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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金钗的样式极为平凡,男子也是可以戴的,又没有雕花玉饰,没人会笑话你。”
“可是你说过,这种金钗戴起来一定会引人注目的,你自己也没戴,凭什么我要戴。”阮凉玉觉得很不公平。
“我这支与你的不同,罢了,给你。”苏七七取出那支明显更为奢华的金钗,这支金钗尾端缀有流泻的珠饰,颇为华贵。
阮凉玉目光在两支金钗上交错,忽然有些明白了苏七七想要表达的意思,以她的性子,定然是不会对自己说什么一心一意、矢志不渝的情话,她在欢乐乡并不戴这金钗,却在此刻将金钗取出来,无非就是想说,这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双人也唯有我与你。
他取过金钗,走到苏七七面前,动作轻柔的将金钗插入她的发间,苏七七低着头,他的手指擦过柔顺的发丝,只看见苏七七低顺的眉眼,微微勾起的唇角,有着好看的弧度。
金钗插入墨黑的发丝间,更衬出几分秀美。阮凉玉忽然就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头埋在她的肩窝,嗅着她散发出的清新香气,就如同抱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手指紧箍住,竟有几分溺水之人抓住唯一活命之物的感觉。
苏七七在他怀里笑,“阮凉玉,你干什么?”
“我这一辈子都缠上你了。”阮凉玉也笑。
“我也缠住你了,你自找的。”
“我就喜欢你缠住我,缠的越紧越好。”
苏七七推开他,取出那支金钗,趁着阮凉玉晃神的瞬间便插了上去,阮凉玉伸手便要取下,被苏七七拦了下来。
“你若是取了,那我往后便再也不戴。”一句话,便让阮凉玉乖乖的停下了动作。
苏七七与阮凉玉同骑一马,小白很乖,但显然对苏七七亲近几分,对阮凉玉畏惧几分。
“臭小白,也不看看是谁救你脱离苦海。”阮凉玉一副小白忘恩负义的表情,摇头道。
苏七七伸手抚了抚小白的毛发,小白享受的摆摆头,一兴奋,便撒欢似的冲了出去。
“小白,一直朝西边走,你可是千里马,我们半日便能抵达吧。”
…
云端尽,乃是一处世外桃源之乡,此处风景秀丽,民风淳朴,尤以桃花繁多艳美著称,每年桃花盛开时节,便会有无数人慕名而来,采一株桃花,许一个承诺。
千里马在午时抵达云端尽,阮凉玉拉着苏七七坐在一处面铺,此时,面铺稀稀落落的坐了几位客人,见到他们两人,皆是不由侧目而观。
“老板,我们一人一碗素面。”苏七七对此刻忙碌的老板说道。
梵桃在这面铺,见过来来往往的客人无数,此刻也不由一怔,看了看一旁的男子,又看了看苏七七,只得叹这两人真是郎才女貌,无比般配,尤其是那男子,这些年,还未见过如此绝代风华之人,偏也不会让人觉得阴柔,仿佛如云端尽之上的桃花,妖而不艳,美而不俗。
“姑娘稍坐一会,面很快就上。”出于礼貌,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阮凉玉坐在桌上摆弄着筷子,很不自在,“他们在看什么?”这些目光并无恶意,但太过直接也让人有些不痛快。
苏七七也觉得有些坐立不安,“自然是看你。”她驽定道。
“那可不一定,我有什么好看的。”
苏七七也不禁打量起阮凉玉,一袭白衣,墨色发丝,配以金钗竟衬出几分英气,肌肤如雪似玉,竟寻不出半点瑕疵,微挺的鼻梁,微微挑起的桃花眼,再配上紧抿的薄唇,如何看,也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图。
美人,却不会让人误以为是女子。他不由自主所展示的气质,并不会给人柔弱的错觉。
“可不就是好看吗!”苏七七倒了一杯茶,细细饮起,与阮凉玉在一起久了,便也习惯了他的美色,如今一看,又有一些仿若初见的感觉。
“哦?”阮凉玉凑近苏七七,四目相对,“如此你可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他忽而魅惑一笑。
苏七七近距离的看着阮凉玉那张绝色倾城的脸,突然“噗”的一口喷了茶水,阮凉玉逃的快,才未遭殃,再看向苏七七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埋怨。
“我们天天在一起,如若每次都心跳加速,我岂不早就心脏痉挛了。”苏七七没好气的道。
“七七好无情。”阮凉玉忽略周围的强烈目光,低头抱怨。
梵桃将煮好的素面端了上来,见状不由笑了,“两位感情可真好!”
阮凉玉瞥了苏七七一眼,“有人太不解风情。”
“公子,我能看得出来,这位姑娘定然是很喜欢你的,至于解风情,我看你二人这金钗,便是最有风情了。”梵桃虽不识金玉,却也知此物绝对是一对,并且价值千金。
梵桃满含笑意的目光看着两人,苏七七与阮凉玉不由也微微红了脸,不过倒是喜悦更胜。
“你们这时节来云端尽,应该也是观赏云端尽的桃花吧?”梵桃见面铺并无新客需招呼,索性便在旁又多问了一句。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苏七七初到云端尽的疑惑,“为何此时云端尽观景之人竟寥寥无几?”
“今年大约是冬季太过长久,导致寒气过于强烈,春天一到,应是百花盛开之时,但云端尽的桃花却偏偏尚是花苞,所以观景的客人也一一离开了,不过二位也不必沮丧,如若没错的话,云端尽的桃花五日后必会盛开,到时漫山桃花开,必是香气袭人。”
闻言,苏七七不由目光黯淡,只默默挑了面条,吃在口中,也不知其味,五日,她已等不到云端尽的桃花开了。
“七七,我们在此等上五日吧。”阮凉玉开口。
“我们必须在五日之内回到幽云谷。”苏七七也不抬头。
面铺又来了新的客人,梵桃打了一声招呼便连忙招呼新的客人,再也没来得及看上这两人一眼,待她收拾妥当,再回头,竟发现那两人早已离去。
桌上是两碗仅吃了少许的面条,以及碎银子。
她手握着碎银子,环顾四周,也未见到两人身影,不由低叹了一句,“莫不是神仙。”
阮凉玉牵着马,与苏七七并肩而行。
“你有事瞒着我。”
苏七七挤出一抹笑容,“阮凉玉,你不要多心,我不过是答应了端木叔叔,若你想看,我们以后再来便是。”
阮凉玉不由停下脚步,面对着苏七七,目光紧紧盯住她,“七七,我不在乎看不看桃花,只要与你在一起,去哪里都是一样。”
苏七七沉默。
“我早就觉得你有什么瞒着我,不愿让我知道,你永远都是这样,什么事都想要自己解决,不愿让我帮你,我总会觉得不知所措,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我担心你会出事,担心你会做傻事。”
苏七七没有想到,阮凉玉竟然早有预感,“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我不在乎你会不会伤害我。”阮凉玉低头苦涩的笑,“七七,你答应我,不要伤害你自己,我问过端木彻关于你的病情,他什么也不告诉我,你一定知道什么的,可是你也不告诉我,我很不安。”
“我没事。阮凉玉,你相信我。”
“我若是连你也不信了,还能相信谁!”阮凉玉抓住苏七七的手,目光坚定。
“七七,你答应我,在你与我之间,永远要做出对你有利的选择。这样,我便是死了,也绝不怨你。”
那一日,云端尽的桃花,含苞待放。
第四十章:赌局
第三日,苏七七与阮凉玉匆忙返程。
云端尽之后,他们又去了雪山,雪山之上,即使暖春,也是寒气袭人,而伫立在雪山之巅,便有一种会当凌绝顶的恢弘气势,眺目望去,远处群山起伏,而天地万物,便如同蝼蚁一般的渺小,狂风鼓动衣袍,猎猎作响,轻扬手臂,便如同将天地握在了手中。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世间,此刻唯有你我二人。”阮凉玉从身后环住苏七七的腰,头搁在她的肩窝,呼吸轻浅的落在白皙的脖颈处,忽地感叹道。
苏七七凝视着微扬的手臂,手指不由地屈曲起来,“这几日天气未见晴朗,你怎如此肯定可见日出?”
天色黯淡,远处朦胧不可见,夕阳西下,群山连绵,如同远方一条狭长的长线,延伸无边,而风光秀丽,却也是江山美景无限。
苏七七从未在如此高的地方俯视过天地,如今一看,心中竟有了另一种感觉,心中有些豁然开朗,就仿佛一直在画地为牢,然后有一天走出了牢狱,才终于看见广阔的天地,顿悟曾经的自己,那些卑微不足一道的想法。
许多年来,她一直以为一辈子很长很长,她可以无尽的荒废,如今才发现,其实一辈子,也不过是比心爱之人多活一日。
她忽地眉头紧皱,心口一阵尖锐的疼痛在作怪,全身的血液冰凉沁骨,这残破的身子,该也撑不了多久了吧。
端木彻费尽心机,也不过只能让这病痛多延迟几日。
“七七,一定可以看见日出的。”
“我还从未见过日出。”苏七七目光凝视着远方,一只手紧扣住心口,牙关紧咬。现在还不可以,她必须忍耐,现在还不可以!
“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刻,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在她耳边坚定的道。
这几日,他与苏七七在一起,几乎享受了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快乐,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他只是与一个人在一起,便觉得幸福。
“什么是幸福?”他曾经问师父。
“当有一日,你愿意为一个人放弃所有的时候,便是幸福,而幸福,也会带来痛苦。”
他不懂,他也从来不愿懂。苏姬从来都说自己无情无义,阮凉玉会喜欢无数人,却从不会爱上一个人,所以当自己愿意为苏七七放弃一切的时候,苏姬会说自己疯了。
可是阮凉玉知道,当他第一次见到苏七七的时候,一切已经无法阻止了。他爱上了一个人。
苏七七曾经问他,自己究竟爱她什么。那个时候,他也很认真的问过自己,却没想出一个理由,苏七七并没有绝色的美貌,也没有妖娆的姿态,更不会讨好自己,她永远都是高姿态的表情,便是一句喜欢你,也只说一次。
而自己就是喜欢上了这样一个人,从此,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
他开始觉得就这样守着一个人也好,不需要权势滔天,也不需要无穷的财富,仿佛世间一切东西都变得微不足道,可越是如此,心中的恐惧便越是强烈。
苏七七身上的病疾,他一刻也不敢忘,可是见到端木彻,首先受伤的却是自己,九死一生,昏迷的那段时间,又究竟发生过什么?再相见,苏七七便如同正常人一般,除了身体温度依旧冰冷,她再也没有半点不适的表现,他问,苏七七就只说自己无事了,他不信,又去逼问端木彻,但那人如何也不肯说。
但为何,心中却总是不安。
“阮凉玉,你有没有做过梦?”苏七七忽然开口问。
阮凉玉不知她是何意,便如实道,“做过。”
“有时候你在梦中,明知那是梦,也依旧会甘之如饴。”苏七七低着头,浓密的睫毛遮住视线,似笑非笑。
“那一定是美梦吧!”阮凉玉又紧了紧手臂,埋怨的看了看苏七七瘦弱的手臂,“七七,你该多吃些东西,太瘦了。”
苏七七不由抬眸看向远方,唇角勾出一抹笑容,的确是美梦啊!
第二日,凌晨时分,当远处天空破晓,轻舒漫卷的云霞翻涌,便见一缕红光乍然而现,光芒柔和,黑暗之下的天地,仿佛被唤醒一般,揭开了朦胧的面纱。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
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
…
第四日下午,千里马快马加鞭,终于抵达了幽云谷。
幽云谷地势险要,四面为高山,仅有一条狭窄小道可入,而这条小道,更是被茂密的繁华枝叶遮掩,如非知晓之人,定是寻不着的,在幽云谷之中,也有一些阵法,乃是为防外人侵入,因此,多少年来,端木彻隐居在幽云谷,世人皆知,却极少有人愿意到此一来。
那些阵法,稍有不慎,便会殒命其中。
阮凉玉显然没有料到,会在幽云谷之外,见到一位‘故人’。
翎羽此次依旧一袭火红色的长袍,素裙之上,绣有几朵蜿蜒的花枝,她悠闲的坐在马上,似乎早知阮凉玉会在此刻出现,眉心一点朱砂,透着几分诡异,面色平静,却又仿佛带着宿命的笑容。
“翎羽!你来干什么!”阮凉玉不由抱紧了苏七七,目光警惕而危险的盯着翎羽。
翎羽看到阮凉玉的动作,不由一笑,“阮宫主,何必如此紧张,我又无恶意。”
“我早已不是什么宫主,至于你的提议,我早就说过,断不会同意。还有你之前的大礼,我绝不敢忘!”阮凉