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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渔村那样偏远的地方不肯出来。
当年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她大概也不会拿着那些药材走近闫家,闫老板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苏七七的时候,她单薄苍白的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这位是?”闫老板终于关注起苏七七身边的男子,这人,实在有些太过惹眼。
阮凉玉紧靠在苏七七身边,甚至肩膀还有意无意的碰触着,听到闫老板问话,立即微微弯了唇角,“我是七七的夫君。”
他这句话说的干脆利落,仿佛事实就是如此,岳池与闫老板皆投以目光,岳池是疑惑与愤怒的,闫老板是疑惑与了然的。
“这样啊,七七成亲怎么也没有告诉我们。”
“我们还没有成亲。”阮凉玉笑看着苏七七,却只看到苏七七淡然的面孔,清冷的目光,有些苦涩的说,“我一直在等七七。”
这最后一句话,大家都听懂了,还未成亲,这也不就是什么关系也没有,岳池在心里暗骂,他以为苏七七至少会反驳几句,然而那人只是冷冷淡淡的瞥了一眼阮凉玉,什么话也没说。
“闫老板,我们还是先带七七去看看我师妹吧。”为防万一,岳池打断了众人,他不知道继续下去这人又会说出什么话来,直觉这样下去对自己很不利。
闫老板又多看了苏七七与阮凉玉几眼,便笑着带众人朝着药铺里面走,闫老板一边走还一边给岳池将他师妹这段时间的情况,苏七七与阮凉玉并排走在后面。
苏七七很少说话,除非被问到,她就是这样一幅冷冷淡淡的模样,漆黑的瞳眸一片静寂,看着人的时候也不冷不淡,仿佛视线并未落在人身上。
阮凉玉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一步,几乎已经碰触到了苏七七的手指,他诧异的想,这手指怎么凉成这个样子。
“七七,你在想什么?”
苏七七并没有看他,“什么也没有想。”
“你很难过是吗?”
这一次,苏七七略微思考了一会,然后摇头,“不。”
阮凉玉沉默了一会,“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习惯了。”苏七七回答。
阮凉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苏七七平日便冷淡得很,这时候更是一个字也不愿多说,阮凉玉知道她的心思丝毫也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他笑了笑,不知道究竟该做些什么才能让苏七七高兴起来。
然而,他没有想到苏七七会主动开口。
“你以后……”苏七七停顿了一会,“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
“我……”
“你说这些,我会不知道怎么办。”她没有反驳阮凉玉的话,那个时候她在想,她如果开口的话也许会伤害到他。
其实一直以来她什么都知道,只是有些话一旦被捅破,也许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只是喜欢你,我没有想要你的什么答案。”阮凉玉目光落在地面,他盯着苏七七的脚尖,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
只是我喜欢你而已,这样也不可以吗?这是第一次,他在苏七七面前说起喜欢两个字,如此认真的开口。
他其实没有必要说出这些话的,只是憋在心里太久了,再加上岳池的出现,他有些危机感,他害怕苏七七会不要他,他也害怕苏七七会喜欢上岳池。
他应该知道的,苏七七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她不过是摆脱不了自己,况且,他也绝对不会离开的。
“我……不会感谢你。”苏七七说,她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说出那句‘我不喜欢’你,就像当初拒绝岳池一样直接而坦然。
“我留在你身边就好了。”
闫老板在一间房屋中停下脚步,他看了一眼落后的苏七七,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岳池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两人,不知为何,他觉得苏七七看自己的眼神与看那个人的眼神不同。
苏七七并未立即进去,她停下脚步,“我已经抵达闫家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岳池在,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阮凉玉没想到苏七七会说这样的话,“我不回去。”
“我不会有事。”苏七七坚定的回答。
阮凉玉伸出手指,轻轻扯了扯苏七七衣袖,讨好的笑,“七七,你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就站在旁边,绝对不会打扰你的。”
他语气柔和,苏七七看了他许久,心头一软,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这样下去真的很危险,她害怕自己的心会再次沉沦,她以前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如此习惯于阮凉玉了,他在身边,其实真的很好,可是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苏七七不希望等到那一天,她已经受不起了。
阮凉玉有多爱自己?
所谓的爱情,这种东西本身就很可笑。
阮凉玉倚靠在门边,目光一动不动的落在苏七七身上,他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么,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一个人,那个时候有无数的人送到自己身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苏七七,只是看见她,都觉得心里十分满足。
他毫不怀疑,只要是苏七七说的话,自己绝对会不计一切的做到。
这对于他来说几乎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你如何才会喜欢我啊!他心头叹息。
岳池的师妹名为苏婉儿,此刻正昏迷的躺在床上,她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额头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珠,这个人长得很漂亮,柳眉玉面,肌肤吹弹可破,此刻中毒之后,更增添了几分柔弱。
苏七七手指把在她的脉搏,室内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许久,她取了桌上的笔墨,列出了一份药材的单子,交给闫老板。
“这是解毒需要的药材,麻烦闫老板准备一下。”
闫老板认真的看着药单,沉吟半晌,“这些药材大多数我药铺中已有,不过一切稀有的药材就有些麻烦,我大概下午可以准备好。”
苏七七点了点头,又看向岳池,“她体内被压制的毒性有些开始蔓延了,你可以为她运功,再控制住一段时间。”
“好,我知道了。”岳池点头。
“闫老板,我先出去一下。”她心不在焉。
苏七七说完便径直走出了门,阮凉玉微微动了动,想了想又没有跟上去,结果苏七七回头看了他一眼,主动示意他一起过来。
这是一个好的转机吗?阮凉玉立即兴奋的冲了过去。
苏七七没有再说话,她一直朝前走,最后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停下脚步,她的神情严肃,更透出一股不可动摇的坚定。
还有二日时间,她已经无法再拖延下去了。
尤其是阮凉玉今日的某些话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残忍。
“阮凉玉。”这是苏七七第一次叫阮凉玉的名字,阮凉玉颇有些受宠若惊,却也从苏七七眼中看到了一股肃然冷冽。
阮凉玉当然不会以为苏七七会有表白的意思。“如果是因为刚才的话,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离开。”他坚定。
“不,我只是想跟你谈谈。”苏七七挑了一块稍微干净的石头,坐在上面。
阮凉玉一时摸不清她的想法。
“我刚才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你的心思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无法回应,所以我一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我太自私了,因为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很高兴。”
“我想你有权利知道,我不相信爱情,我更加不会接受,我曾经……曾经很喜欢一个人,可是后来,他还是不相信我,甚至……想要杀了我,我从未那样心凉过,那个时候我就想,我真是太傻了,竟然会相信所谓的情爱,我甚至害怕,我害怕自己会爱上一个人。”
苏七七拢了拢衣角,她苍白的手指紧握在一起,神情看起来落寞而萧瑟。
“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究竟是谁?其实连我自己也快要忘记了,我死了两次,我被自己深爱的人害死了两次,我死有余辜,可是我却死不掉,我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有人说我是祸害,我总是祸害别人,自己却总是死不了。”
“七七……”阮凉玉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一向寡言少语的苏七七会向自己解释这么多,“我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了。”
“可是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我再也离不开的时候,又会被推入深渊,我已经承受不起了。”苏七七认真的看着阮凉玉,她的肌肤似乎更显苍白,她微微颤抖,一字一句的开口。
“所以,请你离开吧。”
“七七!”
“求求你,离开吧,我真的承受不起!求求你,你放过我吧!”苏七七突然激动起来,她猛地站起身,她漆黑的眸子像是看不到尽头的深渊,她紧握着双手,想要控制住全身的颤抖。
阮凉玉惊呆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苏七七,她在求自己?求自己离开?
他许久没有说出话,嗓子哑哑的,“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赶我走。”苏七七曾经提起过一次,那一次,他明确的表明自己绝对不会离开,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提起过离开两个字,阮凉玉真的以为,她其实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
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会争取到底的。
“我没有办法再爱上一个人,只是想想就会觉得很难受,我真的害怕,你知道吗?我曾经发过誓,我已经舍弃了爱。”苏七七语气高昂,她因为恐惧而颤抖着,她觉得全身的温度都在瞬间散去,就连血液也渐渐的凝固起来。
静谧的空间再也听不见一丝声音。
阮凉玉忽然觉得视线一片朦胧,他揉了揉酸痛的双眼,然后怔怔的看着手背上湿润的液体,“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
“我不需要,你离开吧,就算是我求你,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离开我吧,永远也不要再出现。”
阮凉玉忽然间很想笑,他在想自己真的就无耻到这种地步了,她在求自己啊,只是为了让自己离开,真是可笑,自己竟然会以为她至少是有一点点喜欢的,原来在苏七七心里,自己从来也没有占据半点位置。
“我们这些天,不是都好好的吗?”他不甘心,他已经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为什么直到现在她才说。
苏七七全身无力,她又坐在石头上,觉得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你不愿意离开,我又能怎么办,就像现在,我求你,你还是不会离开。”
是啊,她又能怎么办,她平日里定然也是厌恶自己的,只是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假装看不见,所以才会那样冷淡。
阮凉玉说,“你真的就一点点也不喜欢我吗?”
“我不想再看见你,哪怕一眼。”苏七七一字一句认真的回答。
“我知道了。”阮凉玉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我还能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苏七七没有说话。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他藏在心里已经很久了,他一直不放心,可是后来苏七七再也没有那样发作过,他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现在,他担心自己离开以后,苏七七再次发作,真的会不小心死掉。
“只是寒气太过强烈,侵蚀身体,我曾经受过伤,寒气过重会造成寒毒,并不碍事,只要注意保暖就好。”说话的时候,苏七七冷冷淡淡的语气没有半点情感起伏,她恰好触碰自己手指,全身冷如寒冰,半点也感受不到活着的气息。
她这幅模样,有时候真的仿佛下一刻便会死掉。
阮凉玉眷恋的看着苏七七,然后咬牙转身离开,他走的并不快,却再也没有回头。
苏七七渐渐的将双脚搭在石头上,她将手臂交叠在一起,然后将头埋在臂弯,她紧紧的用力的抱住自己,仿佛这样能够将刺骨的寒意祛除。
雪花不知何时飘扬而起,在苍白的天地间,肆意的飞舞,苏七七伸出手指,任雪花飘落手心,一点点的化开,冰冰凉凉的寒意。
终于走了啊。她嘲讽的笑了笑,终于还是走了啊。
第二十章:顽固分子
北城,乙澜城边境
大雪纷纷,水月钩楼人来人往,华衣锦服的少爷公子千里而来,只为一睹美人风貌,传言,水月钩楼有各色各样的美人,妖娆妩媚的,冷淡无情的,豪爽干脆的,一入水月钩楼,便再不能相忘。
传言未必可信,但想必醉人也是可以的。
水月钩楼,浓妆艳抹的美人轻纱褪至香肩,手指捏着柔软的香帕,目光流转,皆是诱人的风□彩,她们扭着柳腰,言笑晏晏,偶尔有公子笑着探手去摸,她们便欲拒还迎的轻抚公子手掌,美目盈盈,无人能拒。
然而此刻,就在雪花之中,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公子缓缓走来,他未撑伞,雪花飘飘扬扬的洒落在他的肩上、发上,他也恍若未决,渐行渐近的身影略显消瘦,却衬托出一抹难以名状的风华,少年面色淡淡,肌肤却似美玉一般,众人一时看的有些出神。
这少年远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