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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到处布满伤痕。而这两个人的死亡情况说明凶手是一位行家,像是狡猾且训练
有素的黑手党杀手所为。有人说过,凶杀案调查是一门实用科学。这次犯罪现场既
有普遍性特点,也有不同寻常之处。毒品和钱财一起不见,看上去是一桩普通抢劫
杀人案,而凶手射击技术如此高明老练,又说明案情不同一般。械斗致死何必要用
抢劫或其他形式加以伪装呢?械斗枪战都是公开进行的。
“马克,你有没有听说街上有什麽黑社会为争夺地盘发生公开械斗的事?”道
格拉斯问道。
“没有,没听说有什麽组织性的行动。毒贩之间为争夺地盘虽闹过一些事,但
那不是什麽新闻。”
“你可以再问问周围的居民。”雷恩巡官建议道。
“好吧,艾米。我会叫人调查了解一下。”
雷恩心 想,这个案子不可能马上破案,可能永远也弄不清楚。只有在电视上
的警 探影集,能在广告间的半小时内侦破这类案件。
“我现在可以检查 体了吗?” “都交给你了。”雷恩对进行验 检查的人
说。他的黑色警车已经准备好,白天就 要来临了。苍蝇被血迹的腥味吸引,开始
在 体旁边嗡嗡叫了起来。雷恩朝自己的车走 去,汤姆.道格拉斯跟在他的後面。
基层警员将负责进行其馀的工作。
“这个人射击技术甚至比我还高明。”道格拉斯说道,一面驾车朝城中驶去。
他曾在警察局的手枪队进行过专门训练。
“唔,现在不少人都有很高的射击技术,汤姆。也许有些人雇用了我们组织中
的人。”
“你是说职业杀手?”
“我们现在称做技术杀手,”雷恩说道:“我们可以让马克去做些情报方面的
调查工作。”
“这话我听了浑身舒服。”道格拉斯说道。
凯利十点半起床,几天来第一次感到自己身体清洁舒适。他返回住所後立即冲
了澡。现在他可以刮脸了,甚至可以补一下眠。吃早饭前,他将车开到半哩以外的
一个公园,在那 跑了叁十分钟的步,然後开车回家,又痛痛快快洗了一次澡,并
吃了一 些东西。还有一些事情要做。他把昨天夜 用过的所有衣物外衣、衬衫、
内衣、鞋袜都 塞进一个黄色的食品袋中。丢掉那件套头衫他真还有点舍不得,它
的大小和口袋的确很实用。他还要再弄一件,也许几件。他很肯定这次衣服上没有
溅上血迹,但由於衣服颜色是深色的,他又不敢保险上面一定没有血迹,也许也沾
染了火药味道,现在可不能丝毫粗心大意,可不能心存侥幸。他把吃剩下的食品和
衣服一起丢进了垃圾箱内。凯利曾经考虑把它们丢进远一点的垃圾桶内,但那可能
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万一被人看到,注意到他的行为,引起了怀疑岂不是更糟。处
置那四个空弹壳比较容易,他把它们丢进了下水道中。午间新闻报导了发现两具
体的事情,但没有说明细节,也许报纸上会有较 详细的报导。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嘿,山姆。”
“喂,是约翰吗?你在城 吗?”罗森在自己的办公室问道。 “是的,我到
你那儿去几分钟可以吗?两点钟左右怎麽样?”
“有什麽事吗?”罗森在电话 问。 “我想要几双手套,”凯利说道:“就
是你用的那种,很薄的橡皮手套。很贵吗?”
罗森想问他要手套做什麽用,但他又觉得没有必要知道。“嗨,箱子 有上百
双。 ”
“我不需要那麽多。”
凯利身穿蓝色中央情报局人员的西装制服,内穿白色衬衫,系着领带。罗森第
一次见他打领带,说:“你今天打扮得很不错嘛!”
“不要笑我,医生,”凯利笑着说:“有时我不得不这样。我甚至有了一份新
工作。”
“干什麽?”
“顾问一类的。”凯利耸了耸肩:“我也说不清楚,但要求我穿着讲究点。”
“感觉不错吧!”
“还可以。你最近怎麽样?”
“老样子。手术不多,文件不少。我有一个部门要负责,够忙的。”山姆用手
摸了摸办公桌上的一堆文件。这种聊天使他感到不安。他的朋友似乎有某些事隐瞒
着,尽管他知道凯利要干什麽,但并不了解具体内容,他尽量控制自己不去问。“
你能帮我个忙吗?”
“当然,医生。”
“桑迪的汽车坏了,我要送她回家,但我现在有个会要开到四点才结束,而她
叁点下班。”
“你现在让她上正常班了吗?”凯利笑着问。
“她没有教学任务时,有时是这样。”
“如果她同意,我没意见。”
还有二十分钟就到叁点,他到餐厅吃了一份快餐。桑迪.欧图尔在餐厅找到了
他。
“现在喜欢吃东西了吗?”她问他。
“即使医院也坏不了我的胃口,听说 的车坏了。” 她点点头。凯利现在明
白了罗森为什麽要她上正常班了。桑迪看上去很疲倦,白色的皮肤显得憔悴,眼圈
有一层黑晕。“引擎有毛病,拿去修理了。”
凯利站起来。“那麽,请夫人上车。”他的话引她笑了起来,那笑容中礼貌多
於逗乐。
“我第一次见你穿得这麽正式。”她边说边朝车子走去。
“ 不要为此太高兴,我穿得再好也会搞得一身泥土的。”他的笑话实在并不
高明 。
“我的意思不是……”
“轻松点,夫人, 在办公室坐了一天了,只怪 的司机不够幽默。” 欧图
尔停下来,回过头说:“这不怪你。这一周我过得很槽,我们有一个小孩要照顾,
是车祸。罗森医生尽了很大努力,但伤势很重,结果那孩子死了,在我值班时,就
是前天的事。我有时很讨厌这种工作。”桑迪说道。
“我理解。”凯利说,打开车门让她上车。“我不用多说什麽。总之这种事谁
碰上都是一样。”
“也只好这样想了。你总是想让我高兴,不是吗?”她勉强地微笑了一下,那
不是凯利想看到的微笑。
“我们大家都想把事情办好些,桑迪。 和自己的噩运斗争,我也和自己的噩
运斗 争。”凯利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成功了吗?”
“有一两次。”凯利不着边际地说,努力控制自己的语言,但使他吃惊的是这
样做很困难。桑迪是一位很随和的人,反而使他感到语言拘谨。
“那有没有使你的运气好转呢,约翰?”
“我父亲是一个消防队员。我在越南时他就死了。是一次火灾,他冲进屋内,
发现了两个孩子被烟火困在那 。父亲把孩子救了出来,但他当场心脏病发作。别
人说他是 跌倒在地上死去的,他死得有意义。”凯利说到这 ,想起了自己在美
国海军小鹰号航 舰养病时麦斯威尔将军说过的话:人应当死得有意义,而他父亲
的死就有意义。
“你杀过人,是吗?”桑迪问道。
“战争中这种事无法避免。”凯利答道。
“那有意义吗?有什麽意义?”
“如果 需要冠冕堂皇的回答,我没有。但我救出的人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他 对自己说,塑胶花行动肯定是这种情况。再也不会有什麽村长和他们的家人了。
也许其他人已经接替了那种工作,也许没有。
桑迪注意着路上的车辆。“杀害蒂姆的那些人,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吗?”
“他们也许会这麽想,但这中间有区别。”凯利几乎要说他从未见过自己的人
杀害过其他人,但他现在不能再这样说,不是吗?
“如果大家都相信这一点,那我们又算是什麽人呢?这不像疾病。我们和伤害
大家的疾病抗争,这 没有政治,没有欺骗。我们不是在杀人。这就是我为什麽要
做现在的 工作的原因,约翰。”
“桑迪,叁十年前有一个人叫希特勒,他大肆屠杀像莎拉和山姆这样的人,仅
仅是因为他们的姓名不好,是犹太人而已。这个人应当被杀掉,结果他被杀了,尽
管他死得晚了点,但他还是被杀死了。”这难道不是一个简单明了的教训吗?
“我们现在有许多问题。”她指出说。这从他们经过的道路两旁就可以清楚地
看到,因为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所处的就不是一个很好的地段。
“我知道, 忘了吗?” “对不起,约翰。”她不好意思地说。
“我也是,”凯利停顿了一下,考虑自己的用词。“这 面有差别,桑迪。有
些人 是好人,我认为大多数人是正派的人,但也有一些坏人,你不能对他们存有
幻想,不能希望他们变成好人,因为他们之中的大多数是不会改变的。必须有人出
来保护另一部分人。这就是我所做的事情。”
“但是你怎麽保证自己不变成他们当中的一个呢?”
凯利需要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他後悔不该带她来这 ,他不需要听她说这些,
也 不需要来检查自己的良心。过去两天的事情已经十分清楚。你一旦确定这 有
一个敌人 ,那就要采取行动,运用你的知识和经验,这种事用不着多花时间去想。
检查自己的良心是困难的,不是吗?
“我从没有碰上这种问题。”他最後说道,回避了上面的问题。他已经看到了
这中间的差别。桑迪和她的世界正和一种事情战斗,并且战斗得十分勇敢。他们为
了反抗某些力量的行动不惜牺性自己的健康。凯利与自己的世界是正和人战斗,但
他们能够找到自己的敌人,和他们直接面对面交战,并在有利的情况下把敌人消灭。
一方面具有绝对纯洁的目的但却缺乏满足感,而另一方面可以得到消灭敌人的成就
感,但却要以敌人的失败为代价。战士和医疗人员都在作战,都有相似的目的,但
他们的行动却是多麽不同啊。身体上的疾病和人类本身的疾病,这就是它们之间的
差别。但问题应该这样看待吗?
“也许情况是这样, 不需要和敌人打仗,而是要为保护人类的健康而战。”
“我们在越南究竟是为什麽而战呢?”桑迪再一次向凯利提出这个问题。自从她收
到那封不幸的电报之後,她每天不只十次地问自己这个问题。“我丈夫死在那 ,
但我 一直不明白为什麽。”
凯利欲言又止。这个问题实在是没有任何答案。坏运气,坏决定,各种不合时
宜的行动导致了无数士兵死在异乡的战场。即使你在那儿,也无法说出个什麽道理。
也许,她也不只一次听到自己死去的丈夫过去讲过各种理论,也许寻找那种答案只
是一种无聊的举动,也许那根本就没有什麽道理。他把她送到家之後,仍然在思考
着这个问题。
“ 的房子需要漆一下了。”凯利对她说。 “我知道。但我请不起油漆工,
我自己又没有时间。”
“桑迪……我有一个建议。”
“是什麽?”
“ 应当好好地过日子。我很难过蒂姆不在了,但他既然已经死去,已无法挽
回。 在越南我也失去了不少朋友。 必须继续生活下去。” 看到她脸上的倦容
真令人难过。她的眼光以一种职业性的方式审视着他,丝毫没有流露出她内心的真
实感受和真实的想法。但她尽力掩饰自己的这一事实,已使凯利感到了什麽。
你身上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我不知道是什麽,也不知道为什麽,桑迪心 这
样想 着。
有些问题本身已经得到解决。他一直彬彬有礼,他那过度的文雅几乎有点滑稽
可笑。但是她从中看到的悲哀几乎同她自己永不消失的痛苦不相上下。然而这种痛
苦悲哀已被她无法确定的某种东西所代替。他觉得很奇怪,他从没有想对她隐藏自
己的想法,她也认为自己可以看透他可能树起的任何伪装。但就这一点而论,她的
估计是错误的,也许她并没有掌握规则。
她看着他走下车,绕到车子的这一边,为她打开车门。
“夫人,到家了。”他朝着她的家做了个手势。
“你为什麽这麽好,是不是罗森医生……?”
“他只对我说需要有人送 回家,这是真的,桑迪。另外, 看上去十分疲倦。”
凯利陪她走到门口。
“我不知道为什麽很愿意和你谈话。”她说道,朝台阶走去。
“我不知道,这是真的吗?”
“我想是的。”桑迪答道。她脸上的微笑瞬即消失。“约翰,对我来说,这太
快了。”
“桑迪,对我也太快了。但作为朋友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