴里的破布,直接就把加了鹤顶红的毒酒给她灌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毒素发作,白芍立时就死了,跟金氏两个人倒在一处,整个屋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冬梅这才放下了一颗心,金氏和她的丫鬟都死了,这下,太后吩咐的事情她都完成了,这心里头着实是高兴的很。
又瞧了金氏的尸身一眼,她唇角微微带着笑意:“王妃娘娘谨遵太后旨意,做的很是好,奴婢一定将今日的事情细细的与太后娘娘说一遍的,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奴婢就此告辞。”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啊?
窦雅采微微一笑,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门边,拦住冬梅的去路:“冬梅姑娘,你就打算这样走吗?”
她转身瞧了瞧金氏和白芍的尸身,笑靥如花,又道,“太后娘娘就不打算看看尸首确认一下吗?姑娘不打算将金氏的尸身带走吗?”
冬梅不知窦雅采何意,只得站在那里,扬眉道:“王妃娘娘,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要王妃娘娘全权处理此事,奴婢已经亲眼看着金氏和她的陪嫁丫鬟死了,宫里所出的毒酒绝虚名,这金氏也已经死了,奴婢就不用带着尸身回去了吧?再说了,若是带着这些脏东西回去,让太后娘娘受了惊,那算是谁的责任呢?”
冬梅离开宁寿宫的时候,太后就亲口与她说过,只需她亲眼看着金氏就死即可,剩下的事无需她去管,金氏的尸身什么的,让窦雅采去处理,她们只管诛杀了金氏和她亲近之人就够了,所以如今窦雅采拦着她说这些话,她心中是有些不耐的。
“哦~”
窦雅采拉长了声调,笑起来,“我方才也反复问过姑娘,姑娘也说过了,金氏的事情由着我全权处理,如今姑娘又说了一遍,我也算是懂了,太后娘娘只让姑娘确认金氏死了,并非是要验看她的尸首啊,那也就是说,金氏跟白芍的尸首,任由我来处置,是吗?”
冬梅耐着性子答道:“是,王妃娘娘所言甚是。”
金氏和白芍的尸首,不拘是烧了或是丢在乱葬岗里,都可以,反正金家都败落了,谁还会在乎她们去哪里?
窦雅采听了冬梅肯定的回答,微微一笑,转头对着来福和那两个内监道:“你们都听到了?冬梅姑娘让咱们自己处理,那你们就抬着金氏和白芍的尸首到宗人府去,如实禀报今夜这件事,哦,对了,”
窦雅采顿了一下,转眸望着冬梅笑起来,“还得麻烦冬梅姑娘跟着他们去一趟宗人府了,主要是希望冬梅姑娘做个证人,不会耽搁太久时间的。”
一听宗人府三个字,冬梅就冷了眉眼:“王妃娘娘,奴婢不大明白您的意思。”
窦雅采呵呵一笑,你能明白才有鬼了,这是她才想出来的好法子好吗……
“我即便奉旨处理了金氏和白芍,这于情于理都是说得过去的,但是金氏好歹也是有官籍的人,她也是瑞王爷的妾侍,如果她死了,是一定要去宗人府报备的,如今皇太孙为什么出痘的事儿想必宫里的人都知道了,我把金氏送去宗人府,再让来福带了人去说清楚此事,不就了结了一桩公案么?至于冬梅姑娘,你还是得去做个见证的,毕竟太后娘娘的密旨被你给烧了,你得去告诉宗人府的人,我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才处置金氏和白芍的,这样一来,你跟我都好交差,而且宗人府那边也有个交代,金氏这尸首也算是有了去处,岂不是完美吗?”
太后想撇的干干净净的,借了她的手来除掉金氏,然后将来握有她的把柄,密旨已经被冬梅烧掉了,这件事如若就这么过去了的话,将来若再次提起,不仅仅金氏是死无对证,就连那密旨,太后和冬梅都是可以矢口否认的,今夜的这些见证人身份地位个个都不及太后,怎么会让人相信呢?
手正绝那会。太后越是想私底下了结这件事情,窦雅采就越是不让她这样做,这也是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冬梅询问确认密旨内容的原因,只要太后让她全权处理这件事,而太后只想要金氏的死讯就够了的话,那她是完全可以将此事搬到明面上去解决的,这样一来,这件事就没办法在私底下解决了,反正金氏已经死了,她的尸首在大理寺也好,在宗人府也好,实际上都是不关太后的事了的,而且窦雅采也完全没有违背她的旨意,窦雅采确确实实的处置了金氏,而且也全权处理了这件事。
窦雅采的想法很简单,让来福和这两个内监把金氏和白芍的尸首带去宗人府,将事情的原委完完整整的说一遍,让冬梅跟着也去,为的就是要冬梅亲口承认有太后密旨的存在,也就是说,金氏进献珊瑚手钏谋害皇太孙一事,窦雅采要在金氏死后才去宗人府报备,这样一来,宗人府就不能彻查此案了,因为太后已经下了密旨,这件事已经由瑞王妃全权处理了,也不过是去宗人府走个过场罢了,而窦雅采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个明面上的过场,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太后想把这一盆子脏水泼到瑞王府来,窦雅采就要原封不动的泼回去,而且泼的冠冕堂皇,理所当然,不是要她全权处理吗?她就是这样全权处理的,根本不算抗旨不遵,相反的,绝对的秉公办理,毫无私心。
并且,太后就再也不能抓住她的把柄了,因为这件事已经在宗人府备案了,即便是秘而不宣,那也是有见证人存在的,太后就算要动手脚,也要顾及一下,总比这样私底下不明不白的解决要好得多。
冬梅也是个聪明人,待在太后身边这些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窦雅采这话一出,里头弯弯绕绕的心思,她不过想了一下就都明白了,心中暗道,这个瑞王妃果然是心思机敏,她还纳闷为什么之前要一遍一遍的问她那全权处理的事情,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了……
当即微微一笑:“王妃娘娘,不巧的很,奴婢还要赶回宫去服侍太后娘娘喝药,耽搁不得,奴婢觉得,还是娘娘自个儿带着人去宗人府吧,这些事情,奴婢就不去添乱了。”
既然看出她的心思,又岂能让她如愿?如果她真的跟着去了宗人府,那太后娘娘的安排就都白费了,那还要烧了密旨做什么呢?岂不是多此一举……
窦雅采早知冬梅会这么说,微微一笑:“姑娘不会是想抗旨吧?说句不中听的,姑娘这是在我瑞王府里,不是宁寿宫。”
如果冬梅不去,那就是不遵从她的安排,这就有悖于太后的密旨,冬梅也就等同于抗旨,若是冬梅不认同自己抗旨,也就不认同太后密旨的存在,这对于她来说是个死循环,她就算再怎么绕,也绕不出来,而且,窦雅采最后这句话,也是在提醒她,她就算再得太后喜欢,也不过是个奴婢而已,不要忘了她自己的身份。
冬梅咬牙半晌,最后只能答应:“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去宗人府禀明实情。”
这个伶牙俐齿的瑞王妃钻了太后密旨的空子,实在可恨的很……
窦雅采又是一笑:“不过姑娘放心,太后娘娘既然给我的是密旨,这也就是说明太后娘娘不想让人知道此事,那么我会嘱咐来福不让太多人知道的,只要记录卷宗的人和管理宗人府的大人们知道就行了的,这样一来,金氏和白芍的尸首也就有着落了。”
之后,又补了一句,“姑娘可千万别记恨我,我这也是遵旨行事啊。”
冬梅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奴婢告辞,王妃娘娘留步。”
她带着她的两个宫女出了屋子,来福也让那两个内监把金氏和白芍的尸首搬出去,窦雅采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才出了屋子,见来福在外头等她,便走了过去。
“来福,你亲自去一趟,多带几个信得过的人去,看着冬梅那几个宫女,别让她们耍花样,告诉宗令大人实话,将今夜之事,尽可以对他实话实说,今夜发生的事情必然写成卷宗,你一定要誊录一份回来,让冬梅在两份卷宗上都画押签字,并且将正厅那些烧成灰烬的密旨也拿过去,并且让宗令连夜派人进宫找太后问清楚,一定也要太后给个手令保存在卷宗里,也是一样的,你誊录一份,把真的手令给我拿回来,这事儿也就算是完结了,你记住了,所有的事情都说是太后宣旨我们才做的,不要强出头。”
来福抿唇:“那如果太后不肯出手令怎么办?”
窦雅采冷冷一笑:“她不会的,现在任宗人府宗令的是跟王爷沾亲带故的亲王,是上官家的族长上官墨,上官墨这个人古板的人,最是严肃端正,一板一眼的,否则上官桀也不会让他来做这个宗令,你只要把这个事情让他知道,他必然秉公办理,反正金氏已死,也是死无对证了,太后下旨让我全权处理此事,他自然不便插手,也就绝不会再审案,但是密旨这件事,他却绝不会放过,他一定会派人去宁寿宫要手令的,他可是上官家的族长,太后也不过是上官家的媳妇,即便贵为太后,还能不听族长的话吗?而且这件事若是闹到了皇上那里反而不好了,所以太后一定会给手令,即便她再怎么不高兴,她也会给的。”
而且她只要太后出具手令即可,别的事情她一概不管的,太后为了息事宁人,不把事情闹大,也一定会给的,太后想让她吃了这个闷亏,可她未必肯吃,还是原封不动的还回去,让太后吃这个闷亏的好。
也总是好让太后知道,她虽是个行医之人,性子虽和软些,但是却不是个软柿子,想要搓扁捏圆,还得看看自己布的局是不是天衣无缝呢……
来福这下明白过来,忙道:“王妃娘娘放心,小人这就去办,一定将此事办的妥妥当当的。”
“嗯,好,你去吧。”
窦雅采点点头,看着来福远去了,她这才收了视线,最后瞧了一眼金氏的屋子,叹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只吩咐门口看守的人好好看着,等来福回来,还是要将这院子重新收拾一下,金氏住过的地方,只怕没人愿意再住,那就空置着好了。
她出了金氏的屋子,慢慢的在王府花园里走着,金氏住的地方比她的络玉阁位置要好得多,一出来便是王府的花园,这会儿虽是晚冬了,但是花园里还是有阵阵不知名的花香幽幽飘过来,她一个人走在幽静的小径上,望着天边一轮残月,心里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明月清辉惨淡,总还是有着冬夜的凄冷。
花园里隔了十数步才有一盏昏暗纱灯挂在树枝花间,不甚明亮,却仍是添了几分颜色,或许是金氏这边少有人来,终究是不如她那偏僻的络玉阁明亮了,只怕将来人走茶凉,这好好的花园都要寂寥荒落了,那可不是她想看到的,拧了眉四处张望,总想着,还是要怎么样整修一番才好……
她这里正四处张望呢,却瞧见数十步的小径那头,好似有个模糊黑影慢慢移动过来,奈何夜黑茫茫,那人身影好似融在了夜色之中,又似乎穿着一袭黑衣,竟瞧不清是谁过来了,她心头忽而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心口莫名跳动起来……爱穿黑衣的人……
是谁来了啊?
若办事不利,就以死谢罪
若办事不利,就以死谢罪 府中爱穿黑衣的人,就只有夏侯懿一人,难不成是他过来了么?
心中一丝窃喜,窃喜之后又是添了一丝恼意,方才那样的时候他不来,虽说是她嘱咐过他不要来的,但是还是期待他给一个惊喜的,可如今这个时候过来,算什么?
“什么人在那里?”
突兀的一个女声响起,惊醒了窦雅采的出神,她一心以为是夏侯懿过来了,因此恍惚出了神,这会儿听到女人的声音,不由得一愣,再定睛看去时,才发现那夜色中并不是一个人站在那里,而是一前一后两个人在那里。
看清了是谁之后,窦雅采不由沉了眉眼,那是穿着深褐色衣裙的吴氏和香薷站在那里,金氏的院落离吴氏住的地方不算太远,偏偏也是凑巧的很,怎么金氏一出了事,吴氏就闻着味儿跑来了呢?
她跟夏侯懿闭门谢客不见外人,也是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