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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怀,能忍住的只怕没几个人吧……
太后只是静静的瞧着,眸色难辨,但是也没有出声,皇后见皇上都不出言制止,她自个儿虽是觉得这种行为不是很好,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又见上官桀只是看着婉妃根本就不看她,眸底敛着一抹苦涩,只得垂眸夹菜吃来稍作掩饰。
夏侯沅忽闪着大眼睛瞧了一会儿,半晌,眼睛里便溢满了笑意,心里头高兴的不得了,又惦记着方才偷喝过的热酒,这会儿见没人注意他,又偷眼瞧见艾叶望着夏侯懿那边发愣,他忙偷偷站起来,拿了酒壶,自个儿悄悄倒了一些在酒盅里,抱着酒盅赶紧的都偷喝光了,红着小脸儿心满意足的撑着下巴看着他父王娘亲抱在一起亲亲。
越子耀虽在席末,但是众人一片哗然之后静默下来,他跟窦雅采之间隔了几个席位,但是这样的事情他岂会看不到?
席末灯色稍稍昏暗一些,比不得正殿那般亮堂,但是他从头到尾的目光都悄悄放在窦雅采身上,能看到时,他就看着她的一颦一笑,自己唇角也忍不住勾起笑意,若被人挡住,看不见时,他便默默喝酒吃菜,既来之,则安之。
他这般注意窦雅采,自然能看见她跟夏侯懿之间的一颦一笑,眉间依旧清雅,只是眸光沉沉的,如今倒是真的好奇,也不知这两个人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也不知道她还准不准备逃跑的……结果,一抬眼,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吻,他是真真惊住了,震惊的感觉甚至盖过了心痛的感觉,这瑞王,胆子也太大了吧?
众人都是瞠目结舌的看着夏侯懿的放肆行为,没有一个人说话,既有好戏看,也没人会去打断他们,只是金氏的面露苦涩,吴氏反倒是坦然的很,淡淡的看了一眼,面色也没什么波澜,即使两个人就在她身边激吻。雅雅花十里。
啪啪啪啪——几声掌声突兀的在殿中响起,倒是惊醒了众人的呆怔。
鼓掌的正是四王爷上官麟,他勾着一脸的幽深笑意,看着对面拥吻的二人,面上似笑非笑道:“瑞王与瑞王妃真是恩爱呀,看的本王羡煞不已呢!只是,这好歹是在宁寿宫里,瑞王你也太过放肆了些!”
说罢,风华万千的脸上便现了些微的愠怒,夏侯懿如此胆大妄为,实在是不把皇家规矩放在眼里了!
夏侯懿投靠太/子/党,让他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已经让上官麟心中不快了,再加上窦雅采治好了太子的病,上官泰的地位得以巩固,如今还跟吴佑添结成了亲家,自此地位更是难以撼动了,上官麟虽然面上虽含笑坐着,实则心中已经很不高兴了,今日这宴席,摆明了就是给他看的,如今看见这一幕,夏侯懿放肆而为,他便迁怒上去了。
夏侯懿感觉到怀中女子的轻颤和娇喘,激荡的情绪随着亲吻啃噬渐渐平复下来,又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软成了一滩水,知道再这样下去只怕就受不住了,索性便离了她的唇瓣,伏在她颈间唇边低低喘息,却正好听见上官麟的话,唇角勾起一抹嗤笑,便挺直了脊背,让窦雅采躺在他怀中,他端正坐了起来。
寒眸中还带着激吻之后的涟漪波澜,眉眼之间却是一片冷情寡淡,噙着冷笑淡淡的望着上官麟,慢慢的道:“四王爷也会说,这里是宁寿宫,如今太后都尚未说话,斥责臣的放肆,四王爷如何就忍不住了呢?臣的行为,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臣又没有亲别人,不过是亲自己的王妃而已,难道这也不行?”
“臣征战数年,如今才得以回到京中,偶与王妃亲昵一下,又能如何呢?从前还没有试过的,如今回来,还望四王爷体谅我们夫妇如胶似漆的恩爱情意呢!”
还是那句话,他要吻便吻,谁敢置喙什么?
太后若要制止,早就出声了,何须等到上官麟开口?
不过——他眸中又微微泻出一丝笑意,如今当着太后都吻过了,日后,更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你!”
夏侯懿这放肆的话噎的上官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眸带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却知道眼下情形实则也难以施展下去,夏侯懿是太子的人,太后又偏疼太子,今夜形势本就对他不利,干脆闭口不言了,只是望着夏侯懿冷笑数声罢了。
听了夏侯懿的话,又瞧见上官麟一脸愠怒,太后忽的扯开唇角,微微笑道:“今夜哀家高兴的很,席前就说了,你们无需拘礼,不过是众人在一起乐上一夜罢了,瑞王年轻,又是少年夫妻,小夫妻情之所至,哀家又不是老顽固,皇家规矩也有人情礼法的,实在也算不得放肆,何况这桩婚事还是哀家促成的呢,哀家自然也希望他们小夫妻恩恩爱爱的!”
说罢,转眸望向吴佳慧和上官泰,眸中的笑益发柔和:“你们俩将来大婚后,也要像这样恩恩爱爱的,哀家才更是高兴了呢!”
今夜这场戏,原本就是她设局的,夏侯懿是个聪明人,在座的也都是聪明人,她只是设局,但是猜到她心思的自然也都能猜到,占花名不过是个名目,但是能找寻到一切机会让上官麟或是婉妃,和他那些喽啰不高兴的人,她都喜欢,都乐见其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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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侯爷学跳一遍踏歌舞
请侯爷学跳一遍踏歌舞 窦雅采被夏侯懿扯入怀中吻的晕乎乎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当下那颤栗的感受,萦绕在鼻端的只有他身上熟悉的温凉的气息,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过去的时候,夏侯懿却放开了她,他却未离去,只是伏在她颈间唇边低低喘息,她感觉到两个人呼吸俱都不稳的时候,忍不住羞红了脸颊,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似乎都羞热难耐……
这会儿稍稍回了神,便想起她跟夏侯懿这一吻是在宁寿宫的正殿之上,这可不同于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便过来强吻她就算了,当时也不过是羞怒交加,但是却都没有今日臊的厉害,这会儿羞耻心爆棚,她窝在夏侯懿怀里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了。
后来听见上官麟的那句话,夏侯懿忽然坐直了身子,被他挡住的光线一下子倾泻下来,窦雅采便感觉满心都是羞意弥漫,上官麟的调笑让她心头不悦,听的也是刺耳的很,摆明了就是想挑起事端的,因此又羞又恼的同时,对上官麟那初见时便荡漾在心里的好感瞬间消散不见了。
之后,觉得夏侯懿所说的话虽然不尽不实,她哪里与他亲昵恩爱了啊?
只是她自己尚自羞怯烦恼中,也没法子反驳他,更没胆子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跟他讨论恩爱的问题,不过这话能堵住上官麟的嘴,她也就不计较那许多了,只是恨夏侯懿这放肆的性子,着实是让人讨厌的紧。
太后说话的时候,她已经红着脸坐起来了,脸红的不行,但是也不能像个小媳妇样的捂脸害羞,更不能羞的离席而去,只好强压着羞怯,努力笑的大方娴雅,用微笑来承接各色人等的各色眼光,慢慢的,倒也不那么难受了。
太后的调笑成功的缓和了气氛,将焦点又集中在上官泰和吴佳慧身上,上官泰望着吴佳慧笑,吴佳慧虽然也有些害羞,但是到底年纪小些,这会儿如愿以偿,也算是得体大方,娇俏的女儿态尽显,太后这番话,于是又得了众人的新一轮的恭贺赞誉。
闹了一阵子,方才罢了,冬梅见众人都不再调笑了,她才笑道:“各位主子现今高兴的很,但是可也别忘了,瑞王爷这花签,除了签词让芙蓉陪饮一盏之外,可还是有注的呢!说不得,如今奴婢便是要行令的了!”
太后听了这话笑道:“哀家记得,那签词上说,坐者除牡丹外,凌波仙子皆可指一人或曲或舞以助兴,这意思只怕就是说在场的除了哀家,瑞王可以随意指一人出来或是唱曲儿或是献舞助兴咯!这倒是行了牡丹之权呢!”
冬梅也是一笑,解释道:“太后这话,说的也不尽然,这花签的签注也不是这样解的,凌波仙子到底也不是牡丹,哪能跟牡丹相提并论呢?这签注的意思啊,还得奴婢来解释才好,这签注后头还写着字儿呢,曰,此注甚难,掣者若自会歌舞最好,若不能,可请座中善舞能舞者代舞一支,只需诚心,邀请即可;代舞者可行牡丹之权,随意命掣者一事;若座中实无能舞者,则自饮三杯,罚于席外斟酒,三巡后方可再入座。”
冬梅念完后又笑道:“如此说来,瑞王爷是自个儿一舞呢,还是请善舞者代舞一支呢?”
冬梅话音刚落,众人的眸光却又一并落到了窦雅采身上,窦雅采被看的莫名其妙,这会儿又不是她抽签,都看着她做什么,刚想着他们都看着自己做什么,她的心念一动,想到那签注上的话来,咦,请善舞者代舞一支?
座中善舞能舞者,这不说的就是她吗?
她瞬间无力,心头咆哮,奔腾的都是苍凉忧伤,不是说今夜是看好戏的吗?
为什么她又得献舞,还得陪酒,现在还要代人舞一支啊?雅雅放自夏。
这太后设宴,是不是专门针对她来的啊?
她怎么觉得,自己兴致勃勃的来看戏,反倒是被人看了不少的好戏去了呢,早知道,她死活都不要来好了……
不过,这件事的决定还在夏侯懿那里,一念及此,窦雅采赶紧转头,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了,眼巴巴的望着夏侯懿,手还抓上了他的胳膊,眨巴眨巴眼睛,希望他不要选她来代舞……
夏侯懿听冬梅念完那签注,俊美的眉眼间拢着也不过是一抹淡淡的笑意,也未有丝毫的波澜和动容,只是瞧见众人都望着窦雅采的时候,他唇角的笑意益发加深了,也随着众人望向她,却看见她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水眸中分明是一抹不情愿还有一抹委屈,眸光一掠,落在她主动抓着自己的胳膊上,微微扯唇,笑开了。
转眸,微微眯眼望着对面席末的永安侯,闲闲笑道:“方才那踏歌舞,本王到底未曾尽兴,只是雅儿也很累了,本王舍不得劳动她,侯爷如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请侯爷学一遍踏歌舞好了,如此就辛苦侯爷了!”11VL4。
窦雅采初时听见踏歌舞三个字,心沉到了谷底,听到后来,夏侯懿说舍不得那三个字的时候,眉心微微一动,再听见夏侯懿让永安侯学跳踏歌舞,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心道,好戏果然是来了!
夏侯懿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旋即,太后眸中隐隐现出笑意,她就知道,夏侯懿是个聪明人,她此番设局,众人皆看透她的用心,永安侯罪不容赦,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取乐也是惩处他的手段之一,她便是要让婉妃母子看看,她虽是老了,但是还是能说得上话,做的了主的,况且,夏侯懿聪明的让她省了说话的功夫,她便也就坐等看戏了。
上官泰与吴佑添眸光复杂的对视一眼,眼中俱都出现看好戏的神色,如今他们占尽上风,得了太后和皇上的支持,这永安侯已是穷途末路了,他们自然知道今日的守岁宫宴是一出戏,宴无好宴,可是这出戏确实于他们极其有利的,如今夏侯懿这话,分明是戏弄永安侯,而如今上官泰心里还有另外一层想法,从这些日子来看,瑞王夏侯懿是真心支持他的,上次歼细一事,他也只对夏侯懿放了一多半的心,如今经此一事,才算是完完全全的对夏侯懿放了心。
唯有上官桀心中矛盾的很,眸光沉郁,未发一言,今夜宴席,他自然知道太后的意思,他是太后的亲儿子,自然不能不听太后的,他知道太后要借着今日宫宴当着婉妃母子的面惩处永安侯,好让婉妃母子死了那争夺储君之位的心,这些私底下的暗潮汹涌他不是不知道,私心里,他两个儿子都喜欢,都难取舍,要是选作太子,两个都好,两个也都不好。
对于太子,多半是当年册封之后亲自教养几年的父子感情;对于四皇子,对半是出于对婉妃的喜爱,更是喜欢四皇子那聪明伶俐的模样,还有比太子好了不知多少的品行,可要是说起二人的不好来,也很是简单,两个人都略显浮躁了些,太子常年娇惯,做太子日久,养了一身不好的习性,四皇子呢,因为他和婉妃的纵容,越发的恃宠生娇,自负才情天下无双,再加上他的相貌,倒是生了许多不该有的念头了。
他是帝王,是一国之君,制约朝堂和后宫的平衡是他最基本的事情,他不能使势力失衡,更不能让一方实力大涨,狗被逼入穷巷自然会狗急跳墙,何况是人?他如今老了,只能维系如今微妙的局面,这种平衡维系的不容易,但是一旦被打破,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所想的,不仅仅是个人的得失,不仅仅是上官家的荣辱,而是整个圣水国的将来,乃至千秋万代的基业,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不得有任何差错,不能让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